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要走了,还怕他不成。江婉宁梗着脖子,回呛道:“我就要喜欢,你奈我何。” 萧景飏彻底被江婉莹激怒,失了仅存的心智。他气愤不已,为何梦里的江婉莹亦是这般倔强。 萧景飏羞愤道:“你这个女人,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当初就不该施你粥喝,也不会纠缠不休。” 江婉莹的气焰一瞬熄灭,他说的没错。他若是心狠些是个恶人,那日她被俞百川无意伤到,大可不救任她自生自灭。 江婉宁放软身子,不再挣扎郑重其事承诺道: “我欠公子的,日后,一定加倍偿还。” 萧景飏不屑道:“我不要日后,要你现在就还。” 江婉宁为难道:“眼下我无力偿还,公子,这不是强人所难。” 萧景飏头昏脑涨,鬼使神差道:“那就以身相还吧!” 江婉莹愕然抬首,萧景飏的吻急切落下。不给她丝毫抵抗的余地,紧紧将她圈在怀里。 江婉莹更是心神发懵,他竟让她以身相还。四肢百骸涌起热潮,恍然间似乎坠落在温热的池水中,全身酥软无力。 江婉莹浑浑噩噩回应起萧景飏,被他抱起上了床榻。 脑海中一个声音冒出:“江婉莹,醒醒,就算以身相许,也不是现在。” 混杂着另一个声音,又起:“可我确实有几分喜欢他啊!” 第一个声音急了,大喊道:“他有四个老婆,四个老婆呢。” 犹如当头一棒,江婉莹的心神归位。 眼见着萧景飏如同饿狼扑食,撕扯着她的衣衫。 江婉莹伸手摸向红木首饰盒,抓起来心一横打在萧景飏头上。 一阵撞击,使得萧景飏眼前天晕地转。咻得一黑,昏了过去。 江婉莹费劲推开萧景飏沉重的身躯,气喘不止。坐起身子,手忙脚乱将衣衫整理好。 她瞟了一眼,好在她下手不太重。萧景飏的额头只是破了些皮,稍微渗出些许血色。 江婉莹不敢动萧景飏,怕他醒过来找她算账。又怕他不着上衣染上风寒,心慌意乱将锦被胡乱搭在他身上,逃出了房间。 何婆婆背着包袱在房门口等她,见她从东厢房出来略有诧异。 江婉莹惶恐不安,拉上何婆婆直奔府门口。 汪宁吊儿郎当坐在马车上,等得一脸不耐烦。瞧见人出来才有了笑脸,一一将二人扶上马车。 汪宁神采奕奕挥鞭,驱策马车前行。 江婉莹惶恐不安地抱着包袱,这下彻底得罪了萧景飏,日后在京城千万莫要再遇到他。 马车一路向北,出了城门。 不久后,忽地人声沸腾。有人欢笑,有人鼓掌,甚至有炮竹起此彼伏地炸裂声。 马匹似乎受了惊,马车颠簸抖动。晃得江婉莹与何婆婆互相扶持着,仍险些被甩飞出去。 听着汪宁急切喊着:“吁,吁。”马车猛烈晃动后,终于恢复平稳。 江婉莹撩开马车幔帘,向外张望一探究竟。 不远处炮竹腾起的青烟,乌烟瘴气弥漫四周。仿若青天白日,蒙上阴霾。 呛鼻的火药味,蔓延至马车内。 江婉莹用衣袖遮住口鼻,继续向人群眺望。 汪宁跳上马车顶,极目远眺一览无余。 青石水渠如同一条匍匐前行的巨龙,从山上蜿蜒而下。人们正在祭拜土地公,祈祷动土大吉。 汪宁兴奋大喊道:“江姑娘,水渠修到山下了,张大人他们在祭拜土地公。” 江婉莹放下幔帘,瞥见何婆婆被呛得直咳嗽。催促汪宁:“汪公子,快些赶路吧!” 汪宁从马车顶利落地跳下,哼着小曲挥鞭赶马。 马车徐徐而行,辗转碾过地面,留下一道离别的痕迹。 白云流散,风吹日移。西山落霞,惆怅余昏。 县衙府。 俞百川端了解酒汤,推门而入。 床榻上昏睡的萧景飏,愕然惊醒过来。头疼扶额,随意问道:“什么时辰了?” “掌灯时分。” 俞百川到了床前,先是瞅见萧景飏赤着上身,又望见额头上的伤,一惊一乍喊道:“陛下,您额头怎地受伤了?这都破皮了。” 萧景飏蓦地想起,江婉莹似乎来过。无意撇头,目光定在静静躺在枕边的首饰盒。如此,他确定那些不是梦。 俞百川放下解酒汤,忙着去取金创药。 萧景飏阻拦道:“不急,你派了几人与汪宁一路同行。” 俞百川拾起散落在一旁上衣,伺候萧景飏更上寝衣。 而后端起解酒汤,奉与萧景飏。待萧景飏喝了两口,方抱怨道:“陛下,又不是不了解汪宁的性子,臣派的人,都被他打发了,说是他一个足以。” 萧景飏皱着眉头,将解酒汤饮完,略有烦躁道:“胡闹,他那个性子,哪里会照顾人。你,速速派人去追上汪宁。” 俞百川偷偷嘀咕:“我看陛下是担心汪宁,近水楼台先得月。” 萧景飏听得清楚,只是无心与其计较,喝道:“说什么呢,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派人去。” 俞百川端上空碗,下去挑选人手。 萧景飏低眸微微叹息,他百思不得其解。他送这些金银首饰,江婉莹一次都未戴过。这宫里的几个嫔妃,每次赏赐这些都欣喜若狂。 偏偏他送什么,都不能投其所好。 荒郊野外,圆月当空。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汪宁并不打算露营。想着辛苦一些,往前十里便会有镇子。届时,到客栈好好歇歇脚。 坐了一日的马车,江婉莹被摇散了骨头。