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雨抿了抿唇,丝毫不理会顾宴风话语中的挑.逗,神色认真道:“我可以侍奉殿下笔墨,也可以做针线活。” 顾宴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记得,在临安时,这姑娘最不爱的就是女工,整日里和一帮孩子跑闹个没完。 他嗓音勾勾的问她:“还有吗?你还可以给孤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太子:抱抱我亲亲我,什么都是你的~
第32章 第 32 章 他着实有些不怀好意, 丝毫不掩饰他对她的觊觎,褚朝雨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不再理他。 顾宴风邪魅一笑, 起身微扬下颚看了眼天幕, 笑瞧着她:“待到入了夜,孤要用笔墨, 你去侍奉。” 褚朝雨瞥了他一眼, 没再说话。 —— 入了夜,褚朝雨独自一人来了辰阳殿,陈公公在殿外满目笑意的给她行礼:“褚姑娘,殿下等着您呢。” 褚朝雨回以笑意。 殿内烛火明亮, 夏日的晚风吹得人暖暖的, 顾宴风桌案旁摆了好几盆冰,褚朝雨走近时, 一阵清凉的气息袭来, 散着他身上淡淡的甘松香, 极为舒适,顾宴风未抬眸,只淡声道:“来了。” 褚朝雨给他行礼, 随后走至他身侧, 同之前伺候他笔墨那般跪坐在桌案旁, 也不言语,拿起墨锭给他研磨, 顾宴风侧首看了她一眼,问:“晚膳都用了什么?” 褚朝雨回他:“用了白馒头和菜, 还有殿下吩咐的乌鸡汤。” 顾宴风一边写字一边又问:“用了哪些菜?” 褚朝雨想了想, 轻声回他:“香菇蒸蛋、素炒菜心、凉拌牛肉。” 顾宴风蹙眉:“没了?” 褚朝雨点了点头:“殿下觉得少?” “不是爱吃甜食吗, 怎没用些糕点?” 褚朝雨轻叹了声:“是爱吃甜食,但用的久了,便有些腻,所以就没用。” 顾宴风不再问她了。 过了有一刻钟,他吩咐褚朝雨:“给孤拿些绢纸来,在右侧书柜的第五层,小心些,别碰着自己了。” 褚朝雨听到他吩咐自己干活心里很受用,急忙应下便起身去给他取绢纸,待她踩在小木架上取了一大摞绢纸后,褚朝雨立在那里瞧了好大一会,她也是才发现,顾宴风殿内的这一面书柜摆满了各色书籍,密密麻麻简直就是个小藏书阁,也不知他都看过没。 从前她虽来过辰阳殿好多回,从未注意过这些。 褚朝雨将抱来的一摞绢纸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颇有些吃力的样子,顾宴风无奈笑她:“拿一沓便好,抱来这么多。” 褚朝雨将抱过来的一摞绢纸分成三份,只留一份给他用,剩余的放在了小几下的抽屉里,嗓音淡淡回他:“我不知道殿下要用多少,便多拿些。” 顾宴风轻嗯了声,继续写他的字。 褚朝雨继续跪坐在他一旁给他研磨。 她脖颈中挂着的沙钟已经来来回回的落空了好多次,褚朝雨不禁掩口打了个哈欠,平日里这个时辰虽还未歇下,却也已在榻上躺着了,心中不禁暗道:顾宴风每日都这么忙的吗?都将要亥时三刻了,他还没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顾宴风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困意,看了她一眼:“困了?” 褚朝雨急切的摇了摇头:“没有,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挣银子得有个挣银子的样。 顾宴风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看了眼砚台,温润说道:“可以了,不过孤还要写一会,你若无聊,便也练练字。” 褚朝雨抿了抿唇,她的字实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从小爹爹便常训她的字没长进,整日只知道贪玩,虽然后来在学堂因着夫子讲话的声音好听,乖乖听话练了一阵子字进步了些,却也不敢在顾宴风面前写字。 “怎么了,怕孤笑你的字丑?” 褚朝雨心中暗道:你又知道。 她在一旁的笔架上拿起一支细细的紫毫笔,在面前铺开一张绢纸,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不知要写什么字,最后实在想不出来便书写了自己的名字:褚朝雨。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她一连写了好几行,写着写着整个人的思绪就投入了进去,恍然不觉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本来是坐跪着的姿势也变成一条腿跪着一条腿支着的悠闲姿态,时不时还歪着脑袋将手中笔抵在下颚处,小脑袋瓜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她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眉眼间露出笑意,手中的笔快速的在绢纸上游动,随后又满意的看了看,轻笑出了声。 笑声潺潺如山涧清泉,极为好听。 褚朝雨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此刻是在辰阳殿里,她有些不安的抬眸去看,果然,顾宴风手中的笔早已放至在一旁的笔架上,正斜倚在软椅上神态轻松自得的盯着她。 褚朝雨有些窘迫:“殿下,对不起,我——” “孤喜欢。”顾宴风打断她,饶有兴致的看向她面前的那张绢纸:“拿来,让孤看看你写了什么?” 褚朝雨迟疑了下,只好给他递了过去。 一张崭新的绢纸上,上面确实是这姑娘用有些不太端庄的字体写了自己的名字,而写着写着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变了。 