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陛下已知她与汪祺之事,决计不会同意她入宫一事。这门婚事即便父亲反对,姐姐阻拦也都无用,只要陛下点头即可。 颜安如权当妹妹听进去了,命魏尚宫为其安排住宿。 翌日,薄雾弥漫,旭日东升。 崔府。 苏木端着早膳,穿过长廊去往崔远之的厢房。 长廊尽头的转角,闪出一个黑影拦路。 苏木娇美的容颜露出几分厌恶,转瞬即逝,娇滴滴嗔道:“公子吓到妾了。” 来人正是崔远之。 他顺势接过苏木手里的托盘,放置长廊的栏杆上。一脸急色地抱住苏木,油腔滑调道:“小心肝,你可让公子心痒难耐。原先说好了,赎了身迎入门就给公子我亲近。如今进了门,整日也见不到你的人影。” 苏木挣扎推着崔远之,避着对方落下的唇,语气害怕道:“公子快放开我,若是被家主看到了,又要责罚公子了。” 苏木只能搬出崔文行,来压制崔远之。 崔远之色心不改继续不安分上下其手,不以为然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日就算父亲打死我,我也得先吃了你这朵牡丹花。” 崔远之一把将苏木扛到肩头,强硬带回自己院中。 苏木不喊不叫,也不挣扎。眼下四下无人,叫也白叫,待到了崔远之院里再叫不迟。那几个通房妾室闻见,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崔远之得手。 毕竟崔文行处处提防苏木,对府上的人下令不准任何人接近苏木。 崔远之色欲熏心,健步如飞到了自己院里。 时机已到,苏木张口撕心裂肺大喊道:“公子,快放开妾,家主还等着妾伺候呢。” 这一嗓子出去,那三个妾室从南北西三个厢房出来。 一人喊道:“公子,苏木可是父亲的侍女。” 另一个附和道:“公子,莫要犯糊涂。” 第三个机灵,已然跑出院子去请管家前来阻止崔远之,并打发婢女去通知崔文行。 崔远之伸手推开那二人,骂骂咧咧道:“滚开,莫要坏了爷的好事。” 崔远之心一横,待父亲赶来时,必须生米煮成熟饭。他不顾二人的横挡,将苏木扛进房内放下。 不等那两个妾室追过来,将房门关上落闩。 崔远之全然不理会,砸门声与哭闹声。欺身而上,逼近苏木跟前。眼神狠厉,盘问道:“说,你究竟为何接近本官?” 苏木暗暗吃惊,这个风流成性的狗官,何时变得如此精明。 苏木强装镇定,怯怯道:“公子的样子好吓人,苏木自然是不愿继续流落风尘,才接近公子的。” 崔远之不信,又恶狠狠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公子我碰你?” 苏木低眉顺眼,可怜兮兮道:“苏木乃是烟花女子,见惯了男子的薄情寡义与花言巧语。妾是怕,轻易被公子得到,唯恐所托非人,生怕公子言而无信,不为苏木赎身了。那苏木,这辈子都得深陷污秽之地。”她潸然泪下,哭得梨花带雨甚是逼真。 崔远之面上的恶气消散,抱住苏木逼迫道:“我以信守承诺,该轮到美人兑现了。” 崔远之可没心思怜香惜玉,毕竟父亲不久便会赶到,伸手去解苏木的衣衫。 也不知苏木衣衫打的什么结,崔远之忙活半天愣是解不开。 苏木淡然摸了摸发髻上不起眼的银簪。若他解开了,她不介意送其上路。 门外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声,是管家命家丁撞起房门。 门扇摇摇颤颤,怕是撑不了片刻。 崔远之呸了一声,“真是晦气,我堂堂吏部侍郎,在家中竟要受这等气。” 苏木哭哭啼啼,故意煽风点火道:“崔尚书在一日,便永远压公子一头。不是苏木不从,实在是家主他不准我与公子接触。” 崔远之垂头丧气,那是他的老子他又能怎样。不过他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以往他风流快活,弄回来的那些女人父亲都不阻拦。 如今为何偏偏不允他靠近苏木。 恶念丛生,他甚至想到莫非父亲想将苏木占为己有。除了这个理由,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缘由。心随口动,崔远之问道: “我父亲对你如何?” 苏木的目的便是挑唆父子反目失和,故意委屈道:“家主对妾甚好,只是每次看妾的眼神,让妾十分害怕。” 崔远之有五分信了,有些恼火道:“害怕?怕什么?” 苏木红着眼哭得楚楚可怜,含沙射影道:“家主是一家之主,又是长辈,终究是妾命苦,以为出了火坑,哪知,呜呜……” 苏木呜咽着,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她只说三分,留了七分让崔远之胡思乱想去。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应声倒地。积灰飞扬灰蒙蒙一片,几名家丁冲了进来。毫不客气将崔远之五花大绑,扭送去见崔文行。 崔远之没有反抗,眼神呆滞仍旧沉浸在苏木的话中。
