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言重了,此事本就是下官的分内之事,婚礼事宜也是礼部在着手操办,下官不好抢了礼部那些大人的功劳啊。” 显国公夫人趁势说道:“江掌故就是如此谦虚,不好功劳,王妃您可不知,这长安城里谁不知道凡是由江掌故算的亲事,搭的红线,夫妻之间都是和和美美的。” 这一番对话下来,江舟算是看明白了,这国公夫人想让王妃配合她唱戏呢! 江舟想明白这其中缘由,立马入了戏:“这些不过是那些夫人抬举罢了,也是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懿旨在身,我岂能不尽心,要不然我这看个天的小官,哪能担得起这样的誉名。”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江舟心里想着有本事你求太后去呀。 江舟又说到:“而且前几日我还听说了个趣事呢,想说与王妃听听。” 衍王妃允许她继续说下去,江舟便娓娓道来:“说是有位贵公子,在那温柔乡里,大放厥词,说什么非那里的花魁不娶,当夜便赎了女子领回去了,好像花了三百两银子和一百两黄金,此桩风流事可是在长安城里传遍了,知道的人都夸他一句大气呢,也不知国公夫人听说过没有?” 最后一句话,江舟特地每个字都咬字重了些,这国公夫人估计是被蒙在鼓里的,要不然哪能让流言这么肆意传播开来。 国公夫人本不知道是谁,心里还鄙夷着,这作为哪里有大家族的风范,可不知为何一下子想起自家那孽障,她心一惊,前几日她还听她的陪嫁嬷嬷说那孽障借了几百两黄金说是有正用,她想着儿子可能突然开窍了即是正用也就不在意了,难道这江舟说的就是这孽障?国公夫人越想越不对劲,想马上找儿子来询问一番,她也是坐不住的,就找了借口离开了。 唱戏的人少了一个,这戏也就唱不下去了,王妃也说出来久了,有些乏了,要尽早回去休息了。 江舟独自坐在这亭子里,大笑了一声,真是畅快,只是这显国公是为国为民的忠臣,怎么能教出这么败类的儿子,谁家有女儿能嫁给他呀。 南皓宣正和那些公子哥玩的开心呢就让他母亲的人拖上了马车,他想反抗,但看着他娘脸色不好,也就闭口不言了。 “我问你,之前你向你大哥和二姐借了三百两银子还有库房支出的一百两黄金拿来干什么用的?” 南皓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就编了个理由:“我最近看上两幅字画,甚是喜欢,就想着买回来。” 国公夫人一听气的不行,揪着他耳朵就说:“好啊,现在连你娘都骗了,我本来还有疑虑,不成想还真是你,说,把那狐媚子藏那儿了?” 南皓宣一脸的痛苦,摸着耳朵说,“娘,娘,你放手,什么狐媚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和我装傻,今天你要是不交代清楚,我就把这事告诉你爹,敢和勾栏女子勾搭在一起,还学会骗家里的钱了,你是要造反吗?你看你爹你不打断你的腿。”国公夫人这次气的不行,她还奇了怪了她儿子长得不丑,虽有点爱玩,可谁家儿郎不爱玩啊,怎么她每次跟别的夫人探口风有没有意愿结亲,都被拒绝了,感情是这个孽障做的好事,这次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第十三章 病了 回到国公府,南夫人便让南皓宣跪在祠堂里,好好想想怎么认错。 南皓宣大概明白了,是他赎花魁做外室的事暴露了,那完了他爹要是知道这事,真的会打死他的,他爹是个老古板,沉迷美色是他最厌恶的事情,曾经在他们三兄弟面前耳提面命的交代,就算没本事入仕,也要堂堂正正做一位君子,若是南家人做贪赃枉法者,沉迷声色者,好赌者家法伺候绝不姑息。 他仰头叹了一口气,这次他在劫难逃咯。 可是他跪在祠堂里一夜,他爹也没来找他,也没人敢给他送饭,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大哥才拎着食盒到祠堂。 他拿出里面的饭菜说:“真是我的亲哥啊,我都快饿死了,娘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他大哥冷漠的说道:“娘病了。” “什么?病了?怎么病的,大夫来了没?”他急切的问道。 “昨天后半夜里突然不省人事,请了国师府的赵女医来诊断,说是气急攻心,肝郁气滞所致,三弟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娘这么生气?”他大哥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南皓宣闭口不言,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猛的起身,想要去看娘,可眼前却一片黑让他差点摔倒,幸亏大哥扶住了他,“爹让我给你带句话,想明白了再去看娘,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想不明白不用去娘的院子里。”说完扶稳了他,便阔步离开了。 南皓宣坐在蒲团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白活了一场,他能感觉到,这么多兄弟姐妹里,娘是最偏心他的,因为小时候他生了天花命悬一线,他娘在床边衣不解带的守了三天三夜,还好他熬过来了,从此家里人除了他爹都是他迁就于他,要什么给什么,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可是为什么呢?他娘和他说只要他高兴就好,什么仕途规矩都可不论,可赎那花魁和她在一起就感觉很快乐啊,娘为什么会气病了呢? 他没想明白可他还是去了他娘的院子里,他跪在地上祈求能得到原谅。 院里的丫鬟小厮来来往往谁也不敢驻足停留片刻,因为国公府的规矩森严,谁敢探看主人家的事会被赶出府去。 