下面开始用细小的笔迹画了一只正在爬行的大螃蟹,八只脚凌乱的前行,颇有山中土匪下山绑人的气势,画了一只还不够,又在这只四处爬行的螃蟹后面又画了一只,还用后面这只螃蟹的一只爪子抓住了前面爬行的那只。 顾宴风笑着轻叹了声,随后看向褚朝雨:“画的不错,明日孤让御膳房给你蒸螃蟹吃。” 褚朝雨心中暗暗想着,从前她在国公府时,秦南萧时常去忙他的,她就会无趣,然后坐在院中作画,秦南萧说过,她的画很具灵性。 褚朝雨知道,秦南萧哪是在夸她?分明是在说她画的太过随心,简直没有章法,想一出是一出。 “谢殿下赞赏。” 褚朝雨说完,抬眸望了眼窗外,时辰已经不早了,夜色沉沉,吹进来的晚风都变的凉了一些,她突然问顾宴风:“殿下,给您伺候笔墨的内侍一个月多少银子?” 顾宴风倚在软椅上悠闲的看着她,指腹轻轻抚着腰间那支红玉短笛,他故作深思,想了又想:“二两银子?” 褚朝雨皱眉:…… 顾宴风又轻叹了声:“孤给你算一算,一月二两,一年便是二十四两银子,你欠了孤二百两,那便是八年又四月。” 褚朝雨:…… 褚朝雨听他这般说有些着急。 顾宴风突然又笑道:“不过你曾救过孤,自不能只给你二两月俸,这样,今晚你给孤守夜,孤给你加十两。” 褚朝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太子殿下,真抠门,伺候笔墨一个月才二两银子。 好歹是在宫里当差呢。 顾宴风见她垂下眼眸,突然坐直了身子,伸手上前抬起褚朝雨的下颌,没等褚朝雨躲开,顾宴风命令道:“别动。” 他有些温热的指腹轻柔的擦在褚朝雨脸颊上,笑道:“画只螃蟹能画脸上来,也不嫌羞。” 褚朝雨没动,让他给她擦去脸上的墨迹。 其实她有些怀疑自己脸上到底有没有墨迹。 没准是顾宴风在逗她,就算没有墨迹也被他给涂上了。 褚朝雨感觉到顾宴风落在她脸颊上的指腹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慢,她轻声问:“没了吧,殿下。” 顾宴风看着她嗯了声,指腹却未从她脸颊上离开,他向褚朝雨身边微微凑了凑,低声说道:“欠孤的吻什么时候还?” 褚朝雨闻言有些心慌,她下意识向后撤了撤身子,不撤还好,刚一退后便被顾宴风有力的手腕揽住腰间直接拎在了他怀中,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腿上。 褚朝雨身子刚在他怀中坐稳,便急忙回道:“殿下,夜色不早了,我有些困了,要回去歇着了。” 顾宴风充耳不闻,微俯首凑在褚朝雨耳边,滚烫的吐息烫的她耳根子痒痒的,只听顾宴风低沉的嗓音笑道:“不妨现在便还了。” 褚朝雨在他怀中垂首闭了闭眼。 默了片刻,褚朝雨才抬眸,眸光坚毅的看着顾宴风,似是鼓了勇气:“殿下要讨回来,便讨吧。” 顾宴风浅笑了下,饶有兴味道:“孤改了主意,要你再吻孤。” 褚朝雨睨了他一眼,透出隐隐的不满,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吻他,顾宴风与她说那日她吻他了,她根本就不信。 明明就是他不讲理。 褚朝雨迟疑道:“那,那殿下能闭上眼睛吗?” 他睁着眼看她,她做不到去吻他。 顾宴风有些失笑,还是想了想,应了她,当真闭上了眼睛。 褚朝雨一咬牙,也没再犹豫,身子在他怀中动了动,去吻向顾宴风薄润的唇,才将将贴了上去,顾宴风却抬眸去看她,那双向来深井无波般的眼眸透出些许笑意,褚朝雨一时羞迫,又急忙撤开,嗓音压得轻轻的:“可以了。” 顾宴风被她的举动气笑了:“就这样?” 褚朝雨点头,为他答应了闭上眼睛又突然睁开感到不满:“殿下还想怎样?” “孤说了,要让孤满意才行,褚朝雨,你这是在敷衍。” 褚朝雨暗自腹诽:他满意?怎么样他都可以说是不满意。 这姑娘似乎这般吻了他一下,被他说了一句还有些来了脾气,顾宴风有些无奈,年少时也没见她这般胆小:“算了,孤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说算了时,褚朝雨还以为顾宴风发了善心要让她回月清殿去,没等她再多思考一秒,顾宴风宽大的手掌已拖在她的后脑,俯首向她吻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女鹅其实那次你真的吻了他,不过现在他欺负你可以咬他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唐王维
第33章 第 33 章 带着他身上特有的甘松香, 还有那支红玉短笛散发出来的清冽桂花香气,他的吻不似褚朝雨来的那般轻,那般柔, 甚至有些不敢触碰。 顾宴风触上她的唇, 绵软润泽的触感让他微滞了下,他想吻她, 想此时此刻太久, 一时间竟是只与她这般相触盯着她的眉眼看了许久。 他想,这姑娘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从前与往后,永远都是他一个人的, 顾宴风突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很可笑。 那些没来由的烦躁无疑不是都在告诉他, 你在受她的影响,仅仅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让你觉得她心里没有你, 你便气的夜不能寐。 她已不再是三年前那个说非你不嫁的小姑娘, 她嫁了人, 她喜欢上了别人,至少她不再喜欢你,甚至有些厌烦你。 他突然不想跟她计较这些了, 他只要她是他的, 这就够了。 顾宴风突然想起庆安长公主与他说的话, 微微蹙眉,他微热的指腹覆在褚朝雨的眉眼上, 温润道:“看着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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