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察觉了眼前公子的窘迫,少女飒爽笑了笑,轻快道了别,端起笼屉与用过的餐具,寻了另一个地方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苏渊渟仿着少女教他的吃法,专注地解决眼前的包子,肉馅爽口不腻,汤汁金灿灿的,饮入口中也格外鲜美。只是吃着吃着,他便放下了筷勺,看着吃灌汤包的少女背影出了神。 “公子?再不吃,就凉了。”白苏提醒道。 “我吃好了。”苏渊渟擦了擦嘴,轻声道。 “那姑娘虽热心肠,可太不讲规矩了。随意与陌生男子同桌而食,也不怕坏了人家名声。”白苏嘟着嘴埋怨道。 “不可无礼!”苏渊渟压低声音道,“她是陛下。” “陛!”白苏及时捂住嘴,压抑住了口中的惊呼,小声道,“陛下怎么会来这里?” 苏渊渟垂着眼睫,戳了戳眼前还没吃的灌汤包,表情越发柔软:“这个小陛下给予你我的惊喜,可不止这一桩。” 说话间,处于他们主仆二人谈论中心的钟楚泠吃好起身,又去铺子里买了一纸袋鲜肉包子,心满意足地离开,没有再看与她萍水相逢的苏渊渟一眼。 “她好像已经不记得我了。”苏渊渟不慎戳破了笼屉里完好的灌汤包,失落说道。 吃得肚圆心满的钟楚泠与办完事回来的百合汇合,见着百合来了,钟楚泠举了举怀里的纸袋,眉飞色舞地说道:“看,给你带的,还热乎着呢!一会在马车上吃。” “如此,便多谢陛下了。”百合叹了口气,无奈说道。 最后那一纸袋子包子有一半还是进了钟楚泠的肚子里。 百合怕她撑坏,回宫后要为她煮消食茶,偏生这家伙玩儿赖,说自己实在喝不下了,想方设法拒绝这一碗酸溜溜的汤。 “陛下……方才您吃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钟楚泠理不直气也壮:“正是因为吃了方才的包子,才更吃不下了啊!” 歪理邪说,谁也辩驳不过钟楚泠,百合挣扎不得,就放弃劝她的念头了。 不过也没关系,离她入寝还有一段时间,想必到那时多少会消化一点,也不至于撑着肚子睡不着觉。 “话说回来,是不是有段日子没见着凤君了?”钟楚泠放下批阅奏折的笔,偏头问向百合。 “最近后宫事务繁多,大选名单刚定好,凤君就忙着处理后宫适龄宫人出宫的事。过段日子新宫人入宫,大抵会越发忙乱。” 钟楚泠饶有兴味地指节敲桌,挑眉道:“这凤君立得还真是时候,若是没凤君,谢太卿又不愿意管这事儿,到底不还得是朕来?” “后宫还有许多太卿的。”百合提醒她。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陛下过于关注谢家人,以至于都忘了后宫其他男人的存在。眼下陛下没什么侍君便罢,若大选后还这样,不知要添多少见不得圣颜的苦命人。 “那些太卿名义上又不是朕的父君,哪有父君健在还放权给别人的?”钟楚泠笑了笑,说道,“不过,谢太卿或许也不在乎呢!” 谢太卿自她小时便不喜欢她,她都知道。 世家公子总是骄矜,瞧不起山林间无拘无束的江湖人,也看不惯萧云笙广泛交朋友的性子,到后来萧云笙去世,这份看轻就转到了他的孩子钟楚泠身上。 这么多年,她早习惯了。 ---- 带着宝贝女鹅泠泠来给同系列预收《送上门来的雪莲花圣子》求收藏
文案在这里
#纯情将军被攻略的日常#
#是高岭之花先动的手#
#外表圣洁内心叛逆的雪莲花自己走下神坛#
少女将军聂甘棠随母驻扎南炎,那日天朗气清,恰逢南炎神祭。
神坛上的谪仙人白发若雪,随乐声跳起祭神舞,眸色湛蓝,无甚感情,像是无波深沉的海。
那时她便想,若得夫如此,该是何等美事。
可惜,南炎圣子终生侍奉神明,以神明为妻,需守完璧,直到一生终结。
聂甘棠不信神,但不会想不开去挑衅人家地方信仰。美男一抓一大把,何必非得念念不忘一个圣子呢?
