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因着三房是续弦生的,多有照拂,母亲也不愿多管,就一直这样了。” “怎的,你想管?”他低头看她。 她若是想管……倒也不是不行。 姜予安摇摇头,她倒是不想管,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求证一二。 “一大家子都吃公中,想必都是入不敷出的。”姜予安小声道。 “你说得对,小财迷管好咱们家就是,公中那烂摊子,不沾的好。”贺延臣点头。 “谁是小财迷?”姜予安瞪他。 “我是。”贺延臣从善如流。 二人闲聊着,姜予安稍稍眯了一会。 “这两筐便送给大房吧。”盛氏指了其中一框。 “三嫂,这怕是……不合适吧?”辛氏看着,有些迟疑。 “今年的蜜桃本就收成不好,大房是缺这些东西的人吗?也不过就走个过场罢了。”盛氏说道。 那大房,定国公和长公主平日里能少了这些个吃食?本就没几个长得好的,全孝敬了大房,人家还指不定看不看得上呢,还不如留着她们自己吃。 辛氏闻言,不说话了,本来她就是得利者,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两筐桃子,又小又丑,光是看着就不能吃,就这么被抬去了大房。 姜予安看到的时候,默了一瞬,看了一眼贺延臣。 “这桃子……” “明日叫成一买大的,不必吃这个。”贺延臣给她夹了块肉,说道。 “但他们往常就是如此吗?”这也欺人太甚了,大房是长子,又是一家之主,三房管家已是大不韪,如何还敢这样糊弄? “差不多吧。” “那……”姜予安本还想问,但已经明白了。 这就是仗着大房自己管自己,不走公中,再加上本就宽裕,定国公长公主又不在乎公中那点油水,不想和老太太再起了冲突,贺延臣更无所谓这些,这么些年竟叫她这么糊弄了。 可姜予安觉得不行,要不要是他们的事,但不给他们应得的如何能行? 怕这是让盛曦生出了可以压贺绪宁一头的念头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巧云,叫人把这筐桃子哪来的退回哪去,便说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想问问三叔母定国公府只有这样的桃子?若是如此,想必三叔母都是紧着好的给,这筐桃子就当喻之和我孝敬她了,辛苦她掌家。”姜予安吩咐道。 “是。”巧云行礼,叫小厮提着框,送去了三房。 贺延臣笑笑,这小姑娘是一点亏不吃。 “城东的桃园想必桃子也结好了,若想吃叫他们买回些来。” “好。”姜予安点头。 用过晚膳,她被贺延臣布菜吃的有些撑:“说了不要夹了吃不下。” 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贺延臣凑过来,也摸了摸,圆滚滚的:“之前行宫养的都消瘦了,可不得好好养?” 这时,巧云回来了,说三房收下了,要谢谢姜予安。 可不嘛,姜予安不在乎那几个桃子,但盛氏既然管家又欺负他们不在乎这些,那就要叫她吃个哑巴亏。 盛氏自然不敢再拿一筐好的来,这不是坐实了她之前就是故意送不好的给大房吗?收了姜予安这顿辱,还得说谢谢,憋屈死她,且下回,她定能收敛一些。 估计她也没想到,这新嫁进来的小姑娘,竟直接给她退了回来,身世不高,嫁进来不仅不怯懦,还如此嘴尖牙利的! “知道了,下去吧。”姜予安点头。 “若是撑,出去消消食。”贺延臣起身,拉着她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成一来了,看他满头大汗,应是跑着来的。 “二爷。”他看了一眼四周。 贺延臣挥退下人:“怎么了,如此匆忙?” “刚得到的消息,五皇子……薨了!”成一说道,“消息暂时被压下来了。” 姜予安瞪大了眼睛,五皇子死了…… 姜予嫣被赐死之后,五皇子一直在禁足,他怎的会死?莫不是纵欲过度导致的? “死因是什么?”贺延臣皱眉。 “不知,大抵是暴毙。” “我知道了,先下去。” 贺延臣说罢,继续拉着姜予安往院子里走:“莫怕,大抵明日便知细节。” “和你在一起之后,经常接触这些,倒是也不怕了。”姜予安说道。 “怪我。”贺延臣笑着给她批了个薄披风。 如今日子渐渐冷了,晚上得多穿一些。 两人消了食,洗过漱上了床,昨晚休息好了的男人又精力满满,姜予安本是不允的,可贺延臣再三保证不会崩了伤口,姜予安也半推半就的随他去了。 一顿颠鸾倒凤,到半夜才算歇下,他出了一身汗,蛰的伤口一阵疼,姜予安一边说他活该,一边给他小心地擦了擦。 二人过后温存地躺在床上,姜予安思来想去,还是开口:“夫君……” 她除了做那事,什么时候这么喊过他,贺延臣笑着低头:“有事求我?” “我……”姜予安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怎的支支吾吾,有事便说。”他勾着她的下巴,叫她抬头看着他。 “我想说,咱们能不能暂且先不要孩子?”姜予安支吾问道。 贺延臣嘴角的笑微僵,他倒是没想到她要求的是这个。 “我的商队刚刚组建,可能弄好了,我还得到处跑上几趟,若是有了孩子,怕是不便。”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这件事情确实是大事,哪有女子不想怀孕的?而且贺延臣年纪不小了,同岁的孩子都五六岁。 “怎的这般看着我。”贺延臣一开始是有些微意外的,倒也谈不上生气,看着姜予安这副模样,他又怎么忍心? “要多久。” “一年。”姜予安这是知道他差不多是同意了,赶忙说道。 “行,但是别告诉长辈,若是问起,就说我太忙,平日里同房不多便是。”贺延臣把她粘在额头的头发拨开,说道。 姜予安感动极了,顾不上身体还一丝/不挂,抬起胳膊就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真好……” “有求必应的时候就真好,若是欺负欺负你,便是无赖,飖飖,哪有你这般小没良心……”他被她堵去了话。 小舌尖灵活地往他齿关里钻,被贺延臣捉住,狠狠亲了一顿。 “我不是小没良心。”她喘着,不满道。 贺延臣拍了拍她的软弹,往怀里拢了拢:“嗯,飖飖不是。” “既如此,那你如何报答我?” 姜予安哪想得到,说了半天,又是给这个,又是送那个的,都没说到点上,听的贺延臣心里痒。 贺延臣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姜予安虽然脸红着,锤了他一下,还是钻进了被窝。 这一晚,贺延臣才知道,什么叫温柔乡,英雄冢,他想……迟早死在这小妖精身上。 姜予安又哪能幸免,被他捉着全身上下亲了一遍,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怎的他的舌头那般软,又狠狠来了两回,一直到天边泛了白,云雨才将歇。 不出所料,贺延臣的伤口果然裂了。 姜予安早早去了长公主处,跟着学了半个时辰,回去之后发现他伤口处血渗出不少 ,赶紧喊来了林业。 林业一边上药一边数落:“这新婚夫妻,老头子倒是也理解,可你这小子,伤的重,还胡来,还有你!” 林业看了姜予安一眼,乖乖听训的姜予安吓了一跳。 “也不管管他,由着他胡来?” 贺延臣见她被吓了一跳:“你吓着她了。” “嗨哟,你这媳妇儿说不得。”林业怪腔怪调地说道。 “我强来的,你训她做什么。”贺延臣看了他一眼。 “我训她眼盲,瞧不出你是头赖皮狼!”林业语罢,狠狠一系,疼的贺延臣嘶了一声,青筋暴起。 姜予安看着就觉得疼,脸虽然红透了,但还是小声心疼道:“大夫,您轻点……” “看看,被卖了还要替你数银子。”林业捏了捏自己的胡子,恨铁不成钢,提着小匣子走了,“一周内,不许圆房!” 姜予安羞着点头,待他走了,凑到贺延臣身边:“可疼?” 贺延臣点头。 姜予安本想安慰,想了想:“活该!” 言罢,起身走了,给他看药去。 贺延臣:“……” 大抵中午时分,成一来报:“二爷,有消息了。” “嗯。”贺延臣点头,示意他说。 “五皇子是中毒致死,这毒并不是一日两日的剧毒,是慢性的,恐是身边人下的毒,陛下震怒,下令彻查,刑部把五皇子的妾室都带回去审问了一遍,没有什么结果,谁也不知是什么药,怎么下的。” 本身也不是大理寺的案子,贺延臣也只是听一耳朵,不归他管他便也就不管了。 “另外便是羌国的人,他们其中一个人身上,有这个刺青。”成一拿出来了一张图,贺延臣稍稍蹙眉,这个图案…… 他拿出之前姜予安送他的荷包,细细比对,是了,这个模样,是这个花样里的一小部分。 “你再仔细查查这花样,事无巨细。”贺延臣吩咐道。 “是。” “那些人是死士,嘴硬,不肯交代。” “哦?”贺延臣放下荷包的动作一顿,轻描淡写道,“既是硬骨头,那便看看他骨头有多硬,别弄死便是。” “是。” “徽州那边可有进展?” “还未,只是他们所谓的货里,看了账本,每次实际买进和最后的数量对不上,有几个不见了,不知是不是死了。”成一说道。 在徽州一个多月,贺延臣带人查了那进货点,放了一批女子,谴人送回,逐步深入,查到了账本和那些女子的去处,一些女子进了丝竹阁,一些则是被卖或者孝敬给了一些贵人。 但这也只能证明丝竹阁的老板做了此事,可就凭他一个小小老板,如何经营的起这么大的买卖。 可再往后再往深,一直没什么进展。 “喝药吧。”姜予安突然进来,身后云苓端着托盘。 “你先下去。” 成一行礼退下。 姜予安把药递给他,看他喝完,又把茶递过去:“既然陛下准假,便多休息几日,莫要操劳了。” “好。”贺延臣点头,之前一直忙碌,倒也是少有歇息的时候。 “我今天出去一趟,去酒楼看看,你好好歇息。”姜予安给他稍稍整理了衣领。 “我陪你同去。” 姜予安想了想,他也不是不能走,这段时间正常活动还是可以的,便点了点头。 贺绪宁正巧无聊过来找姜予安玩,看到二人要出门,非要跟着一起,姜予安本是去查账,不好带着她,看了一眼贺延臣,贺延臣给了她个放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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