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雨不解他是何意,为何又突然停了下来。 顾宴风突然说道:“宫外那些传言都知道了?因为这些要离开东宫, 想要与孤撇清关系让那些流言自破?” 褚朝雨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于她而言, 离开东宫, 流言并不是主要原因。 顾宴风见她沉默不语,又道:“褚朝雨,与孤传出风月事,是你占了孤的便宜,你还不满?” 褚朝雨这下不想理他了。 谁占他的便宜。 顾宴风又说:“不过,既然这影响到了你,孤会让那些流言如见了天光的鬼祟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宴风说完,褚朝雨并无任何神色变化,甚至没一点因为这件事被解决而露出轻松的神色,顾宴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些什么。 他眉眼间突然变得有些冷厉,嗓音也不似适才温和:“你在怀疑孤?怀疑孤在秦家回祖籍的路上将他们尽数灭了口,怀疑孤逼着秦南萧与你和离?” 她或许也会怀疑此刻眼前的人与三年前她在临安救下的根本不是一人。 她对他是有多么不信任,她将这些怀疑全都压在心中,丝毫不显于面,根本连他的解释都不愿听,只愿意相信自己的认知,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一切,便只想着逃离他。 “褚朝雨,在你心中孤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神色冷厉,嗓音暗沉,褚朝雨有些害怕,她不知道顾宴风为何突然跟她说起这些,关于他说的这些事她有认真想过,却没有要探索答案的欲望,这些——不是她能决定得了的,她只想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 至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看不懂。 褚朝雨嗓音低低的回他:“殿下想多了,我并未怀疑殿下。” 她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看似回答了他却又没有真的说出什么,顾宴风一颗心有些乱,他喉结滚了下,垂眸又与她相吻。 才将将吻住她,却被这姑娘没来由的碰了下鼻尖,她似是紧张,又似是有些没有章法,就似她的那副画一般,太过随性。 顾宴风在与她唇瓣相触的瞬间,气已消了大半,他也很是无奈,怀中的姑娘总是能轻易操控着他的情绪,他变得温和了许多。 很乐意去教她,逐渐让她安分下来,带动着她,褚朝雨紧闭双眸,顾宴风却盯着她,看着她脸颊上逐渐漾开绯红,看着她眉头微微皱了皱,看着她的任何神色。 夜色温柔,殿内的烛火明亮,晚风带着丝丝清凉,褚朝雨身上也是有些凉的,殿内的冰块还有,还未融化殆尽,可顾宴风身上很热,褚朝雨在他怀中竟觉得很暖和。 一旁桌案上的更漏已至亥时五刻。 褚朝雨在想,顾宴风什么时候能放开她。 可她等来的不是顾宴风的放开,他更加过分了,一点点去撬她的齿关,要与她再次深吻,褚朝雨有些紧张,将齿关咬的紧紧的,顾宴风见她顽固抵抗,宽大的手掌在她腰间一掐,褚朝雨吃痛,下意识松开了齿,瞬时被顾宴风探了进去,与她舌尖相触,褚朝雨皱了皱眉。 却也不敢再反抗他。 香甜的气息穿梭在彼此唇齿间,带来阵阵酥麻,这姑娘前几日生了病用了药,舌尖透着苦苦的药草味,让前几日的那个吻也变得有些苦涩在,而今日却不同。 顾宴风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吻她,何时才能停下来,她的味道太过迷人,于他来说,是无药可解的毒,他停不下来。 越吻越深。 褚朝雨在他怀中逐渐变得绵软无力,她被顾宴风吻的动了情,一张白皙的脸颊滚烫的不行,微微张开的眼眸染上了水雾,格外氤氲。 褚朝雨无力的在他怀中挣脱了下,顾宴风睁开眼眸看她。 他心中暗叹。 他不该看她的。 只那一眼,便让他整个人燥热起来,褚朝雨浑然不知此时自己雾气朦胧的眼眸里透着怎样的旖旎,粉黛娇颜,唇瓣微微张开喘.息着,正看着他。 顾宴风将目光落在她柔顺的青丝上,一时间,殿内只有彼此略有些沉闷的呼吸声,顾宴风在她发间轻轻摩挲,轻咬了下褚朝雨的耳垂,暗哑的嗓音低沉道:“很乖。” 褚朝雨除了一开始紧紧咬住牙关,被顾宴风告诫撬开,之后确实很乖,她虽不会吻他,顾宴风带着她时她都有在跟着他的节奏走,顾宴风虽平时有些不够有耐心,在这种事上却很有耐心去教她,好在,她愿意学。 褚朝雨当时是以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与他相吻的,反正都已这般亲密了,她若再让他不满意,顾宴风定是会再次这般对她。 “殿下,我可以走了吗?” 顾宴风眸光直直的看着她,似要将怀中的姑娘揉碎了沁入身体里,许久,他闭了闭眼,回她:“不给孤守夜了?” 褚朝雨急忙摇头:“是殿下说的,我并未答应。” 顾宴风默了默,也不再为难她,低声与她说:“孤抱你回月清殿。” 褚朝雨在他怀中摇了摇头:“不用,殿下早些休息吧,我自己回去便好。” 顾宴风不理会她的话,抱起怀中的姑娘起身向殿外行去,立在殿外的宫人齐齐垂下了眼,不敢去看。 