初夏是个多变的季节,前一刻是阳光明媚,这一刻又下起了雨,江舟见赵絮一夜未回,天还下起了雨便来国师府看看情况,跟着带路的丫鬟走到后院就见到南皓宣跪在大雨中,这到让她不好走过去了,看见别人家的家事总是不妥的,她就收了伞站在廊檐下等候一会儿,感觉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却一直不见有人出来给他撑伞,她想着:难不成赎花魁这事触及到他们家底线了?不能吧,不着调的事他也没少干啊,这次怎么罚的那么狠,还是说次次都是这样的惩罚,只是他屡教不改? 南皓宣昨晚没有吃晚饭,在祠堂跪了一夜,如今又是半日未进食就跪在雨中他已有些体力不支了,摇摇晃晃的身影感觉随时要倒下。 江舟有些看不下去了而且这事跟她也有些关系早知道事态这么严重她就不多那个嘴了,再说不就一个花魁吗,不至于要人半条命吧,她撑起伞走到了他的身旁,替他撑着伞,可是没用,他还是倒下了。 江舟立即大声呼救,南皓宣的大哥出来了,赶紧让小厮抬他进了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见到了赵絮知晓她今日可能也回不去了,江舟就不多留了,趁着雨小就先回去了,顺道去一趟尚书府见见她娘。 过了两三日姬锦儿来国师府找她,和她说起了显国公府的事。 “听说那国公夫人一直没有醒,你说会不会?” “应该不会,我看她那面相就是长命百岁的,不可能这么仓促就走的。”江舟解释道。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 江舟故意钓她胃口:“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这时小菊进来通传说是国公府三公子要见她,江舟虽然疑惑但还是让人把他请到了正厅。 南皓宣一见到她,就跪了下来,吓得江舟赶紧去扶他,这平辈之间跪,她要倒霉的。 南皓宣推开她的手不起说道:“江姑娘我知道你师承国师,一定通晓些非凡之术,求你救救我娘吧。”说着还要给她磕头。 江舟让秋环赶紧拦住他,她可不想倒霉,“三公子,你娘是病了,我师姐不是在治病吗,你也别太担心,夫人一定会好的。” “赵女医说,该用得药,该用的法子她都用了,接下来就要靠我娘自己了,可是已经过了两三天了,我娘还是没醒,求你救救我娘吧。” 江舟这倒是为难了,师傅也没教她过救人的本领啊,这算个什么事,但是为了安慰他,还是说道:“这样吧,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成?” “你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你娘平时信佛还是信道?” “信佛,每月的初一十五她都会去庙里捐香油钱,从不间断。” “好,既如此,你就去城外的万象寺,从山脚开始,三拜九叩的求佛祖救命,再用你最珍惜的东西作为交换,看看能不能起效。” “好,我现在就去。” 等他离开姬锦儿过来问道:“你说的真的有用?” “我又没有得道成仙哪能那么神,我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这么做,若是他真的三拜九叩上去,他母亲的心病就能医好,何乐而不为呢?”江舟故作玄虚的说道,姬锦儿也懒得问,反正解释了她也不一定能听懂。 南皓宣骑着马直奔万象寺,真按江舟说的从山脚三拜九叩的上去,从山脚到庙门一共一百零八个石阶。 今日的万象寺人不多,所以格外的清静的,等南皓宣这么跪上去的时候已经是头破血流了,万象寺的僧人见他如此赶紧喊人搀扶着他,南皓宣跪在佛祖面前虔诚的为他娘祈福,他默念:“佛祖在上,弟子南皓宣在此立誓若是能让我娘醒过来,我愿此生断了姻缘,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方丈听说此事赶紧赶过来,见他如此诚心便说到:“施主,你来定是为了重要之人,佛祖见你如此诚心,必定会如你所愿的,随我寺弟子到后院包扎一下,再离开吧。” 南皓宣同意了,若是这样回去,爹他们也会担心。 等他包扎完赶回家里时,他娘果真醒了,南皓宣跪在床前痛哭流涕,至此家里人才相信他可能真的下决心改变了。 整个京城的人都在传显国公府出了个大孝子,为了卧病在床的母亲,一百零八个阶梯,三拜九叩的上去,为他娘祈福。许多人因此都对他大为改观,一些家里还有适龄未嫁女儿的,都等着国公夫人病好了之后谈婚事呢。
第十四章 离开 在京城待了近半个月了,江夫人陈氏想着等祭完祖就回云州去。 江舟知道此事后心情大为低落,但在陈氏面前又不敢表现出来避免她担心。 母亲要离开的前一日,江舟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她以为经历了那么多次分别她应该从容才是,可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她索性起床,披了件外套就在院子里赏月,夜半三更,街上打更的巡夜人正在敲锣报时,此外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了,如此的清静让她更加的胡思乱想,悲由心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她远离家人,她也想像一般女孩一样在父母身边长大,她已经有十年没有踏进过家门了,也不知家里有没有变化,看着清冷的月亮她红了眼眶,终究是没忍住落了泪,就算师傅和师姐对她极好,可有时候她还是觉得孤独,如果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靠近那荷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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