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赶吧,又着实恶心人。 生怕言俏俏一走了之,言若海猝不及防往前一扑,满脸鼻涕泪水:“俏俏!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言俏俏这回是真的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忙扯着裙摆踉跄后退。 一旁的赵雀怡顺手扶了她一把,艳丽的脸上满是忍无可忍的嫌弃。 她捏着鼻子骂道:“什么丑东西,敢脏本小姐的眼!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 府中护卫本就已蓄势待发,听见命令,立即快步上前,先封住言若海的嘴,而后架着直接丢到大街上。 言若海砸在坚硬的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怎么也爬不起来,浑身的骨头好似碎了一般疼痛。 徐玥紧绷的神色缓和下来,露出点笑意,亲自去安抚宾客。 虽有些意外,但比起她,赵小姐肯开这个口确实更好。 毕竟她不是主人家,她路见不平,谁也指责不了言俏俏。 正厅里总算安静许多,赵雀怡捏着眉心,余光瞥见正呆呆望着自己的人。 那双含着水光的眼可怜又可爱。 赵雀怡以为她吓坏了,便安慰似的拍了拍言俏俏的头,自夸道:“没事了,这种丑东西,多看一眼折十年寿,还好我反应快。” 言俏俏一手揪住她的袖口,揉着眼角点头,感激道:“谢谢你。” 本想看戏的宾客不由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互相亲近的两个人。 作者有话说: 赵小姐:不愧是我(嘴叼玫瑰)(帅气pose) 是臭屁大美女一枚吖~
第72章 遗憾 除去言若海这个插曲, 整场乔迁宴都算得上顺利和谐。 有徐玥与半春负责善后事宜, 言俏俏本不必自己送客。 但她依旧快步走下主位,朝即将跨门离去的人唤道:“赵小姐。” 赵雀怡便停下,随她到一边去说话。 留住她是言俏俏自己做的决定,事先也没有机会与其他人商量。 因而这边突然有了动静, 徐玥与半春立即颇为关注地看过来。 言俏俏郑重地道:“赵小姐, 今日的事谢谢你。” 赵雀怡倒不觉得做了什么要紧事,她确实是那人太碍眼, 并非为了助人为乐。 她看着面前天真的姑娘笑了声,随意道:“我就是不喜欢丑东西罢了,算不上什么功劳, 言小姐不必记在心上。” 言俏俏没回应她这番话, 只是将目光落在对方腰间的木虎, 思索道:“你方才是不是想问我关于木虎的事?” 赵雀怡被她跳跃的话题问得有些云里雾里, 但还是点了头:“言小姐,你既然认识这东西, 可知道它出自谁人之手? 言俏俏才知原来她是在找自己,脑子里一时没转过来, 迟钝地眨了下眼。 赵雀怡垂眼看着掌中破碎的木虎, 神色显得有些低落。 “实不相瞒, 我已寻找那人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头绪。” “前几日入宫,我发现陛下竟知道。”她说着, 美目含怒, 没好气道, “为此我还在云机殿外蹲守数次, 但他居然不肯告诉我!” 一回忆起当时那个场面, 赵雀怡便有翻白眼的冲动,心里反复想着自个儿是大家闺秀,才勉强忍住。 “我说。”她一把拉住言俏俏的手,艳丽的脸上露出热情的笑意,“言小姐,你应该跟陛下熟,要不你帮我吹吹枕头风?” 言俏俏抿唇笑了笑:“不用找小九的,木虎就是我做的呀。” “断面我已检查过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它修好。” 第一眼看到木虎的时候,她也曾有一瞬间以为赵小姐并不爱惜,心里甚至有些难过。 可随即便觉得很奇怪。 毕竟身为赵家嫡女,赵雀怡什么样的配饰得不到,却仍然坚持将残缺的木虎贴身佩戴,形影不离。 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赵雀怡一愣,唇边笑意倏地消散,手指不自觉抓紧了面前的人,震惊道:“……是你??” 言俏俏忙不迭点头:“对呀!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我做的其他木雕。” 赵雀怡乌黑的瞳仁里一片惊讶,张了张嘴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事情。 她被牵着往前走了一段路,反应过来立即道:“不用!不用!我怎么会不信你!……你真的能把它修好?” 言俏俏不厌其烦地再次点头:“虽有些麻烦,但可以一试。” 赵雀怡捧起木虎,凝视许久。 再抬头时,一贯笑意散漫的眼里尽是郑重与期待:“言小姐,你若能把它修好,我赵雀怡感激不尽。” 言俏俏知道这木虎对她必定很重要,小心翼翼地收好,想起什么便道:“不过我记得,当初买走木虎的是一位老人。” 赵雀怡眼底流露出些许复杂情绪,勉强笑了下道:“应该是我祖父,他那日觉得精神不错,便没告诉家里任何人,独自拄着拐杖出门。” “他去了国子监。”她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他少年时曾在那里读书,学了很多为人治国的道理。” 赵氏一族是南梁肱骨,族中子弟许多都能入国子监听学。 