她不进,那雪莲花般的谪仙人就自己送上了门来。
……
洛折鹤赤足踏上庭中冰冷的石板,踩着如水月色,为她跳起了祭神舞,仅为她一人。
“这支舞是历代南炎圣子须得学会的舞蹈,权作悦神之用。自我小时被定为下一代圣子,我便知道,神明是我的妻,我的余生便只能为南炎众生与神明而活。可今日我为你跳起这个舞,是想同你说——”
他倾身贴向聂甘棠,无甚表情的脸上却平白起了温柔神态,眸色淡淡,语气轻轻。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神明。”
动心那样简单,从相见到相爱,似乎只是几天的时间。
聂甘棠却不知道,她所以为的相爱,只是这位宛若谪仙的少年刻意报复神明的叛逆举动。他是最像神的人,却是最不信神的人。
洛折鹤也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很好骗的少将军,好骗到连她自己都会被自己的心思骗到。她以为她动了心,但其实她根本不懂爱。
于是在他玩厌之时,她也抽身得那样快,快到他还没构想好该如何结束,这段感情就走到了终局。
她无牵无挂回了京,两人自此断了联系。
谪仙还是月下起舞的谪仙,将军还是快意纵马的将军。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却好像什么都变了。
洛折鹤时常想起两人对饮时的月光,与被月光笼罩着彼此相扣的十指。
是谪仙最先动情,没有动情的人远在京中,好像早就忘了他这么一个旧情人。
……
重逢之时,洛折鹤看着眼前受着伤奄奄一息的女子,眼中既是担忧,又是兴奋,他当即想将她带回家中,一边的茅草堆里却滚出来一个小团子。
与他有七分相似的孩子勇敢地伸出小手,不断拍打他,喊着“不许动我娘亲”。
洛折鹤缓缓地笑了。
原来你也没有忘记我。
我的神明。
第17章 夜谈 “凤君为朕那般辛劳,朕多少得抚慰抚慰他。”钟楚泠眯着眼睛笑,手上正好批完了最后一份奏折。 说着,她伸了个懒腰,而后道:“大功告成。” “这时候,凤君大抵已经睡了。”百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轻声道。 “确实,”钟楚泠站起身,“真好奇他每天睡那么早,早上何时起来。” “似乎是卯时。” “卯时?”钟楚泠声音抬高,“上回去他宫里,他戌时便歇下了,一天睡五个时辰,怎不睡死他?朕也卯时起,时间却要折他一半去!” “嗯……凤君还有午休。”百合轻声道 “别说了,走吧,今晚朕不是很想让他睡个安稳觉了。” 钟楚泠欺负人的念头一旦起来,就不会轻易消掉,她洗漱完领着百合去了栖凤殿,原想着把他叫醒,睡在他这里。怎料到了栖凤殿后,灯火通明,谢安执并没有睡下。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钟楚泠停下步子偏头问向百合。 “回陛下,亥时过半了。” “正好,走吧。”还没等百合有所反应,钟楚泠就率先迈开了步子。 听着宫人通传“陛下驾到”的时候,谢安执还在瞧着新选宫人名单,对“兰子衿”的名字盯了许久,而后合上了那本名册。 “陛下安好。”谢安执起身迎上钟楚泠,行礼问安。 “这么晚了,安执哥哥怎还没歇下?”钟楚泠笑眯眯地走上前,偏头看他身后的书案。 “陛下也说这么晚了,因何而来?若臣侍歇下,陛下就要叫醒臣侍吗?”谢安执凉凉说道。 被谢安执一语戳破用心的钟楚泠尴尬摸摸鼻子,说道:“安执哥哥这不也没睡?忙着做什么呢?” 谢安执的叹息声微不可闻,默默说道:“查看选上的新宫人名单。” 他有一瞬间想要告诉钟楚泠,名册上有兰子衿的事。选宫人不比大选,后者是强制性,前者则是自愿,且后者只是参选,前者定下名单后,入宫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知道钟楚泠不会希望兰子衿入宫,可关于兰子衿的心理……谢安执或许看得通透。 那日初见,兰子衿的眼神里除却名为嫉妒的敌意,还有的便是几丝惶恐。这份惶恐绝不该在一个常人看向商贾夫侍时出现。 所以,谢安执心里多少有了一点数,或许那个兰子衿,早就知道钟楚泠的真实身份,此次入宫,就是想要离钟楚泠更近一步。若非如此,为何要抛下那一院子的老弱病残,拼着一双手数得过来的每年出宫次数,也要入这宫中? 既然是兰子衿的选择,他就没有什么介入的必要了。 思绪被一旁的“喵喵”声打断,许是见着钟楚泠来,一直被冷落的小猫有了委屈宣泄的出口,从一旁蹭出来,扑到了钟楚泠的怀里。 “呀!你这小家伙。”被小猫的飞扑弄得猝不及防,钟楚泠将小猫抱紧,亲昵地点点小猫的鼻子,欣喜说道。 谢安执虽然不喜欢这只小猫,但还是让宫人好生照料它,钟楚泠来之前小猫才洗了澡,毛毛刚干就缩进了钟楚泠的怀里,浑身散发着香香的味道,钟楚泠抱起来就不愿意撒手了。 “最近在安执哥哥这里待得怎么样?好像沉了不少。”钟楚泠挠着小猫的下巴,像逗小孩一般同小猫说着话。 小猫仰起脸,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安执哥哥,你给这小家伙起了什么名字?”钟楚泠抬头看向一边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谢安执,问道。 “陛下起便好。” “那就叫……云吞吧!” 钟楚泠起这名字是何用意谢安执懒得去管,在此时,他有更重要的是要问。 “陛下现在这个时候前来,是想要同臣侍共寝吗?” 钟楚泠抬起头,浅笑道:“怎么?不行?” 谢安执敛下眸子,似是认真思考了她的话,未几抬头道:“臣侍全听陛下安排,但万望陛下记得您对臣侍的许诺。” “啊,怕朕办了你啊?”钟楚泠放下小猫,笑嘻嘻问道。 “臣侍相信陛下是重诺之人。” 谢安执未必相信钟楚泠重诺,但这句话既然把她抬上了,钟楚泠多少也是个帝王,自然不会做坏自己面子的事。 “时候不早了,安执哥哥若没处理完,就先处理着,朕先睡下了。” 说着,她自来熟地领着百合到床边,等百合为她褪了衣,径自上床躺好。 谢安执杵在原地,其实他的事务已经处理完了,可是让他现在上床和她躺到一起,心里还是没办法克服。 他走回书案,令冬青剪了剪灯花,大有再熬几个时辰的意思。 “安执哥哥要多久?”钟楚泠侧躺过来远远地看着他。 谢安执随意拿起一本书,说道:“陛下若累了,可先睡下。” “行吧。”钟楚泠正躺过来,盯着床顶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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