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意外的收获,贺延臣把茶杯里剩的一些水倒上去,随着水渍蔓延,那些痕迹也逐渐显现。 他喊来成一:“去看看这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成一捧着那封信应是,他也知道,这封信可能是关键,可一直没什么线索,如今有一丝突破,成一也非常兴奋。 贺延臣吩咐完,扭头看,姜予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他刚刚好似听到她说了句什么,但没听太清,前面她说的还没回复,但现在他的心神全被有意外发现捕获了。 贺延臣拿起那个茶杯看了看,里面装的是拿香橼【1】(yuán)配蜂蜜煮的茶,香橼是从南方传来的,产量非常非常少,早十几年还有人好奇买来尝鲜,但味道实在太酸,慢慢的没什么人吃了,也不好买,可姜予安很喜欢,这些时日遇到有卖香橼的,便买了一些回来煮了不少,今日正好壶里装的是香橼茶,本来巧云要给他重新换一壶,他嫌麻烦,倒了这个喝,有些喝不惯,就放在一边了。 想到这点,贺延臣喊来云苓:“夫人什么时候爱喝这种茶的?” 云苓福身:“回二爷,夫人很小的时候就爱喝了。” 果然如此!贺延臣不由得感叹姜予安父亲用心良苦! 里面的痕迹不知道是用什么写的,遇上香橼的汁水,可能就会显现,但如今爱吃香橼的太少太少了,也没有人拿来煮茶。 贺延臣出门找姜予安,看到姜予安就在屋外石桌旁坐着,过去从背后抱着她侧头亲了她一口。 刚刚,姜予安知道是自己的袖子扫到了,有些愧疚,问贺延臣,他也没有回答她,只一心在收拾,姜予安觉得有些自讨没趣,想着出来待会,等他处理完了再去找他和他道歉,顺便缓一缓自己有些失落的情绪。 “收拾完了?”姜予安挂起一丝笑容。 “嗯,飖飖可算帮了我大忙。”贺延臣笑着坐下,“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姜予安摇摇头:“抱歉,我把茶撒了,卷宗湿了许多。” “无妨,你父亲给你的那封信,内藏乾坤,今天那杯茶是香橼茶,信上沾了茶,显出来了一些痕迹,我叫成一去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了。”这件案子最关键的线索有了突破,也算是意外之喜。 姜予安也震惊:“原来真的有别的信息!” 贺延臣点头:“对了,你刚刚说的,既然是你掌家,那便你决定,父亲母亲那边我去和他说,若是有别的问题,你也只管做,一切有我。” 刚刚姜予安的一点失落被打散,点了点头:“好,我知晓了。” “既然过段时日要去汴州,那我顺便可以去考察一番,商队如今建起来了,但一时间还没有盈利,酒楼如今有了些名气,我想着在别的地方开一家分店。” 姜予安正说着,成一匆匆进来:“二爷。”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贺延臣接过,扫了一眼。 【扬州青山茶舍后院树下三尺】 姜予安的父亲到底知道什么,让人这么忌惮,不惜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来京城铤而走险也要抢东西。 而且看起来,对方并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只是认识那个花样,那树下到底埋着什么? 后面还有一行小字,贺延臣递给姜予安给她看。 【为父深知时日无多,只盼飖飖平安喜乐,若有朝一日,发现了这个秘密,一定保管好,关键时刻可以救你一命,切记,切记。】 姜予安喉间酸涩,把纸合上:“是不是需要尽快派人去扬州拿这个东西?” 贺延臣点头:“已经叫人去了。” “回屋吧,莫要吹了凉风。”姜予安说完,起身先回屋了。 她确实兴致不高。 这一天下来,实在是太累,先是应付盛氏,又去安抚齐凤铭,再加上在贺延臣这里情绪涨涨落落,最后还有她父亲留给她的话。 贺延臣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她躺在贵妃榻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不知怎么安抚她,想了想:“带你去听曲,如何?” 姜予安问道:“这回可有案子顺便查?” 贺延臣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当她是随口一问:“没有。” 她看着贺延臣,好像带她去干什么,都总是查案顺带的,丝竹阁那次,姜予安其实就想和他说,回了京城能不能再带她去听一次,只是为了带她去,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当时她也不好意思和他提要求,没想到这一回倒是他主动提出来了。 “好。”姜予安点头。 她喊来云苓白芷给她换衣裳,重新梳了梳发髻。 贺延臣一向是有耐心的,等了她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梳好了,只剩插簪,他本想去给姜予安插,成二在门外:“主子。” 他看过去,成二说道:“丝竹阁的东家说,还有别的想交代,但必须见了您才说。” 贺延臣闻言稍稍蹙眉,之前这么多时日,丝竹阁的东家都只说了一些不足轻重的内容。 如今他突然说要交代,可能是生命受到了威胁,觉得投靠他更保险,他想保命。 可…… 贺延臣看了一眼屋内,进去屏退下人,和姜予安说道:“飖飖,突然有个重要线索,那人见了我才肯说,我去去就回,回来再带你去听曲儿。” 姜予安心下一沉,但也知道轻重,放下手里的簪子:“好,去吧。” 贺延臣低头亲她一口,取了佩刀和披风出门去了。 这里到大理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如今日头还早,再过两个时辰去也来得及。 可一直到快亥时,贺延臣都未回来。
