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炔原本神色还算温和,闻言后语气又冷了下去:“谁?” - 程皎皎就这么被严炔关在了笼子里…… 这算怎么回事啊…… 她喊了两声,严炔不仅没有理她,甚至还忽然气势汹汹地朝外走,程皎皎只好自己试着去开锁,这厮,竟然把钥匙也给拿走了。 金果和银果很快就过来了:“公主……方才因为陛下在里面我们不敢进来,您这是……” 程皎皎:“先别说了,赶紧想办法帮我把笼子打开,他把我给关起来了!” 两人赶忙去开锁,谁知这金锁异常繁琐,就连钥匙都是纯金打造,方才被严炔收到了袖子里…… 主仆三人通力合作,废了半天劲也没能打开,程皎皎最后只好放弃。 “你们把那个云垫和被子都拿过来,我放弃了……” 金果和银果对视一眼:“公主,您要在这歇下?” “那我没办法呀,只能在这等严炔回来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金果银果看了眼硬邦邦的地面,赶忙回头去把床榻上的被褥枕头全都搬了过来,“公主……奴婢进不去,辛苦您自己铺一下了。” 程皎皎点头:“我自己来,你们俩昨天没受伤吧?” 金果和银果对视一眼,也不敢隐瞒:“手臂受伤了一些,但是没事,陛下已经让大夫给我俩看过了。” 程皎皎一听,急了:“我看看!” 金果和银果只好撩起袖子,两人都有好大一片烧伤,可是把程皎皎给心疼坏了。 “大夫给你们开烧伤药了吗?” “开了……” “拿来我闻闻。” 金果赶忙就去取。 程皎皎闻了闻之后道:“我说你记,藜芦、蛇床子、红丹、硫黃、赤石脂、明矾、五味子、黃柏、轻粉诸药组成,共研细末,用生猪油调成软膏,或用清油擦拭患处。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让军医给你们配,效果更好。” 金果笑道:“奴婢记下了!公主和仲神医辛辛苦苦两年多可真值得,现在也算是有一技之长了呢!” 程皎皎苦笑:“当初还不是为了保命,不过现在的确如此,潘太后要是需要我,咱们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说不定还能早些回到蜀州了。” 金果银果立马点头。 “你们也去歇着吧,我这没事。” “公主……” “当真没事。”程皎皎看了眼外头:“这是和宁宫,整个宁王宫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你们不必担心。” “可陛下把您关在这里面是什么意思呀……” 程皎皎也挺无语的。 “估计有急事走了吧,也不要紧,这又不是大牢,我在这睡会儿。” 金果:“好吧……那我们就在外头,公主您有事就叫我们。” 两人走后,程皎皎当真躺下来了。 这笼子又大又宽敞,也不难受,反正打不开,她索性也就在这歇下了。屋里还烧着地龙,身下是柔软的云垫,程皎皎打了个呵欠,累坏了,继续睡。 - 勤政殿内。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那纵火之人在交代之后就被楚河带了下去,他喊破了喉咙想让新帝看在他招供的份上饶他一命,谁知严炔头也没抬。 处置完这碍眼的人,楚河才去而复返。 “陛下。” 严炔慢悠悠道:“朕从前当真小瞧了贺垣,去查,宁王宫内还有多少他的暗桩,杀无赦。” 楚河:“是。另外……您先前嘱咐臣去挖坟一事……今日也在进行了。” 严炔昨日说要把贺垣挖出来鞭尸,起初他们还当是陛下气狠了说得气话,可今日瞧见陛下没有半分收回圣意的意思,楚河也不敢耽误,这就着人去挖了。 严炔嗯了一声。 当真是如此打算的。 楚河庆幸:“那陛下没有别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他退后几步,刚要转身,就瞧见殿外新月公主的身影:“陛下……” 严炔抬头,看见卫梓瑶的瞬间眉梢都跳了一下,再看楚河,已经一溜烟地跑掉了。 严炔:“……” 卫梓瑶先是行了个礼,刚要开口,严炔便直接开了口:“表妹有事?” 卫梓瑶笑了笑:“表哥,听说昨夜铜雀台失火……” 严炔抬头,卫梓瑶与他对视的瞬间就问不出下半句话了。 她自然是来打听程皎皎如何了。 严炔身边像个铁桶,消息都密不透风,现在也没人知道蜀州小公主到底有没有事,现下人又在哪。 打听这事的同时还能看看陛下对她的态度,卫梓瑶没忍住,自己就跑来了。 “表妹打听铜雀台做什么?”见她不说了,严炔淡淡开口问道。 卫梓瑶:“……” “也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毕竟失火也不是个小事,要是有人蓄意纵火就不好了,今日是铜雀台,明日说不定就是别处……”卫梓瑶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这话怎么显得她在诅咒似的。 长贵在一边听着都叹气。 严炔收回视线:“朕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表妹不必担心,替我转告姨母,也不必担心。” 卫梓瑶:“是……” 殿内安静了一瞬间,卫梓瑶尴尬地又开始找话:“表哥,这是我亲手熬的汤,想着你昨晚肯定一夜未睡,操劳国事辛苦,你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严炔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多谢,放下吧。” 