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温柔太短暂,很快,帐内响起沉婉的轻呼声。小衣被大掌勾掉,须臾过后,娇娥的身影已躺倒在榻上。 男人的身体旋即覆了上去。 一下子,又重又噎,沉婉的细眉微微蹙起,还不待她攥起小拳头捶他……顾樘身下的动作转而和风细雨起来。 沉婉的眉眼微展,还没再多沉溺一会,顾樘却在她渐渐适应后,一下比一下地又重了起来。 比以前的力度重多了,沉婉又下意识地想躲。 顾樘的眸底晦暗不明,双手却牢牢地桎梏住她。 一开始沉婉还是吃得消的,可是一炷香后他还是这个样子她终于攥起拳头了,硬邦邦的肌肉压根捶不动,更何况她还没什么力气。 “要轻些……”她识相地放下拳头,提要求。 顾樘沉默不答。 沉婉在无奈中被他桎梏得更深。 …… 娇娥最初如泣如诉的啼叫声逐渐成了真的,寂静的夜里,新月已不知走到了哪里。 沉婉昏昏沉沉地靠在顾樘怀里早已无力反抗,最后,顾樘在她的几番大汗淋漓后才彻底松开她。 须臾,他下榻,抱着她去盥洗。 沉婉搂住他的脖子,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疯了! 荡荡悠悠间,沉婉抬手,青葱指甲又陷入他的肩膀中。 顾樘轻嘶了一声,不用瞧都知道他的肩膀现下已不能看了…… 不过顾樘理亏,他不吭声地继续抱着她往净室走去。 翌日,沉婉是被一旁传来的衣物窸窣声弄醒的,她迷瞪地微睁开眼。 晨光中,隔着一层轻薄的鲛纱帐,男人侧对着她,一身黑色鎏金常服,玉带束冠,已然穿戴得差不多了。 李怀恩弯着腰,双手托着玉佩站在一旁服侍帝王穿衣。 沉婉哼哼了声,正待翻身背对着顾樘继续入睡。 察觉到她醒了,顾樘已经走了过来。 他掀开纱帐,俯身,男人清醇的气息混杂着淡雅的龙涎香便笼罩住沉婉。 他拾起被她蹬到角落里的锦被,盖住她的腹部。 “外头到底摆着冰鉴,别着凉了。” 沉婉任由他给自己掖好被角,可等了一会还没等到他的大手拿开,她只能闭着眼推了推他掖好后却动也不动的胳膊,哼哼 了两声示意他该上朝去了。 她要睡了。 顾樘的唇角微勾,只是眉宇淡淡。 沉婉没睁眼,自然未瞧见。 顾樘又说了一句,“午时来书房陪朕用膳!” 沉婉点了点头。 顾樘这才不再扰她,起身离开。跟在后头离开的李怀恩将落地罩处的帷幔放下了两层。 帐内彻底陷入黑暗中,沉婉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 避暑的清河行宫里一片安宁,几百里之隔炎热的紫禁城却热闹了起来。 晌午,延禧宫,刚收到消息的晓月就回来报信了,她掀开帘子,快步走进屋里。 “太好了,娘娘,皇上终于下旨了,奴婢还以为……” 晓月没再说下去,她原以为皇上到了行宫就会下旨的,结果过了这么久都没消息,她差点以为又要跟往年一样白等一场。 毕竟,沉昭仪一进宫就深得皇上的心。这些年,很多时候她都觉着宫里的局势就要如此下去了。 德妃正躺在榻上歇晌,闻言早就起了身。 她勾起嘴角,虽说等了这么久,但是真到了这一刻也说不上什么欢喜的:“还以为什么!” 她端起一旁的茶盏,“皇上怎么会真的空置后宫!” “奴婢想想也是。”晓月也觉得自己是虚惊一场。 德妃抿了口茶,她伴在他身侧这么多年,会不清楚他的宏图大业皇上韬光养晦多少年如今才登基多久,岂会真的独宠一人下去,不提别的,就是这可能产生的后果都不是他愿意承受的。 再说了,若是真的决定就此让沉婉一家独大,那何不当初就封沉婉为后呢为后德妃看得清清楚楚,有沉朔在,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德妃的目光一转,难说皇上这三年没有多少收敛地宠着沉婉,未必不是没有这个意思。 不准备给沉婉后位,所以在宠爱上也没太多顾忌。 汤圆踱着步子走了过来,下一瞬直接跳上了榻。德妃眉眼含笑地摸了摸它柔软的甚至,继而问道:“行宫那里有什么消息!” “行宫那里的人能打听到的消息不多,只是这选秀的消息是从户部传出来的,并不是行宫里的人递回来的。” “说是行宫上上下下都很安静,没有一丝选秀的风声……” 说到这里,晓月心里又打起了鼓。 德妃的笑意又凝固住了。 有一瞬间她不大懂晓月在说什么:“行宫里面没有风声!” 晓月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娘娘,皇上为何要瞒着沉昭仪啊!” 德妃冷了眸子:“本宫如何知晓!” 晓月忙低头噤声。 汤圆在叫,德妃下意识地抚了几下,几息过后,她又笑了,“瞒着也好,难不成还能瞒她一辈子”改日知道了才能越发不能挽回呢。 晓月眼前一亮,对啊,这是好事,可她觑了眼德妃的脸色,只低低地应了句“不能”。 德妃的笑意不达眼底,她该开心才是。 只是那笑中终于露出了一丝苦涩,沉婉初入宫时她不曾如此,这三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也未曾如此,可此时,沉婉的大厦将倾了,临了了,圣旨已下,事已成定局,还要……来这一下。 德妃眼中的光淡了些,许久,她才吩咐道:“若瞒着的时间久了,让行宫的人看着办。” 