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面容悲戚,与她说内心想法:“我...已经失去过一次她了,所以才有了珍惜,所以才会想让她好,所以才想...与她在一起。” “我就算以后娶了你,你愿看见自己夫婿日日想着别的女人,让你日日独守空房?惟真,我不能耽误你懂吗,我也无法给你任何承诺,这样的我,你确定还要?” “可是...为什么你不会喜欢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喜欢她那样喜欢我......”权惟真哭着问他,她一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配的上他的人,对外她可以在軍营帮他,对内,她女红等事都能做的很好,她不知梁菀能给他什么,但权惟真觉得她一定能给他。 便是这样最简单的需求,霍凝为什么就不愿给她? 随着她问,霍凝微微一顿,随后笑了笑:“感情的事本就无法说清,我对你的确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这点我很清楚。” “不要,不要这样,我不想这样,哥哥,哥哥你劝劝凝哥。” 权墨洐看着妹妹求助,没有帮忙反而甩掉她的手,叹着气说:“以前我劝过你多少次,你都听过?这样浅显的道理,我们都明白偏你在执着,惟真,醒醒吧。” “小唐对你的情意,你为什么就不愿回头看看?你知不知道,你在庆州都是——” “权相!” 唐靖承突地打断权墨洐的话。 他也有秘密啊。 他的秘密是权惟真,可他不想让权惟真知道,甚至觉得这些秘密不足以让她知道。 而这也是为何权墨洐会在很早前应允唐靖承,有他在一天便不会让权惟真与霍凝在一起。 权惟真双眼挂着晶莹泪珠,听哥哥说了一半的事没继续,她不由将目光投向唐靖承。 眉心又是一阵烦意。 霍凝手中的剑掉落,两下很重的伤让他浑身难受加剧,勉强撑着身,他将身弯下。 权墨洐拽住他手,“够了,你与她的事我做主了,往后她绝不会再缠着你与梁菀,你背后的伤,我来给你看。” “不必。” 霍凝很固执,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又一件件穿上。 血很快阴透他的后背。 霍凝虚弱地向外走,权惟真还不甘心地去喊他,被她哥阻拦。 “哥!我不要他走,他这次走了就彻底与我断了!我不要!” “权惟真!你够了!” 面对权墨洐的厉喊,少女也承受不住,掩脸哭泣。 霍凝浑身狼狈地出了权相府,破竹跟上来问他要去哪里。霍凝抬手,让他扶自己上车。 他整个人倒在车里,破竹说要为他找大夫,霍凝不让,他其实是不打算治这伤,既然要还给她,就要彻底。 但他这个样子,破竹实在难以听从他命。 破竹擅自做主,驱车去了御国寺,年轻下属到了地方便丢下霍凝往御国寺里跑,先找到住持。 破竹求住持将梁菀放出来,让她救霍凝。 住持一听霍凝受伤,当即命寺中僧弥将人抬入寺中厢房,然后去将梁菀放出来。 与她简单说明情况。 梁菀心神一抖,她一听霍凝又受伤顿时便往他这跑,到了厢房,见少年躬身蜷曲,躺在床上。 又是半昏迷的状态,梁菀自与他在一起便总是见他受伤,大的小的,似将他磨练成个铁人。 梁菀靠近他,翻了他身便将衣服剪烂,看到里面的伤势。 两下贯穿整个背部的剑伤,沟壑很深,可见他用了多大力。 梁菀顷刻便觉得心中酸涩,好似整颗心脏泡在水里,无法呼吸。 她声音嘶哑了,问:“这又是为什么——” “我还清了,”少年蓦然攥紧她的手,眼睛还闭着,却淡淡说:“你总说我与其他女人不清不楚,这次,我断干净了。” 梁菀瞧他毫无血色的唇与脸,哪里还会怪责他。 她只觉自己此刻比哭还难看。 她忙去拿东西处理,却被霍凝阻止,少年将头靠在枕上说:“惟真当年为我受罪,我虽不能入火场替她一次,但这两道伤我也不想治,就这样吧,留个纪念。” “霍凝!你在胡说什么!” 梁菀蓦然喊他,“你这样会失血而亡的!” “嗯...早死过一次了,没事......” 霍凝的眼皮愈发耷拉,意识也在涣散。梁菀咬紧唇瓣看他这般,只觉被百蚁噬心,令她难受。 她忽地不怕血污抱住他。 “你在胡说什么,你重生而来不就是为了我?如今我还没嫁给你,你就要为了别的女人去死?霍凝,你醒醒,你看看我,你忍心让我这么哭吗?” 霍凝的眼皮一动,被她说的似要睁开。 口中喃喃:“不舍得......” “那就不要睡!我马上为你治伤!你要撑住!” 她在鼓励他。 起身便去拿药箱,又去准备其他。 霍凝的意识很凌乱,他的手指勾住她的衣角,梁菀看到这一幕,毫不犹豫地回勾住他! “不是说要娶我,我都嫁给你了,你这样是想让我再次守寡?你睁眼霍凝!往后我什么都不管了,师父不管,你我之间的任何阻碍不管,只要你说,我就答应你,阿凝.....” 第300章 承认我是你夫君? 梁菀哭的伤心,还得强打精神为他治伤。 霍凝早昏过去,身后那两道血痕又长又深,梁菀将他身上衣褪去,让破竹进来帮忙。 端端两个时辰,是她最为煎熬,又最为揪心。好在她手稳,医术也在这些日子的历练中渐渐成长。 