卫梓瑶这下是再也找不到其余的话了,“那我就不打扰陛下了,新月告退……” 等卫梓瑶走后,长贵决定帮一把这个笨笨的表小姐,“陛下,您正好没用膳呢,要不正好尝尝这汤?” 严炔余光看了他一眼,长贵又不敢多嘴了,不过下一瞬,严炔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是该用膳了。” 长贵眼神一亮:“正是呢……” “让厨房给和宁宫送膳去吧,做精细些。”严炔说完就起了身朝外走去,长贵愣住了。 和宁宫…… 得。 还是那个小祖宗。 他看了眼桌上动都没有动的汤,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提过去。 “陛下等等奴才……” - 程皎皎是被饿醒的。 她这两日染了风寒又被大火折磨了一通,真是感觉到身体由内向外得虚,虚弱的时候就只想吃饭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她饿了,然后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 这么好?醒来就有东西吃。 程皎皎坐起身,柔软的云垫从身上滑落下去,转头就一脸懵地看见了笼子外的严炔。 这人真是神出鬼没,不晓得什么时候来的,正漫不经心地靠在塌上,单腿支起看着她。 “陛下……” 他可算是回来了! 程皎皎回过神:“你把我放出去呀,关着我作甚?” 严炔也不知道在这坐了多久,此时慢悠悠起身,和白天一样走到了金笼外,好整以暇看着程皎皎:“放你出来?我怎么觉着你在里面还挺自在的?白日不是你说喜欢的么?” 程皎皎:“……我那是没办法,谁会喜欢被关在笼子里,我说的是喜欢这个笼子,金子做的啊,谁又不喜欢了?” 严炔眼中难得闪现一丝笑意,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起来。 “不放。” 程皎皎睁大了眼。 严炔看了眼笼子里的云垫,“先前你给朕的提醒很好,如今你还是半个阶下囚,住在这和宁宫太不像话,这笼子倒是很适合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程皎皎:“……” 她眉眼不施粉黛的时候有些像无辜的小鹿,此时便水汪汪地看着严炔,“你别开玩笑了……” 严炔看着她不说话。 程皎皎只好放低了声音:“陛下你让我出去吧,我饿了。” 语气颇有些撒娇和求人的意味。 严炔垂眸,避开她的视线,依旧不说话,但片刻后,还是慢慢走到金笼前打开了锁。 程皎皎瞬间高兴:“多谢陛下!” 她憋了一下午,急忙就要往外冲,长贵哪敢进内殿呀,摆好膳食就在外殿守着了。 可他显然没想到,楚河大人似乎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找陛下,竟无视了他的阻拦便往内室冲去。 “陛下!陛下!臣有要事!” 程皎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裙,还在这内殿里赤着脚朝外走,严炔眉眼瞬间凛冽,忽地便挡在了那抹倩影身前,在楚河冲进来前将人牢牢按在了怀里—— 程皎皎觉着自己的鼻子和昨晚一样要被撞坏了,整个人都被严炔宽大的袖袍笼住,旁人瞧不见分毫。 “何事莽撞?”
第09章 没死 楚河进来的时候似乎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待他视线定住时便只能瞧见陛下的背影了。 他自知莽撞,于是连忙低头道:“臣有罪,但事关重大,臣不得不马上来报。” “说。” 楚河想到方才亲自去看之事,心中骇然:“陛、陛下,臣已将贺垣的尸体挖了出来,但经查验……似乎并不是贺垣本人……” 楚河自己都觉得这话荒谬,说得结结巴巴,冷汗直冒。 果然,他说完之后大殿内都安静了一瞬,严炔声音沉了下去:“说清楚些,何意。” “臣奉命鞭尸,但发现那棺中人易过容!臣已命仵作前去查验,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程皎皎猛地打了个哆嗦,严炔下意识将人抱紧了几分,他周身的气息这会儿也降至冰点,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 “去查,朕马上过来。” 楚河不敢耽误,立马应是,飞快转身离开。 等人一走,严炔低头看怀中之人。 程皎皎脸色苍白,似乎不可置信。 “他方才说什么……?” 严炔脸色也有些难看,“朕有要事,你就在这和宁宫待着,哪也不许去。” 说完,他松开了手,可程皎皎却忽然抓住了他,显然,方才楚河的话让她过于震惊,或许……还有些恐惧。 严炔感受到了,面色缓和几分。 “怕甚。就算他跑了,朕也有能力将他抓回来。” 他看出了程皎皎的害怕,心头那股无名火又腾地升了起来,他忽然伸手,拇指在程皎皎苍白的唇上碾了碾。 “至于吓成这样?你放心,若贺垣真有这本事,朕这次不会给他留全尸。” 程皎皎只抓住了严炔的一片衣角,待回过神时,他已经消失在了大殿门口,金果和银果方才就在殿外守着,这会儿赶忙跑了进来,两人显然也听到了方才楚河的话,有些慌乱:“公主……” 程皎皎有些头晕,银果赶忙来扶人。 她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贺垣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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