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老爷就是你杀的!快让她踩脚印子,一定是她!”,苏姨娘叫嚣着就冲上去把陈姨娘推倒在地,郭氏也不阻挠,反而让一个嬷嬷过去帮忙取纸墨。 众目睽睽之下陈姨娘被按着动弹不得很快就被取了脚后跟的印子,嬷嬷将脚印递给姚姝,一比对,几乎一模一样。 “这脚长得大小差不多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我!而且苏姨娘明明听见了男子的声音,怎么能污蔑是我!”,陈姨娘趴在地上也不忘喊冤,眼睛死死盯着傅修谨。 傅修谨却没有再去多看她一眼,反而将目光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刘大力,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姚姝其实也怀疑有两名凶手,从一开始所有人要么有杀人当天的不在场证明,要么有书房搬尸时的不在场证明,她就已经隐隐觉得凶手也许有同伙了,只是她没想到傅修谨这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 刘大力也没想到傅修谨会突然提他,他强装镇定说自己一无所知,傅修谨嘴角微扬也不急着拆穿他。 “从陈姨娘过来开始,你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她。方才在屋外,姚仵作说找到了证据,你们二人同时朝对方看去,陈姨娘眼里是恐慌,你眼里却是着急。巧得很的是,前日夜里你打完牌是独自巡夜的,时间又凑巧在曹老爷死亡之后。真就这般巧合?” 傅修谨一字一句仿佛千斤重锤,敲得刘大力脸色铁青,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承认,死死咬定就是巧合。 “既然这样,不如先找出凶器让你们心服口服如何?” 傅修谨说着就伸手指向陈姨娘屋内的衣柜,上头挂了一个精致的锁,分外惹人注目。 姚姝出去的时候就让傅修谨找一下黄色的丝巾一类的物品,傅修谨就已经推测凶器多半是衣物了,只是赵少柏搜了一圈也没看到,唯独这个带锁的衣柜还没有看过。 “好端端一个衣柜锁着干什么?肯定是做贼心虚,你这丫鬟是聋了吗,还不把钥匙拿出来!” 姚姝已经快要笑出声了,这苏姨娘到底是有多恨陈姨娘,真就句句把陈姨娘架在火上烤。 第5章 娃娃亲 人群里一个丫鬟挤了出来,哆嗦着说陈姨娘的衣物喜欢自己绣花,容不得一丝一毫差错,每一件衣裳洗完晾晒后都要陈姨娘自己检查过没有问题才放进衣柜,所以钥匙只在陈姨娘手里。 苏姨娘泼辣得很,不顾陈姨娘抵抗骑在她身上上摸索了一番,硬生生从她身上把钥匙扒了出来,赵少柏接过钥匙打开柜子,姚姝过去翻找了片刻眼睛就亮了起来。 她拉出一条白色的披帛,上头有两块对称的黑色痕迹。她又将披帛举到顶上的床沿边上比对了一下,确定了黑色的痕迹确实就是从上头擦掉的灰尘。 “陈姨娘,先不说这披帛上的灰尘痕迹与床沿吻合了,这上头的雏菊绣花已经脱线了你没发现?不是说每一件衣物你都要亲自检查过才放好的吗,怎么这么大的脱线你都没有看见,还着急忙慌地把一条脏兮兮的披帛塞进了衣柜里?” 随着姚姝的一字一句陈姨娘的脸色已经惨白了,嘴唇也已经被她硬生生咬出血痕来,姚姝将披帛扔在她面前,手指指着上头的脱线雏菊。 “曹老爷死的时候脖子上戴了一根细金链子,你用这披帛勒死他的时候雏菊绣花被链子绞坏了,有一小根绣线卡在了链子上,还要继续狡辩吗?” 这次陈姨娘是再也没有说话了,她猛地站起来一下就推开了骑在她身上的苏姨娘大吼起来:“你们当我愿意做这个三姨娘吗,还不是曹鸿发逼的。我与刘大哥本就是有婚约的是他强娶了我。本来我也认命了,可他日夜出去花街鬼混,惹了不干不净的病给我,我要他下地狱!” 刘大力不顾众人眼光冲上前抱住她,面对郭氏等人的震惊他恨恨地咬牙,“这是他自作孽,前天夜里他又要折腾玉儿,玉儿也是受不住摧残才下的死手。是我巡夜的时候把尸体搬到书房去又躲在里头的,跟玉儿无关。本来只要熬过下午我把马车驶去郊外把尸体埋了就好了,都怪你们多管闲事。” 他话音刚落苏姨娘就冲上去要打他怀里的陈姨娘,王管事只能去拉架,整个场面乱作一团…… 傅修谨给郭氏交代了几句让她把人送府衙查办后领着姚姝二人头也不回就出了曹府,这时候才发现夕阳都已经悄悄爬上树梢了。 “今日是去不成府衙了,都先回吧。” 傅修谨说完就和赵少柏先后上了马车,姚姝倒是有些头疼了。 原主刚进城盘缠就用尽了,正好看见大理寺招仵作立刻就来了,所以眼下姚姝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姚仵作,还不上车?你住哪儿,先把你送回去。”,赵少柏从车里探出头问她,她思索片刻就有了决定。 “我得去这儿找一个人,是我爹娘的朋友。”,姚姝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 她从记忆看到了原主在爹娘坟前祭拜说要带着这个地址和信物到上京来投靠友人,只是原主比较好面子不想一来就麻烦别人,所以才去了大理寺。 赵少柏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脸色好像便秘了一样有些古怪起来…… 赵少柏还想多问,然而姚姝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回他爹娘让去的就闭口不谈了。 等马车晃晃悠悠停到纸上的“城东毓秀大街三号”门口时,傅修谨突然下了车。 “王爷怎么下车了,不是先送的我吗?”,姚姝有些疑惑,但是下车的瞬间她就顿时呆了。 