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何婆婆年纪大了,更是吃不消,背都挺不直了。 江婉莹撩开幔帘,劝道:“汪公子,一路颠簸,我与何婆婆都有些受不住了。” 汪宁吊儿郎当,笑道:“瞧我这急性子,都未考虑这些。”言毕,勒停马车。 汪宁嘱咐道:“莹姐姐,你与何婆婆在此待着,我去寻一些干柴生火。”跳下马车,往林子中去了。 夜半三更,隐隐有兽叫与乌鸦嘶鸣。 江婉莹自然害怕缩了缩身子,靠近何婆婆身边。 何婆婆抬手揽住她的肩头,笑道:“可是还不放下,那个景公子?” 江婉莹口是心非,否认道:“我只是在想,如何用那些钱,钱生钱,早日还钱给他。” 何婆婆笑而不语,没有拆穿她,岔开话道:“你为何突然对汪宁客气起来?不再直呼其名。” 江婉莹感慨道:“祖母不知,那个汪宁其实是京城国舅府的公子,是当今太后的侄子。这天潢贵胄不好招惹,到了京城万万不可听汪宁的,住进他府上。” 何婆婆一个贫民百姓,闻此自然惴惴不安,急道:“那个景公子究竟是什么人,不然怎能使唤得动国舅府的公子。” 江婉莹不愿何婆婆跟着忧心,故作轻松道:“管他是什么人,到了京城,与汪宁一拍两散……” 汪宁不知何时归来,生了火,唤道: “莹姐姐,夜里凉,下来烤烤火吧!” 江婉莹咽下话,扶着何婆婆下了马车。 忽地,乌鸦发出尖锐的啼叫声。 远远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奔跑声。 汪宁迅速戒备,握紧了腰间悬挂的长剑。 “莹姐姐,你二人还是先回马车上,避避吧!” 江婉莹本就心中不安宁,乖乖听话与何婆婆折返上了马车。 汪宁听着马蹄声由远而近,模糊望见是有一群人,少说有七八个人。
第21章 掳走 那一行人纵马而来,越来越近。 汪宁沉了眼色,各个是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 领头的是一个样貌平平,身穿褐色粗布麻衣的男子。那男子身量不高,但四肢壮硕,对汪宁客气道:“兄台,可否行个方便,前面是到什么地界了?” 原来只是路过问路,汪宁是个热心肠,朗声回道:“往前一百里,就到了林州境内。” 那男子谢过,翻身下马走近汪宁。从怀里取出一张画像,展开问道:“兄台,可有见过此人?” 汪宁借着火光扫了一眼画像,画像是一个妩媚娇美的女子。不由仔细打量,虽说画的只有有七八分像,可分明画的是江婉莹。 汪宁不动声色,与对方套话,笑道:“倒是个美人,你们寻她作何?” 那人神色一喜,声色陡地大上几分,喊道:“你见过江婉莹?” 马车上的江婉莹,壮胆向外窥探。只是夜黑灰暗,实在看不清来人。 忽然,听有个熟悉的声音提起她的名字。立时汗毛炸立,那是侯府陈妈妈的儿子孟二的声音。 江婉莹惶恐不安,这个孟二为何出现在此,看样子是在寻她。 汪宁敛容收色,毫不手软拔了剑,架在孟二肩头,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找江婉莹作何?” 孟二同行的侯府家丁见此,纷纷拔刀下了马。 孟二耐着性子解释道:“刀剑无眼,这位兄台莫要冲动行事。我等是奉命,来寻我家公子的妾室。” 汪宁冷笑道:“你家公子,你家公子是什么人?” 孟二虽有顾忌,又不得不抬出元晟的名号:“我家公子是侯府公子,就是前些日子,凯旋归来的建威将军元晟。” 汪宁并不知晓江婉莹与元晟之事,他与元晟并不熟悉。他自幼体弱多病,五岁那年被送去孟山道观拜师学武。三年前,他十五岁学成归来,自然与京城那些官宦子弟不相识。 而元晟出征三年方归,二人只在汪宁随驾离京前,与元晟在宫中打过一次正面。 汪宁桀骜不驯,笑道:“原来是元默侯爷的人啊。” 孟二倒也不蠢,原以为对方只是行走江湖之人。不想对方直呼他家侯爷的大名,想来应是相识的。或许对方与江婉莹相识,听江婉莹说的也说不定。 毕竟命在汪宁手上,低三下四赔笑:“这位公子,恐怕是误会了什么,不如高抬贵手,放小人离开。” 汪宁甚是好奇,他的表哥陛下喜欢的女人,怎么能是元晟的妾室。陛下再糊涂,也不能与臣子抢女人吧! 汪宁没有收剑,盛气凌人质问道:“江婉莹,为何是元晟将军的妾室?” 马车内的江婉莹,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唯恐被孟二发觉她的踪迹。好不容易离开的侯府,岂能再回火坑。 何婆婆看出事情不简单,亦不敢吱声。 孟二盯着死死压在肩头的长剑,小心翼翼回道:“此事不是什么秘密,公子若不信,到京城里打听打听,便知小人句句属实。” 汪宁半信半疑,他虽说在京中三载,但也不好窥听这些旁人家的家事。 霎时,计上心头,狡诈诓骗道:“我倒是在林州城里,见过几次画像上的这位江姑娘。” 汪宁沾沾自喜,让这些人自投罗网。寻到陛下头上,让陛下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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