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没有靠近,而是避嫌一般散步到侯府后院去了,像这样不知根底就一时冲动奏琴的,她也觉突兀,除了她大半张面颊颇具颜色,内在美他也没见识过,这个温留就肤浅了,大抵肯上美男册让人评头论足的都比较以貌取人。 温留轻声说道:“此曲送给永定侯府的...满月。” 洛长安意外,原来是看上我的雄狮犬了,我就说嘛,就看我一眼就解封给我奏琴,原还以为是看我心境悲凉,刺激到他的浓厚的抚琴的兴趣,但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我双眼,怎么可能刺激到他。但为了我的狗就解封奏琴就更不正常了。搞乐理的人都不大对劲。这人叫温留。 帝千傲自附近的藏书阁出来,太傅和国子监的先生们编撰收录的水利全科完成了,请帝君来过目。帝君在傍晚抽了时间过来查阅。出了藏书阁,太傅和先生们折回国子监去了。 海胤在帝君张口一句摆驾回宫之后,立马觉得摆驾回宫搭一夜秋千架有什么意思呢,三十三了,干点正事吧,小公主啊,他轻咳道:“要说这地方离国子监也近。然后国子监在永定侯府对面,娘娘在永定侯府主园二楼上楼梯左拐第三间卧房,卧房一共有内外两间,您去了也有地方住。好巧呀。” “......”帝千傲进了马车,没说什么,和离十天了,明儿才是下地陵的日子,煎熬。 “要么说爵爷不怕死,这是真的。这几日往您身上泼的啊,佞良来回话的时候都不敢直接原话翻。修饰美化了数倍,还不能入耳呢。”海胤又说:“今儿夜里永定侯府可热闹了,爵爷邀了第一美男温留。还有沈贼。您不去在娘娘跟前加深一下存在感吗?再不去怕是就被忘了。” “他不是不怕死,是明白朕心疼他妹妹。原打算过了明日去接她的,她独身和她兄长住,即便有人盯着,朕也...介意。你这么一说,今晚得去看看她,安安她心。”帝千傲微微思忖,“永定侯府这个庄子朕熟,走后院经棋室鹅卵石小路去她的院子。别打草惊蛇弄惊了姓沈的。” “瞧瞧,谁稀罕地陵的不打实的宝藏呢。要不是为了复颜草,您至于被个沈贼逼得偷偷见媳妇儿去。”海胤得令,便立刻命人催马车去了永定侯府,真开心,离小公主似乎又近了一步,虽没有梅官帮衬,我逼自己进步! 洛长安没有被温留的琴音留住,大抵还是喜爱帝君抚琴,她撑着一把油纸伞,用绣鞋踩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地上除了些花瓣和落叶,极干净。 突然,她腰身一紧,便教人钳住,陌生的触感,令洛长安立时皱起了眉毛,生理不适。 “是你。”待她稳下,已被那人带到后院的棋室,她的腰上被一只手束着,她深受冒犯,她不悦地抬起头来,意外的迎进了沈清川那幽暗的眸子,“放尊重点!手从我腰里拿开。” 说着,洛长安抬手往沈清川脸上落了一记,印象里她每次见他都要扇他的脸,上次江岛别院有记忆后初见扇的他左脸,这回扇的是右脸,这人挺欠的。 沈清川面颊被打得红了,也倒是不生气,她力气微弱,打一下也不疼,似乎还是用尽力气打的,才这个程度,果然是帝王般的享受,于是笑道:“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见面就给巴掌呢。” 洛长安的腰身被他用手仍桎梏着,他身上的张扬的香味和帝君那清幽的香味全不相同,他的香要浓郁些,洛长安非常的不适,甚至很抵触愤怒,“你先放开我,府里人多,教人看见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我是什么人你知道!” 沈清川不在乎,只说:“你是什么人啊?” “我是帝君的妻子。” “你不是被休下堂了吗。帝君亲口告诉把你清出去了。”沈清川说着,就将她腰握得更紧了些,身子只差分毫就触到她了,“眼下男未婚女未嫁,再正常不过了。” 洛长安心里已经不适,不断地有人告诉她帝君不要她了,听多了真的挺难受的。但她仍记着帝君以皇位向她起的誓,就这一个誓言,纵然旁人把闲话翻遍了,她也不会左右摇摆了。 洛长安见他仍不放开,便抬手又往他脸上落了一记,还是右脸,这人绝对有求于她,不然不会受了两巴掌而不动怒,除非有病,“我再说一遍,放开。” 沈清川动了动眉,弱不禁风的她,骨子里还是烈的,他便将她人给放了,“腰真细。” 洛长安只觉刺耳,连忙退了几步,心底已经升起强烈的自责和对帝君的愧疚,拿起油纸伞就要走,下意识和沈清川保持距离,口中说着,“今天的事情,用这两巴掌当个句点,你若说出去毁我名声,我让你付出代价。沈清川,你救过我性命,别把恩情消磨光了。” “今日什么事情?”沈清川假意不解,“夸你腰细?” 帝千傲:“......” 洛长安回过身来,愤怒道:“住口。” “洛长安,我觉得挺奇怪的,在我的江岛别院,那半年对我挺热情的啊,在我身子底下软声叫我‘沈公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毁你名声?”沈清川坐在椅上,随手拿起棋室里的一盒棋子,然后随手布着棋,“现下我倒成了沈清川了。” 洛长安心中揪起,背脊有寒意升起,“你在说什么?” 沈清川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你看起来好奇了,一时半会儿走不成了,坐吧。” “沈大人,你救我性命,我一直记着你好。你借船借衣服带我回家,我都领情。”