“你俩也尝尝啊,真的很好吃。” 面对塞过来的油纸包,江云意和陆姝妍手足无措,“思瑜,好吃咱们也不能在大街上吃啊。” “大街上怎么了,不让我娘知道就行了。” 陆姝妍委婉道:“咱们还是先走吧,再晚点如意居的雅间怕是都满了。” 严思瑜一听也是,赶紧将吃了一半的夹饼收起来。 “沅沅,饼多少钱一个啊?这么好吃的饼我不能白吃你的。” 钱是白芷付的,沈沅并不知道,不过一个饼而已,想来也知道不贵,“一个饼而已,干嘛跟我这么客气。” “这么好吃的饼,应该也不便宜吧?” 沈沅看看白芷,白芷立马回答道:“回严姑娘的话,这饼十文钱一个。” “这么好吃,才十文钱?!” “十文钱,就算是京城的百姓,也有很多人不是日日都舍得用来买饼吃的。”江云意最近在学管家,对这些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几人并不知道,刚才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街对面茶楼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几人走远后,二娘才开始开始收摊准备回家。 正在收拾摊子,就看到一双靴子停在自己面前,“不好意思,今天卖完了。” 二娘说完,抬头却看到一个穿着绛红色官服的年轻男子,二娘不知道自己的小摊今天是不是撞大运了,刚送走几个贵女,又来了个年轻英俊的大人。以前二娘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是住在巷尾的冯秀才,今天见了这位大人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老板,刚刚那位姑娘,后来跟你说了什么?” 第18章 大理寺催婚群众 ——来人正是谢回。 今日早些时候,压了许久的一桩案子有了新的线索,只是线人不方便露面,谢回便带人在一家茶楼与线人见面。沈沅她们到摊子上时,正好让窗口的谢回看了个一清二楚。 即使这时第二次见面,沈沅第一次还穿着小厮的衣裳,谢回还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待听到她说“王掌柜都死了三个媳妇”时,谢回轻轻敲了两下窗框。 “有点儿意思。”京城数不清的王掌柜,她是如何得知人家年纪大又死了三个媳妇的呢? 二娘看着谢回,她不知道这位大人的目的,也怕自己说错话害了刚才好心的姑娘,因此只低头回答道:“并未说什么,那姑娘心善,好心提醒民女说亲事要慎重。” 谢回本意是想知道她原话是如何说的,但他也不想与百姓为难,便没再追问,低声道了声谢,又示意护卫放下一小锭银子。 二娘被银子吓了一跳,这银子看着有二两,她摆摊一个月也不知能不能挣到二两银子,还没来得及还回去,就听那冷面护卫道:“我家主子说了,耽误你收摊了,这银子算是赔罪。” 白泽说完,立马快步跟上已经离开的谢回。 “主子,那姑娘是谁?可是与什么案子有关?要不属下去调查一番?” “不必,她与案子并无关系。”沈沅并不是犯人,谢回对她是有些好奇,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人去调查她,因此他也只是将此事压在心里。 沈沅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在如意居用完饭之后,四人就各回各家了。 下午,沈沅看哥哥嫂嫂还未回来,就猜他们定是要在嫂子娘家住一晚了,事实也的确如此,今日的晚膳就是沈沅和她爹两人一起用的。 “爹,你看我今天买的镯子!好看吗?”沈沅举起手,跟她爹献宝自己新买的镯子。 “好看,银子花完了就跟管家说。”这几日女儿都乖巧的很,沈耘老怀甚慰。 “爹,你都不问这镯子多少钱吗?” “你小小年纪还操心这些?喜欢什么买就是了,爹养你还养得起。” 沈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绝对不至于养不起闺女。 当然,光靠沈耘在大理寺那点俸禄,在这京城自然不够用。只是沈耘在京城经营多年,也置办了些产业,多是各种铺子。 另外,沈家出身金陵,富庶之地,家中自有不少田地和铺子,每半年,老家就会将沈耘那份银子送来。 “满满,你也不小了,平日在家中跟你嫂子学学管家的事儿,家里的铺子,还有你娘的嫁妆,以后一半都是要给你的,你早晚要学的。” 去年,沈家老夫人也就是沈沅的祖母,从老家送来一个嬷嬷,说是送来教孙女管家和规矩的。 大家姑娘身边的嬷嬷可是很重要的,日后还要随着姑娘出嫁,沈老夫人自是挂念远在京城的小孙女,怕儿子一个大男人顾不上这些,才寻了人送来。 只是那嬷嬷听说是宫里放出去的姑姑,规矩严厉,沈沅多年来散漫惯了,规矩学得不太顺利。 偏偏沈家父子俩还一个比一个护犊子,不能动手,不能说重话,不能让女儿/妹妹累着,人家嬷嬷也是多少人家都想请去的,偏偏沈家这不行那不让的,一气之下,嬷嬷就直接请辞了。 之后沈耘又给女儿找了个脾气好的嬷嬷,规矩不说学得多好,出去唬人总归没问题。 至于管家一事,现在家中里里外外,除了沈耘自己院里的事归老管家沈林管着,其他事情都交给了去年年底嫁进沈家的何瑛。 沈耘也不求女儿能学得多好,跟在她嫂子身边学一些,日后不被下人糊弄就行。 沈沅听到她爹说跟嫂子学管家的事情,她没什么意见,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做沈家不谙世事的小女儿,就算她爹,哥哥嫂嫂都没有意见,愿意养她一辈子,她也不能这样。