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飏手上温柔取过布巾将她包裹住,嘴上不乐道:“那你呢?如果朕不是皇帝,你会心甘情愿跟随朕吗?” 江婉莹摇头,脸颊上粘着温湿的青丝。原本的肤如凝玉,被水气镀上一层绯红色。宛若盛开的芙蓉花,妩媚至极。 她抿动花瓣一般的樱唇,被他抚过的喉咙里发出柔媚的一声“唔。” 念起初见时,她似乎对他见色起意过。 她气息陡地不稳,脸红心跳小声回道:“我对陛下真的是一见倾心,如果陛下不是皇帝,我也会心甘情愿跟着陛下。” 萧景飏抱着她,双双滚倒在床榻上。 “你撒谎。”萧景飏凝着意乱情迷的花容,语气微凉。 “撒谎?陛下凭什么认定是空言虚语?”江婉莹亦有着恼火,为何她说的实话他都不信。 “你敢说,你从未骗过朕?” 这一日萧景飏的变化无常,此时此刻江婉莹后知后觉有些回过味来。 难道萧景飏是听说了什么不成? 比如她说不喜欢他。 可她这话只说与了何婆婆,更是私密话。这个萧景飏又非神仙,不可能有千里眼顺风耳。 难道他命那个常胜,暗中时时刻刻盯着自己? 倘使是这样,那便是那日大雨磅礴,回廊下常胜也恰好在。窥听见她与何婆婆交谈,而后奏与了萧景飏悉知。 江婉莹犯了难,该如何与萧景飏解释清楚。无意瞥见御枕下露出一截书角,似乎是那本秘戏图。上面那些内容纷涌而至脑中,蓦地玉容烧得更红。 她头脑一热,壮着胆子将萧景飏压在身下,心急火燎道:“那我现在就证明给陛下看,我从未骗过陛下。”
第88章 午后的蝉鸣有气无力, 有搭没一搭地叫叫停停。 郝守信仰首观日,再有半个时辰便到黄昏时分了。陛下回寢殿中,已有半个时辰了。 听着里面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莫非是他想岔了。 “小别胜新婚。”郝守信嘲讽一笑, 念叨着这句。旁人或许会, 陛下一向清心寡欲定然例外。 寢殿内, 江婉莹裹着布巾奔到屏风后。 她在长案上放着自己脱下来的衣衫里, 翻找着什么东西。 找出来一个绣着云纹的天青色锦缎的荷包,她笑意盈盈拿着荷包折返回床榻前。 萧景飏横躺在床榻上, 漫不经心看向她。拭目以待, 她拿什么证明。 江婉莹将荷包塞进萧景飏的手里,满脸得意笑道: “陛下,你看这是什么?” 这荷包一看就是尚仪局的手艺, 他见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 江婉莹见他拿着瞧了一眼, 顺手就想丢开的架势,忙道:“陛下, 里面的东西于我来说, 皆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为此,我日日贴身带着从不离身。” “那又能证明什么?”萧景飏仍旧一副冷淡的模样, 不过手上诚实还是将荷包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里面装着他曾见过的, 那个破旧的茶白色荷包。他从破荷包里,倒出一个檀色木盒。 残留的淡淡药香味, 勾起了那日初见的情形。 那时江婉莹被俞百川打伤昏迷,他检查过荷包里的东西。彼时认为她只是冻疮未好, 所以随身带着这个药盒子。 可如今她的一双玉手,早被滋养的白白嫩嫩。 萧景飏绷着脸, 压着即将泄露出来的笑意,假装不明所以故意道:“你想拿一个破药盒子,糊弄朕?朕,可是亲耳听到,你说不……” “不什么?” 萧景飏险些将那日回廊下偷听的事情暴露,面对江婉莹的追问不慌不忙道:“总之,朕还是不信。” 她都拿出证据了,这个萧景飏竟然还不信。 江婉莹夺过萧景飏手里的药盒子,气恼道:“陛下既然不信,留着它作何。”说着,扬手便将药盒子扔到了床榻的一角。 越想越气,他那么多嫔妃,自己都没计较。不管不顾,一股脑将憋在嘴里的话说出:“陛下是不是听常胜说什么了?那日只是我在何婆婆面前的逞强之言,并不是我的真心话。陛下宁愿相信他人之言,也不愿信我的肺腑之言吗?” 她红着眼,泪涌而出,习惯性抱膝缩卷成一团。美人垂泪,梨花带雨甚是我见犹怜。 萧景飏思前想后,或许她说的是实话。 他到时并不知二人为何谈起此事,既不知前言,也许就是误会一场呢。 萧景飏再躺不住,起身将人往怀里揽。 江婉莹倔劲上来,不肯就范。推搡着他,哭道:“陛下走开,不要碰我。”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想起之前江婉莹发高热那夜之事。 萧景飏放低姿态,好声好气对她说:“阿莹,你我不如坦诚相待,你有什么委屈,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可好?” 江婉莹一听到委屈二字,哭得更凶。 “陛下,有那么多嫔妃,今日抱这个,明日哄那个,我又算什么呢,呜呜……” 萧景飏手足无措,想给她擦泪,被她挥手挡开了。 萧景飏再迟钝,也听得出她这话是在吃醋。心里既欢喜,又慌乱不知该如何哄好她。 江婉莹起身要下床,闹着要回朝华宫。 “陛下,还是让其他娘娘伺候吧,我还是回朝华宫去了,不在此处碍陛下的眼了,呜呜……”她哭着,就要去往屏风后更衣。 萧景飏拉扯她的手腕不放手,强行将人抱回床榻上。 殿外,郝守信隐隐约约听见哭声。嘀咕偷笑道:“啧,怎么还将人弄哭了,陛下果然是龙马精神。” 