第四十九章 ◇ ◎发现端倪◎ 姜予安打扮的明艳照人, 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的食物出神,看了一眼外面, 已经亥时了。 “巧云, 撤了吧。”姜予安说道。 巧云:“夫人,您一口都未吃呢, 多少吃一些。” “不用了,我不饿。”姜予安淡淡道,“白芷,给我把头发拆了。” 一屋子婢女都知道姜予安等了贺延臣多久,将近三个时辰, 一开始在贵妃榻上坐着看书, 后来坐在餐桌旁等着。 “夫人……”云苓想劝, 但也不知道如何劝为好。 姜予安:“拆了就伺候我洗漱吧。” 白芷不敢多言,只好按照姜予安的吩咐, 把她头上的簪子都拿下来,云苓伺候她洁面。 可直到姜予安躺在床上, 告诉她们熄灯只留一盏, 贺延臣都没回来。 一直又过了半个时辰, 贺延臣才回来,他心中也愧疚, 总是有些关键时候有事要忙, 下面的人知道他刚成婚,已经尽力能办就办, 有消息来叫他过眼, 只有实在拿不准主意或者是必须他出面的才会来禀。 贺延臣也知道, 因为公务, 他亏欠姜予安许多。 “夫人睡下了?”他看到里面光不怎么亮了,问了一句巧云。 “二爷,今日夫人等了您三个多时辰,晚膳都没用。”巧云也忍不住为姜予安抱不平。 贺延臣没有多说什么,进了屋子。 “回来了。”姜予安还没睡,正点着灯绣帕子,见他回来,掀了被子穿上鞋,“可吃饭了?” “在大理寺用了一些。”贺延臣说道,“公务忙,亏欠你许多。” “明日下值,再带你去可好?”贺延臣拉住她的手。 姜予安点点头,笑道:“好。” 失望自然是有的,但这么长时间,姜予安想通透了些,贺延臣有自己的事忙,而她也有,成婚之后,她太把他放在第一位了,才会在意,失望,可姜予安从来不是只会在深宅等丈夫归家的女子,她也不觉得这是她的宿命,既然想通了些,那便罢了。 贺延臣见她没什么情绪,稍稍放下了心,姜予安给他脱了外裳:“天色不早了,洗漱完歇息吧。” 他点头,亲了她一下去了浴堂,再出来的时候,姜予安背对他外面躺着,贺延臣上床,从背后抱着她。 “今日本以为一会便好,不成想那人狮子大张口,和他拉扯了许久,忙到这么晚才回来。” “你公务本就忙。”姜予安转过来,面对着他,笑笑,“我理解。” “明日再去也是一样的,无妨,只是明日莫要再失信于我了。” 贺延臣点头,把她抱的紧了一些:“自然。” 他低头要亲她,姜予安稍稍躲开:“你明日还要上朝,早些休息吧。” 这还是姜予安第一次拒绝他,贺延臣喉咙滚了滚,想想明日确实会忙许多,也歇了心思:“好。” 虽然看着没什么,但是二人之间气氛有些不对。 第二日早早地贺延臣起来,姜予安也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醒了会神,拿他的朝服来给他穿。 贺延臣按住她:“我自己来就好,你再睡会。” 姜予安也不勉强,躺在床上看他换了朝服,贺延臣换好,给她掖了掖被子:“等我下值。” 姜予安点头,贺延臣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出门上朝了。 她也没了睡意,今日她要去一趟另外给商队租赁的门面看看,再和平叔谈一谈酒楼分店的选址,回来之后,和长公主通个气,说说她的想法,和公中分开,免得三房总是来搜刮大房填补自家。 商队刚刚建立,姜予安和景非之前讨论了一条路线,她想着再加一条,两条并行,一条往南,一条往西。 景非是个有能力的人,细致又能干,姜予安在商队这边操心很少,基本就是她提出一些想法,景非去落实。 不比酒楼,酒楼已经成型,如今干的如火如荼,商队刚刚建立,一切还处在雏形阶段,景非费的力气,要比经营酒楼大多了。 第一次走往南方的路线商队已经出发了,这一次的目标并不是盈利,而是先考察路线是否能走,可行。 姜予安想着商队返回京城第二次出发的时候,她跟着走一回,实地考察一番,来回也不久,一两个月左右。 “夫人。”景非见姜予安进来,赶忙起身行礼。 景非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长得高大但面容却清秀,言语谈吐都是极好的,也读过很多年书,姜予安基本和他说一次,景非就能明白要怎么做。 有这样的合作伙伴,姜予安轻松了不知多少。 “景非,不必多礼。”姜予安笑道,对于能干的人,姜予安从来不吝啬,她想的就是分成,这个分成多少,得看商队能赚多少,她打算到后面,商队的每个人都有分成,只不过比例比较少,但这样也能极大地激发众人的积极性。 毕竟只听说过给工钱,没听说过和东家一起干的。 “这回我是想好了路线,和你再来商讨一番,毕竟我在外的经验不足,也没有出过京城,对这些地方的了解也仅限于地理经注,舆图等等,还得你们参谋一二。”姜予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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