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遥远处,霍凝隐在暗处看着,秦修文今日入軍他不能正面出现,便以这种方式送他。 破竹跟随在旁,霍凝看秦修文看梁菀那眼神,心中闷气更盛。想她身边不断出现的各色男人,少年吐掉口中草,撇头:“不看你看谁?群狼环伺,闹心死了!” 第244章 他的良药是梁菀 此时,一辆马车匆匆驶来,却是许久不见的侯府老夫人。 自知道今日是秦修文入軍日,她便从早抱怨。抱怨秦修文好端端最后被梁菀教导成入軍的地步。抱怨她好歹是侯府祖母,现在整的秦修文与秦韵竹都与她划清界限。 侯府老夫人从那日在梁菀府中碰壁后便似触了霉头,从此万般不顺——三房就不用说,赵静舒那小贱妇起初赖着不走,后来突然不知得了什么好处想通了,连她儿子都不要非要离开侯府。 她走那天闹的秦盛哭喊找娘,而秦丰烨这个窝囊废,头上都绿成那样却在赵静舒非要走时还跪地求她。 这又让老夫人气到心梗。 大房这边,江宁看梁菀分家出去也有样学样,怂恿秦丰毅要了家产去外面买院子住。老夫人大骂江宁离间他们母子情,却被江宁反咬一口说她如果早积点德,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如今的定国侯府自梁菀走后急速衰落,到此时府中空荡,已是没多少人。 想到这儿老夫人不禁吩咐车夫再快一点,她想趁着她孙儿入軍前再见一面。 谁知又是晚了一步。 秦老夫人从车中下来,望秦修文远去的身姿不住喊。喊了半天秦修文都未听见,老夫人便如被抽走了神魂,一下苍老许多。 梁菀与秦韵竹正巧在旁看着。 本是要走的,却与老夫人打个照面。梁菀冷眼看她,老夫人农妇品性上头,猛地往地上一坐,哭喊起来。 撒泼打滚地闹着。 梁菀不想与她有诸多交集,便拉着秦韵竹走。谁知小姑娘却上前,替梁菀出头: “祖母,我嫡母不日便要嫁于五殿下,按照澧朝法度,您是不是应该在她出嫁前将送的嫁妆奉上,不要等嫡母上门要那就晚了。” 老夫人正哭的伤心,听秦韵竹一讲低咒骂道:“你这个丫头是不是傻?她都要离开你爹嫁于别人了,你竟然还帮她数钱?我秦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蠢丫头啊,怪不得到现在那霍小将軍都未说要娶你。” 老夫人说的伤心,去抹眼泪。 秦韵竹如今面对她祖母这般毫无同情,小姑娘反驳道:“我相信我爹在天之灵也会支持嫡母,反而是祖母您不知珍惜,嫡母那时在侯府屡次为侯府争荣耀,若是您心思通彻些,便也不会将她弄的出走。” “一切都是祖母您自己作的,也怪不了别人。不过这陪嫁妆的事,祖母您可得上点心。” 秦韵竹将话说完便回,再不看老夫人一眼。 她一回梁菀面前甜甜笑了,“嫡母,我们回吧。” 梁菀不知要如何说秦韵竹了。这小姑娘莽是莽了点,但心是好的,有时护她的模样宛如母鸡护崽。 梁菀心中暖流淌过,上马车前她抬眼看远方,让她看见藏身的霍凝。 身形停顿,她望了他一会,霍凝虚弱地倚在车壁上,正目光灼灼看她。 想到他来这里为了什么,梁菀双目垂下,平淡无波地与秦韵竹走了。 霍凝冷嗤一声,也与破竹吩咐:“走。” 梁菀新府邸前,一抹身影在等候。 带了诸多赔礼道歉的礼物,还有满满诚意。阿漠寒刚才来听府中人说秦韵竹不在,为表诚意,他便在府前等。 直到看见梁菀马车归来,阿漠寒迫不及待上前,手捧一束鲜花,在外喊:“韵竹——” 秦韵竹从车内露出脸,脸色一沉,见阿漠寒这般行径冷问:“你又来做什么?我早与你没关系了。” “韵竹,我该给你解释的都解释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原谅我一次,我父王现在已经允许你我在一起,只要你答应我立刻便娶你。” 秦韵竹不为所动,言语奚落:“哼,前几日不还求娶我嫡母吗?这么快就改人,你们塔漠还真是没节操。” 秦韵竹推开阿漠寒,同梁菀下车。 她一露面,阿漠寒停了言语,看向她。 梁菀今日穿了件灰青裙裳,外罩狐毛大氅,与她那日在政殿上一样清丽婉约,令人无法难忘。 梁菀隔开阿漠寒与秦韵竹距离,“殿下,我那日在政殿已说的很明白,韵竹早有婚配,您若再这样纠缠,我便将韵竹的婚配对象叫到长安。” 这是秦韵竹第一次听梁菀说这事,小姑娘蓦然惊诧,侧眸看她。 阿漠寒不放松:“秦夫人,从未见过的人怎可直接给秦小姐介绍?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万一那人对秦小姐意有所图......” “那殿下呢,您又图韵竹什么?”梁菀反问他,似看穿阿漠寒:“与其让她同殿下去塔漠,我更愿她在身边,那都是侯爷在世时订下的,我想这人能受侯爷肯定,其人品定是无可挑剔。” 梁菀与阿漠寒讲完这些再次弯身一福,“我便替韵竹谢殿下喜欢,您和亲的事,还是凭皇上定夺吧。” 霍凝的马车一路跟着,同时也看见这一幕。 