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士一五一十全说了。 权惟真听到前几日梁菀也在,不由紧了手指:“那她人呢,现在又去哪儿了?” 这已不是前几日,梁菀被皇帝召入御国寺的事所有人都知道,那兵士不懂,权惟真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御国寺?她被软禁在御国寺了?” 权惟真听到这儿心中畅快,原来皇帝和太后也不同意,这样她就放心了。 梁菀与霍凝好有什么用,只要宫里的那两位一直不松口,她就保证霍凝娶不到她。 权惟真带着笑,立刻出了軍营,往御国寺的方向去了。 半炷香后,她来到暗室外面,四周瞧了瞧,看到没人在意。 权惟真跑这里来就是为了看梁菀笑话,少女双臂环胸,狠狠踢了外面的门。 梁菀正在里面休息,被声音吵醒,她起身来到门边问:“是谁?” 仅有的小窗打开。 权惟真面容出现,她透过窗向里看了一眼,见里面清净雅致,空荡的很。 而少女眼睛又尖,她偏头的姿势正好看见梁菀画在墙上的背影图。 权惟真憋红了脸,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不要脸!” 梁菀刚睡醒,此时的记忆里对她,很浅。 她只记得权相有个妹妹,见过她几面,两人之间的那些不愉快几乎忘了很多。 所以她的神情是平和的,甚至莫名其妙地觉得,这女子专程跑来,出口就骂她?是什么道理? 第296章 两情相悦,就要纠缠他 她眼眸清淡看她,更激怒权惟真。少女觉得她这是什么眼神,一种带着胜利者的傲气。 梁菀定在心里嘲笑她,与霍凝十多年的情意却未得到他的心! 权惟真透过小窗将更难听的话说与她听:“梁菀,你也别得意。我与凝哥的关系是不可能形同陌路,我身上有他的罪过,只要我向他服软,他便不会将我丢弃不管,所以往后你与他之间永远都会有个我在其中阻碍,像你这样的人,能撑多久呢?” 权惟真扬了唇边笑,“我往后是要做他的正室,我只当你与他是露水姻缘,男人谁没有个过往。凝哥教坊司那个红颜我都不在乎,自也不会在乎你。” “只是令我未想到的是,你可真不要脸,身为别人妻室还不守妇道与他做出这种事?梁菀,你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御国寺佛门重地,你便如此等不及吗,要将凝哥画在墙上,哪里有点世家女子的样子?” 梁菀被权惟真一刻不停的骂了这么多,也听明白了。她眉心顿时升起一层燥郁,对权惟真厌恶极了。 她没直接反驳,反而向后退了几步,冷持的问她:“你有什么资格过来?” 权惟真气道:“你还要凶我?我说的难道不对?” 梁菀转身,回坐室中蒲团,双腿盘起轻拨念珠。 她的不在意,更激了权惟真。 权惟真猛地将手捶在门上,“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真想缠着凝哥一辈子?” “是,怎样呢?” 梁菀睁眼,毫不掩饰对霍凝的感情。现在的她没有过去那些畏首畏尾,便正面回答:“权小姐,我与他两情相悦,为何不能纠缠呢?倒是你,跑来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乖顺的听从你的话而与他分开吗?” 梁菀笑:“在做什么梦呢。” 权惟真愕然,咬唇看她。 她顿了顿心神,不可思议地看她,“你难道连你师父的死都不顾了?那日要不是凝哥,你师父也不会被抓,梁菀,我真是弄不懂你,你那日表现的如此愤然,我还以为你是个有骨气的,哪想你却毫无反应。” “这样一看你与你师父的情意也不过如此,你在凝哥面前,就是装柔弱对吗?” “你说什么?” 梁菀在听到权惟真的话后,突然站起身来,她快步来到她面前,隔着一道门,她质问道:“你说我师父死了?” 权惟真讥讽:“又在装?你该不会说你失忆了吧?那日的事情不是你亲眼看见的吗?” “权惟真!我师父不会死!他从没来过长安,何时会死?” 梁菀神情震动,再不似刚才那般平淡,若不是隔着一道门,她此刻已冲出去问个清楚。 权惟真还在笑,笑里带着不以为意的骄纵:“原来这就是凝哥骗你的手段?梁菀,我同你说句真心话,你与他没结果的,凝哥哄的了你一时,能哄一世吗?你师父终归是因他而死的。” “权——” 梁菀不相信,双手捂住耳朵,她弯身向后退,此刻只觉头痛欲裂! 她的步子虚了不少,也无法再与权惟真辩驳,双腿打颤,身子猛地撞到室里的灯台。 缠枝藤蔓的灯台应声倒地,梁菀也摔到一旁,头一撞地面,昏了过去。 权惟真看到这一幕,心中开始后怕。 她不由向里面喊了两声,见梁菀毫无反应。 权惟真撇嘴,怎么就晕了?这身子也太弱了。 她暗暗思绪一刻,再三确认了四周,这才想赶紧走,省的被人看见,让霍凝知道。 权惟真顷刻关上小窗,装作没事人一般消失于御国寺。 霍凝一瘸一拐地,护着自己屁股,从宫中出来。 他是用了血包,但做戏也要真些,他还是挨了几板子,此刻火辣辣的疼。 他用手护着臀部,上了马车,便让破竹赶往御国寺。 然而等他到了,霍凝却见一众僧弥围着,好像出事了。 