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完紧紧盯着褚朝雨。 在等着她会如何回应。 褚朝雨淡声回道:“民女一介卑贱之身,配不上太子殿下,民女如今只是暂居东宫,过些日子便会离开。” 皇后笑容里意味不明,倒是觉得褚朝雨有几分傻气,既然被太子玩弄够了就会被送出宫,还不如想想法子如何留在东宫才是。 “本宫也是心疼你,刚嫁进国公府几月便发生了这般事,前几日本宫命人做了些衣裳,倒是衬你,等下本宫命人给你送过去。” 褚朝雨礼貌谢恩。 皇后微微抬手,身后的宫女手捧精致黒木盒行上前,皇后边拿起边同褚朝雨说:“这些日子本宫夜里常常失眠,昼夜难安,全靠这香珠助眠。” 她拿开黒木盒将盒内拇指大小颗的香珠递过去给褚朝雨:“本宫今日赐你一颗,挂在颈间可助安神。” 褚朝雨看着皇后递过来的一颗缀着红绳的香珠,双手接过,正欲谢恩收起来,皇后却笑道:“戴上让本宫瞧瞧。” 褚朝雨微怔了下,将香珠戴在颈间。 皇后笑意盈盈,夸赞她道:“你肌肤白嫩,挂颗香珠更显似雪。” 心中却是暗哼了声,勾人的狐媚子。 正说话间,后花园里有脚步声行来,皇后放眼看去,轻‘呀’了声:“是陛下,走吧,随本宫去跟陛下问安。” 与万定帝一同行来的还有徐老太傅的嫡次孙,徐清的儿子,也是去长公主那里拜访之人徐朗的弟弟徐彦。 徐彦是徐家一脉中最为优秀的嫡子,不止深得父亲赏识,就连徐老太傅都格外喜欢这位孙子,平日里与自己的学生所言也皆是赞扬他。 褚朝雨跟着皇后与万定帝问安,万定帝与皇后言语几句后,目光便落在褚朝雨身上,他想了想,倒是记起来眼前这个女子是谁了,只是太子明目张胆的说喜欢她,万定帝对褚朝雨的印象算不得好,只颔首应了声便没再说什么了。 皇后在一旁笑道:“陛下像是有 些累了,凉亭里备了茶水点心去歇一歇。” 万定帝笑道:“朕随徐彦走了这么一圈确实有些累了,去歇歇。” 皇后看了徐彦一眼,突然说道:“陛下,您看臣妾这几日病的脑子都糊涂了,一直说给徐夫人的安神香总是忘,陛下您先在这歇着,我让彦儿同我去取来。” 万定帝看了皇后一眼,微微蹙了眉,又看了褚朝雨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 皇后正要往坤宁宫处走,徐彦却是没动步子,他嗓音温润道:“姨母何必亲自去取,让您的婢女取来便是,我瞧着这位褚姑娘面色不大好,不如我先送她回去。” 皇后的心思被徐彦点破,心中气焰拱起,当着万定帝的面也不好发作,如今国公府已倒,她是要依靠着徐府的,而徐府年轻一辈中,便是徐彦了。 她略尴尬的笑了下:“也行,本宫命人取来,你先送她回去吧。” 褚朝雨施礼后随徐彦离开。 待走的远了些,褚朝雨突然停下步子,对徐彦颔首见礼:“多谢徐公子。” 她未说谢什么,可徐彦与褚朝雨心中都明了,适才皇后娘娘的意思分明是要留褚朝雨与万定帝独自相处,存了什么心思可想而知。 徐彦是个气度不凡的翩翩公子,举手投足皆带笑意,他也是在家中听兄长提了一句跟在长公主身边的褚姑娘,他当时心中便已明了兄长说的是哪位了,只是兄长常居住在城外园宅,并不太清楚此事,如今这位褚姑娘的名声在上京城里着实不太好,虽已有人澄清并严惩了传播流言之人,可依旧阻挡不住。 不过今日他见了,倒是觉得这位褚姑娘或许真不似流言所说那般,知晓国公府即将有难,就去勾引太子殿下,还逼迫着秦小公子和离:“褚姑娘客气了,我送你回东宫。” 褚朝雨回道:“不必麻烦徐公子,我自己回便是。” 徐彦笑着颔首。 这时,庆安长公主从一旁的宫道转到这边来,正巧瞧见褚朝雨,还看见了褚朝雨身边这位俊俏儿郎,倒是有几分眼熟。 徐彦行礼:“臣徐彦见过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似是想起来了,点头应了声:“你是徐老太傅的嫡次孙,前两日本宫与你哥哥还在城外芳居饮酒用膳呢。” 徐彦笑颜以回:“听闻家兄提起过,来日若去家兄园宅定也要去拜访一番长公主。” 长公主眉眼不显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本宫等着。” 随便闲聊了几句后,褚朝雨随庆安长公主一同回了东宫,徐彦立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他从前倒是见过几回这位长公主殿下,不过都离得很远,今日相见,倒觉得颇有眼缘。 此时,长公主笑问褚朝雨:“你是如何与这位徐二公子同行的?” 褚朝雨就给她讲了一番,倒是没有将皇后适才的作为也讲出来,她向来不愿多事,日后躲着些便是了,不必张扬。 长公主却是冷哼了声:“日后皇后再召你去她那里,你便回绝了,义母告诉你,她那里坏心思可多着呢,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你在宫里待的时间短,有些事情不清楚,她在背地里还阴过本宫呢。” 说完,长公主还有些不放心,忧心道:“把她给你的什么香珠,还有衣服都放进箱笼里,放入库房去,离得远一些。” 长公主这一番说辞倒是让褚朝雨更加确信皇后给她的香珠是有问题的,但他没想到长公主对皇后竟是如此恨之入骨。 “义母放心,我回去便都收起来。” 