如赵老爷子这般的佼佼者,大部分少年时光都在此度过。 言俏俏从对方的话里感觉到压抑的悲伤与怀念,便知不好再问下去。 她默不作声地将金丝楠木盒打开,用软尺仔细量好木虎的尺寸。 “要做新的后腿和尾巴,需得找到合适的鸡翅木木料。”她一边摆弄着工具,一边慢吞吞地说,“颜色相近便有了七成像,剩下的就是木料上的纹路是否相合。” 哪怕是同一种木料,要纹路能对应上都是难如登天。 若要修补到几乎看不出,选材是重中之重。 赵雀怡本身就不喜欢在人前流露太多情绪,只是想到祖父,因而有些难以忍耐。 好在对方的话给足了她舒缓时间,平复了心绪才开口道:“好,我立即派人去找。” 她道了谢,便脚步匆匆地离开,整个人显得格外轻快。 言俏俏摸着许久未见的“猛虎嗅花”,也没料到自己与赵小姐之间还有这样一段奇妙的缘分。 赵雀怡走了没多久,半春也送完所有宾客回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个碧衣丫鬟,是新宅里负责管账的,名叫成翠。 只是与半春或红月不同,她原先的主家言俏俏并不认识。 成翠原是江南首富辛氏的家养丫鬟。 江南辛氏素有富可敌国的传闻,虽说必定是坊间夸张的说辞,但其财富可见一斑。 据成翠自己说,她从几岁时便跟在辛家主母身边做事,学了一手盘账理财的好本事。 半春与红月一来,她也跟着入了府,至今一直管着账册和库房。 府中所有收入开支,都需得呈报到她那里一份,记录归档。 今日乔迁宴,府中入了不少贺礼,成翠紧赶慢赶地整理好入库礼单,特地前来汇报。 她行了礼,将礼单恭敬呈上:“小姐,请过目。” 言俏俏接过来,她本不大懂这些东西,但成翠的账目总是列得井井有条,她也多少能看明白谁送了什么。 大抵是因为来历不同,半春与红月等人从前就认识,所以关系也好些。 成翠则总是独来独往,除了公事也不说什么闲话。 言俏俏眼角偷偷抬起,去看自己的管账大丫鬟。 看到成翠,她便难免想起最初新帝登基,对于谁会是新朝皇后,京中议论得沸沸扬扬。 其中最为人乐道的两位,一位是赵家嫡女赵雀怡,另一位便是江南辛氏女。 赵小姐自不必说,而这位辛氏女之所以能与她相提并论,听说是这两年一直陪伴在新帝左右,不离不弃。 辛家更是在银钱方面给予了极大帮助,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之一。 言俏俏知道小九对自己很好,只要她想做皇后,小九一定会如她的愿。 可一想到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小九都是与旁人一起互相支撑着度过,而自个儿不过是在京城中无所事事,她便觉得遗憾。 “小姐,可是礼单有问题?”成翠迟疑地问。 言俏俏回过神摇摇头,怕她有所不安,又弯唇笑了笑:“辛苦你啦。” 成翠愣道:“……都是奴婢分内之事。” “对了,红月说过几日万极馆会有一块白色楠木出售,我想把它买下来呢。”言俏俏不确定地道,“我现在能拿出那么多钱吗?” 成翠点头:“小姐不必担心,奴婢这就去万极馆一趟,先预订下来。” 楠木本就是名贵木材,白色的楠木则更为罕见,几乎可遇不可求,用来雕刻白鹿更好。 毕竟若是用手上的金丝楠木,她还要上一遍色,且没那般自然。 听成翠这样说,言俏俏才安心了,忙不迭点头。 余光一瞥,竟看见熟悉的人影正从外面走进来,惊喜道:“小九!!” 她立即放下东西,提着裙摆跑过去,一下扑进男人怀里。 梁九溪微微笑着把她抱住,对于小青梅的热情一向十分受用。 四周的下人都习以为常地自觉低下头,非礼勿视。 言俏俏仰起头,迫不及待地道:“今天的宴席很成功呢!我收到了好多礼物!” 梁九溪捡起桌上的礼单,随意扫了眼:“赵雀怡来了?” 言俏俏便把木虎给他看,又将情况说了一遍,体贴地略去了赵小姐对小九忿忿不平的那段。 她以为是件有趣的事,才兴冲冲讲给他听。 谁知男人却皱起眉,反对道:“不要与她走太近。” 以言俏俏的接触,她还挺喜欢这位赵小姐的,难免不解道:“为什么呀?” 梁九溪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她,那双漆黑的凤眸便显出些许不近人情:“你听我的就是。” 对方沉凝的神色令言俏俏一愣,握着破损的木虎有些不知所措,半晌低声道:“……嗯。” 她低头看了看木虎的断口,又抬起湿润的眼小声问:“那我还修它吗?” 对上小青梅小心试探的目光,梁九溪便知自己方才态度有些冷硬,捏了捏眉心,将她抱到腿上坐着。 “你想修就修。”他环住言俏俏,放缓了声音哄道,“我并非不让你交朋友,只是赵雀怡……我怕她把你带坏了。” 言俏俏呆了呆:“赵小姐是坏人?” “……那倒不是。”梁九溪一时也不知怎么与她说,埋在她肩颈处沉沉地叹了口气。 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脖颈间,酥酥痒痒的,言俏俏忍住没有挣扎,只是偏头,看着闭上眼休息的男人。 她不自觉皱眉:“小九,你是不是累了呀?” 梁九溪低声道:“贵女入宫两批,已抓到了几条线,现在正是顺藤摸瓜的时候,我这段日子恐怕会比较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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