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霞拿起筷子,往嘴里夹了一片鱼肉,坚定地说道,“完全不用,我不熬胶水,我另外有用途。” “这还有什么用处?”周国红不太理解的问道。 “以后告诉你。” 明霞也不是搞什么神秘,总不能她囤个二三十年,等行情起来,二十年的老胶,还是至少一斤两三头的,总比熬了糊信封糊邮票强。 一顿饭后,六个人把桌面上的三盆一桶全吃得精光,连汤汁都没剩下。 肚皮吃得圆滚滚,周国红特许二花他们下午的训练推迟一小时,正好让他们帮忙一起做鱼丸和鱼松。 大黄花鱼制作的鱼丸颜色雪白,肉质较为松软,外表看上去很不错,但明霞和周国红尝过之后,一致鉴定,比不上巷子口那家鳗鱼丸。 收拾到现在,明霞对这条几十年后能买上几十万的大鱼滤镜减少了许多,能比较客观地判断它的真实口感了。 大黄花鱼肉质较为寡淡,制作出来的鱼丸鲜香的劲头也略微逊色,自己在家里消耗鱼肉随便吃一吃还成,但并不适合卖给别人。 与味道鲜美的鲨鱼丸和鳗鱼丸完全没法比。 难怪它价格虽然便宜,却没被当成做鱼丸的原料。 倒是用大黄花鱼制作的鱼松,口感出人意料的不错。 加入了调料和葱姜蒜调香之后,炒干的鱼松入口香酥,比肉松多了几分鲜美和松脆,很适合当做配稀饭的小菜。 鱼松炒出来份量不算多,一个大海碗就装满了。 热乎乎出锅后,明霞给孩子们一人舀了一勺放在手心里,解解馋。 午饭后做完鱼丸和鱼松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中午吃进肚子里的鱼肉和米饭消化掉一部分,面对手心里的鱼松,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 “明阿姨,你教我怎么做鱼松吧!”夏哲尝了一块,眼睛一亮,立刻向明霞学习。 “可不是,巷子口那家京杂店里的肉松就用纸张包了那么一点,就要一毛钱一包,这鱼松的味道不比肉松差,鱼肉还便宜多了。”周国红也觉得好吃极了,强烈支持夏哲的想法。 县城里的京杂店分布在街头巷尾,是以前的杂货铺改造而成,属于集体经济的一部分。一些日常的用品在京杂店可以买到,而且不用票据。 以前周国红福利待遇不错,夏哲安磊年龄还小,花钱大手大脚也没觉得不好。 这两年夏哲安磊进入生长发育的快,食量也大,衣服也换的勤,一向不太愁吃穿的周国红暗暗也有点压力,开始计算着花钱了。 一包只有一小撮的肉松,掂量掂量自己的钱包,也挺心疼,好久没买了 夏哲的请求不是什么难事,明霞自然爽快答应。 处理完鱼丸鱼松,周国红先带着二花三个人去训练,明霞收尾并打算好今晚的饭菜之后,也带着大花三姐妹去体育局的乒乓球室找他们。 每次来到凤城县,无论时间多紧张,明霞都会来训练室看看二花练球,观察她的训练状态。 虽说她在专业领域也许帮不上什么忙,但从旁给二花鼓鼓劲,让她在艰苦的训练中依然保持积极的心态,不要因为困难而放弃自己的脚步,明霞觉得这是自己身为监护人的责任。 上辈子几十年的人生经历,明霞也见过许多少年的成长,深知大多数孩子在成长阶段,是很难有良好的自律性。放任他们随心所欲,尤其是年龄限制极大的竞技体育领域,错失了最佳的成长期,是极为遗憾,令人惋惜的。 让明霞感到欣慰的是,二花性格倔强,认准目标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又有周国红在旁监督,即便自己不能长期在二花身边,她的成长也没有耽误。 明霞她们来到体育局时,三个孩子已经各自分配了训练任务,满头热汗在完成了。 体育局除了乒乓球室,还有一些户外的体育器材,比如说练习体操的单双杠,跳远的沙坑,大花干脆带着两个小妹妹去玩了。 周国红双手背在身后,看到明霞进门,便走了过来。 “上次二花的手伤现在恢复的怎么样?”明霞很仔细地观察了许久二花训练的动作之后,才转头询问周国红。 走体育这条路,伤病很难避免,这也是明霞最担心二花的问题。 二花这姑娘无论是日常训练还是与人比赛,都有一股自己也收不住的莽劲,一旦让她热血上头,宛如扑食的猎豹,仿佛身体肌肉都限制不住她的攻击性。 明霞所说二花的手伤,就是前阵子周国红带她们去省城打比赛的时候,二花在赛点拼球的时候,为了接球,发力过猛,失衡砸地上时撞到的。 周国红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拘着她呢,一些有影响的训练都停了,着丫头昨天还嘀咕着要加练,被我挡住了。” 二花年龄小,周国红训练量一直控制着,生怕没管理好,耽误了她生长发育。 “我这次从阿佘族的医婆那儿换到了他们族里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效果很好,今晚给二花试一试。”这是明霞这次来县城最重要的目的。 上次听说二花受伤正在修养恢复之后,明霞就在琢磨着去泽丽寨换伤药的想法。 与泽丽寨接触这些年,明霞对泽丽寨制作膏药的水平,也有比较清晰的认识。 尤其是用山精鱼制作的药物,对某些伤病,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 明霞手里的这份跌打药膏,是她用苦梨树嫁接树苗找医婆换的,具体的药方明霞不知道。 