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舲不禁笑了起来:“他当然不是读书的料,他只是觉得徐伯父管他太严了,逃出来的,后来不是被抓回去了,打了四十大板就老实了,再也没有出逃过。” 要是这么说江舟觉得就讲的通了,是她那未来姐夫能做出来的事。 回到国师府,赵絮还在她自己的院子里捣鼓草药,江舟就没有打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哥哥说了关于宋皬的另一面,她居然对他感兴趣了,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能装。 未时过后,江舟重新梳洗打扮了,天气渐渐炎热她准备穿的单薄些,粉色上衣配青碧色齐胸襦裙,裙子上印着白色的花纹,一条橙色的披帛,小菊给她额间画了个梅花型的花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舟很满意,她不经常这样装扮过自己了,平时她穿官服多些,要么就是男装方便外出,不过最重要的是太费功夫了,她宁愿多睡会儿。 江舟今天带着秋环出门,秋环会功夫也好随身保护。 到了尚书府,一行人正准备出门,看见国师府的马车江沅和陈澜英便与她同行了,江怀舲和陈蔚瞻骑马同行,这五个同辈人准备去游船。 “阿舟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那当然了,出玩岂能邋遢,我自然是精心打扮的,不过你也漂亮。” 陈澜英最喜欢别人夸她漂亮了,一时便开心起来:“是吗是吗,你看我头上这根簪子,是我前几日新买的最新款,沅姐姐漂亮吗?” 江沅笑着回答她:“漂亮,我们澜英最漂亮了。” 半柱香的时间到了游船的地方,初夏季节还不是很热,湖边微风拂过,柳絮飘起,多少才子佳人在吟诗作对,不过这在江舟眼里是极无趣的事,一群人讨论诗词歌赋,不如讨论长安城里什么饭馆好吃来的有趣呢。 他们五人上了船,观赏湖边风景,江舟和江沅在一旁说话,陈澜英则在船上看见了相熟之人与之寒暄去了。 这条游船很大,上船的人大部分都是家境殷实之人,江舟也看到了几个面熟的,但她懒得去打招呼。 但也有勤快的人,非要往眼前凑,比如现在这位,显国公府的三公子。 只见他行了礼:“江掌故,平日见到都是一身官服,没想到这换身行头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只是比不上你身边这位姑娘。” 他又对着江沅笑着问道:“不知这位姑娘芳名啊,在下南皓宣,姑娘若不嫌弃叫我及喻就好。” 南皓宣虽纨绔却不傻,他可不敢明目张胆的调戏江舟,要不然让他娘知道了,非得揍他不可。 江舟挡在江沅面前,说道:“真巧,在这遇到南三公子,这位是我亲戚,已定亲了,南三公子和她搭话怕是多有不便。” 南皓宣不满被她挡着后面的美人,可也不敢发作,只能陪笑着,伸着头看向陈沅,“只是定亲而已,大豫朝民风开放,不至于连句话都不能说吧。” “我要是说不能呢?”江舟向来喜欢逗他,因为这人在她眼里和东城那二傻子差不多只不过身份尊贵些而已。 “你,你……我好歹是国公府家的公子,你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我这不是怕三公子你被打吗。” 南皓宣冷哼了一声,“哼,长安城里谁敢打我?” “云麾将军。” 南皓宣一听立马焉了气,面目露出惊悚问道:“你是说徐若琮,她的未婚夫婿不会是那个徐疯子?” “是啊,三公子聪慧一猜便中,那想必三公子应该认识他吧?”江舟调侃道。 “呵呵,云麾将军谁不认识,少年将才,那个,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这里先走。”临走时他还轻声的交代江舟“别说今天看见过我。”然后就溜走了。 “哈哈哈,徐疯子,这长安城里是这么称呼他的吗?”江沅掩着嘴笑着在她身后问道。 江舟两手一摊,说道“没办法,他们俩是宿仇。” “为什么?” “当初这位显国公府三公子在街上调戏民女,被徐家小将军撞见了,当街就揍了他一顿,好像一个月没下来床。” 江沅面露惊讶,转而又笑着问:“他如此行事,国公府的人能轻易放过他?” “国公府的几个后辈里他是最不成器的,此事只有国公夫人颇有微词,听说那国公爷要不是看在他伤势过重的份上是要打断他一条腿的。” 陈江沅笑的不能自已了,心里想着:多年未见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鲁莽。 见她长久不语,还自顾笑起来。 江舟问道“阿姐,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这长安城那儿都好,就是这湖景比上云州,过于生硬了些。” “中原地区怎能和云州比,那细雨柔情的,让人不由得都温柔了下来。” 江舟有时很怀念云州时,就会往城外的姻缘庙跑,那里绿树葱葱风吹过时会有沙沙的树叶响,通往姻缘庙的青石梯光滑。下雨时云雾蒙蒙那庙就更显得幽静了,江舟若是恰巧在哪儿,就会回忆起在云州时的情景,倍加的思亲。 到了晚上的灯市格外的热闹,叫卖的叫卖,表演的表演,江舟这一路买了不少吃的,秋环手上都快拿不下了。 “阿姐,快看,胸口碎大石,哇,好厉害。” 江舟简直放飞自我了,其他人还买了面具戴着,江舟嫌碍事就没有戴。 这街上的人比肩接踵,来来往往,江舟往前走时不慎被人撞了一下,一时不稳就要往前扑去,身边的想要拉住她,但根本来不及了,江舟心想:惨了,这要摔个狗吃屎了。 幸而一位戴着红色驱魔面具的男子扶住了他,江舟站稳后向他道谢,面具下的男子看清她的面目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心想:竟然是她,她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了,更漂亮了。 两厢相对,江舟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好像面前这位认识自己啊。 面具男前面的同伴喊了他一声:“以川兄,愣着做什么,快到前面的蓬船上喝酒啊。” 面具男向她行了礼便赶了上去。 江舟却看着他的身影,刚才喊的是什么,以川?这名字好耳熟啊,好像在哪儿听过。 江怀舲见她没跟上来,就独自去找她了。 “阿舟,看什么呢?” “我刚才好像看见熟人了,又好像看错了。” “可能是看错了吧,走吧,她们在等我们呢。” 江舟跟上他,可心里还是在想,以川,真的好耳熟啊,在哪儿听过呢?
