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又想着,只一个妾在府中也忒不热闹了些,便又纳进来三个,让她们几个女人也都有个伴。” 长公主说的轻松随意,褚朝雨不觉间眉头微微蹙起,她知晓大户人家的男子极少有不纳妾的,可却不曾真正见识过,爹爹与阿娘向来只有彼此,且很恩爱。 “这些年我们极少在一处生活,索性和离了也好。” 长公主说完,见这姑娘眼眸中充满着对她的关怀,还透着那么一丝丝心疼之意,她突然笑了:“你义母可不是会怨怨艾艾的女子,他这几年有美妾在旁,我自是也有俊俏郎君相伴。” 褚朝雨闻言轻疑了声,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也是了,她是长公主,又生的貌美,身边自是不缺爱慕她的男子,她轻轻笑了下,长公主活的果然洒脱。 在这处园宅待到了酉时,本是打算着回到宫中再用膳的,园宅守门的仆人进来说有客人前来拜访,长公主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这临近几座园宅里住的都是哪户人家,虽是不太都能记得,还是让把人带了进来。 此时天光已不再炙烈,闷闷燥燥的感觉逐渐消散,隔壁园宅里的两位公子提了刚烤好的野鸡野兔子来,还提了几壶去年酿下的葡萄酒,庆安长公主见了来人后才想起来这是哪家的公子前来拜访了。 原来是已致仕的徐太傅的嫡长孙与他的表兄,长公主年少时在宫中也曾听过徐太傅的讲学,算是师长,她极为客气的招待二人落座,又命人添了饭菜,趁着夕阳金光,在繁茂如画的景致里用了顿有酒有肉的晚膳。 褚朝雨因着与徐朗他们并不相识,只在一旁静静的用膳,听着长公主与他们相谈甚欢,还言说两座园宅离的这般近,日后便可常来往。 他们离开后,天色已暗了下来,芳居里的宅院如今还不能住人,长公主与褚朝雨坐上马车回了城内。 宝泉山离得皇宫有一段距离,长公主在马车内笑瞧着褚朝雨,问她:“觉着徐公子如何?” 褚朝雨不敢随意言语,只答:“相貌翩翩,温润有礼。” 长公主笑她,笃定道:“他倒是对你有些心思,用膳时瞧你的眼神都带着笑意。” 褚朝雨微微蹙眉:“义母,没有的事。” 长公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叹了声:“这位徐太傅的嫡长孙倒也是去年才与夫人和离,身边有一子一女。” 长公主心中暗暗想道:倒是挺般配的,如今褚朝雨是她的义女,嫁给徐朗倒也说的过去,若不是有那个人从中拦着,她还真乐意撮合这门亲事。 待回到宫中已是戌时三刻,褚朝雨回到月清殿时正要走入殿内,巧儿神色紧张的给她示意了下,褚朝雨才发现院中的古槐树下躺椅上有人。 她猛然回过神来,石桌上那盏昏黄的烛火映衬出躺椅上那人的颀长身影,褚朝雨提了口气,好歹是太子殿下,怎得跑月清殿外躺在那里了。 她走过来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说: 太子:孤等她很久了 女鹅:我刚跟别的男子一起用过晚膳
第34章 第 34 章 顾宴风知道她回来了, 依旧躺在那里未动,听到褚朝雨给他行礼,他抬手拿去盖在脸上的书籍, 微微侧首过来瞧她, 似有质问:“怎回来的这么晚?” 褚朝雨老实回他:“在芳居用了晚膳才回来,便有些晚了。” 顾宴风轻‘哦’了声, 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 命令道:“坐下,陪孤说会话。” 褚朝雨有些不愿意,迟疑了会:“殿下,夜色不早了, 您不回去歇着?” 明显是在赶他走。 顾宴风不理会她的话, 自顾自的问:“喜欢那里吗?” 褚朝雨点头应着:“喜欢。” “都在那里做什么了?可泡温泉了?” 褚朝雨看了他一眼,他这么晚了等在这里到底想问什么? “在那里四处逛了逛, 与义母一同将芳居里的花草布局研究了一番, 没有泡温泉。” 顾宴风挑了挑眉:“那下次孤带你去泡温泉。” 他说的轻挑而带有深意, 深邃的眼眸里似乎不怀好意,褚朝雨不说话。 用沉默表示拒绝。 顾宴风凑着月色与烛光看她白皙的脸颊透着些许疲惫,想是今日跑的累了, 他也不再不知趣的留在这里。 顾宴风站起身, 心中是想让她早些回殿内歇着的, 可看到褚朝雨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模样他就没来由的心中燥热,总想欺负欺负她, 就算看到她生气,她气恼, 也比她这一副看似温顺实则骨子里倔着的模样要舒服, 他冷冷道:“今日你出去跑了一日, 扣你二两银子。” 褚朝雨:…… 一月才二两银子,她不过出去了一日就要扣二两? 明明是他同意她随长公主出宫去的。 褚朝雨反驳他道:“殿下,是您同意的我才会随长公主出宫去。” 顾宴风看她微微愠恼,一张小脸透着倔强,看着他的眼眸里透着对他的不满,不知为何,顾宴风看着她,竟心中舒服了许多,至少她对他有了情绪。 顾宴风隐隐还觉得褚朝雨看他的眼神有些勾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唇角勾出一抹笑意,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去捏了下她的脸颊,轻‘哦’了声:“孤忘了,既然是孤应允过的,便不扣了。” 