说完这些,庆安长公主眉目间又露出了些许笑意:“那徐彦,倒是生的俊朗,只是瞧着他虽一副老成稳重的模样,可这年纪应是才弱冠。” 长公主颇有些可惜的语气。 褚朝雨听着,突然有些明白了几分。 —— 回到月清殿,坤宁宫的人没一会便送来了两套新裁制的锦裙,一套是月白色绣兰花,一套是藕荷色绣菊锦裙,褚朝雨看了眼,她本以为皇后随口一说,如今看来,这两套衣服都是按着她的喜好裁制的,定是早存了这些心思。 她命小蜡收起来放入箱笼中,收进了库房。 待用了晚膳后,褚朝雨因着身上染了皇后给的那颗香珠的味道便先去了净室沐浴,平日里她都要先在桌案处看上一个时辰的书再去沐浴歇下,是以,顾宴风命人喊她去辰阳殿时,巧儿在院中直接回了:“褚姑娘在沐浴,须得过会才能去辰阳殿了。” 褚朝雨在净室待了有半个时辰,等到她出来时天色昏暗,似是又要落雨了,巧儿见到她出来,先是急忙将还敞开着的窗牖给关上,这外面吹进来的风怪凉的,别再给姑娘吹着凉了。 随后她才又道:“姑娘,辰阳殿里的陈公公适才来过了,说太子殿下让您去辰阳殿一趟。” 褚朝雨正坐在外殿矮榻上,小蜡给她攥着发,她微微蹙眉,沐浴过后她便不想出门了:“可有说是何事?” 巧儿摇头:“没有说,只是让您过去一趟。” 褚朝雨轻叹了声,正欲开口让小蜡给她更衣,殿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听着这声音,沉稳有力,褚朝雨知道是顾宴风来了。 顾宴风径直行进殿内,褚朝雨已吩咐小蜡拿件披肩给她,顾宴风看到她的那一刻,她正有些慌忙的将披肩在自己身上裹紧,可因着他的步子行的快,他看到的那一刻她身上只一件薄薄的月白色中衣,露出修长脖颈与胸前如凝脂般的肌肤,白的透光,在烛火的映衬下,似是块泛着光的美玉。 顾宴风喉结不可察的滚动了下。 再看她一头如墨青丝还有些潮哒哒的散在肩上,有几缕似乎极为不安分跑到了胸前,颇显娇媚,顾宴风哪会想不到,这姑娘是刚从净室沐浴出来,一双染满水雾的眼眸透着朦胧氤氲,脸颊更是绯红一片,顾宴风回头瞥了一眼陈玉生。 作者有话说: 太子:怎么办?撞上媳妇沐浴了~ 内心os:她是不是在勾我?
第36章 第 36 章 陈玉生今日确实是揣摩了主子心思, 巧儿告诉她褚朝雨正在沐浴,须得等会才能去辰阳殿,陈玉生回去的路上动了些小心思, 褚姑娘正在沐浴, 以殿下对她的喜欢,若是此刻殿下能来辰阳殿一趟, 兴许这事便成了。 他有心在殿下面前讨欢心, 也觉得此举对褚朝雨也是件好事。 “殿下,褚姑娘身边的婢女巧儿说褚姑娘在忙,须得过会才能来。”陈玉生将褚朝雨正在沐浴之事给掩了,只说了个正在忙。 顾宴风在辰阳殿等了她一刻钟不见人来, 又等了两刻钟, 还是不见人来,以为这姑娘今日在皇后那受了什么委屈, 他放下手边的事便急忙来了月清殿。 便看到了适才的那一幕。 顾宴风冷冷道:“都出去。” 陈玉生松了口气, 殿下虽是瞥了他一眼, 可却并未动怒,想来他做的应是合了殿下的心意,急忙退了出去, 还跟巧儿交代了几句。 褚朝雨行礼后, 说道:“殿下稍等片刻, 我去内殿换身衣服。” 顾宴风轻咳了声,见她一副紧张模样, 他挑眉道:“你让孤来寻你,还算好了时间从净室出来, 此刻又要去换衣服, 褚朝雨, 你若想——” “殿下。”褚朝雨打断他,不再让他继续说下去:“殿下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我去换衣服了。” 她何时让他来寻她了? 不等她抬步,顾宴风已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又将她的面容瞧了一遍,勾笑道:“不明白?可你已经惹到了孤了,你说——怎么办?” 他尾音压得低且重,分明就是在故意欺负她。 褚朝雨皱了皱眉,坦然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殿下还是从自身找找问题吧。” 她也是没想到顾宴风会在这个时候来月清殿。 顾宴风无奈笑了下,她什么都没做? 说的倒是轻巧,顾宴风宽大的手掌在她腰间一揽,褚朝雨整个人被他带入怀中,他力气大,褚朝雨脚下都一时没着地,落稳后才不满的抬眸看着他,嗓音染着沐浴后的微涩,低低道:“殿下,你放开我吧。” 顾宴风恍若未闻,修长指节在她腰间极不安分,拇指指腹隔着中衣轻抚着,突然又捏了她腰肢一下,颇为满意道:“这些日子确实吃胖了些,孤喜欢。” 褚朝雨瞪了他一眼。 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他,只是顾宴风身上淡淡的甘松香却是在昭然若彰的告诉她,她此时此刻是在谁的怀里,从前她还是国公府夫人时顾宴风虽会欺负她却也有所顾忌,而如今她已是离妇,褚朝雨心里有些怕,他不知道顾宴风会怎么对她。 其实,顾宴风将她揽入怀中后便有些后悔,她身上只着一件中衣,虽是肩上的披风将她裹得严实了些,可毕竟只是披风,他离得她这般近,让他本就躁动的心更是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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