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飏满意道:“有你这话,朕便安心了。待会汤药送来了,你亲自再验上一验。” 话音落,郝守信在外通传,太医院的人送药来了。 言御医从偏殿出来,送药的人正是他的徒弟,一个年轻的小太监。 小太监姓侯,长得细皮嫩肉也算清秀。自幼被卖入宫里,因人机灵眼里有活,被言御医看中收做了学徒。平日里,人人都唤他“小猴子”。 言御医过去端起药碗闻了两下,拧着眉细细分辨一番。确认汤药无异,方才舒眉展眼对小猴子笑道:“去吧!” 郝守信在一旁挥了下拂尘,命道:“随我来吧。” 夏尚仪在门外侯着,见人过来接过药碗端了进去。 江婉莹望着褐色的汤药,犹豫再三端了起来。 夏尚仪方才看到言御医查验汤药,便猜到定是陛下的旨意。遂,宽慰道: “江才人,陛下命人验过了,药没问题。” 原来是自己误会萧景飏了,她还以为对方不顾她的死活呢。 江婉莹甜在心头,也不觉汤药苦口一饮而尽。 夏尚仪将空碗送回给小猴子,郝守信扶着萧景飏入了寢殿。 挥退了左右,殿门亦被关上了。 江婉莹过去自然挽住萧景飏的胳膊,问道:“陛下,要沐浴吗?” 萧景飏答非所问:“药苦吗?” “夏尚仪备了蜜饯,方才吃了两颗。”江婉莹扶着萧景飏往屏风后走。 “甜吗?” 江婉莹被问得莫名其妙,依旧好声好气回道:“回陛下,是甜的。” “朕,也想吃。” 萧景飏的口吻像极了撒娇,讨糖吃的孩子。 江婉莹虽觉得怪,也不好说什么,笑道:“我这便去取蜜饯。”言随身动,松开萧景飏欲走。 萧景飏陡地抓住她的手腕,坏笑道:“朕说的不是蜜饯。”一把将人扯到身前,顺势将人搂在怀里。 江婉莹吓得脱口道:“陛下,要做什么?” 萧景飏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逗道:“当然是想尝一尝,究竟有多甜。” 江婉莹后知后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霎时,玉容霞光浑身不自在,磕磕巴巴道:“陛下,不,不要乱来,妾,妾还疼着呢!” 萧景飏腾出一只手,勾起白润的下颚,不由分说覆唇而上。 江婉莹咬紧牙关,腹诽道:“怎么就听不懂话,昨夜才侍寝,今日又要,不是要命嘛,难不成要自己下跪求他放过。”
第45章 第八日 寢殿。 江婉莹只穿着寝衣, 脱簪披发坐在床沿边。 她眼中流泻出几分惶恐不安。 方才,萧景飏只是浅尝而止。随即便放开了她,唤郝守信进来伺候沐浴。 隔着眼纱, 看不到萧景飏的眼神是哪般。萧景飏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像是失了兴致一般。 听闻男人皆是三心二意, 更是薄情寡义, 更何况萧景飏是皇帝。 江婉莹懊丧地挥拳, 打了一下床沿。认定自己弄巧成拙,原本是若即若离欲情故纵。昨夜投怀送抱, 一度春宵后他便原形毕露了。 帝王无情, 才是萧景飏的本性。 想起萧景飏曾对她动过杀心,更是不寒而栗。 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婉莹惊慌失措起身相迎。 郝守信慈眉善眼对江婉莹一笑, 便告退出去。 沐浴之时, 郝守信趁机将夏尚仪今日的话禀告。萧景飏吩咐他秘密记档,先莫让旁人知晓。 郝守信一离开, 江婉莹更觉局促不安。 与萧景飏相隔半丈, 相对而立。 萧景飏没有带眼纱, 目光轻柔拂到她身上。探出一只手,示意她过来。 江婉莹硬着头皮走近, 玉手微抖将手放到他的大掌中。 “你的手, 为何这么凉?”萧景飏嘴上不解,抬起另一手捂住她的手暖着。 江婉莹心惊肉跳扯谎道:“妾, 自幼体寒。” 萧景飏虽没怀疑这个理由,却也察觉她的异样。 “你在怕什么?”萧景飏揽住她柔弱的肩头, 迫使她一道随他坐到床沿。 江婉莹不知如何回答,骗他可是欺君之罪。沉默不语, 也不合适。心中天人交战一番,小心翼翼回道:“妾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萧景飏将她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腹间暖着,温和道:“什么疑问,你尽管问便是。” 江婉莹低垂着头,胆怯小声道:“陛下对其他女子也如此吗?比如皇后娘娘,还有其他三位娘娘……” 终究还是败给了畏惧,问不出剩下的半句。她想问那些娘娘亦是过了新鲜劲,便被他弃如敝履。 萧景飏不知道后半句,误以为对方问的是可有真心。 他迟疑了一下,并不愿说出“我心悦你”。 他虽是帝王有无上的权利,但儿女情长并不是强迫便可以。两情若不能相悦,何来地久天长。而且江婉莹委身于他,不过是畏惧强权罢了。 半晌,萧景飏回避问题,如是回道:“朕说过,金口玉言,定会好好对你。” 不等江婉莹吱声,命道:“快就寝吧!朕有些乏了。” 江婉莹应声,爬到床榻里侧,钻进锦衾里规规矩矩躺好。 萧景飏上了床榻,伸手掀开江婉莹的锦衾,贴身躺了进去。 “陛下,妾睡姿不雅,怕扰了陛下安寝,陛下还是独自盖一床锦衾吧!”江婉莹往一旁挪了挪,半个身子出了被子。 