褚朝雨在心中骂他。 顾宴风顿了顿,有些不太情愿:“孤走了,早些歇着,明日一早来辰阳殿里用早膳,孤等着你。” 褚朝雨点头应下。 其实顾宴风不愿走,至少他想吻她一下再走,可没准会把人欺负哭,他想了想,她累了一日了,还是不给她闹心了。 顾宴风回到辰阳殿时,长公主却不在自己殿中,反而在他的辰阳殿里等着他,看见他情绪不高的从外面回来,似有几分嘲弄之意:“一日不见就这般等不及?还跑去月清殿里等着人家,姑姑还能把人给你弄丢了?” 顾宴风神色严肃起来,看着庆安长公主:“姑姑忙了一日了,不回去好好歇着,跑我这里做什么?” 长公主轻叹了声:“都说姑母、姑母,我也算是你半个母亲,还不是为你操心,姑姑问你,对这姑娘,你是怎么想的?” 顾宴风坐在一旁的软椅上,冷白指节随意摆弄着腰间的红玉短笛,似有若无的随口应了句:“这件事姑姑就别操心了。” 长公主冲他冷哼了声,操心他还这副死样子:“你不让我操心那便好,如今她是我的义女,又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可得好好给她张罗着再嫁个好人家了。” 顾宴风了解庆安长公主,知道她在故意激他,他依旧恍若未闻,抬手落在额间,还轻轻打了个哈欠。 庆安长公主心头的火又被拱了起来,看向身旁的茹儿,故作凝眉道:“欸?今日徐老太傅的孙子徐朗似乎对她有些心思,他也是与妻子和离,倒是一对好姻缘。” 茹儿被长公主直直盯着,一时间看了看太子殿下又看向长公主,憋得脸颊通红,实在捺不住长公主的眼神威压,吐出一句:“奴婢也觉得徐公子对褚姑娘有些心意,用晚膳时一直在为褚姑娘夹菜吃呢。” 茹儿哪敢说般配,只能就事实说上几句。 顾宴风就算指节按在太阳穴的动作未停,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长公主也能瞧出几分来,她无奈劝道:“若真喜欢人家,就别整日里逼着人家做这做那的,待人家好些。” 长公主本来还想说给人家个名分,可想了想,此时怕是有些不合适,秦家之事在上京还未消停,若太子再给了她名分,更会将已经渐渐过去的流言又扯起来。 庆安长公主说完也不在他这久待,她这一日也着实是累了,起身就要回殿中去,顾宴风却突然喊住了她:“姑姑,你觉得她心里有我吗?” 这话从他口中问出来,奇了怪了。 长公主愣了愣,步子停了下来。 顾宴风眉眼中似乎透着一种久远的孤独,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自问,庆安长公主哪里见过他这般模样,向来都是运筹帷幄一副冷冷厉厉的样子,她顿在那里,想了想:“这小姑娘会藏心事,想要知道她心里有没有你,须得让她对你放松警惕才是。”说完又加了那句:“别整日里逼着人家。” 顾宴风的情绪此时已经收回,恢复了以往的淡冷神态:“姑姑去歇着吧。” 长公主只以为他听进心里了,也就不再多说,回了自己寝殿。 —— 翌日一早,褚朝雨早早的来了辰阳殿,今日她穿了身豆绿色绣蝶锦裙,既显她肤色白,又衬的这个夏日极具灵气,来到殿中时,御膳房还未摆膳,顾宴风也还未下朝回来。 褚朝雨是算着时间来的,她不想让顾宴风等她,她今日来也是有要求要跟他提,褚朝雨问在殿内洒扫的宫女莲儿:“殿下的书房可清扫过了?” 莲儿笑着回她:“回褚姑娘,书房还未洒扫。” 褚朝雨眸光澄亮:“书房你不用管了,我去给殿下整理洒扫。” 莲儿慌了神,急忙道:“不可,褚姑娘还是坐在那里等着殿下回来便是,这些活有我们这些奴婢来做就好。” 褚朝雨看着莲儿给她示意的地方,那里已经摆上了蜜茶和糕点,她轻声回道:“放心吧,是我自己要做的,殿下不会责怪你们的。” 莲儿思忖了番,想起前几日得到的陈公公的提点,点头应下了:“褚姑娘自行去吧,奴婢把清水和绢巾给您送过去。” 褚朝雨进了顾宴风书房,挽起衣袖,用绢巾沾了水忙忙碌碌的将他的书房清扫了一遍,若不是今日穿着的是件豆绿色锦衣,还真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就连他那一长排书架她也踩着矮凳都给清理了一遍。 顾宴风回到辰阳殿时,她正站在一张矮凳上擦的认真,平日里顾宴风的书架都是拿着鸡毛掸子清扫一遍,隔几日才会如此清扫,顾宴风见她极为认真,连他在身后站了好一会都未察觉,真怕突然开口会吓到她从矮凳上摔下来。 他将嗓音放轻放缓:“孤的书架有这么脏?” 褚朝雨闻言回过头来,嗓音温和的解释道:“不脏,只是这里似乎夹了一根细细的鸡毛,我想给她擦出来。” 顾宴风失笑:“你的眼力倒是极好,”说完,他叹息了声:“下来吧,陪孤用膳。” 褚朝雨在这里忙活了一通确实是有些饿了,适才肚子里已咕咕叫了几声,她提了提裙据,正欲下来,顾宴风突然走过来:“别动,孤抱你下来。” 褚朝雨本能的蹙了蹙眉,在顾宴风来抱她之前‘砰’的一声自己从矮凳上跳了下来,轻盈的身姿落在梨花木地板上还是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顾宴风抱了个空,面色一沉,不满的看着她,嗓音含着斥责:“褚朝雨,你就不怕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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