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很识逗,故意有点痞地说:“在意也没用。嫁了我还由得了你?” 他的嘴唇像证明这话似的,滚烫地烙在了新娘的唇上。 豆蔻心想:好了,现在天鹅要吃□□肉了。 嘴唇对接了片刻。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缓缓把头抬起来,深情地问:“豆豆,你愿不愿给我?” 豆蔻心里猛一阵抽搐,差点喷笑出来。不知哪个混蛋教他的。麻死人不偿命。 她咬着嘴唇忍住笑,然后,来了个以毒攻毒,比他更风月地说:“好冤家,我不给你又给谁?” 新郎的情绪本来已涨满了,却瞬间被她的话戳破,猛地笑了场。 他把头埋在她颈边,低声笑得肩膀直颤。过了一会,才轻咳一声,抬起涨红的脸,知错就改地说:“媳妇,来,给为夫亲一个。” 她欢眉笑眼掀开被窝,把他迎了进去,“来!” 关于亲嘴这勾当,香枝是分享过经验的。 她说头回要做好准备,慢慢的,不然会恶心。毕竟那是别人的嘴,别人的唾液。能美味么? 话本里头说的全是骗人的! 但是,豆蔻发现香枝说得不怎么对。 她并不感到恶心,甚至非常有感觉。她家的王爷到底比呼大牲口秀色可餐啊,豆蔻自豪地想。 亲一个倾国绝代的大美人,跟亲一个胡子拉碴的粗汉能一码事儿么? 肯定不同的....... 红烛吐出火舌,一下又一下舔向温暖的空气。 满室如春........ 【作话】 小小番外一则~有灵感了再发 📖[第二篇:莲宝]📖
第26章 026 ◌莲宝被退婚了. 伏天来得很快。插秧后不久,就热得不能安生了。 一早起来,日头光芒万丈,像要把村子融化了。哪里都没风。满村绿树静止着。人们拿着蒲扇使劲摇啊,摇的风跟吐火似的。 河上采莲的、坡下蹬水车的、秧田里薅草的,各个是猪肝色的脸。夏天像一盆热糨糊糊在了身上。人们张大着嘴,如狗一样喘气。“死人天,要老命啦。” “家去歇气吧。再做会死人的。” “不做吃啥?” 天再热,蹬水车的活总躲不掉的。 秧田里要水,得没日没夜往上车。有时蹬到腿抽筋,就上来两寸深的水,长鱼在田埂上钻个洞就漏光了。底层人日子太艰辛了,一辈子受不完的罪。 日头越来越凶。将近中午,人们都家去歇晌了。 莲宝倒精神十足,野得不肯归家。坐个澡盆飘在河心,把长柄渔兜子伸到水里,捕捞鱼虾和螺蛳。为了一口吃的,人油都晒出来了。脸上的汗淌得像挂浆。 村里人望见她,各个都挺服气的。 跟别人相比,她好像有点太活蹦乱跳了。 可是莲宝觉得,放着满河的美食不管,窝在家里吃冷粥咸菜也说不过去吧? 说起来,她是另一个时空来的。 那里动植物都毒化了,全世界闹饥荒,十几年都没吃过饱饭了。 现在到了这里,就像进了天然的自助大餐厅,放眼一扫全是吃的:河虾,乌鱼,螺蛳,河蚌,茭白,水芹,红菱,这叫她怎么把持得住? 村民们望望河面生龙活虎的身影,免不了叽里咕噜讲碎话。 “大伏天的恁好胃口,家里一烧火就像蒸笼了,哪吃得消啊?” “哥哥断手断脚瘫在家里,她倒有心思来逮鱼。厉害!” “以前不晓得小莲子的嘴恁馋哩。以后绍俊要娶个馋婆娘啰。” “娶啥?名声臭到十里八乡了。哪个不晓得她没过门就偷人了。”妇人嘴很毒地揭发。 “人家绍俊现在中举了,马上要当官老爷了。她这名声咋当夫人?你们不晓得,陈家现在鼻孔朝天哦……” “嗯,说她清白没了,打算退亲……” 莲宝耳力好,听得一字不漏。退亲?退呗。 哪个稀罕嫁那个举子? 原身跟陈绍俊是八岁订的亲,本该十六出嫁的。陈家却说等有了功名再娶。如今他乡试中举了,还在县学谋了个“学正”的差事,倒不提娶亲这一码事了。 几天前,原身又被村中恶霸刘二帽扣了个脏名儿。 那人逢人就造谣,说莲宝跟他在林子里相好了,极尽香艳的渲染。 哥哥冲上门找刘二帽正名,被他把手脚也打断了。一家人的日子赔了进去。原身一个想不开,用裤带把自己吊死在了床顶上。——这才有了现在的王莲宝。 现在的王莲宝不欢喜陈绍俊,所以身心自在,好话坏话都不往心上去。 她忙活了半时辰,网到两条鲫鱼,十几条小鳑鲏和一大捧螺蛳。两顿口福有指望了,就驾着木盆儿回家了。不一会儿,来到了自家河滩下。 岸上柳丝飘柔。几只芦花鸡在树底觅食。 两排茅草房、一圈疏离围成的农家小院就是她的家了。 莲宝对这里有强烈的归属感,才来三天就有半辈子感情了。好像根就在这里似的。 家里有五口人。 除她之外,有个五十四岁的娘,叫吴根娣。还有哥哥梧生,嫂子赛珍和六岁小侄子阿金。自从哥哥瘫掉,这个家就败了。五口人全淹在了苦水里。 用娘的话说:“苦得滴答滴,睡觉淌的口水都是黄连味。” 莲宝抱着木盆,迈进愁云惨雾中去。 赛珍蹲在墙根下煎药,身子蜷得小小的。瓦锅下的火苗往上窜,把她的脸烘得要熟了。锅盖在“噗噗”冒水汽,散开苦冽洌的药香。 根娣挥着木棍捶菜籽。脸拉得比黄瓜长,每条皱纹里都淌着油汗和怨气。 一见莲宝的面就喷火:“浑东西野哪去了?