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闺房萦绕着淡淡的清香,细细闻去似是春日花蕊里散出的香气,只是不知为什么,闻到这香气,男人的脸色更沉了,牙关紧咬,嘴里的血腥气都要出来了。 陈灼拨开珠帘进了里屋,先沙哑唤了一声“念儿”,再抬眸,看到了令他血脉贲张,魂飞天外的一幕。 衣衫不整的少女半露雪肩,伶仃细瘦的脚踝掩映在薄薄的裙衫下,圆润脚趾缩着,床单凌乱。 如此画面,此情此景,陈灼眼皮狂跳,脖子处青筋暴起,克制不住地怒吼:“陈念!你究竟在做什么!” 被这喊声一吓,软榻上的少女霎时回神,迷离的杏眸一下清明,慌忙收回了手。 小脸还红扑扑的,像是引人采撷的饱满蜜桃。 此时已是深夜,陈念方才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哥哥来,她便以为哥哥今晚不会来了,正伤心着时怪病发了,浑身骨髓都被虫蚁啃噬了般,难受得不行时……她忽然想起了曾经偷偷看过的话本子,上面写了让人开心的方法…… 于是,陈念就学着话本上的方法,取悦自己。 陈念想,话本上说了这种事是开心的,既然是开心的,那定然也可以抵消那难受的感觉…… 并且,她想着哥哥的时候,确实觉得很舒服。 陈念并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羞耻,只是被哥哥当场抓到,刚刚她还幻想着他…… 很尴尬。 在陈灼吼了声后,屋子里又静了下来。 一点声音都没有,沉默的很。 男人与少女遥遥对视,尴尬无声蔓延…… 陈念的脸更红了。 但红归红,看到哥哥这副暴怒的样子,陈念哼哼两声,又觉得生气不服。 她只慌了那么一刻,立马镇定下来,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脯,率先发难:“就怪哥哥啊,谁让哥哥这么冷漠,不给我治病,念儿被怪病折磨得好难受,难受得要死了,我,我就想起书上写的嘛,就试了那么一下,谁知哥哥就闯了进来……” 听到她说“难受”二字,陈灼胸腔里的火气一下就消了。 这个男人垂下了头,平日里的锐气全都没了,薄唇抿得直直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对不起,念儿。”陈灼道歉,喉咙里似是梗着一把刀,吞口水都疼。 陈念见哥哥没有再吼自己松了口气,得寸进尺地抬起水光粼粼的手给他看,煞是有恃无恐地说:“喏,哥哥你看,就怪你!不然念儿才不会做这种事。” “陈念!”水光分外刺眼,陈灼只觉一股血气猛地冲上脑袋,他呵斥陈念一声,复又痛苦地摇了摇头:“收敛点,知道么?陈念,你见京城哪家小姐是你这个样子?你当真是被我养的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在哥哥面前……” 陈灼耳红面热,这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他只得重重一拂衣袖,喝道:“衣衫穿好!” 被他一吼,陈念肩膀瑟缩了下,只得缩回手,不敢再有恃无恐地让他看。 少女脸庞绯红未消,此刻双手环着膝盖蹲坐在床榻,柔弱无依看他的模样,又无端惹人怜爱。 一双眼睛水雾氤氲的,把人身体都给看硬。 陈灼定定看她,没多久气就消了。 终归是自己没教好。 她娇娇弱弱的,吼她算什么本事? 陈灼站在原地默了会,后又转身找来一方沾湿的白色布帛。 他走到陈念床前坐下,细细替少女擦拭手上水迹,沉声说:“哥哥是为你好,起码在哥哥面前收敛点,还有……你这小畜生不要弄出这么大动静行不行?外头都能听到这声音你知道么?” “陈念,你知不知羞。” 陈念懵懵地摇头,她是真不知道。 因为她当时想的是她哥哥,一下沉浸其中,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她摇头,陈灼拧眉,指尖点了几下少女的眉心:“若今日不是我经过这里,而是多嘴的下人听到,把这事传出去了怎么办,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又没什么嘛……”陈念没当回事,手指绕着哥哥垂落的头发丝玩。 陈灼还在给她擦手,指缝,指节,指尖……他全都给她擦了一遍。 陈念百无聊赖,就在一旁盯着哥哥看。 床头竖了盏琉璃灯,灯光照在男人脸上,给他原本锋利的五官蒙了层柔和光晕。 在照顾她的时候,他这个只会打仗糙汉子向来温柔得很,话不多,沉默寡言,但却宠得她要命。 陈念很贪恋,无比贪恋哥哥给她的这种温柔,此刻看哥哥都看呆了,睫毛都不眨。 哥哥生的可真好看,陈念想,英俊高大,埋在他怀里特别有安全感,就像婴儿待在娘亲的怀里一样,很舒服。 也是因为这,陈念从小便喜欢吃他的胸肌。 小时候她不懂,还以为可以吃出奶来,陈灼也宠着她由着她乱吃,陈念便生了这个瘾。 陈灼也的确生的好。 他此刻垂下了头,还在细致地给少女擦手。乌发高束,两鬓没有一丝凌乱的碎发,使得他的脸庞越发英俊凌厉,轮廓清晰,那高挺的鼻梁似是天赐一般,生的那般刚好。 他里头穿的亵衣亵裤,外头套了件白绸长衫,领口开到了胸膛这处,胸肌线条如山峦般向下延伸。 从敞开的衣领,还可隐约看到男人健硕的胸肌,在亵衣下呈现着硬朗而有力量感的的肌肉轮廓。 陈灼常年打仗从小练武,身形魁梧,身高腿长肩背宽阔,腰腹又窄瘦强劲,美得十分有吸引力。 陈念看看看着,眼梢微红,忽然很想,想把哥哥变成她一个人的所有物。 