第十二章 及笄礼 宋皬和一群好友在篷船喝酒论诗,以往他能高谈阔论一番,可今天他却明显的心不在焉。 “以川,怎么了,醉了?到你了对下联了。”一位好友提醒他道。 宋皬不愿透露心迹,便顺着他的话说:“今天这酒是有些烈了,后劲过猛,倒是真有些迷糊了。” 众人大笑一番,有人调侃道:“以川兄也有喝醉的时候,你不是向来千杯不醉的吗?” “罢了罢了,以川兄对不出来,自罚三杯就让他休息去吧。”另一位好友劝道。 宋皬向之道谢,喝完了三杯,由小厮扶着下船到不远处的小院子里休息去了。 远离了人群,宋皬站直了身体,让那小厮出先退下,他手背在身后,步履悠悠的在月光下散步,回想起几刻钟前撞到的江舟,她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今天她那副模样也是他不曾见过的,真是清秀可人,明艳动人。 他摸了摸随身戴着的一个香囊,这是他娘从城外的姻缘庙里求来的,说是那里的姻缘庙极为灵验,守庙人告诉他娘,戴着这香囊,等一年后让他亲自去还愿,就能遇见有缘人。 他是个读圣贤书的人,不信这些,可耐住他娘着急让他成家,之前尚有理由说是未有功名不宜娶妻,现在功名在身,天下又国泰民安,他真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搪塞了,只能戴着这香囊,也好清静的度过这一年。 话说江怀舲他们在长安待了七八日,江夫人虽舍不得女儿,可家里也得顾着,便向陈夫人说起,等陈澜英的及笄礼一过就要返回家去。 陈夫人百般挽留,要她多住几日,却也是拗不过她,只能让人开始准备及笄之礼的同时备些礼品让她们带回去,江夫人不好推辞也就应下了。 及笄那一日,陈夫人邀请了那些平常来往的夫人姑娘来热闹热闹,其中便有成婚不久的衍王妃和显国公府夫人。 江舟听说了名单后表情甚是凝重,对于显国公夫人真是怕了她了,见面就要提起婚事,导致她有些宴邀是能推则推了,可这次是她的亲表妹啊,她能不去吗,只能尽量躲着她些了。 陈夫人的请帖也给了赵絮,可她那日要去给宫里怀孕的妃嫔号脉只能推辞了,她想叮嘱江舟行事小心些,可想着她的母亲、兄长、姐姐都在,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便让她好好玩。 这一日阳光明媚,陈澜英着天青色衫裙,戴着玛瑙翡翠璎珞,披散着头发,跪在陈府的祠堂里,江夫人在丫鬟端的水盆里净了手,上前说了吉祥话,拿起旁边的金簪替陈澜英挽了发,再戴上些首饰,又说了吉祥话,此番便算礼成了。 陈夫人便招呼客人们都去后院喝茶,赏花,等时候到了再落座吃席。 陈澜英行了成年礼,陈夫人虽说也想多留女儿在身边,可心里也想让自己的女儿露露脸,日后提起婚事时不会太过忧愁。 江舟和江沅便也不去凑热闹了,就寻着个安静处坐坐聊聊天,可也不会跨到另一个院子去,因为今日的宴请是男女不同席,就算大豫朝民风开放,可主人家有规矩,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往男宾那边闯。 “过几日我们便要回云州了。”江沅说道。 “这么快,好像也没几日,怎么就要回去了。” “娘亲惦念家中事物,不肯多留了。” 江舟心中不舍却也笑着说:“娘亲是宁安侯府主母,也确实不能多留,那走的那一日我送你们吧。” 江沅点头答应,她握着妹妹手,心中不免愧疚和伤感,身为姐姐这些年并未照顾过她也不曾帮过她些什么,只能白白的思念她。 开了席,有丫鬟来催促二人入席,用过饭后,陈夫人今日还在府里准备了戏曲,想看戏的人便留下看戏,不想看的也就回去了。 江舟不想这么早回去,便也陪着她娘一起看戏了。 这时一个穿着不凡的丫鬟来请她,说是她家夫人有事和江掌故商讨。 江舟心里猜测必定是显国公夫人,面上却不显和江母招呼了一声便跟随她去了。 一路跟着到了后花园的亭子,不止显国公夫人,连衍王妃也在此,江舟向二人行了礼。 衍王妃笑着说道:“起来吧,我与王爷的亲事多亏了江掌故操劳,我还没来得及多谢江掌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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