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到良熹敬耳中他可就不乐意了。 什么叫要跟他划清界限?她不才告诉他,她心悦他吗? “就因为秦家与段家那事,所以你急着要跟我划清界限?”良熹敬心底堵了堵,但随后他又问道:“那若没有那事,你是不是就答应与我在一起?” 没有那事? 苏彻玉听着心思一动,但随即又反驳道:“你别开玩笑了。” 秦段两家的事,都板上钉钉的了,他还在那问。 “你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会好了吧,你放手。”苏彻玉被他缠的都没脾气了,只要他先松手,她就一切都好说。 “这可是你说的,不可失言。”落下这一句,良熹敬就松手不抱她了,但他还是没让苏彻玉走。 他蹲身抬起苏彻玉的脚,替她穿好鞋袜,后才彻底放手。 苏彻玉垂头看着良熹敬的所作所为,心跳声重了重,刚刚想说的话,也压在了心底没说出口了。 她本来是想让他快点放手的······ 她眨眨眼与良熹敬那双好看的双眸对视上,过了好一会她才慌乱地避开,逃跑似地冲出了殿门。 良熹敬没去追,静静地看着,待不见她的身影了,他才笑出声来。 ······ * 苏彻玉在府中休养了好几日,期间宫里的太医早晚都来,补品也是如流水般的送来。 她当然知道这是良熹敬的意思,但她也懒的去管了。 而她自己府上的温姨和顾姨,早中晚都劝着她喝药,事到如今,她在睡梦中都能梦到自己在喝药。 “温姨,我伤好的差不多了,这药就别让我喝了吧。” 将桌上的药碗推远了些,苏彻玉求着温长烟别让她再喝了。 “不成,脑袋接连伤着,再不注意,到时就不是失忆那么轻松的了。”变成呆子也有可能······ “哦。”知道拗不过温长烟,苏彻玉索性就不争了,老老实实地将药给喝了。 而温长烟见状也安心了些,她坐下来问了苏彻玉一句。 “你与陛下打算怎么办?” 外头人可是传疯了,他们要是不给个交代,那可是不好收场的······· “什么怎么办啊?” 风声苏彻玉不是没听见,当然她也知道是良熹敬故意让百姓们声张的,不然他们哪敢谈论圣上的私事啊? 温长烟是不想管他们之间的事的,但这外头都“闹”成这样了,她也没办法不问。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只问苏彻玉,因为她知道陛下那,只要苏彻玉一个点头,封后大典就给安排上了。 “我不知道。” 苏彻玉哪知道该怎么办啊,她心里也乱的很。 而且她也想不通良熹敬为什么要将事情闹大,她不是已经告诉过他,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吗? “算了算了,我应 该也问不出来什么,你自己好好考虑吧。”见苏彻玉一副愁恼的模样,温长烟又舍不得继续问下去了。 “这天快黑了,你也早些睡。”温长烟起身,动手将驱蚊的香薰点上,便阖上了门。 现已入夏,蚊虫颇多,而那蝉鸣也歇不下来。 苏彻玉心中烦闷,没有丝毫睡意。 而就在这时,姜叶急匆匆地就来了。 “姑娘,外头有两人来寻你,说是你落在边陲的红颜知己!” “啊?” 苏彻玉一时没想到是谁,起身随着姜叶出去······ 可当她瞧见那二人的面貌后,她便都想起来了。 “祝之棠,陈盼一!” 是她们二位? “秦将军好久不见,你没把我们忘了吧?” 祝之棠向苏彻玉走近几步后开口问道。 “自然没有。” 她们算的上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关系了,怎么能那么容易忘却。 “那你那日与我们分开后,怎么就再不见你人了?”祝之棠上手给苏彻玉脑袋来了一下,好在不重,苏彻玉也并未感到疼。 “之棠你别打了,彻玉也是没办法啊·······”陈盼一拉着祝之棠不让她再对苏彻玉动手。 “到现在你还护着她,我那时为她担心的饭都吃不下,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了,就敲了敲脑袋已经算很手下留情了!” 祝之棠说完,看了苏彻玉一眼,见她没缺胳膊少腿的,也暗自放下心来。 “你被那些暗卫抓走的那一刻,我都觉得我日后应该是见不到你了。” 逃了良熹敬的婚,她竟还没被他锁在屋里,现在竟还当了将军,这还真出乎祝之棠的意料······ 当然,她也是没想到苏彻玉就是秦衡的女儿的。 不过,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没什么好提的了······ “之棠,你不是有东西要给彻玉吗?”陈盼一怕祝之棠聊着聊着误了正事,所以才提醒她一下。 “哦,对了。” 经陈盼一这么一说,祝之棠也才反应过来。 她上前拉住苏彻玉,偷偷与她道:“谭齐离世前给了我一样东西,事到如今,我将它交给你。” 说着,她就从袖中取出一物。 那看着像是圣旨······ “高祖当时要废黜段鸿泽的太子之位,也并不全是因为段鸿泽有意谋反,主要还因他不是皇氏血脉······” 什么? 苏彻玉闻言一怔,后忙打开圣旨一瞧。 “若是怎么想,那也能明白段鸿泽当时为什么那么急不可耐地要弑父杀亲了。” 段家人,他可是一个没敢留啊······ “真是这样吗?” 苏彻玉瞧着圣旨上与祝之棠所说无二的记载,大脑空白了一阵。 “圣旨上清清楚楚写着,我还能捏造圣旨不成?”祝之棠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后她解释了她当时为何没有将圣旨交给她的缘由。 “我那时还不知你的身份,也不晓良大人竟是裕亲王世子,所以我想着这圣旨交到你们手上也没什么用啊,所以我就没告诉你们了。” 但现在可不同了。 现在苏彻玉与良熹敬都正了身份,可这一个是秦家一个是段家,这两家可是隔着血仇恩怨的,她要是再不将这圣旨拿出来,那这二位可怎么办啊? 祝之棠顿感,苏彻玉与良熹敬要是真成了,他们这两位可是要给她敬酒的······ 苏彻玉又好好看了看圣旨上的字迹,确与当时她给良熹敬的圣旨字迹无二,她倏的就笑出了声。 可高兴完没多久,她又忆起当时她与良熹敬述说段家与秦家之事时,他那并没放心上的模样,她忽觉得他是不是早就知晓这事了······· 她心下静了片刻,后就想要动身去宫里同良熹敬说个清楚。 可她这还没走出半步,就见有人急匆匆地来报。 “不好了,陛下遇刺,将军快去宫里!”