第82章 崔府, 书房。 崔文行居高临下,鄙夷瞧着跪地的崔远之。气得一脚踹在其大腿上,劈头盖脸骂道:“不成器的混账, 你是一日都离不开女人不成?色迷心窍, 你这个蠢货。” 崔远之被五花大绑捆着躲避不得, 只能生生受下这一脚。 不过崔远之不似平日里那般鬼哭狼嚎地求饶, 而是一声不吭, 瞪着父亲崔文行,不服气道:“父亲, 孩儿不明白了, 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父亲屡次三番为此,与儿子大动肝火。” 崔远之被苏木的话挑唆,果然认定父亲是想将美人占为己有。种种行径, 不由他不怀疑。 崔文行抬头看向书房外, 院中苏木正在罚跪。 崔远之亦随之看去,发觉父亲的眼神异常凝重。并不是像男人看待女子那种着迷, 更像是戒备危险一般。 崔远之虽说风流成性, 好吃玩乐, 却也不是个完完全全的蠢货,疑惑问道:“父亲, 您莫不是在提防苏木?” 崔文行闻此, 低头与崔远之四目相对。慢慢郑重颔首,压低声调严肃道:“你将苏木赎回来之前, 对其的身份可曾了解一二?” 崔远之只是好色罢了,从未想过要为苏木脱去贱籍。自然不会去户部衙门, 查问苏木的身世。 崔远之摇头,隐隐不安道:“父亲, 难道苏木的身份,有何不妥之处吗?” 崔文行冷嘲热讽道:“算你不算太蠢,何止是不妥,而且是个烫手山芋,更是个大麻烦。” 崔远之重新看向院内跪地的苏木,怎么看都是一副玉软花柔的美人儿,追问道:“大麻烦?什么身份,能让父亲如临大敌一般。” 崔文行伸手抓住崔远之的臂膀,面色严峻道:“她是佞臣,梁王萧明奕之女。” 崔远之大惊失色,腿都有些发软,口齿不清:“梁,梁王,怎,怎么可能?” 崔文行拽着腿软下坠的儿子,将人拖到书桌后推人落座。 崔远之瘫靠在太师椅上,结结巴巴又道:“不,不会是弄,弄错了吧?梁王一家,早就全被处,处决,无一活,活口。” 崔文行抬手落下一记耳光,突然扯着嗓门训斥道:“畜生,禽兽不如。” 崔远之本就胆战心惊,被这么一打脱口嚎了一声。 崔文行将声调压得极低,冷厉道:“你这个蠢货,为父派人去调查了苏木的身份。梁王有两子,两子已然伏诛。据说还有一个是妾室所生的女儿,多年前被梁王妃所不容,赶出了府去下落不明。为父的人,一路查到苏木的老家。苏木的父母不仅健在,还是当地的富户。既不缺钱短银,怎会将女儿卖入青楼为娼?多番打听下,得知苏家不是一直富裕,而是八年前突然间就有了钱,买田买地置办家业,成了当地有名的富户。” 崔文行伸手去替崔远之松绑。 崔远之听得一知半解,问道:“可父亲如何断定,苏木就是梁王之女呢?” 崔文行解了一半绳子,脸色一变,阴阳怪气道:“苏家有个独子,是个嗜赌成性的败家玩意。为父的人将他灌醉,亲口从他口里得知。他的亲妹妹苏木,早在八年前一场恶疾中死去。苏家之所以发迹,是碰上了京城来的贵人,安排一对母女住进了苏家。” 绳子终于被解开,崔远之将肩头的绳子扯下。仍旧满心疑惑,又问道:“可这,也不能证明苏木就是梁王之女啊?” 崔文行回道:“探子趁着苏家的儿子输钱,给了对方一百两。又套出不少话来,说是三年前如今的苏木之母病逝后,苏木便离开了苏家。苏家人曾在二人住过的房内,发现过一张烧毁的信笺。落款处残留着“萧明奕”三个字。” 萧明奕正是梁王的名字。 崔远之如梦方醒,抓起麻绳恶狠狠道:“我现在就去处置苏木。” 留着苏木后患无穷,却被人知晓苏木的身份。那么崔家坐实了传言,成了梁王一派谋逆犯上的同党了。 崔文行眼神阴狠,阻拦道:“不可轻举妄动,京城恐怕早就传遍了你纳了苏木为妾。人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崔府。” 崔远之蠢蠢欲动拉扯着麻绳,请示道: “父亲的意思是?” 崔文行阴森笑道:“苏家的人,这会子应该全被灭口了。即便她是,除此之外也无人知晓了。既然你喜欢,为父也不再阻拦。将人弄到你院里,玩够了让人弄到荒郊野外处置了吧!” 崔远之一听还有这好事,满口应好。迫不及待奔到院中,将跪地的苏木拉起。 苏木错愕挣扎:“公子这是作何?” 崔远之色眯眯笑道:“我父亲已然同意你我之事,本官这便让你欲~仙欲~死。” 苏木不动声色,欲拒还迎娇嗔道:“公子休要胡言。”心中实则忧愁,这短短半个时辰为何突然风云突变。 崔远之春风得意地拥着苏木,出了父亲的院子。 他没有带苏木回自己的院子,先不说他的厢房门需要修缮,再则有那几个妾室搅和他也不能安心快活。索性带着苏木出府,去了他城西的私宅。 城北,萧景飏的私宅里。 江婉莹一袭素衣,与何婆婆一道上街,去置办一些祭祀用品。 二人乘坐马车出行,更有一行暗卫随行保护。 马车在一家纸马铺外停稳,江婉莹与何婆婆下了马车。 那群暗卫一大部分留在马车旁,有两名紧紧跟随在江婉莹二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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