洛长安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她试着冷静的理一理那半年发生的事情,她将伞竖在门边,走过去坐在沈先生对面,而后说道:“在你的江岛别院那半年,我实际没有什么记忆,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清川凝着她道:“那时候你自画舫跳入时江,我将你自江中救起,带回了江岛别院,亲手护理你的...身子。给你沐浴,穿衣,然后为你梳理头发。你下腹的朱砂字颜色挺好的,我每次护理你身子的时候都会想,若是换成沈清川三个字,应该会更好些。” 帝千傲:“......” 洛长安自脚底升起寒意,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清川,她打了个寒噤,她竟说不出话来,“我希望你说话是对得起你良心的。女人的声誉比性命重要。” 沈清川把手放在心口,“我摸着良心说。你下腹朱砂字颜色挺好。” 帝千傲:“......” 洛长安厉目看着他。 沈清川抬起眸子看了看洛长安,而后又说,“你起初因为溺水,记忆不清楚,特别依赖我,因为你受到巨大的伤害,失去了你的梅姑姑,你伤心难过,你需要人安慰和保护,你抱着我不准我离开,说你害怕,让我不要走。我是男人,没办法拒绝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就和你发生关系了,我用自己的身体安慰着你。那半年我们只有彼此。” 洛长安的双手开始发颤,连呼吸也难了,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很脏,她手心里也出了冷汗,“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清川颔首,“你说最喜欢我亲你腰后的小痣。如果你不信,我可继续告诉你,你身体上的一些特征。” 帝千傲:“......” 从她在棋室扇沈某第一巴掌他便到了。 听到此处,深受刺激,完全失去理智。 海胤寻思,以前是沈爱卿,现在是沈某,他耳语道:“帝君,复颜草!复颜草!复颜草!现在不能弄死沈某,暂不能弄死......”
第411章 光风霁月 “别说了!”洛长安脸上血色尽失,她的确腰后有个小痣,帝君也颇为喜爱,每次疼她时都分外照顾那颗小痣,此人的话简直不堪入耳了。 她原打算告诉帝君她不要自由,要回到帝君身边的,现下这种情况,只怕是回不去了。 不知道帝君此时在做些什么,是在长春宫由于某种苦衷给新贵妃搭秋千架吗?我也想要秋千架。哎,我都被侮辱了,我还想要秋千架,好像是痴心妄想,这时候更显得是痴心妄想了...... 若他知道我已经脏了,会是何反应,她不知道如何向他坦白此事,真的难以启齿,他那么追求完美,又爱干净,我令他蒙羞他一定不会原谅我,很可能还会砍了我,还有我全家,还会砍了我的狗... 啊啊啊!洛长安简直受不了了,宋凝怀的不是他的种,我又被沈清川给侮辱了。我真的得回老家了!一想到帝君得知此事的样子,就太可怕了! 沈清川叹口气,忽觉背脊有些发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外面,凝神感受是否有人在外面,他可以听见微乎其微的声响,此刻未听见,不会有人有如此高的内力做到他察觉不出来的。 “洛长安,我其实很喜欢你。那半年每天照顾你,和你恩爱缠绵,在江岛过着室外桃园般的生活,很安逸。你后来有了记忆,你醒来看见我俯身你面上,你起初以为我要吻你,我说是为你吹药助其吸收,其实我正是要吻你。你还记得吗,我那时轻轻地往你面颊上吹着细细的微风。” 帝千傲:“......” 洛长安将眼睛闭起,怒道:“沈清川,不用描述细节了,我都听清了。” “许是你不认账了。但我依然喜欢你。我在你之前没有别人。”沈清川柔声道:“我看到你被帝千傲伤害到遍体鳞伤,我想保护你。那时刁难你,让你自山道上提二十桶水才肯带你回长安城,实际是不想放你回来。” 洛长安意识到此人绝不简单,自己恐怕被他规划利用很久了,她试着套他的话,温声道:“如何不早告诉我呢。既然你是我的人了,有了那层关系,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被休下堂心中郁郁寡欢,得知你的心意,多少有几分补偿。你还不对我交底说实话吗?” “你恨帝千傲吗?” “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毁容,被休,有不恨的理由吗?”洛长安顺着他,语气中也表现出对帝君有几分恨意。 “既然你恨,那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是蜀国太子,本姓司徒,司徒清是我的原名。”沈清川自我介绍着,“我要拿回原就属于我的东西。原本这片土地上的一草一木,皆是我的。现在我看着这一草一木改姓帝,你可以体会这种心情吗。” 洛长安大惊,帝君所说的蜀国余孽原来正是指此人,她突然联想到初见此人时他眼底的浓浓的恨意,必是亡国之恨,原来那恨意是对帝君的,洛长安颔首,“我想大抵这心情就和我的长春宫和长明宫灯改姓宋是一样的。” “对!类似。”沈清川靠了过来,赤红着眸子道:“帝千傲的兵马踏入蜀国极尽碾压之时,将我蜀国子民烧杀掳掠,干了多少血腥之事,他今日之盛世是建立在我沈清川家破人亡国灭的基础之上的!如今你也被他休下堂,他扶立有孕的贵妃,冷落毁容的发妻。他根本就是一个没心的人!他心里有的只有宝藏和皇位!很明显我们有共同的仇人,你需要和我联手,把他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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