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的。” 帝千傲这才吁口气,“真挂腰上?可以把朕的玉玺玉坠子给你随身挂着。” “……”洛长安莞尔,只问,“你脸还疼不疼。” “不疼了。” “想给你揉揉呢。” “那你打一下,再给揉揉。” “……” 洛长安没有说话了,不过,有后宫在,她跟自己丈夫好,就有种偷情的感觉。唉。也挺好,挺好了。就这样吧。 他后面直说没有睡意,突然就说:“长安,你每次哭的时候,我都特别想要你。” 洛长安眸子雾意朦胧,眼睛又红了。 他彻底乱了,要和她秉烛咬文嚼字,扶字和推字,都要摊开细谈,提手旁,一撇一捺,终于得逞一回,俩字都被他嚼明白了,她手和胸口也磨红了,她长了大见识,大抵以后不敢轻易和他咬文嚼字了,毕竟他又说荷花池内坐莲好赏之类。 待她睡下,帝千傲摸了摸她面颊,便披衣起身,出了屋子,步入了御书房。 海胤正待要随驾离开。 通房里嬷嬷穿过了几道门帘,来到主卧这边的入门廊子,对海胤行了礼,声音小之又小,“海公公,海公公啊,帝君说了叫青蛮小主回去等着,这都三更了......” 海胤恐怕惊动内里主子休息,于是将嬷嬷带到边上,轻声道:“怎么个意思?教等着,就一定能等到吗?谁是主子?你啊?” 嬷嬷吓得变色,“当然不是,不是。只是问问,问问您。” 海胤微微冷笑,“回吧,能在龙寝通房歇一夜,就是造化了。”不是拿她激娘娘吐露心事,一夜也难得。 说着拂袖就跟着帝君去了。 帝千傲在书房中翻看着百官的档案簿。 海胤俯身轻声道:“太后留下的摊子,佳丽三千。” 帝千傲一怔,面有恐色,“三千?到底几个?” “七十二个。”海胤认真回答着。 帝千傲松了口气,“不要乱说话。三千和七十二差很多好吧。吓朕?” “佳丽三千,是个概述。”海胤解释。 帝千傲剑眉微蹙,“这时候你就别概述了!你得精确!皇后听见三千,不知大度成什么模样,又把朕送人了!” 海胤嗤一声笑了,“纵是七十二也不好办。您又要为难了。” 帝千傲将档案簿合起来,“比天天面对妻子的郁郁寡欢,好办些。海胤,给朕来杯烈酒,壮壮胆!明儿上朝,和爱卿们讨个人情,第二回退货,怂了!” 海胤嗤的一声笑了,"百官绝对想不到您早朝前喝烈酒壮胆儿。您发怂的样子,少见。娘娘心里话一出,加上眼圈一红,您就什么都不怕了,世俗纲常全不在乎。" 帝千傲不言,从玉玺上除下了玉坠子,轻轻捻了捻。逼她,也逼自己一把,他再往前迈一步,迈一步。 “那个青蛮?”海胤道,“添堵。” “不值一提!她不是症结。后宫才是。朕只除根即可。”帝千傲吸口气,“先传宋相、大理寺卿纳兰修来夜谈喝酒,朝堂上要有个接腔的,这俩大的都怕见朕。” “是!”海胤便去了。 *** 翌日早 洛长安起身后,当真在自己凤袍腰封上见着了玉玺的玉坠子,他真给挂腰上了。 洛长安记挂着白泽,弟弟去边疆,一走将是二年。她实在放不下,送军出行的地方叫:点将台。 后宫女人不能去点将台,那是君主给大将军们送行的地方,所以她托下人带消息给白泽,让他早些起身,去点将台前拐进宫一趟,以便她亲自相送,主要是想把亲缝的棉衣交给他,然后嘱咐他在边疆要照顾好自己,然后她好好看看弟弟。 白泽十四了,走两年回来就十六。十一岁开始就跟着将军们在沙场打磨。吃了不少苦头。 洛长安内心里希望自己白家的独苗可以留在她身边,万一弟弟在边疆有点闪失,她对不起爹娘。 弟弟被灭门仇人关了数年,救出来后就励志从武,她知道他想变成男子汉守护她。实际挺心疼弟弟的。因为她也想用自己方式把他护在温室里。但,弟弟更坚持。 等了颇久迟迟不见白泽人。 青蛮在通房内待了一夜,没有等到帝君的人,好生失落。早起时,进去侍候,帝君已经不见了人,皇后娘娘都有孕了,还和帝君一处歇着,真是没法形容,玉怜说的好像没错,皇后娘娘挺不庄重的。 她为洛长安奉了茶,捶了会儿腿,揉了会儿肩膀,“娘娘,昨儿帝君说我搬地方认床,让我将家什也搬来。我眼下就去了。” 洛长安见她心不在焉,知道她在思念谁,也没做声响,默默被此女添堵了二盏茶功夫,她不来早会正好,少添些堵,唉。 昨夜三人合居第一日,自己就和帝君已经那样撕心裂肺了一通,今儿夜里怎么过啊。轰又轰不得,暗无天日。 眼尾里,洛长安见外面小桃捧着花篮正来,她便对青蛮道:“昨儿我准过了,你不必今日早会。去吧。” 青蛮刚走到院里,小桃就左右看她极不顺眼,小桃怀里抱着一篮子花瓣,都是很香的品种,丁香、虎头茉莉、栀子花,都用来给娘娘熏屋子用的,她嫌鲜花香味不够还加了熏香,都是因为这个青蛮,屋子里都有贱人骚味了,希望今天晴空万里下道雷劈死她。 “小主哪里去,眼看娘娘就开早会了,眼下出去,赶得上回来早会吗?” 青蛮在龙寝过了一夜,一夜之间成为了后宫里的红人,没人不知青蛮的名讳,眉间已经有几分得色。 “我自然已经禀了娘娘了,昨日在坤宁宫,帝君心疼我认床,教我连家什被褥一起收拾。