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儿过了半年,就...男女之间的...交往。”沈清川笑笑地品尝着自己才懂的乐趣,反正帝千傲又不知道自己雪藏洛长安半年之事,帝千傲只知道洛长安是捕鱼婆婆所救,简直...笑死人了,这狐狸被我沈清川玩弄鼓掌,“在一起的时候,如胶似漆,后来...性格不合,分了。” 帝千傲突然不笑了,眼底有猩红怒意稍瞬即逝。 手握紧,拇指上象征身份的玉扳指,捻碎了。 过了...半年,什么意思啊,侮辱了我的女人长达半年吗。 海胤心中一惊,帝君被处逆鳞了,他忙递上凉茶,“帝君,秋季里燥,喝些下火茶吧。月底...就可进地陵啦!到时将蜀狗抄个明白!亏了沈大人帮忙。” 帝千傲抿了口茶水,对沈清川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出了地陵。朕亲自保媒,给你指个...人!朕正有个配你的极佳人选。” 沈清川揖手道:“谢帝君恩赏。皇恩浩荡。” “爱卿去吧。”帝千傲摆了摆手,示意其出去。 待沈清川出得御书房,海胤忙躬身道:“他说的未必是娘娘。您宽心,宽心。‘捕鱼婆婆’一般情况是女人,跟婆婆俩字扯上关系的,不能是男人。” 帝千傲靠在椅背,那半年之事,压不住了。 “将长春宫,原宋凝住的后院偏殿拆了。”帝千傲静了片刻,沉声道:“建几个秋千架吧,小孩儿喜欢玩,一个容易争抢。” “一个孩子一个秋千架。总计建几个?”海胤悄悄打量着帝君的神情,这是为日后将长春宫还给皇宫娘娘做准备了。 “建...五个....?”帝千傲不确定道:“会不会太多了。” “有点贪心。三个都难...五个就遥远了。”海胤嗤一声笑了。 帝千傲被海胤笑得脸上一赧,“朕亲去长春宫,秋千架朕自己亲手搭吧。” 海胤颔首,“搭秋千架不是一二天可以搭好的。好在宋凝不在长春宫。皇后也不在宫内,不然您又得用尽浑身解数解释了。” 帝千傲不言。 海胤又道:“方才探子来报,说娘娘已经回到永定侯府了。爵爷劝娘娘开始新生活,给娘娘递了长安城十大美男图,全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孩儿。” “她收了?” “......许是被爵爷烦的。收了。”海胤解释着,“您让娘娘选择自由还是凤冠,娘娘会想明白的,她必会选择凤冠与您齐肩。” *** 永定侯府内。 这夜又下着细雨。 洛长安坐在二楼雕花凭栏边的木椅上,将面颊伏在手臂上,另一手伸出去,秋季里沁凉的雨水落在她的手心里。 自出了宣武门,过去了十一天了,进了深秋里,天气寒凉起来。 洛长安这十多天深居简出,过着国子监和永定侯府两点一线的日子,闲了动动针线,侍弄下花草,离了后宫,日子突然就静了,静得她都不适应了。 离了帝君,整个人的状态,宛如流浪,宛如浮萍,因不知他几时会出现,而更觉流浪无依。 时常因院中有些微动静,或是有人轻咳,或是有人细语,声音里有几分相似,她便会欣喜地出屋查看,每每希望,每每失望,来人大多是刘勤的友人,都并不是帝君。 她此时竟可以理解帝君那种心境了,在人海中,寻找着心中人的影子,又因那人不是心中人而惆怅不已。 但她意识到,自己竟思念起在后宫替他打理家事的繁琐日子,在他上朝前,为他梳理发髻,打理衣衫;在他理政至深夜,为他端上温热可口的茶水,甚至于怀念将后宫琐事打理的井井有条时他那欣赏目光。 今儿是十九,她用了十天时间在想她要什么,结果无论她往着什么方向想,最后惊然回神时,脑海中只有帝千傲三个字。 她不想再分别了。她想回家,和丈夫孩子,过日子。 她放下不甘心了,长明宫灯和长春宫不要也可以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有帝君偶伴在身侧,好过于永诀。 她要回到帝君身边,容纳他的妾,甚至于容纳他的妾生子,以后也不会因为这些再逃避了,被休一回,就想明白了,女人的命运许是如此吧。 楼梯上一阵脚步,刘勤走近凭栏,“长安,楼下都是年轻人,哥摆的局,在抚琴会友,抚琴之人是才貌双绝的长安城第一美男子,旁人想听他抚琴都不得呢,一起去热闹一下吧?终日里足不出户有什么意思呢?朝里几个与我说的上话的也来了,户部曾大人,沈巡抚,刑部叶大人。” 洛长安只觉身子恹恹,没有什么力气,看过了帝君的容颜,旁人都无颜色,第几第几的,毫无意义,所谓的美男册她连翻开的兴趣也没有,打回永定侯府第一天得了那美男册,便随手丢在桌上没管了,只说道:“你们去吧,槿风刚睡下,一会儿醒了要找我。” “你还在等帝君来迎你对不对?”刘勤叹口气,“十多天了,他来一次了没有,问都没问你一声。哥和你说个事吧,刚见沈大人了,沈大人说是有人把糟糠妻轰出去了,自由了,还说妾有喜以及休去糟糠妻,这两桩是双喜临门。” 洛长安近半月没少听这些话,听多了不免有些心烦,“好了哥,别被别人说的话迷惑了,或许是别有用心的。” “哎,哥都不想打击你!” “哥,你已经打击我半个月了......” “我托熟人帮我在宫里打听着,帝君这十来天每天都去长春宫那有孕的小妖精那里,看那狐媚怀上了,帝君亲自在给未出生的孩子搭秋千架呢!你生了两个了,他可亲手给你的孩子搭过一个秋千架?老太婆亲自照顾那小妖精呢,老太婆亲自照顾过怀孕的你吗?好帝君、太后!” 洛长安觉得头也痛了,本想趁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清净清净,结果不得清净,她真的挺累的,纵然他给别人搭秋千架,也改变不了她要奔赴他的心情啊,她就是思念他,怎么办呢。 这十来日月信总是不净,下来的血也不鲜艳,她身子很乏,听见兄长分享帝君这些消息,她更觉不适,就跟和兄长对着干似的,兄长越阻拦,她对帝君的思念就越浓烈,“突然觉得有兴致下去听琴了。” “你又不愿意和哥说话了!你就执迷不悟吧。每天穿着他中衣歇着,又是抱着满月,又是时不时拿出桂花香囊闻桂花香,又是对着两个孩子的眉眼发呆,我知道你想谁。一点矜持都没有了。”刘勤叹气,“听秦可晴说今儿帝君和太傅在附近的藏书阁有事,离这里不过半个时辰行程。哥跟你打赌他绝对不会来看你,他要今儿夜里顺便来看望你一次,哥明儿一早就把手里的折扇吃了!” 洛长安:“......”