她都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为他包扎。破竹将用下的带血绷带团成团扔出去,梁菀将熬药的小炉搬到屋内,一边看着他一边做事。 没多久破竹从外进来,手上拿了一个刚宰杀的乌鸡问,“夫人,世子可以吃这个吗?” 梁菀抬头看,心想破竹大概是想给他补一补,心下沉思,张口说了几种佐料,让破竹找了与乌鸡一块炖了。 破竹匆忙下去,她擦了擦额上汗,继续熬药。 霍凝在御国寺的消息没人知道,而住持也秉着慈悲为怀的心思让他住了。破竹一会来一趟,对霍凝是尽心尽力。 她端着熬好的药汁喂他喝,少年不张嘴,便用小勺一点点往里送。她扶着霍凝头,让他一直搭在她肩上。 两人便这样照顾了他一天一夜,直到权墨洐派人送来保心脉的药丸,霍凝才刚醒。 少年额上带着靛青抹额,整个人躺在床上,看梁菀在旁拿石臼捣药。 霍凝嗓子很干,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异物,便喊了一声:“菀菀。” 梁菀应声答应。 放下捣药的玉杵,她闻声过去,问他想做什么。 霍凝勾住她手,将她的柔荑放入怀中,“我昏迷之前好像听见守寡......谁让你守寡?” “......” 梁菀怔了一瞬,垂眼:“你说呢?” 霍凝摇头,表示不清楚。 他目光灼灼,全部心神都在她身上,停了片刻梁菀才缓缓答:“我和你是不是做了简单的成婚礼?” “嗯。” “那你听好了,从现在起你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论以后是去軍营还是别的地方,若你不爱惜,你便是又让我守寡。” “这么说,你承认我是你夫君了?” 梁菀敛眸一笑,不再回答。 她这个神情已说明所有。霍凝甘心答应:“好,往后我会将你的话铭记在心。” “那我扶你吃药。” 她刚才把权墨洐给的药丸捣碎,按照方子喂给他。适逢破竹端熬好的鸡汤进来,不便打扰两人,就在门边说,“夫人,属下将饭菜放在这里了。” “好,多谢。” 梁菀起身去拿鸡汤与其他饭菜,她抬眼问霍凝饿不饿,少年摇头。 权惟真的事还在他心头未挥散。他看梁菀忙前忙后,问:“我背后的伤......” “你放心,我知道你想留下痕迹,便只是简单缝合止了血,并未做什么。” 她不吵不闹,也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此时的冷静让霍凝更加确定过去的梁菀回来了。 他垂眼盯着盖身的锦被,想了很久说:“我与她的事,我可以告诉你其中缘由,” “阿凝,我相信你。” 她的话似莫名带着力量,霍凝眼角一热,抬头看她。 梁菀以前总说不信他,最根本的原因是两人信任不足。在她的心里霍凝始终是那个浪荡恣意的纨绔子,换女人如衣服,梁菀不相信也是正常。 但现在,她却主动说会相信他。 霍凝神情怔了很久,将她的手握的更紧,“菀菀......” “好了,乖乖吃饭。” 她端了盛鸡汤的碗,主动喂他喝。 霍凝因伤在她这里待了两日,待到第三日清晨,梁菀必须要再次入御国寺暗室,霍凝在外看她,梁菀与他笑,“等我出来。” “好。” 霍凝单臂揉着肩,与破竹走出御国寺,眼梢往四处扫,看见御国寺外的那枚泰山石似被人涂了什么正有两个僧弥在清理。 霍凝步子顿了顿,他身上这伤只能说被包扎好,但其实他回府还要继续养着。 可看到那泰山石后,他不由想到一个问题,便是他这身伤定是近来不能在朝堂出现,否则传到皇帝耳中知道他用自残的方式来还权惟真的情,又该吵了。 霍凝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与破竹问:“你说我无端撞上去如何?” 破竹:“......” 面对他的大胆,破竹问:“世子您身上还有点好地儿?” “也是。” 霍凝放弃这个心思,走路的步子往泰山石靠近,他一扬笑脸上前询问:“两位师父,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如此细致清洗?” “哎,也不知是谁大晚上的在咱们这石上浇了东西,夜里会发着莹莹光泽,瞧着极其古怪,住持便命我等来清洗。” 霍凝倏然拧了眉头:“夜里发光的东西?” 他记得,之前在城南大营梁菀查的那土质也是会有光泽。 想到这儿,少年忽地大喝一声,“两位师父,先别动!” 那两个僧弥被他一吓,顿时吓的呆怔在原地。 霍凝命破竹掏了帕子在石上来回抹,蹭了点东西下来。 他再三叮嘱:“两位师父现在便回寺里和住持说,让他吩咐寺里所有人都不要靠近这里,而你们现在便回去将双手好好洗了,不要留下残垢。” 他的吩咐,两个僧弥照做。 霍凝忽地抬头看了整个御国寺。 里面此时有梁菀在,他需得更加小心。又一想自从梁菀与霍宴齐成婚不成,塔漠那边已是很久没有动静。 除去城南大营那边,这个泰山石会不会是塔漠的新手段? 少年打了响指,侧首与破竹说:“这几日将暗卫都调来附近,日夜监视,看着梁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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