娘娘也准我回惜玉阁去收拾家什这些,我得趁帝君落夜回来前将梳妆台这些都搬了来,不然入夜了再搬,岂不是扰了帝君休息?” 小桃肺都气冒烟了,“哟,不得了,得宠了呢。除了娘娘,就是您了吧!不能叫小主,得叫贵妃?” “我自然不与你争辩!”青蛮微微笑道:“你是皇后娘娘身近的人,却一点不似皇后娘娘的性子,皇后娘娘大度,你就仗势欺人了。传出去可不好听了。我自是与他人不同。旁人都敬我几分。你纵是皇后的人,到底是丫鬟,而我是小主,美人!” 小桃气恼,抬手往青蛮身边的老嬷嬷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贱人,恶心了娘娘一夜了,不打一巴掌,难平心中之愤。 “啊!”那嬷嬷痛地说道:“姑娘,仔细您的手,如何一清早起来就打人了呢?” 小桃冷冷笑着道:“老货,天儿冷,小主出门,你不给她拿个手暖,冻着了她,过给了帝君和皇后娘娘,如何是好啊!”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告诉娘娘和帝君的。”青蛮一个激灵,莫非皇后娘娘是瞧见小桃,才教我这时出来,故意让我和小桃遇见?不会,不会,皇后娘娘看起来软弱可欺,不会有此等信手就收拾我的手段。但,不由仍打了一个寒噤。莫非真是皇后娘娘借小桃之手口发落我? 小桃怒道:“随便!你也可以跑到驸马府,告诉太后娘娘去!” 这时候刘勤来了,洛长安约了他来给兄弟白泽送别,一来就看见帝君的小妾在恶心他妹,这心情简直了! 帝君一个多月前出了蜀国地陵就把我妹绑回宫来,结果就这么摧残?! 我受不了啦! 崩大溃了!!! 我必须带妹妹离开,不受鸟气了!
第445章 余生 洛长安在花厅内椅上坐着,她将腕上的主母镯取了下来,搁在一只锦盒子内,上了锁。 她不爱戴首饰,原来左腕上就戴着帝君买给她的血镯,在江边小贩处买的,没花多少银子,是帝君送她的东西里最不起眼却最厚重的,但经大火灼烧历经生死,带着回忆显得不同,如失而复得,她才一直戴着。 而且,江边小摊买的,那日和帝君,犹如寻常夫妇,好快乐,那时他没有后宫,她还有任性的胆子。 主母镯戴在右腕,与血镯的赤色不同,是翠绿的,也是记忆,关于太后的,总不如意,且主母不主母,她并不大上心,也不用这镯子彰显什么,下次再开这锦盒取主母镯,便是交接给下届皇后之时了吧,其实皇宫里,除了帝君,其他没什么令人留恋的。 她将窗子打开了些,初冬沁凉的空气吹进了厅内,让她烦乱的思绪清明了些。 刘勤步入屋内,气愤的心情在看见妹妹的花容月貌时消减了二分,“长安。” 洛长安见兄长进来,便笑道:“哥,你今日入宫早。泽儿还没来。才教宫人去打听他下落了。” 刘勤掀了衣摆,交叠着腿在椅上坐下,“早起的虫儿有鸟吃。” 洛长安一怔,“嗯?” “是早起的鸟,有虫吃。”刘勤嘴角抿了抿,“被一早自你屋里出去的,帝君的妾,气糊涂了。话也说反了。我朋友家常说他通房的妾好玩,以前当笑话大家取笑,今儿你屋里有这事,哥笑不出来了。” 洛长安没有接这茬,另起话头,询问着:“近一个月,家里生意可好?” “大小姐终于记起自己家生意,知道查账了。哥感动了!原来没忘。还以为入了皇门就忘了根本。”刘勤颔首,“生意嘛,有赔有赚。不似妹妹的婚姻,稳赔不赚。赔了自己,赔了儿子,赔了弟弟,赔了哥哥。兄妹仨倒贴皇门。” “从没忘过!”洛长安嘴角嫣然笑意有些僵住,软软地说了一声,“哥。我已经够难受了。何必添笔重墨。” “哥是心疼你。不是落井下石。”刘勤起身走到连接花厅和主卧的廊子处,掀开了门帘,往里看了看,没在青蛮屋里见着帝君的随身衣裳,又问:“昨儿帝君在通房和妾歇着的?” 洛长安面上发热,兄长不看好她的婚姻,她是知道的,“没有。” “可别说是三人一块歇着的。我可能打死你!” 洛长安沉声道:“说什么呢。” “没有就好。不能随他性子胡来。”刘勤看看洛长安微红的眼眶,“昨夜哭过?” “没。” “哥每次见你,你都不开心。”刘勤不满,“还瞒着哥哥。” 这时,洛长安平时用来与宫妃开早会的外厅渐渐有妃子进来了,宫人们便忙着布茶布茶点这些。 “你这很热闹。你一喜静的人,每天过着这样喧闹勾心斗角的日子。让我看看,这回哪个想烧你或者毒死你。”刘勤面色阴沉,又掀帘往外厅看了看众妃,回来复坐下,“爹娘知道你过这样委曲求全的日子,应该可以瞑目了。” 洛长安心口猛地一疼,又说了句:“哥,你对帝君有偏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勤干笑了声,“不然哥要怎样,送他更多的女人?还是鼓励你,要安于现状?你是我妹妹,不愿你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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