第112章 相守 能遇上她,他何其有幸…… “什么?!” 苏彻玉的心神一紧, 也来不及跟祝之棠与陈盼一多言,只将圣旨交到祝之棠手中后,就直接跑出府去。 “陛下现在怎么样了?” 翻身上马后, 苏彻玉最后再问了那前来报信的一句。 “陛下, 陛下他······” 支支吾吾,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彻玉蹙眉没功夫再等待下去, 勒马直朝皇宫赶去······ 一路上彻烈的风刮擦着苏彻玉的心扉, 持缰绳的手隐隐有些发抖,她此刻只是急切地想要见到良熹敬······ 宫门处守卫见苏彻玉策马而来, 急忙地上前相拦。 “秦将军, 若是没有圣旨传召,入夜之后不可入宫!” “让开!” “秦将军······” “若是陛下问责起来,由我一人全全当着!你们现在都快给我让开, 同样的话,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可是·······” 守卫还想再拦, 但苏彻玉勒马直冲进宫门,他们也只得避开。 如此莽撞, 恐伤人之举, 不似苏彻玉平日所为,但今夜, 唯独今夜, 她管顾不得······ 宫中朱墙照不见月光, 哑然一片,冗长的宫道上,奔袭而来之人也不承寸光,一心只求一人平安。 而待她将近寝宫, 一习热浪扑面,灰烬也迷了眼,冲天的火光隔着殿宇也可观见。 心一沉,她下马前去。 但当光火愈近时,她的眼睛也被袭来的尘灰模糊了个彻底······· “陛下······” 烈火焚殿,光火之下,群臣跪伏皆至······· 苏彻玉心中绞痛,看着那凶烈的火势,眼眶也随即涩出泪来。 “陛下怎么了?陛下人呢?” 拽起一位大臣的衣领,苏彻玉质问着,可那人抖颤着声音,在杂乱的火声中,她什么也听不清。 不详之感涌上心头,她的呼吸也变的不自如起来。 茫然向前走了几步,她窥见地面上未干的血迹与不知是何人的首级,她的心再是一沉······ “良熹敬·······” 不是遇刺吗?那他人呢? 为什么这寝殿会烧起来,为什么这么多大臣都跪伏在这? 而那滩血迹又是谁的,那首级呢? 忍着泪上前,翻了那背对着她的首级,她提起,一探那人的面貌······ 血已浸染他的面目,但苏彻玉知晓这不是良熹敬。 心弦并未松下,她扭头看着低伏着的大臣,只问他们在哭什么? “陛下,老臣有罪,老臣有罪······”依如方才那位大臣般的胆怯,哪怕被苏彻玉硬拉起身来,也马上服软跪下,不敢抬头看她······· “良熹敬,他在寝殿中吗?” 心痛难忍,她也只能再问出这一句······ 可无一人作答,徒有木梁坍塌之声震在耳侧。 “良熹敬,他······” 再道不出什么,苏彻玉覆在那火光之下,颓然地站着,心疼的好似无了知觉······· 卷着火气的风带起她的衣角,迎着火光,她的眸光动了动。 望着那几欲塌陷的寝殿,苏彻玉缓步走近······ 生火熬干人心,一眼望不尽火海。 当见其中殿梁再榻,苏彻玉的心也扑空了一块。 终是生疼不止,逼的泪都要流干了。 两步并作一步,她想也没想地冲向火光,火舌几近将她灼伤,方流出的泪也成了一道斑驳的痕迹,而也仅差一步,就只差一步,她就要踏入火海······ “知钰,你在做什么?!” 抱着苏彻玉重重的跌落,周期年大声地问她,可苏彻玉听不见,她只是不住的在说一句。 良熹敬在里面,良熹敬还在里面,他还在里面······ “陛下不在,他不在寝殿中!” 周期年喊着,但苏彻玉却“执迷不悟”地 欲要起身,那火海晃晃间仿若就成了她的归宿般······ “我才知道,我是才知道与秦家有血仇的并非段家,我错怪了他那么久,可为什么,可为什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寝殿一时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苏彻玉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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