第410章 摸着良心 洛长安立起身来,对刘勤认真道:“哥,我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我好,怕我再回头和帝君在一起,再入皇门会粉身碎骨。说真的,我也怕。可是我更想陪在帝君身边。哪怕我因此在后宫死了,我也甘愿。我原以为出宫来会开心,可实际上,并没有。我每天都想回宫去,有帝君的地方,才是我的家。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你怎么倒也不能接受了呢。我倒被这世道磨平了性子了。接受了。” 刘勤仍想说什么。 洛长安又道:“本来咱们有理。帝君让着,纵着。回来十天,又是给我美男册子,又是以琴会友,有意给帝君难堪。像什么样子呢。不说我名声,两个孩子什么身份,又没昭告天下和离,纵然昭告天下了,单为了两个孩子我也得守礼。稍微行差踏错,让帝君脸往哪里放。” 刘勤一怔,妹妹多日来不说话,一说话就有家主的威风,自己近来有意说了不少过激的话,希望可以使妹妹醒悟,好不容易帝君肯松手放人,妹妹离开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他实在不愿意妹妹再入火坑,但看洛长安神情坚决,再有的确妹子所嫁之人身份特殊,确实不能妄为,他随性惯了,只顾痛快没有深想,一时语塞,只是叹气,“长安,哥以后不会再说你了。” “哥,我心意已决。哪怕最后是咎由自取,我也认了。但近日这些局,以后万不能有了。今儿晚上是最后一次。” 刘勤没辙,只长叹一声。 洛长安向刘勤点了下头,便离开了雕栏,缓缓地步下了楼梯,正走着,洛长安不知为何,因刘勤方才提及了宋凝的处境,她突然心里一个激灵就记起了宋凝那天真的小脸儿,这孩子才十六,胆小怕事,如今是众矢之的,她曾尝过多次众矢之的的滋味,加上那人和自己相似,她实在记挂。 若真如帝君所说,宋凝腹中并非龙种,太后若是也知内幕,那宋凝在太后身近的日子并不好过,洛长安始终记得那孩子说只求在宫里平安的活着,偶尔见见爹娘就够了,原她在东宫时常教宋凝过去说话,小姑娘过了一个多月太平日子,如今她出来了,宋凝没了庇护,她倒有些担心了,她吩咐小桃道:“你拿令牌回宫一趟和紫鸳搭上话,给紫鸳塞些银钱,让她买些补品和养身子的药物给宋凝。务必小心不要教人发现,以免给宋凝惹下祸端。” 小桃感到奇怪,“管她干什么!您又善心大发了娘娘。您在这也能看见被她霸占着的长明宫灯呢!是死是活,与咱们何干?您也给她养胎,若生下个男婴,您怎么办呢?储君立了还有一废呢,您都被帝君暗自休了冷在远郊不是吗。皇门里,没有不变的东西!就看帝王心在哪里。您早些起草书信,请帝君空来来看望您才是。” 洛长安沉声道:“按我说的办。我放不下那孩子。我没这样过,但她好像就是初入宫时的我。” “是。”小桃应着。 洛长安来至院中,侯府景观极佳,花园里种着大片的木槿花,微紫偏红的颜色,煞是好看。 在木槿花香细雨飘飞的夜色里,洛长安看见了那一袭白衣的男子,刘勤说这人叫温留,是蜀国原宫廷第一乐师,后归顺了东冥国籍,逍遥室外,因为乐师班解散就封琴不再演奏了,在那美男图册上位居第一。 刘勤说让她开始新生活的人,荒唐至极。她要是改嫁了,那可真是皇门天大的笑话。她虽和离,但是有两个身份矜贵的儿子,又曾是帝君的人,一言一行必须稳妥,决计不能不得体了。 洛长安自认是保守,甚至极度恪守礼教的,这辈子不跟第二个男人,宁可孤身一生,不会再嫁。 本没有琴声,洛长安步下楼梯一瞬,琴声便起了,温留只是和风细雨地对她笑着,人家知道来是见她的,局只是一个场面,洛长安也知道这局是为了他俩设的,但她没有凑过前去,温留也忌惮她身份不敢上前。 琴声一起,众人都惊讶了,“要听温先生琴曲可不易,据说除非遇到知音,不然就封琴不奏,看来今天遇到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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