一堆活计放着不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根娣脾气很暴,是村上有名的蛮寡妇。 莲宝受她一番劈头盖脸的洗礼,讨好地说,“……娘,你看我弄了多少好吃的!” 吴根娣看看她邀功的脸,想请这二百五吃个大耳光。 “吃你个头!哥哥躺床上不能动,你成天脑袋发尖想吃的?!馋得嘴要烂了?安生点做人吧。不要到处瞎晃招人贼眼了,害了阿哥还不够啊?还要作啥孽!” 赛珍痴怔地望着药锅,魂不在身似的。 莲宝被骂出了点羞耻心,垮肩站着不敢造次。 是啊,哥瘫在床上生不如死呢,自己却心情明媚!好像确实禽兽不如啊。就算嘴巴再馋,也该喊着“为哥哥补身体”的口号才对吧? 要是上一世的异能在就好了,她半天功夫就能让哥哥全须全尾地好起来。 可是,穿越后异核始终闭合着,费了几天都没能激活,她也许只能劝自己节哀了。 等娘一轮轰炸结束,她识相地蹲到赛珍旁边,“阿嫂,我来煎药吧。” 赛珍抬起汗淋淋的脸,温声温气地说,“天热咧,你进屋给阿哥摇扇子。”她是个好嫂子。哥哥为莲宝的事断了腿,她哭掉两升泪,也不怨小姑子一句。 莲宝“哦”了一声,听话地站了起来。 刚准备进屋,看到河浜上来了个人。 是个彪形的妇人。 体态粗圆,富态得要溢出来。一身水绿绸衫,石榴红裙。大红大绿地映着金太阳,颜色相当烧眼。脸是一张硕大的马脸。 她人未到门口,声音先到了:“根娣嫂子忙啊?” 莲宝认得她是刘媒婆。专门给人做媒、接生的。卖儿卖女的生意也经手。有时还跳大神,请狐狸大仙上身,帮人算命。 这是个能耐人,啥歪门邪道都会。谁家要搞事找她就对了。 莲宝预感她恐怕是来帮陈家退婚的。 娘可能也有同感。见到刘婆,表情就是一空。随后杵着两根芦柴棒细腿站起来,脸上堆起了不自然的假笑。“哟,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跟刘婆比,娘好瘦哦。一点膘水都没有。腮帮子塌了两个坑,好像快老成人干了。她心里乱,手也乱,把颈上的汗巾胡乱一扯,干笑着献给刘婆擦汗。 刘婆摇手婉拒,“承你情,不用了。根娣嫂子坐吧,我跟你讲个事。” 这语气显示绝不是喜事儿。 莲宝看到了娘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慌。 可怜的娘啊...... 以她现在的情况来说,被退婚就是致命的。等于坐实了“没出门就偷人”的丑名。她十八岁了,又是寡妇娘养大的,一旦被退了婚,哪个体面人家肯娶? 【作话】 大家好,这篇文是原来一个旧坑。重做了大纲写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因为原坑锁章多,发在那里重新进入审核会等很久,就作为姐妹篇发在这里。 总共八万字。
第27章 027 ◌这日子真是浸到黄连汁里去了。. 娘和媒婆在堂屋里交锋时,莲宝自觉地去西房看哥哥。 里头闷得像铁桶。汗馊气混着霉湿味,闻一口就有中毒的感觉。 梧生穿件单衣躺在席上。席子中央洇着个大汗斑。他一动不动,木偶般直愣愣盯着屋梁。 “哥。”莲宝唤他。好一会儿,梧生呆滞地望过来,回了声“嗯”。 他向来把妹子当宝,自己到这地步了也不冷落她。 莲宝坐床头给他掌扇。一下一下把风送他脸上。梧生解脱地吸了口气,从窒息感中缓过来了。他闭了闭眼,轻声问,“阿嫂呢?” “门口煎药呢。哥你难受吧,要翻个身么?”她把他扳过去。那背上被汗腌透了,防痱子的矾粉化得像脓水,染透了衫子。 莲宝使劲儿给他摇扇。哥哥轻声客气,“嗯,差不多了。你自己扇吧。” 梧生是个标准的水乡男子。二十来岁,细长的眼,方正的嘴,生得眉清目秀。 他有箍桶的手艺,活计做得细致漂亮,邻近几个村做桶都找王梧生。他水性也好,不但是地道的渔把式,还能下江采珍珠。 赛珍跟他这些年,除了被婆婆折磨,就不曾吃过大苦。两口子好得像做了几百世夫妻,贴骨贴肉地恩爱。现在不一样了。他腿瘫了,手也断了,成了个废人。好日子全面泡汤了。 莲宝的鼻头一酸。 忽然,堂屋里平地炸雷,响起一声痛骂:“放你的臭狗屁!” 中气十足,气势胜过狂犬。娘爆发了啊! 莲宝窜到门口一听:呵,果不其然是陈家退婚了。 刘婆一五一十传达了陈家的意思:绍俊将来要考进士的。他前途无量,应该有个体面的妻子。这年头,讲究的人家都要找小脚姑娘。 “小脚”就等同于“妇道”。 庄户人家宁可少份劳力也要给姑娘缠脚。这是大趋势。 莲宝的脚却没缠起来。 从八岁起,婆婆许水花就一直提醒:亲家啊,娃儿的脚不能放啊。可是根娣太纵惯闺女了,一喊疼就给她解开,莲宝便长出了一双六寸大脚。走路带风,能跑能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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