萧景飏立时有一丝不悦,以为江婉莹对昨夜之事怀恨在心。如此疏离,还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过来,朕命你过来。”萧景飏语气略带强硬。 江婉莹察言观色,生怕小命不保。挪了过去,并主动抱住了萧景飏,撒娇道:“妾有些冷。” 萧景飏的不快转瞬烟消云散,抱紧怀里的娇软,笑道:“朕帮你暖。” 江婉莹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萧景飏十分好哄。每每她只要示弱,萧景飏就变得十分温和。 贴在他心口,听着沉稳的心跳,似有催眠之效,不知不觉入了梦。 萧景飏却觉得口干舌燥,美人在怀却又碰不得。念她初次侍寝需要休养,不然他可不愿忍受慾~火焚身之苦。 等了许久,确定江婉莹安睡。萧景飏独自去了浴房,想法一解心火。 几日后,午时。 祥和宫,颜安如正陪着汪太后一道用午膳。 颜安如故作为难道:“太后,妾近来听闻到一些传言。听说江才人,是前任御史中丞江正之女。” 汪太后闻此放下筷子,面色凝重道:“皇后,你从哪里听到的流言蜚语?” 颜安如敛容收色,回道:“回太后,京城中都传遍了。说江才人与元晟将军悔婚后,攀上了陛下。” 汪太后并不知江婉莹的身世,如今木已成舟人已入宫。何况她已从夏尚仪那里得知,江婉莹侍过寝。于她来说,什么都没有皇帝喜欢与开枝散叶要紧。 汪太后重新持起筷子,不着痕迹斥道:“流言蜚语怎能作数,江才人与元家悔婚不假。入宫,那是哀家的意思。也算对当年枉死的前任御史中丞的一点补偿。” 传言被证实,颜安如今日前来的目的达到。她知道江婉莹出身不高,如今更加放心。一个家道中落毫无靠山的孤女,任她攥在手心里拿捏。 颜安如面上做着样子,曲意迎合道:“太后真是菩萨低头,让江才人入宫,世人定会赞颂太后爱贤念旧。怪不得,陛下对江才人不一般。” 汪太后夹起一块蜜汁豆腐,舒眉展眼反劝道:“这后宫难得添新人,昨日娴妃到哀家这里来,话里话外希望哀家劝陛下雨露均沾。回头你告诉那几人,哀家定会劝陛下常去后宫。” 颜安如特意起身,施礼谢道:“那妾替几位妹妹,谢谢太后您老人家了。” “皇后不必拘礼,快落座用膳吧!”汪太后心情大好,连尝了两块蜜汁豆腐。 那边勤政殿,寢殿内。 午膳后,夏尚仪在内正在教导江婉莹侍寝之事。 汪太后得知江婉莹侍寝后,命夏尚仪务必将人调教好。 这几日萧景飏得知夏尚仪教导之事,并未阻拦。于夏尚仪来说,等同于默许。 江婉莹着了件桃色齐腰襦裙,端坐在床榻边。手里捧着本秘戏图,面红耳赤眯着眼不敢看。 夏尚仪却一本正经,训道:“江才人,这都五日了,您打算今日也耗下去吗?” 那一幅幅不堪入目,江婉莹多瞄一眼便会想起那夜与萧景飏席衽之事。她独独记住了疼,万分不愿意再经历一次。 原想着靠此怀上龙嗣,以保荣华富贵。看来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江婉莹脸红心跳合上秘戏图,央求道:“夏尚仪,就不能不学这些吗?” 夏尚仪手持戒尺,横眉冷目道:“江才人,这宫里的其他娘娘,入宫皆要学此。江才人,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本尚仪劝你,尽早怀上龙胎,方是聪明之举。” 夏尚仪这些话,正是汪太后的意思。 江婉莹哪能不知道,而今萧景飏暂且是她的依靠。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若趁此不能有孕。来日,待萧景飏腻了烦了,她说不定沦落到被打入冷宫也说不定。 江婉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掀开秘戏图。 夏尚仪这才满意,语气平和了些,又劝道:“今日有江才人,明日说不定有王才人,李才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江婉莹红着脸,回道:“多谢夏尚仪提点,我定会牢记在心……” 江婉莹还未说完,殿门被人推开。 夏尚仪与江婉莹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郝守信扶着萧景飏入了殿。 江婉莹手忙脚乱,将手里的秘戏图藏在枕头下。 夏尚仪已然迎上前参拜。 郝守信对夏尚仪,解释道:“陛下乏了,要小憩一会。” 夏尚仪颔首,边告退边冲慌张行礼的江婉莹使眼色。暗示她,要抓住一切机会。 江婉莹故意避着不看,这青天白日她可不敢。何况,郝守信不是说了萧景飏累了。 郝守信挥手示意江婉莹过来,搀扶萧景飏。自己便识趣也告退出去,将殿门关上了。 江婉莹一言不发,扶着萧景飏去往床榻。 午膳二人并未同用,早膳后萧景飏便一直在议政厅与朝臣议事。 江婉莹弯腰为萧景飏脱去龙靴,轻柔请示道:“陛下,要不要宽去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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