少年坐在车内隐藏,看阿漠寒这般纠缠,不禁唇上一笑,将他心思猜透。 阿漠寒这样对秦韵竹穷追,想是他觉得梁菀是弄不到了,便退而求其次。 而这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隐因,塔漠想用秦韵竹制约梁菀。 若是她去不了塔漠,那只要秦韵竹在他们手中梁菀势必要管。 霍凝目光深沉,曾经他不会管秦韵竹死活,但现在这小姑娘也算讨喜,在梁菀这里给了她很多陪伴。 少年爱屋及乌,很自然将秦韵竹也划到他范围内。 跑了这一趟霍凝感到身体又难受,便极其虚弱地与破竹喊,让他快带自己回去。 而同时,霍凝透过车中窗看梁菀身影,又在想他肩上难受,心里也难受,该派人给她去封信,让她来看自己了。 霍凝心想,唯有梁菀是他的良药,他一日见不到便觉浑身难受,正好趁着他生病,多与她相处相处,好化解两人之前诸多不愉快。 想到这儿,少年忽然喊:“掉头,去权相府。” 第245章 勾到心里 此时权墨洐府邸,权惟真被她哥关在房中出不来,权墨洐正在府中酒窖待着,听下人报说霍凝找,权墨洐挑眉一笑,真是来的巧不如来的好,他的试酒小白鼠到了。 权墨洐命下人开后门,请霍凝进来。 这些天长安的传言他也听了,霍凝对外说自己已不在长安,但权墨洐如此聪明的人又岂能想不通这里面的原因? 权墨洐知霍凝隐蔽而来,定是有重要的事。 趁着霍凝没来权墨洐打开酒坛舀出一勺原浆,提前备好,就等少年上套。 霍凝病恹恹地进来,见他冲自己笑的不怀好意,少年一摆手:“别指望我,我如今有伤在身。” “阿凝,本相的酒不醉人,也对身体没什么影响,甚至说不定还有疗伤奇效呢!”权墨洐睁眼说瞎话,将倒好的酒碗往他面前一放,“你瞧瞧,清澈无比,回味无穷。” 权墨洐这般就如王婆卖瓜,霍凝没兴趣地托腮:“拿走。” “阿凝...你莫不是还因小师侄的事在生气?你没在的这些日子里本相可有好好替你看她,除了那日她与霍宴齐一同去梨园听戏,两人都很守礼。” “听戏?” 少年心思被调动起来,“她竟然还与他去听戏?” 言语里尽是酸意。 权墨洐笑:“是,不止如此,那日还发生了奇怪的事,霍宴齐被一些人刺杀,招招致命。” 霍凝挑了眉,摆正坐姿,“展开说说。” 权墨洐便将那日事一五一十讲了。讲到顾郁,霍凝眉心更拧,气的吐槽一句:“他还真是只针对我?什么道理?” “本相可是舍师弟向着你了,为了这感情你也得将酒都喝了。” 权墨洐言语诱惑,贴近他:“其余你要想的事本相管不着,但有句话我却是不得不说。”男人故意停顿几分,与霍凝悄声说:“难得你生病,又伤的这样重怎能轻易便好了呢?阿凝,对待女人要勾到她心里去,让她真的心疼你,才能化解误会。” 少年眸光闪动,看他。 权墨洐话说到这儿再看霍凝,了然地端起酒碗:“喝了吧,喝了这个还有一个。” ...... 梁菀未回宫里,在新府里坐着,听秦韵竹好奇问她,关于她爹为她早订的婚事。 其实这都是梁菀胡编的,当年秦丰然的确有一个好友,秦丰然也曾说过要为两个孩子订娃娃亲。 然最终被秦丰然否了,他自己女儿他怎么舍得将她交给一个陌生人,秦丰然那时说以后如何谁都不知。 唯有秦韵竹自己把握。 梁菀说不出什么,可如今她已将话说出去,那是否可以考虑让人家帮个忙。 “他曾是你爹同僚的儿子,早年那人在軍中伤了腿便退了,你爹每年都会往蕲州送银子接济他们。” “那他的公子,与我差不多吗?” 梁菀垂头想了想,“应是差不多的。” “那嫡母将人叫来吧。”秦韵竹竟然不反抗,反而充满好奇,她道:“即是与我有婚约我还真想看看,爹爹的眼光是怎样的。” 梁菀心中斟酌。 四条便在这时来了,手中拿着信给她使眼色。梁菀一见小婢子这样就知这信是谁给的,她起身与秦韵竹说:“也不早了,我再坐会便回宫去,你回房吧。” 秦韵竹没一点怀疑走了。 四条猛地将信给她,“夫人,是权相给您的。” 梁菀眼有惊色,竟然不是霍凝。 她拆开信看了片刻,想了想,与四条说:“备车,去他府上走一趟。” 四条立刻答应。 此时的权府,霍凝躺在床上正熟睡着。 少年的身姿很随意,上身在床内,下身还落在外面,靴子也未脱,面容泛着不正常的红。 梁菀悄悄入内,在权墨洐带领下来到他身边,刺鼻的酒气直顶她鼻间。 权墨洐道:“快领他走吧,身子未好非要来我府上与我对饮,劝都劝不住。” 梁菀拧眉,“权相叫我做什么,应该叫破竹。”她自进来看他这样便止不住的气,眉眼清冷几许,她扭头要走。 前几日她特意叮嘱过让他不要沾水不要挠痒,还有不要吃发物,不要饮酒食辣。 他是一点没听进去。 权墨洐哎了一声在后拦:“夫人别走,阿凝他这样也是心中藏事,受刺激了,听到你马上要与霍宴齐订婚......” 梁菀心头更燥,“刺激?难道不是他自己白送的?那日若他说了——”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270 首页 上一页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