顾宴风将褚朝雨报至月清殿时,小蜡和巧儿惊得都怔了一瞬,小蜡在殿中一直心神不安,想着这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小姐还不回来,不会回不来了吧。 看着太子殿下将小姐抱回来,心中松了口气,虽然她很希望小姐能留在东宫里,毕竟侍奉的人是太子殿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姐这般的年纪日后总不能一直在庄子里待着,总归是还要嫁人的,再嫁给谁都不如留在太子殿下身边。 可小姐如今就是想要出宫去,她心里便愿着小姐能如愿。 直到行进月清殿内殿里,顾宴风才将褚朝雨放下来,见她丝毫未有再与他说话的意思,甚至只盼着他能快点走,顾宴风也不多留,只吩咐了句:“夜色深了,别着了凉。” 一旁的小蜡急忙道:“太子殿下放心,已经给小姐准备好热水沐浴了,奴婢会照顾好的。” 顾宴风看了褚朝雨一眼,转身离开了月清殿。 —— 翌日一早,褚朝雨和庆安长公主一同用的早膳,用完早膳后长公主要带着她出宫去城外那座园子里转一转,虽是吩咐了手下人如何修缮,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须得自己盯着点才是,那处园子她还是挺喜欢的。 褚朝雨听到长公主这般说,眼睛亮了一瞬,过了片刻后她又有些恹恹的:“义母,我陪您去不了,我得去给太子殿下伺候笔墨。” 庆安长公主噗嗤一声笑了:“他何时需要你伺候笔墨了?殿内那么多人还伺候不了他?跟义母走。” 褚朝雨想了想,老实回道:“我欠了殿下二百两银子,还够了才能离开东宫。” 长公主哪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想尽办法将人留在东宫呢,二百两银子?亏他好意思开口跟人家小姑娘要。 长公主虽是皱了皱眉,却也没再说什么,他既然已经这般做了,自也是不能直接拆他的台,城外这座带活水泉的园子可不是白从人家手中拿过来的。 “这样,今日歇一天,明日再给他伺候笔墨也不迟。” 长公主说完示意她的婢女茹儿:“去传我的话给太子殿下,就说本宫要带义女出城待一日,问问他的意见。” 茹儿颔首出去了。 褚朝雨也不再言语,顾宴风既然这般做了,她也没指望长公主能帮她,她只是希望将此事与长公主言说了,日后她真的还完了顾宴风二百两银子,有长公主作证此事,顾宴风便没理由再为难她了。 不过片刻,茹儿便回来了,面露笑意:“回主子,太子殿下说褚姑娘昨晚伺候笔墨定是累了,今日可随您出去散散心,只是让您莫要带着褚姑娘走远了。” 褚朝雨闻言轻笑了下。 脑中不可控的想起昨夜在辰阳殿里的事,脸颊有些微烫。 马车一路撵过长安街又行至城门处,随后来到了城外十里处的宝泉山下,宝泉山附近只有寥寥几个村庄,剩余的便都是城中富贵人家在这附近买来的田庄与园宅,其中田庄多处于平整之地,园宅则各有各的布局走势。 听闻宝泉山下近二十个园宅皆被购置一空,如今也算得上是有价无市,起初只是有银子就能来买,渐渐的变成不只有银子还得是京中贵族,再后来就是如今,有银子有身份也依然难购得这里的园宅。 长公主的这座园宅取名为芳居,地势偏高一些,褚朝雨和长公主下了马车后又步行了一会才入了芳居的正门,里面的房屋命人清扫了一番,只是一应布置都要重新规划,园子里的植物也都是前两日从宫里的司花局才移栽过来的,尤其是那处活水泉处,长公主打算围上一圈屏风,再在周边种些海棠树,建几处凉亭,再打一张矮榻放在那里。 褚朝雨跟着她四处在园子里逛了逛,长公主极为认真又细致的跟下人说着还有哪里需要修缮,哪里需要重新布局。 褚朝雨突然有些羡慕的看着庆安长公主,她在想,世间能活成长公主这般洒脱的人应是没几人吧。 她听闻长公主十七岁时被许配给当年科考的状元郎,当时在上京还是一桩佳话,郎才女貌,一见钟情,只有一点,那位状元郎的家世不算好,父亲是江南富豪,生意都做到了京城来,可谓富甲一方。 后来好像状元郎在朝中一直任闲散官职,当朝驸马不得掌权,后来他便辞官回了扬州,长公主也跟着他同去扬州生活。 庆安长公主见褚朝雨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光,满是羡慕,她轻笑了下,示意褚朝雨坐在一旁的石桌处,二人饮了些茶水,长公主道:“喜欢这里?” 褚朝雨诚实的点了点头:“喜欢这里,自在清静。” 长公主心里暗想:你若是开口,他还能不送你这么一处园宅。 不过她没说:“喜欢这里日后便常来住,我是打算着日后便不再回扬州了,留在上京时便住在这里。” 褚朝雨浅笑了下。 长公主见她笑,不觉间也跟着笑了:“今日心情好,跟你讲讲我的事。” 褚朝雨眼眸缀满笑意,洗耳恭听。 “我前些日子回扬州与他和离了,过了这将近二十年的日子也算是够了,我向来闲散自由惯了,便各自过自己的日子。” 褚朝雨双眸微睁,长公主也和离了? “其实早在我诞下启儿时,感情就已经淡了,再后来他与我说要纳妾,起初我是不允的,还因此跟他大吵了一架,回到上京公主府住了半年,后来再回扬州时,本以为会是小别胜新婚,可两个人在一起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剩下的只有沉默与无奈。” “我知道,没我的允许他不敢纳妾,他李家要经商,要把生意做大,不敢得罪皇家人,后来这日子越过越淡,越过越没意思,彼此心里都积压了怨恨,我便主动开口给她纳了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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