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来,谢安执就摇头否决了它。 若真是冷得厉害,她竟还有闲心调笑他、捉弄他么? 这样想着,外面来人通报道:“凤君,谢太卿遣人唤您去他宫中一叙。” 莫不是他今日的叛逆举动被谢丞相告到了谢太卿这里,要他教教叛逆的儿子? 这样想也不对,若论叛逆,钟泽瑾不知比他叛逆多少,若谢太卿真的能管动孩子,这皇位也不会这般顺利地就到了钟楚泠手上。 谢安执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可是念着亲缘情分在,也不可能忽略谢太卿的邀约,他默了默,说道:“回去告诉谢太卿,就说本宫一会儿便去。” ---- 钟楚泠:哥,我再说一遍,你是我哥,你不是我臣侍,你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你是臣侍。这两个字我不要再听到了。听到没有,我再给你说一遍,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是我的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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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蹭饭 谢安执到的时候,迎面遇上从谢太卿宫里出来的男子。虽然不认识此人,但见他装束,应当是先帝留下来的那群太卿中的一位。 谢安执略一思忖,便行礼道:“太卿安好。” 谢安执不识得夏轻月,夏轻月却是识得谢安执的。按照辈分来说,他是谢安执的父辈,但按照年龄来说,他比谢安执还要小五岁。在闺中时,便总听谢安执之名,过往一些世家欢宴,谢安执也总是众星捧月中的那一轮明月,而夏轻月便在角落里偷眼瞧,不可谓不艳羡。 他没什么才气,便没什么才名,全身上下也就生了副好容色。十六岁入了宫,自封了贵卿这个名头,便再也没动过,或升或降,都没有。熬了五年,未得圣眷,甚至没见过先帝几面,就成了太卿。 后宫中的男人,当属谢太卿后台最硬,背靠谢氏,膝下还有亲生子,以及名义上是自己女儿的新帝。反观夏轻月,无女无儿,身后的母家也不是什么大宗族,加上他性格软弱,颇是好欺负。这几日宫中用度被管内务的宫人偷着克扣,没法子了,才来谢太卿宫中诉苦。 可谢太卿却说:“后宫事有凤君做主,你来找吾做什么?” 高高在上,噎得小白兔夏轻月说不出话来。 出了宫门,夏轻月脑子里还想着谢太卿轻描淡写的话语,那迎面走来的新凤君谢安执便同他行礼问安。 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夏轻月开口道:“凤君,我……吾宫中,许久未能领着御寒衣料了。眼看着天越来越凉……” “此事应当找父君才是,”谢安执有礼却疏离地打断道,“臣侍方为凤君,尚未领凤印,管不得这个。” 夏轻月顿了顿,见谢安执抬步与他擦肩而过,转身小跑着追上,说道:“可是,吾已经找过谢太卿了。” “臣侍真的没办法,”谢安执停下步子,“此事若父君管不得,便只能找陛下了。” “陛下日理万机,如何能顾得上后宫中事……”夏轻月似乎察觉到谢安执的不耐烦,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的音节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那太卿便耐心等等,待臣侍得了凤印,必然会解决太卿之急。父君还在等臣侍,臣侍便不久陪了。” 谢安执没留什么情面,公事公办的样子,没等夏轻月开口,便继续向谢太卿宫中走去。 目送着谢安执远去的背影,夏轻月失落地裹了裹身上旧得发白的大氅,垂头丧气地转身,然而一抬头,便看到钟楚泠站在树下,远远地瞧着他。 见他目光与她对上,钟楚泠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举步向前,热切打招呼道:“夏太卿,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连连吃了两位谢家人冷脸的夏轻月看见钟楚泠的笑,眼泪险些掉了下来,他上前行礼道:“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夏太卿今日是来找父君的?” 夏轻月揪着衣角,点了点头。 “是出来了还是尚未进去?若还没有,不如与朕一同去见父君?” “不了不了,吾今日是来找谢太卿问询用度减少之事的。只是谢太卿和凤君都说管不了这事……” “用度减少?”钟楚泠笑意微收,探寻的目光瞥向百合。 “陛下,宫中内务并无调节用度,许是那群宫人暗自克扣了罢。” “这事不算小,你遣人去查,若是有人狗眼看人低,直接处置便是,缺各宫的用度也得一个子儿不缺地补上。眼见着就该裁衣过冬了,这时候还贪,真是太放肆了!” 钟楚泠面色愠怒地说完这些话后,转头面带歉意地看着夏轻月,说道:“朕没想到母皇大行还没几天,这群宫人便不老实。夏太卿尽管放心,朕定不会缺了用度予你。” 夏轻月没想到,自己还没说清楚情况,钟楚泠便利落地下了令,这般重视他的模样,让他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又开始摇摇欲坠。 “啊对了,夏太卿方才提到了凤君,凤君也在谢太卿这儿吗?” “回陛下,凤君刚进去不久。” “这样啊!