殿内,萧景飏耐着性子轻声细语,笑问:“阿莹,你是在吃醋吗?” 被他这么一说,江婉莹愣了一下,哭声停了下来。原来萧景飏也不是榆木脑袋,并不是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啊! 江婉莹吸气呼气,气鼓鼓道:“是又怎样,陛下是喜欢皇后娘娘,还是娴妃娘娘?或是全部都喜欢呢?” 萧景飏没有生气,握住她生气推搡他的柔荑,摇头一本正经道:“朕除你之外,哪个都不喜欢。从前与她们行席衽之事,皆是迫不得已。朕虽是男子,却也觉得与酷刑无异。每每事后,朕都会呕吐不止,小病几日。不是只有女子与不喜欢的人逢场作戏,才会恶心至极,男子也一样。朕自打登基以后,再未碰过她们几人。” 萧景飏开了话匣子,将朝廷上的纷争一股脑全都说给了江婉莹。 江婉莹被他眼眸中的无奈与难过触动,没想到做皇帝也这么难啊!不由自主心疼起来,忽的灵光一现,想起什么来,嘲讽道:“不对啊,陛下前几日,不是还召幸了良妃娘娘吗?” 眼见她挣扎着,想要抽出玉手,萧景飏心急解释道:“朕没有宠幸过良妃,一次都没有。只是一种障眼法的手段,做给有心之人看的。你若不信,朕可请良妃过来,当面对质。” 语毕,便大声命道:“郝公公,去请良妃过来。” 想到谢良妃那日求她之事,想必那日二人一直在商议朝廷大事。江婉莹阻拦道: “不用了,陛下,我信还不行吗?” 殿外并无人回应,恰逢郝守信口渴难耐,去偏殿耳房寻口水喝。 萧景飏顺势将人拥进怀里,动情感慨道:“朕从前对男女之事嗤之以鼻,从未想过会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遇见你方知,朕虽是天子,却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俗世男子罢了。有七情六欲,想与你生儿育女,白首偕老。” 江婉莹原本被他这些话,感动得鼻头发酸。听到生儿育女四个字,想到萧景飏不知他自己不能生养一事。趁此机会,不如告知萧景飏真相。 江婉莹伏在萧景飏肩头,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哭腔道:“陛下,您难道从未想过,几位娘娘为何都没有生养之事吗?” 萧景飏没有想到那处去,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在宫外,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 江婉莹顺着他的话,回道:“虽是流言,陛下也不能讳疾忌医,还是让御医为陛下诊脉确认一下稳妥。” 萧景飏回过味来,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不过事关他男子的尊严,难免不悦道:“那些都是流言罢了,朕自个的身子,自然心中有数。” 江婉莹眨了眨湿漉漉的星眸,不死心又道:“那这么说,陛下并未让御医瞧过?” 萧景飏脸色难看,觉得江婉莹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斥道:“朕龙体康健,瞧什么御医。” 江婉莹最怕萧景飏龙颜不悦,不过此事含糊不得。想着萧景飏吃软不吃硬,可怜兮兮求道:“陛下,求您让御医瞧瞧吧,总之没有坏处,也许……” 萧景飏听不下去,猛地以嘴封口。大手一抓,扯下围在曼妙身躯上的遮挡。唇舌纠缠,霸道讨要着这些日子的空虚寂寞。 不然他堂堂一国之君,自负清高。思念这个小女子到孤枕难眠的境地,一闭眼便是她的一颦一笑。 这些日子那本被她藏在枕下的秘戏图,被他翻了无数次。夜夜辗转难眠时,恨不得明日一早将她接回宫来。不然他这个皇帝,不得被欲~火焚身憋屈死。 龙涎香的味道飘散过来,令江婉莹原本发懵的脑子一下更昏沉起来。 “景飏。”江婉莹费力挤出软媚的低唤。 “阿莹。” 听着他温柔的回应声,心甘情愿迎着狂风暴雨的侵袭。 “阿莹,给朕生一个孩子吧!” 他的恳求声与龙涎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她喜欢这个旖旎之味,宛如盛开的花瓣盼着雨露的滋润。带着清香,又有大自然的狂野奔放。 尽管迷醉在这股令她欢愉的感受中,仍然不忘劝说,语不成调道:“让,让御医,御医诊治……” 看来他还是太温柔了,怎么还惦记着这件事。 重重低伏下身子,换来一声低不可闻地求饶。 “景飏,我错了……” “错哪了?”他可不打算让她轻易糊弄过去。 殿内冰鉴里的冰块化为清水,已不能为人驱走暑热。 闷热的浪潮在殿内蔓延开来,如置身火炉之中汗如雨下。 她咬紧牙关,憋得玉容通红,愣是不开口回答他。 萧景飏使坏,腾出一只手从枕下抽出那本秘戏图随意翻开。 “这个,怎么样?” 江婉莹侧眸看了一眼,羞人的描绘烫得她心慌意乱闭上了双眼,口齿不清回道:“我,我错了,以后,不,不会再提御医,诊,诊脉一事。”突如其来的不明之力,抑制不住地使身躯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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