少年从后赶来,拨开众人身形,看见御国寺的住持正抱着梁菀,在急切询问。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原来刚才寺中僧弥来送饭,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梁菀,顷刻便汇报住持,住持拿了钥匙开门。 将人抬出来。 霍凝脑子轰的一瞬炸了。 他顾不得身后疼痛,顿时从住持手中夺过梁菀,他使劲晃了晃她身,低唤她的名字。 毫无反应。 霍凝心中凌乱,怕梁菀出什么意外,顿时将人抱起,与住持说赶紧去找太医! 他正打算把她往厢房送。 谁知昏迷的女子手指微动,没多时醒了。 眼睫颤动,梁菀睁开眼皮的一刻,看清面前的人。 是....他。 霍凝缓了心神,抱她在怀中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昏了?” 梁菀看了看他。 霍凝的眉眼与容颜,是她看过很多遍,又记在心间。 可此时。 她再看这张脸...... 梁菀,醒了。 被权惟真一刺激,这些时日她深藏的记忆缓缓苏醒,在这一刻,全部想起。 怪不得她之前会做那样的梦,顾郁质问她是不是要等他死了,她才会与霍凝分开。 梁菀看霍凝的目光熟悉又陌生。 她想了所有,可却又增加了新的记忆,他千里迢迢为她求药弄的浑身是伤的记忆,她也没有忘。 他因为她一句喜欢,而心甘情愿为她买小猫的记忆,她也没有忘。 梁菀倏然暗了眼眸。 霍凝满心的担心,等着她回答。她想了瞬间,与他不动声色的说:“我忘记了。” 她在装。 此刻,她竟然会有心中拉扯纠结的一刻,她应该为了师父,而埋怨他啊。 但她也因为师父,看清了他。 师父不是他亲手杀的,而是权惟真。 要恨,她该恨权惟真才对,而不是他。 梁菀垂下眼眸看着地面,看到霍凝的手还攥着她,她竟然装失忆时那般,同他说:“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霍凝缓缓舒一口气,扶她起来,他身体的不适让她一瞬发现,她问:“你腿怎么了?” “刚在宫里受了棍刑,无碍的,圣上对你宽限了时候,准许你十日后出来。” 霍凝明明受伤,可脸上却带着笑容,他让御国寺那些人都散了,送她回暗室。 这次,霍凝走了进来,梁菀听着他的话,暗暗泛白了手指。 “去那里躺着吧。” 第297章 手感 霍凝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他近来与变了性子的梁菀相处,早就摸清了她,而今听到她这句看似平淡的话后,竟是一怔。 少年回头看她一眼。 梁菀还不知自己暴露了以前的性子,失忆后的她更黏霍凝一些,与他身体接触也很多。 若照前几日,梁菀听到霍凝刚才说的那番话,必然会上前抱住他身,问他疼不疼。 而今天这个,什么都没有。 只是很平淡的说一句去那边躺着吧。仿佛此刻霍凝只是普通的病患,梁菀在例行公事为他检查。 少年压着心里狐疑,笑着照办。 他往床铺上一趴,仰头便瞧见墙上自己的背影画像,霍凝打趣与梁菀说:“你这般画作手艺不当个画师名家可是亏了。我瞧着,宫里专业的画师都不如你。” 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梁菀心想她画画的本事虽也是同顾郁学的,却不是顾郁所教,而是他当年请了个乡野画师来教。 乡野的,又怎么与宫里的来比。 梁菀很自然的掀开霍凝的袍衣,褪去了外裤。 她这暗室东西齐全,之前她住进来时霍凝命人送来很多东西,自然有药箱的。梁菀怕他真的伤的很重,所以还是自己亲自看看为好。 然真的褪了,她又脸颊泛红,起身把药箱拿来,与他说:“我重新为你上一次药,顺便把淤血清了。” 霍凝的眸凝着墙壁,依然在看她画的那幅画,突然看着看着,想到一个事。 他想起,之前他见过他父亲私藏的那幅画卷,也是个背影图。 像这种图通常想确认一个人,都是通过看图人对一个人细节的掌握才确定的。当年他母亲为何一定要将图认为是长公主,也是凭感觉,凭对长公主的认识,但其实有时候,这种认知是会有差距的。 例如现在。 如果梁菀没有涂上红衣颜料,没有画霍凝平时常戴的皮质护腕,没有将他身上细节描绘,那如果现在有一个同霍凝背影十分像的人出现,那么也会认成他。 而正是这些细节,让所有人一瞧都知这画的是霍凝而不是别人。 梁菀的手指碰触上,冰冰凉凉的,霍凝锁眉思索,竟一时忘了与她说话。 梁菀偏头看他。 霍凝的双臂搭在枕上,他想事情的时候会有不经意地手指敲动的动作,一如平时霍凝会时不时玩弄他手间的那枚小箭簇,来缓解压力。 梁菀蓦然启唇,“我的手劲重不重?” 少年倏地回头,与她眸光对上,眼中情绪流转,霍凝笑了笑:“我的手感好不好?” 依然那般恣意浪荡! 梁菀被他问的心中跳动,抬手就想打他。少年扭转着头,试图去看她如何给自己上药。 梁菀声音高了些,“闭眼!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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