傅修谨站在车外指了指“肃亲王府”的黑金牌匾对她说道:“城东毓秀大街三号,正是本王府上。” 这是什么神展开…… 姚姝已经在脑海里翻了个遍也没有原主关于这个爹娘友人的记忆,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府门就开了,里头一个老嬷嬷提了灯笼一脸严肃地朝着傅修谨走过来。 姚姝想着都到了,总不能打退堂鼓,不然今晚就得露宿街头了,她果断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玉佩来。 “是这样的,我爹娘过身了,让我带着这个玉佩和这个地址来投靠他们的友人邵素素,能麻烦嬷嬷你帮我叫她出来一下吗?” 老嬷嬷却突然变了脸色,姚姝正要开口问她是不是邵素素,傅修谨直接拿走玉佩长腿一迈就进了府门。 “姑娘,你可以唤我欧嬷嬷,先进来再说。” 信物没了,姚姝只能云里雾里跟了进去,路上很快就听到了完整的故事版本。 那就是姚姝爹娘在山洪里救过微服游玩的傅修谨一家子,先皇给两人订了娃娃亲,但是爹娘婉拒了,先皇便把邵贵妃的玉佩给他们当信物,说是日后可到上京这个地址来寻人。 没想到姚姝爹娘没当回事,直到死前才让姚姝过来投靠。 “你都不知道,当时王爷才六岁,被吓着了,还是你给了一碗绿豆甜汤和花生糖才安抚了他,那天夜里他还是赖着跟你一同睡的,我就说你们二人有缘呐。” 欧嬷嬷还在絮絮叨叨,姚姝听见小时候的傅修谨赖着她睡只觉得难以想象,抬头去看傅修谨,却发现他侧着头在把玩玉佩,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清晰地看见他微红的耳根。 不会吧,配上这张凌厉逼人的帅脸,傅修谨居然这么纯情,反差也太大了吧,姚姝险些要笑出声来。 “小时候的事情我很多记不住了。”,她说的是实话,原主的记忆里确实很模糊没这件事。 虽说傅修谨的脸是她的菜,但她还没有莫名其妙成亲的打算,她婉拒了欧嬷嬷的催婚诚恳地解释自己只是想借点钱租个房子住下,等大理寺发了月钱立刻就还。 欧嬷嬷见劝不动最后出了个折中的主意,婚事暂且搁下,但姚姝得住到肃亲王府里。 第6章 陈年迷案 “你想啊,你去外头租房子也得花钱,你在这儿住不用房租,而且王爷每日都要去大理寺办事,你坐他的马车还节省时间。我们府里的厨子做饭也好吃,怎么都比住外头强的。再说你爹娘也过身了,你就是不愿意嫁给王爷,我们也该照顾你的,王爷你说是不是。” 欧嬷嬷说了半天傅修谨终于有了动静,他将玉佩塞进自己袖口站起身来看了姚姝一眼,姚姝还在想他不会跟曹鸿发一样强娶民女吧,结果他只是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大理寺的见习仵作一个月只有二两银子,刨去吃饭你可能只适合睡大街。” 这不是委婉劝她住下来吗,口是心非,姚姝权衡了一番,最后半推半就还是住了下来。 这夜,她躺在肃亲王府柔软的床上做了一个梦。 一个黑色的身影闯入林中的小屋,夫妇二人与女儿正在吃饭,那人突然举刀刺向三人,很快三人浑身是血倒地不起。等黑衣人离开后,女儿才爬起来去拍打爹娘的脸,但是妇人已经没了气息,而男人最后只是指了指床底告诉她去找邵素素就再也没有动静,女儿也晕了过去…… “救命!”,姚姝惊恐地喊叫着醒了过来,梦中的女儿竟然是她,准确的来说那张艳若桃李的脸是原本的仵作姚姝。 白天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原主的记忆不太完整,也许是因为穿越了还没完全继承过来,这样看来原主爹娘还是被杀的,目前来看凶手似乎还没有找到,难怪她会来大理寺当差。 “姚姑娘你没事儿吧?” 开门声传来,一个高挑秀气的丫鬟跑到了床前,姚姝记得她叫荷香,是昨晚欧嬷嬷塞给她的丫鬟。 “没事,做噩梦罢了,有纸笔吗,我要用。” 荷香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水盆就出去给她取纸笔,回来的时候姚姝已经洗漱完毕了,接过她手里的纸笔就在桌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虽然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姚姝记得梦里那个黑衣人的刀捅过来时露出了手腕,手腕上有一个像四瓣火焰一样图腾,她凭着梦里的记忆快笔画了下来。 “荷香,你认识这个图案吗?”,姚姝画完便把纸推到荷香面前。 荷香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有些像圣莲教的标志,但那圣莲教的是五瓣火焰,这个少了一瓣。” 姚姝寻思着得去问问傅修谨,大理寺接了那么多案子,也许有认识的人也不一定。 荷香替她梳好头发又端来早膳,等她吃完之后才把她领到府门口,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姚姝才想起来自己是有工作的人了,这个时辰怕是应该已经有些迟了,她急急忙忙上了马车,这才发现车里坐着傅修谨…… “王爷,这么巧啊,你还没去大理寺办事呢?” “如果不是某人睡过头,本王应该已经在大理寺办事了。” 他特地加重了“已经”两个字的读音,姚姝一阵尴尬,确实是自己耽误了时间,只是她也没想到傅修谨竟然乖乖听了欧嬷嬷的安排,等她一同去大理寺,还以为他会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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