那朕便不同夏太卿久聊了,若是这事儿过两天还没解决,你再来凰归殿寻朕,朕去见父君与凤君了。” 了却心事、自小又怕帝王之威的夏轻月自然不想与钟楚泠聊下去,见她先结束话题,忙不迭地行礼恭送,而后面带喜色地离开,自然是没发现钟楚泠敛下笑意后幽深的瞳眸。 …… 入了殿中行完礼的谢安执一言不发,谢太卿也瞧着他,两相静默,谁也不先开口。 都是处理人际场的狐狸,一大一小,暗自博弈,未知立场前,贸然开口便落了下乘。当然,谢安执也不会耗到谢太卿开口。一则于礼不合,二则入殿后的沉默也只是为了告诉谢太卿自己不好拿捏,不是真要和他拧着的意思。 正当他觉得气氛差不多,准备开口客套时,外面通传“陛下驾到”。 谢安执闻言回头,便看到钟楚泠大迈步地走了过来,问过安后便站在了他的身侧,开口道:“朕原想着来父君宫中蹭个饭,未曾想凤君也在。那正好,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团团圆圆吃一顿。” 静谧的空气中传来忍气深呼吸的声音,谢安执已不敢去看倚在榻上的谢太卿了。 方才僵持时还是高贵冷艳的上位者,眼下定然是被钟楚泠气到端庄不顾了。 谢安执想,若谢太卿是市井村夫,怕是早啐她一句“谁和你是一家人了”。 “朕来时还遣人唤皇兄入宫,约莫一会儿便到。” 听了这话,谢太卿立马转变脸色,吩咐身边人道:“荷露,快,去把前些日子妹妹送进宫的蟹做上,皇儿就爱这一口。” 被唤作“荷露”的宫人领命离开,谢安执盯着一处不知想些什么,某人不安分的小手指便勾上了他的小指。 谢安执疑惑望向那人,却见钟楚泠狡黠眨眨眼,压低声音与他耳语道:“听小谢大人送蟹给父君的时候,朕就在馋了,今日总算是借着皇兄的名头能吃到了。” 小谢大人是谢丞相与谢太卿的妹妹,任东洲太守,临海而居,前几日回京探亲。 谢安执隐约觉得钟楚泠的话奇怪,开口问道:“陛下没叫安王吗?” “叫了呀!只是皇兄前几日着了凉,吃不得蟹。这事儿皇兄怕父君担心,没有说,可若父君不知,便没人嘱咐他顾惜自己身子。这番叫他入宫,朕是为了他好,可不是贪嘴他那只蟹。”钟楚泠理直气壮地说着,落入谢安执眼里,幼稚得不像一个帝王。 ---- 谢太卿:有事别找我,找谢安执。
谢安执:有事别找我,找钟楚泠。
学校怕老师工作怕领导的夏轻月:QAQ嘤
大家中秋快乐~老师们教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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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昔年 钟泽瑾入宫时还不知自己被钟楚泠摆了一道,眼见着谢太卿遣人端上了蒸好的蟹,他再去看钟楚泠,已然抓不住她心虚躲闪的目光。 “父君,前些日子儿臣不慎染了风寒,最近才好,遵医嘱吃不得性凉之物。”钟泽瑾放弃与钟楚泠目光交流,无奈说道。 “呀,皇兄怎不早同我们说呢?父君特意为你蒸了蟹,你若吃不了,岂不是浪费了?”钟楚泠讶异道。 皇室之事哪有能瞒过国君的?偏生钟楚泠还装着不知晓,表情是又惊讶又无辜。 “瑾儿吃不得,皇帝便代劳吧!”谢太卿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磨了磨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瞧着钟楚泠欢天喜地扯了盘子过去,面前美美地摆了两只蟹,谢太卿揉了揉太阳穴,决定不要自己折磨自己,遂转了目光,看向钟泽瑾。 “染了风寒不教吾知道,你小子是性子越来越野,翅膀越来越硬了。”谢太卿点了点钟泽瑾的眉心,嗔怪道。 “小病小灾罢了,指不定消息刚传入宫中,儿臣便好了,平白惹了父君担心。” “下回不许这样了,任是小病小灾,那也难受得紧。你小时发热,哪次不是吾陪着才能睡着?”谢太卿不听他油嘴滑舌,蹙着眉,面露担忧。一切冷锋褪尽,此时的他也只如慈父一般。 当然,仅限于对着钟泽瑾。 谢安执看了看他们的父子情深,又看了看身侧挥舞着小剪刀拆蟹的钟楚泠,一言不发,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蟹。 失策了,没带冬青来,身旁的宫人似是被钟楚泠惯得没了眼力见,就没看见他不愿意自己拆蟹么? 只是他垂目出神,不消片刻,眼前的盘子被人拖走,还没等他寻着蟹消失的方向看去,面前又被人推来一只拆好的蟹。 “陛下……”发觉是钟楚泠将自己方才拆的蟹送给了他,谢安执眸光微动,想出言婉拒,却见那人低着头,聚精会神拆着方才换走的蟹,好似没有搭理他的想法。 算了,再开口,免不了听她说些他招架不得的话。 谢安执执箸夹了一口蟹肉入口,细嚼慢咽地品,身边安静的人突兀开口道:“好吃吗?” 谢安执闻声看去,钟楚泠偏头看着他,见他目光与自己对上,眼睛还狡黠地眨了眨。 “……尚可。” 谢安执如是说了,但钟楚泠好像挺失望,她又眨眨眼,问道:“尚可?那如何算极好?” “臣侍不知。”谢安执垂下眼,长而错落的睫密密掩着瞳眸,十足的诚恳。 钟楚泠再开口就没意思了,她收回目光继续拆着蟹,似是随口道:“朕在民间时,过得还不赖,颇盼着秋时的蟹。朕这手艺便是同养父学的,只可惜回了宫中,远离沿海,蟹倒是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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