只能她一个人吃,一个人摸。 谁也不行。 想到这,占有欲忽地冒出,少女盯着面前哥哥健硕的胸膛,一下就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在陈灼的怒气快要飙出时,又娇滴滴地勾着他脖子撒娇。 手指还绕着哥哥敞开的胸膛来回画圈圈,后面干脆趴在他腿上,翘起白嫩嫩的两只腿,好玩似的荡来荡去。 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晃人眼。 陈灼的眼睛被晃了一下,目光移到她脸上,对上她媚态初生的一双眼。 他被溺了一下。 怒气就这么消失了。 男人什么话都没说,胸膛起伏着,又沉默地移过眼继续给她擦手,喉结上的汗不知什么时候聚成一滴,摇晃着就要滴下来。 陈灼咽了咽口水。 一滴饱含男人欲望的热汗落下,滴在了少女娇艳的唇瓣。 娇嫩的唇瓣被洇得更艳了。 然而很快,在少女还没来得及发觉时,这滴汗又被他生了薄茧的指腹狠狠擦去。 陈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唇被哥哥擦了下,茧子磨得她有些疼,也有些酥酥的。 她没在意,腿还在荡着,绸裤堆到了腿根,哼唧说:“谁让哥哥不给我治病,念儿难受就只能抓手臂,后面抓手臂也没用了,还是疼,念儿又不敢用刀割,会留疤的……” 小姑娘终究爱美,虽然怪病折磨得她难受,但陈念也不敢拿刀割自己的手。 疼是一方面,还因为她怕留疤,留疤就不漂亮了。 她喜欢美美的自己。 说到这,那种难受的感觉又钻心般的侵袭过来,陈念双眸一红什么都不管了,转而扑到哥哥的怀里哭。 说是哭,可一滴眼泪都没掉,在陈灼面前,陈念惯会用这种撒娇的把戏做掩饰,呜呜咽咽地装作哭泣,小手却伸到了哥哥的衣襟这里,然后用力一扒拉,男人的衣服便被扯了下来,锁骨和紧致健硕的胸肌就露了出来。 而陈灼光顾着担心陈念,也顾不上这小家伙扒了自己衣衫。 在听到“抓手臂”这几个字他如梦初醒,回神过来后猛地掀起少女衣袖,果然,在她白如脂玉的手臂上横亘着道道红色的抓痕。 红白映衬,触目惊心。 陈灼下颌线紧绷,眸光低沉,面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他怎么把她养成这样了。 男人的背脊越弯越下,搭在床沿的手青筋暴起。 他想给自己一巴掌。 是他没有养好她。 是他太过纵容她,才让她对自己生了这怪病,生了不伦的欲望。 “念儿。” 男人低头沉默许久,粗粝指腹轻柔碰触少女手臂处的红痕,“还会不会疼……” 他当真像怜爱她的亲生兄长一般,看到她手臂处的红痕,他心里一瞬涌出的只有心疼。 然后男人弓着腰,张开唇,笨拙地吹了吹那红痕,甚至,舌尖伸出来,想将那些红痕一一舔去。 只是男人的舌头刚探出,背脊一颤,又缩了回去。 陈灼状若无事,面上还是一派沉静之色,看不出什么异样来,随即放开陈念的手,起身给她找来一瓶药膏,给她涂药。 “哥哥,这病一直不好的话,以后我会不会死啊,”陈念伸出手,乖乖地让他涂药,看似无意地说,“哥哥以后也要娶亲,念儿也要嫁人,就不能给念儿治病了。” 陈灼涂药的手一顿,呵斥她:“说什么胡话,哥明日去给你找太医,治得好的。” 他没再否认陈念说他们要各自成家的话。 他不能再把她绑在自己身边了。 她长大了,要嫁人了。 “哦。”陈念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冷淡地“哦”了一声。 屋里静了下来,半晌,陈灼盯着少女手臂狰狞的红痕,轻笑说:“念儿,哥哥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得了这病。” “哥哥为什么这么说。”陈念懵懵的,她不明白陈灼为什么这么说,但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 她害怕失去哥哥。 她不能失去哥哥。 “哥哥不想要念儿了吗?”陈念如此问,猛地抓住陈灼手臂,一双莹润泛红的眼睛死死看他,里面满是与她娇柔外表不相称的偏执。 这偏执似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割伤自己的同时也在割伤着他。 “哥哥不可以不要念儿。” 陈念没有听到哥哥的回答,又说了句孩子气的话,指甲都要刺进他皮肉。 本来该感觉疼的,可陈灼却笑了,笑得很无奈。 这个被战场的刀剑和风霜浸染的男人,此刻脸上的神情却温柔到泛着浅光:“念儿,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哥哥怎么可能不要你,哥哥一手把你带大,你是哥哥的妹妹。” “哥哥是……”他低眸看着小姑娘手臂,半晌说,“哥哥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你会如此地依赖我,非要窝在我怀里像个婴孩一样闹着要吃母乳,是不是哥哥小时候太过纵容你,没有及时纠正你,才让你生了这病。” “没关系呀。”陈念弯着眉眼笑了,“哥哥永远是我的哥哥,得了这病也没关系,只要哥哥不离开我就行” 陈灼晃开陈念的手,白日里,陈母的话在他脑海里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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