她如若一辈子不嫁人,外头的人就该戳沈家的脊梁骨了。 既然嫁人是不可避免的,那不如就安心接受,反正她相信她爹,一定会给她找一个好人家的。 “爹我知道了,等嫂子回来,我就去跟嫂子学。” “好好好,我家满满真是长大了,懂事了。”沈耘很是高兴,甚至还破天荒的让人上了一壶酒,自斟自饮了几杯。 沈沅突然觉得,她爹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多年…… “爹……”沈沅本想说,娘走了这么多年,他如果想续弦,她不会有意见的。 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她爹是怀着对她娘的爱意才一直走到今天的,所以这话她不该说。 “怎么了?” “爹,你可要好好的。”沈沅像小时候撒娇那样,走过去抱了抱她爹。 长大之后,父女俩再没做过这样亲密的举动,沈耘愣了愣,也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爹当然得好好的,爹还得升官儿呢。” …… “老爷,您喝酒了?可要给你准备醒酒汤?”沈耘一进院子,管家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有些惊讶,因为沈耘在家中是甚少饮酒的。 沈耘摆摆手,“不必,只喝了两三杯罢了。” 他没有进屋,反而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来。 “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什么人听。 接下来的两个月,京城注定是不平静的,四月的蹴鞠赛,五月的龙舟赛,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显贵都在期待这两场盛会。 大理寺的饭厅内,众位大人们也在讨论这事儿,大理寺除了一位寺卿两位少卿,还有寺丞,寺正,评事主簿若干,除了捕快,大家都是文官,早年学的那点骑射功夫,做官后也几乎忘了个干净。 这蹴鞠赛龙舟赛,自然轮不上这些大人,因此算起来,这大理寺内参加比赛的文官就只有谢回一人了。 “谢大人今年又要参加蹴鞠赛,回家可得让人将门槛重新修整一番,不然可得叫媒人踏破了。” 谢回自来了大理寺后,并不自持身份,因此一段日子下来,大家也都将他当作普通同僚一般,偶尔打趣几句。 寺卿大人听了就道:“林大人这叫什么话,谢大人这般风姿这等家世,一般人家也不敢去踏谢家的门槛啊。” 朝中谁看不出来,皇上对谢回这个外甥有多宠爱,他未来的夫人,皇上能不插手? 突然有位大人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谢大人与沈大人您的长子同龄吧?沈大人说不定就要抱孙子了,谢大人也得抓紧呀!” 谢回失笑,觉得这世间的长辈莫不是都一样,说着说着就要拐到成亲生子的事情上去。自家父母是这样,舅舅是这样,大理寺的众位大人也是这样。 他刚想说自己还不着急这些,就听沈耘说:“婚姻之事,也急不得。总要找到可心之人才好,日后夫妻恩爱,就算是晚些成亲也无妨。” 第19章 好奇 “沈大人说的是。” 谢回自小在家中看惯了父母亲恩爱,出入宫廷时又曾亲眼见过皇上的后宫妃嫔明争暗斗,因此早早便下定心思,日后自己成婚定要如父母亲那般才好。 在座的大人们无人不知沈耘与他夫人伉俪情深,夫人去后这么多年也未续弦,这会儿见他说起成亲一事面露感慨,众人也怕此事惹了他伤心,便又纷纷岔开话题,说起别的事儿来。 “听闻王尚书家中正闹分家呢,他家老大说是要分出去单过。” 说话的这位方大人就是那日说自家夫人的表妹的侄女嫁给王家大郎的那位,这些天放值的钟一响,方大人就往家赶,听自家夫人说王家的乐子。 “王尚书尚在,长子却要分家,这事儿说出去可不好听。” “不好听又如何?再不好听能有儿子是断袖这事儿不好听?他家大郎说了,要是不分家,日后他的子女说亲都说不成。” 可不是吗,扪心自问现在谁敢与王家议亲呢?王家这些日子整日的鸡飞狗跳,没闹出个结果来,倒是又让人看了回乐子。 “说起来也奇了,王家二郎这事儿也不知是怎么让人捅出去的,以前可从来没听到过风声。” 听到这话,沈耘面上不动声色,但是细看就能发现他手中的茶水微微晃了晃,他跟女儿确认过,女儿与李家大姑娘说此事时,身边并无旁人,李家也不会上外头宣扬此事。 只是事情发生后,李夫人登过他家的门,李岱又来过大理寺,万一遇到有心人…… “许是那王二郎在外头他那跟小厮勾勾连连,让人撞见了。也是老天开眼,让李家姑娘跳出火坑了。” “很是很是,以往寻摸女婿总是看家世人品学问,也没人去注意这些事,以后可要多多打探打探才行啊。” 大理寺一众人似是谁也没想起来李岱来寻过沈耘的事儿,且说着说着话题又转到了怎么找女婿的事儿上去了,也让沈耘着实松了一口气。 沈耘刚松了口气喝了口茶,就听到寺丞魏大人跟自己说话。 “沈大人,你家闺女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吧,你看我家二小子如何?要是满意,咱们两家既是同僚又是亲家,岂不是亲上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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