只知道有一次阿依小山摘苦梨的时候不小心,从苦梨树上掉下来,扭到了脚踝,整个脚踝像发了面的馒头一样肿起来。 明霞去探望阿依小山的时候,她正用这种金红色的药水涂抹红肿的脚踝。不到一个晚上的功夫,肿得完全不能走路的脚踝,就恢复了正常。 不到三天的时间,阿依小山便能下地走路。 这次下山,明霞就是为了给二花送药的。 二花的受伤让明霞意识到她应该多帮她准备一些泽丽寨效果很好的膏药。毕竟走上运动员这条路,这些物品是必不可少的。 换成没认识明霞时的周国红,一听到这种来自少数民族的未知偏方,定然会嗤之以鼻,不愿尝试。 但这些年通过明霞,周国红接触到泽丽寨许多独有的膏药。良好的治疗效果,让她对明霞这次带来的药膏有信任基础。 “行,今晚试试看,这小妮子性格倔,压着她修养,比让她训练更累。”周国红看着二花敏捷跳跃的身影,头疼地说道。 了解完二花的训练情况后,明霞没有在训练室里待太久时间,便喊大花她们回去。 明霞住在周国红这里,煮饭这活儿就归她管。平日里能照顾到二花的时候很少,她也想在这两天给二花做点好吃的。 明霞提前回去,是为了赶在二花他们训练结束之前,把晚餐料理妥当了。 晚餐明霞也不用大花帮忙,大花就跑到竹编厂找老师傅。 来凤城县的时间,过得很紧凑,等到晚餐过后,天色黑暗,白炽灯拉亮,明霞才有空与二花坐下来,一边给她上药,一边与她聊天。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有提到小娃儿先上桌的问题,我在写得时候,确实也考虑了这一点,是否要等大人上桌孩子才开动?毕竟好像更符合传统规矩。 但根据以往的经历,还有咨询了好些长辈,除了极为正式的婚丧嫁娶酒席之外,普通的聚会用餐确实在我们这边习惯让孩子上桌先把饭菜吃清楚,大人再上桌收尾。如果饭桌不够,通常是孩子在桌上吃,大人端碗在旁边夹菜。 为什么呢?我猜是因为烦吧,哈哈哈,让小崽子们赶紧吃完赶紧去玩,成人才能清清静静地吃饭聊天。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决定按错这里的习惯来写。咱国家幅员辽阔,各地风俗皆有不同,大家就将就看一下哈。
第148章 省城还是京城 ◎周国红的选择◎ 给二花涂抹的药是装在一个一百八十毫升的玻璃罐子里。 透过玻璃看到晃动的金红色液体, 有着颇为绚丽的美感,与其说是药,其实更像上辈子某种果味的酒水饮料。 这个玻璃瓶是明霞从虚拟网络购物平台上买的, 价格不贵,六个七块五包邮, 胜在装液体不漏,并很容易携带。 泽丽寨没有玻璃瓶,所用的陶器都是用木材窑烧出来的黑陶器皿。 柴烧的温度高低不均,又有落灰, 导致陶器品质参差不齐, 烧制出来的器皿多是盆、瓦罐、海碗一类。 阿佘族倒是有某种不外传的烧陶工艺, 但成品数量稀少, 明霞这外人也不易获取, 远不如她自己在虚拟网络购物平台上买的玻璃器皿廉价实惠。 当然, 在装药前, 明霞也咨询过医婆, 确认玻璃瓶装药不影响药效。 明霞找医婆取药的时候,看到储存药物的房间里, 堆满了几乎一模一样的黑陶酒罐。 据医婆所说,这里保存的药膏药酒, 有些还是上一代医婆,甚至更久之前的医婆留下来的。 密密麻麻的罐子, 大概除了老医婆和她的继承人, 其他人很难知道它们所有的用途。 这种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是液体, 主要制作方式是把所有的药材泡在高度白酒中, 再用红色的粘土把瓦罐口封住, 保存的时间越久, 药性也就越好。 酒罐子的大口是不会开启的,需要的时候,就从罐子旁边的壶嘴处刀一点药液使用,用完再用布团把壶嘴塞住。 明霞这一瓶药水,是医婆保存了二十多年,据说只用了三分之一。 这瓶药酒是明霞用了一桶十斤的纯粮食酿造的高度白酒,与医婆换得。浓香型老窖的头酒,陈放五年的原浆,因为是普通酒窖出来,不是名酒,价格不贵,十斤也就一百元。 高纯度的白酒阿佘族自己酿造的很少,而镇子上也不好买,但虚拟网络购物平台上价格却不高。 所以明霞才能用这十斤白酒,从医婆手里换到泽丽寨阿佘族人都难以见到的好药。 医婆拿了白酒,也不是用来喝,自然也是为了制作下一批的药酒。 二花搬了两条竹编的板凳,与明霞分坐。 明霞把药酒倒在手心,稍微搓热,再覆上二花瘦小的手腕上,一下一下的推拿按摩。 “疼不疼?”明霞一边揉搓一边问道。 “不疼,感觉热乎乎的,舒服。”二花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青草香,好像她以前在山上打草空气里的草叶香味。 “我给你带了两罐跌打药水。颜色浅的这罐摔伤扭伤都可以用,就像我这样轻轻揉就好了。如果用了浅色的,伤势两个星期没好,再用这罐深色的。” 浅色的那罐明霞刚才没拿出来,是同一种配方,不过是找阿佘族的其他人换的,浸泡了五年,对付皮表筋骨的小伤效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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