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诉诉在后边听见明清脱完鞋了,于是赶紧跑了出来。 “哦,沈小姐出来得这么快?”明清大师惊讶。 “过来。”顾长倾又把她的手牵住了。 “二位才刚成亲,感情令人羡慕。”明清大师说着客套话。 顾长倾一手牵着沈诉诉,一手点着灯,在那横刀上照了一圈。 “没有痕迹。”他抬手,在横刀的刀柄上按了一下。 横刀的金属表面极其光滑,他一按便留下痕迹,这说明,在此之前应当没有人碰过这把刀,又或者是痕迹被清除了。 “我派僧人在此日夜诵经,实际上是让咱们寺里的僧人盯着这魔刀,但——被派出诵经的僧人都说他们当晚一恍神,待清醒过来的时候,那魔刀就已经动了方向。” 顾长倾点了点头,他又随着沈诉诉在屋内搜寻片刻,在佛堂旁的窗台上,他摸到一丝粉末的痕迹。 “这是什么?”沈诉诉好奇,靠了过去。 “莫动——”顾长倾正待阻止沈诉诉,但她已凑近了。 沈诉诉刚嗅了一下那粉末,就昏在顾长倾怀里了。 顾长倾:“……” 他将她拥着,抱了起来,手指一捻,将剩余的粉末用纸包接着。 他倒不惧这等迷药,只是普通人估计承受不住。 明清还在佛堂外边等着他们,待顾长倾出来的时候,沈诉诉已经晕倒在他怀里。 “这——”明清大惊。 顾长倾将裹着迷药的纸包收好,点了点头,让明清不要惊讶:“是西域传过来的迷药,只要顺风吸入,就会失去意识。” 其实沈诉诉本来不用晕倒,但她偏要闻,闻了一下,这不就倒了吗? “此事确实是有人在幕后谋划。”顾长倾道,“我先送大小姐回房歇息,其他明日再议。” “那这魔刀?”明清问。 “我已将魔刀放归原位,将其指向没有宅邸的远郊。”顾长倾道,“若真有人意图对梅县令行不轨之事,他定要来移动此刀。” “是。”明清将金笼放下,又锁了上去。 他小心翼翼将钥匙塞到自己鞋子里,顾长倾咳了一声,似乎有些无法接受。 顾长倾抱着沈诉诉回了房,清泉寺已为他们备好住处,这里的小院本来就是为往来香客准备的,陈设依照普通人的寝室布置。 他将沈诉诉放在床上,在床边的案几上将今日所得写了下来,等着沈诉诉醒来。 沈诉诉失去意识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苏醒,她睁开眼,看着自己眼前的帐幔,愣了许久。 “顾南舟?”沈诉诉翻过身,盯着守在床边的顾长倾看,她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有些迷茫。 “你闻了佛堂内遗留的迷药,晕了过去。”顾长倾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身子还舒服吗?”他低声问道。 “没什么事。”沈诉诉双手接过那杯水,怒道,“顾南舟,你怎么没有保护好我?” “难道就我一个人晕了吗,你怎么没有晕?”沈诉诉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或许是我幼时有接受过相关的训练?”顾长倾也想不起来与自己有关的事,这只是他的猜测。 “你你你,闻了不会晕,怎么不替我都闻了?”沈诉诉不依不饶。 顾长倾低眸,认真注视了一下沈诉诉的眼睛,确认她神识清明,没有任何问题。 “若我也晕了,谁抱你回来?”顾长倾轻笑了一声说道,“寒山县很危险,诉诉最好别离我太远。” 沈诉诉盘腿坐在床上,颊侧的发丝垂落,她撇了撇嘴,有些挫败。 果然,真遇到了事,就显出她的不聪明来了。 “怎么?”顾长倾已将今日的记录写完,他顺手把沈诉诉抱了过来,替她拆着头上的发饰。 “我是不是很傻?”沈诉诉想起自己梦里刚入宫时候的样子了,什么人都可以骗她害她。 “嗯?”顾长倾的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穿过,他笑了笑说道,“不傻。” “你骗我?”沈诉诉怒。 “嗯。”顾长倾看着她的眼睛,承认了。 沈诉诉掩面:“我也想聪明点。” “变聪明的代价很多。”顾长倾勾着她的发丝说道,“诉诉 这样就很好。” “好在我可以晕过去被你嘲笑吗?”沈诉诉支棱起来了。 顾长倾被她逗笑了:“诉诉,我可没有笑你。” “顾南舟,你可以不要笑着说这句话吗!”沈诉诉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推着顾长倾的胸膛,开始说气话:“早知道我就入宫,入宫了我就能成长得更聪明点。” 沈诉诉想到了梦中最后的自己,借着纸鸢将推倒这个魏朝的信息传了出去,多么的帅气。 她正想着,顾长倾已捉住了她的手腕,握得很紧。 他的掌心极热,将沈诉诉的肌肤灼着,竟有些发烫。 “不许入宫。”他说。 “你说不许就不许?”沈诉诉仰头说道。 顾长倾想起她梦里所呼唤的名字,他挑眉问道:“去找魏勉?” “谁要找他了!顾南舟,你说的什么蠢话?”沈诉诉一扁嘴,竟要哭出来。 顾长倾一慌,连忙将她按在怀里:“莫哭。” 沈诉诉想到未来之事,一口气没顺上来,呼吸变得急促。 好在这是夏季,天气炎热,再加上她靠在顾长倾怀里,所以怪病没有发作得太厉害。 “我才不找他,我又不认识他,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沈诉诉敲着顾长倾的肩膀,怒道。 “是——”顾长倾拉长了音调应道。 “顾南舟,我真不认识他,我梦中呼唤他,也只是梦见了我去宫中之后发生的事,可能是幻想。” 沈诉诉皱着眉说道:“反正我讨厌皇宫。” “嗯。”顾长倾好脾气地哄她,“你现在不是在江南,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吗?” “好吧好吧。”沈诉诉的气顺了下来。 她就是气自己太傻,这事说起来也怪沈严,从她所梦见的未来看,她也不是什么天生的笨蛋。 如果沈严好好教她,没准她现在也是个聪慧端庄的大家闺秀。 不过……按她老爹那个智商,好像也教不了她许多,沈诉诉如此安慰自己。 唉,他们不过是一对笨蛋父女罢了,真可怜。 沈诉诉装模作样地叹气。 她的气一阵一阵的,现在缓下来了,也没多伤心了。 但她叹气,顾长倾却当真了。 他将怀里的她面颊捧了起来,盯着她认真问道:“还在生气?” “嗯!”沈诉诉顺着他的话说。 “那诉诉要如何?”顾长倾又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问道。 “我要去沐浴。”沈诉诉话锋一转。 “我让下人过来备水。”顾长倾应道,他去外边吩咐了一下。 “我沐浴的时候,小满都会在旁边伺候我,帮我擦擦背什么的……”等他回来之后,沈诉诉嘟嘟哝哝。 顾长倾微笑地沉默。 “你说好要做小满做的事!不会到了寒山,你就食言吧?”沈诉诉仰着头,使出了激将法。 “也……也不是不行……”顾长倾的俊眉微皱,略有些犹疑。 不过,在他犹豫的时候,他的面颊已红了起来。 光是想想,这场景就多少有些……羞于启齿,难以言说,令人……咳咳……令人羞赧。 沈诉诉看到他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心满意足。 “顾南舟,我骗你的啦。”沈诉诉从他怀里起身,骄傲地说道。 顾长倾愣了一会儿,面颊还红着。 “我沐浴小满从来不靠近我,她看了我的身体会脸红,做事不利索。”沈诉诉鼓起脸颊说道,“所以你也——想都不要想。” 沈诉诉这话,光是随口描述,便令人浮想联翩,顾长倾握住了她的手腕,没说话。 “我自己去沐浴,你也去。”沈诉诉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许想我。” “大小姐吩咐的事,我自然会做到。”顾长倾忽地起身,将沈诉诉打横抱了起来。 “顾南舟,你干嘛?”沈诉诉惊呼。 “送你去沐浴。”顾长倾一本正经说道。 沈诉诉有些慌:“我都说是开玩笑的,我自己去,你你你什么也不许干!” “什么,大小姐说什么?”顾长倾假装没听见。 “我自己沐——浴——”沈诉诉拉长了音说道。 顾长倾继续装耳聋。 沈诉诉有些慌,但又没有完全推开她,直到来到屏风后,她才红透了脸。 算了,好像也是她骗他在先,要不干脆让他做点事,反正她也懒得自己擦背。 ——至少顾长倾好像比小满镇定很多,他虽然也面红耳赤,但至少手是稳的。 就在沈诉诉准备接受现状的时候,顾长倾已抱着她来到浴桶前。 顾长倾将她放了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也是骗你的,诉诉自己来吧。” 沈诉诉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都是逗她。 “顾南舟!”沈诉诉一把拽住了他的腰带,“你你你,你不要脸,你个登徒子,你太过分了,你欺负我!” “果然你把我拐出来就没安好心,趁沈府的人不在,就这么闹我。”沈诉诉很生气,用力一扯,竟将顾长倾的腰带给扯松了。 顾长倾的腰带一松,他连忙按住了自己的衣裳。 他背着身,颇有些无奈:“诉诉,莫要如此。” “就如此,就如此!”沈诉诉将束着他窄腰的蹀躞带整条给扯了下来。 “莫非诉诉真要与我鸳鸯共浴不成?”顾长倾从容说道。 沈诉诉一听,马上将手给松开:“你痴心妄想。” 顾长倾慢悠悠地将自己的腰带系好——他已经完全掌控沈诉诉的行为模式了。 想要她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只要完全反着说就好了。 “你快走。”沈诉诉将浴桶里的热水拨弄了一下,小声道。 “是。”顾长倾还是一贯的好脾气。 沈诉诉听到他完全走远了,这才将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她走进浴桶里,让自己的整个身子完全浸入热水之中。 沈诉诉的嘴巴也浸在水里,咕噜噜冒了几个泡。 “顾南舟,臭混蛋,咕噜咕噜——”沈诉诉一边泡澡还在一边骂。 她说话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其实挺明显的,顾长倾听到了,但没应。 他一向克己守礼,所以,在他自己看来,今日他对沈诉诉做的事,嗯,确实挺混蛋的。 沈诉诉洗了很久,将自己的面颊熏得红通通的,这才从屏风后出来。 她自己穿衣裳,有些粗心大意,腰间系着的束带松松地垂下。 沈诉诉打着哈欠,走进了寝室,她将竹帘掀开,踩着绣鞋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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