这宫里,还等着皇上回来主持呢。 “是。娘娘,还有承乾宫的宫人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往外递消息。”晓月继续道,“奴婢要不要派人拦住他们!” “不用,就让他们去吧。”德妃冷笑了声,皇上能让他们递进去才可笑呢,行宫既然已经封锁了他们只会是白费功夫,要不是她有先见之明让人跟着去了如今怕也只能坐以待毙了。 她现下没必要惹沉婉,她要闹也是先跟皇上闹去。 “是。” 晓月说着就躬身先退下出去吩咐人给行宫里的人带话了。 —— 朝阳门大街的公主府,安乐公主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她抑制住面上的神色挥手让侍卫退下。 侍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殿门口,眼见着他走远了,安乐转头就高喊道:“南絮,快!收拾收拾东西,我今儿要去行宫找皇兄玩儿!” 现下也不算太晚,正适合上路。 南絮人未到声已到:“公主,皇上政务那么忙,哪有空陪您玩!” 安乐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哪里没空了!” “沉昭仪整日里在乾清宫叨扰皇兄,也没见他说什么,”她说着就斜眼看向门口端着茶走进来的南絮,“怎么他的妹妹要去行宫玩一玩也不行!” 瞧瞧别人是如何待自己的妹妹的,再瞧瞧她的皇兄是如何待自己妹妹的。 南絮端着花茶走近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捧着点心盘的宫女。 南絮笑着道:“哪里不行!” 她端起茶递给安乐,“只是您前日里才说过两天去玉华山庄避暑,怎么眼下突然想去清河行宫了呀先前皇上他们离开的时候奴婢也没见您那么想去啊。” 安乐哼了一声接过了茶。 这不是废话吗,夏婕妤和李答应见了她只有讨好,皇兄那么忙她又不能去打扰。剩下的那一个倒是不讨好了,可每次她见到沉婉都怀疑她才是真公主,瞧瞧她那个架势,就差用鼻孔对着她了! 见多了,安乐又开始怀疑沉婉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她不仅仅是大晋的公主,还是皇兄嫡亲的妹妹,这是她其他三个姐姐不能比的。 可显然……安乐冷眼瞧着沉婉的态度实在太差劲,她腻烦了,今年就不愿意跟着去了,不如一个人去玉华山庄自在。 可现在不一样了,安乐昂起了头,她反问道:“你刚刚没听到皇兄要选秀了!” 南絮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公主刚才跟侍卫说话的声音那么大,她当然听到了:“奴婢当然听到了,皇上要选秀了,这是好事啊。” “当然是好事!”安乐用力地拍了一下手,眉毛高高地扬起,“先前是皇兄宠着她……” 她倒也不是幸灾乐祸,只是去清河玩一玩,顺便再瞧一瞧沉婉的脸色。这下沉婉真成了避暑的了,透心凉~ 南絮嘀咕道:“那皇上也没说以后就不宠昭仪娘娘了啊!” 真扫兴,安乐不开心地撇了她一眼:“哎呀你真烦,那能一样吗!” “是不一样,可是……”南絮想说就算不一样这也跟她们也没什么干系啊,可她见公主兴致勃勃的,也没再说什么,只道,“奴婢这领人就去收拾。” “嗯~”安乐惬意地抿了口茶,不忘催道,“快点啊。” “是~” 公主有令,谁敢不从呢。 清河行宫,沉婉对皇宫和公主府的动静一无所知。 京郊,炎热的官道上,只有送信的人骑着马一刻不停在地往清河行宫赶着路。
第10章 祖宗 昨夜太累了,沉婉在顾樘上朝后一觉睡到午时才起。 顾樘仿佛也知道,是以到了午膳时间也并未派人来催。 等沉婉姗姗来到重华殿的时候,顾樘不仅处理完了上午的政务,甚至已经吃上了李怀恩特地为沉婉备的果子。 李怀恩沏了杯茶,眼瞧着盘中晶莹剔透的果肉不多时就少了大半。 他犹豫着问道:“皇上,奴才再去备点!” 荔枝上火,平日里皇上鲜少用,可沉昭仪爱吃,但皇上也管着她不许多用,所以每回李怀恩都是数着量准备的。 谁想到今儿皇上不嫌弃荔枝上火,也不嫌弃荔枝味过甜,放着那么多果子不用,偏用起了昭仪的心头好。 李怀恩躬着身,自来皇上用什么哪有奴才置喙的道理,可昭仪本就不乐意被管着,眼下若是进来瞧见荔枝只有这么点,他可受不住。 听到李怀恩开口,顾樘也是才发现盘子里没多少果肉了。 他的动作一滞,须臾,默许地点了点头。 得了准许,李怀恩忙又去准备了。 顾樘正拿着果叉欲叉下一个,李怀恩离开了,他手中的金制果叉却还停留在原地。 顾樘提了下嘴角,一时间,莫名地竟生出一股荒诞滑稽之感。 “嗬。” 他放下了果叉。 真倒叫养了个祖宗。 日光透过楹窗洒在殿内的青石砖上,顾樘刚拿起手边的杯盏抿了口茶沉婉就走进来了。 顾樘一边喝着茶,一边在心里叹了声“今儿都没装作让人通报一声”。 可下一瞬他还是在沉婉走近了要坐在他腿上的时候自发地张开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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