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他从小养在身边,精心娇养着的妹妹么。 被别的男人一下就要骗走了。 他实在是……不该放她出来。 一种极其阴暗的想法似是疯长的藤蔓,逐渐攀至陈灼心头。 剑眉之下,男人的凤眸起了一抹红,暗藏疯狂戾气,望去不寒而栗。 “没事,姑娘不必担心,你没事便好,一点小伤而已,不必介怀。”看到小姑娘急得双眸泛泪,陆良清长睫轻晃,安慰道。 “刑部侍郎陆良清。” 在陈念想要开口同陆良清说话时,一道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 小姑娘怎么叫都不过来,陈灼便走了过去。 他利落收回长剑,剑刃擦过剑鞘,剑鸣声极其刺耳,惹得在场的人皆是战战兢兢。 此时此刻,他们知道了,面前之人便是那传闻中的武宁王,征战多年的镇国大将军。 皆言武宁王杀伐果断,冷酷而残忍,方才他们见他一剑斩下那人脑袋,才知所言非虚,个个噤若寒蝉。 但陆良清除外。 “是在下,见过武宁王。”陆良清不卑不亢地行礼,姿态清逸,虽手臂中了一刀,面前的人又是权倾朝野的武宁王,但他亦无丝毫狼狈和谄媚之感。 旁人皆是畏他惧他,对他卑躬屈膝,这人却非如此。 但眼下,陆良清越是如此,在陈灼眼里便越刺眼。 而且,他那好妹妹此时此刻,还站在那人旁边。 不过一拳之距,少女的裙裾便会碰到男人衣袖。 陈灼双眼微眯,眸色阴鸷,忽就大笑了声。 他笑得极其嚣张,眼尾上挑,居高临下冷冷而视,屋里霎时寒气深重,似是要结冰了一般,恐惧笼罩在每一个人心上。 陈念亦是瑟瑟发抖。 哥哥生气了,她完全清醒过后,面对这看似濒临疯狂,双目泛红的哥哥,亦是怕得双腿发软。 “今日可真巧,居然在这种地方碰到了陆大人,听闻陆大人为官清明,刚正不阿,事事皆亲力亲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连抓捕犯人这种活陆大人都要亲自出马,还如此英勇地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挡刀,小姑娘容易被人骗,被陆大人这舍己为人的行为感动得哭了,如此看来,陆大人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啊。” 这话明面上听来虽是夸赞,甚至还带着笑,但细细听去仿似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底下翻涌着惊涛骇浪。 令人听去瘆得慌,着实是阴阳怪气。 且,虽这话陈灼是说给陆良清听,但男人深沉幽暗的目光,却是落在旁边少女的脸上。 他那眼神宛如实质,一寸寸的,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抚过。 额头,眼睛,睫毛,小耳朵,最后停在了少女那花瓣般的唇上。 目光深到,似是要将她的唇磨出血来。 这眼神太过浓烈张狂,丝毫都不掩饰,陈念难以忽视,只觉脊背发麻,呼吸都乱了。 只能低头,颤着肩膀缩着身子,不敢直视她哥哥的眼睛。 哥哥……哥哥到底想做什么啊! 陈念捏拳,有些气呼呼地别过脸,不让他再看。 但陈灼却勾唇笑了,察觉到小姑娘的意思,他的目光越发具有侵略性,仿佛是要将人生吞活剥吞吃入腹。 若是陈念此时抬头对上,怕是会被吓得双腿发软,面红耳赤。 陆良清听到陈灼问话,脸上眼里无任何波澜,只抬回了句:“王爷谬赞了,下官到此捉拿犯人,不过职责所在,阻止罪犯行凶,亦是职责所在。 拱手行礼,姿态大方,这话也挑不出丝毫差错。 “噢,职责所在是么。” 直到把小姑娘看到脖子都泛了层粉,陈灼才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看向陆良清时眼底笑意一瞬敛起,暴戾之气呼之欲出,“陆大人可知,男女授受不亲,方才你抱在怀里的姑娘,是我陈灼的妹妹。” “情况紧急,为了救陈姑娘只能如此。”话落,陆良清侧过身,对陈念歉然道,“抱歉,方才情况紧急,望姑娘体谅,在下绝非是想趁机占姑娘便宜。” 陆良清未对陈灼这个武宁王,质问他的人道歉,反而对陈念道歉,他的下属都为他捏了把冷汗。 这武宁王权势滔天,岂是一个刑部侍郎能比的,若是武宁王一怒之下…… “没,没关系的!”陈念慌忙回。 紧接着,她听到她哥哥如此为难人的话,阴阳怪气的话,捏紧肉拳,是越发生气了。 都顾不上害怕了。 “哥哥你在说什么!”陈念瞪了陈灼一眼,看到陆良清手臂处的血还在流,慌忙拿出自己的绢帕替他包扎止血。 “陆大人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他不是那种人!你不要污蔑人家!” “是么,这样说起来,本王是得好好感谢陆大人了。”陈灼勾了勾薄唇,忽就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本王这妹妹啊,太过娇纵不听话了。” 随即,他往前两步,走到陈念旁边,大手一伸,当着陆良清的面,甚至是当着这满屋子人的面,就这般掐着他妹妹的那截细腰,把她极其强势地搂在怀里。 粗粝的大手牢牢掌控她肩膀,不叫她有半分逃离的机会。 男人和少女的身体都贴在了一处,这个动作极其亲密,在场的人皆是一愣,陆良清目光微暗。 而林采薇却还陷在方才的后怕中,看着这一地血,只在心里后悔,哭爹喊娘地想,下次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都没注意到旁边发生了什么…… 陈念当即就懵了,眨了眨还缀着水雾的睫毛,似是没反应过来。 直到男人的大手先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腰上模,又极其恶劣地,带有惩罚意味地掐了两把,掐到她双眸泛红将将流出泪时,陈念才反应过来。 大庭广众下,许是陈灼的行为过于嚣张,陈念仍是呆滞了一会,当男人的大手伸到她后背,抚上她单薄的背脊,隔着纱衣,男人指腹的触感清晰而炽烈地传到四肢百骸时,她头皮发麻,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哥哥。 他,他在做什么! 陈灼面上却还在笑,装作一副好兄长的样子,替她理乱了的发髻,还替她擦拭面上的鲜血:“为什么要不听兄长的话,跑到这种地方来,还连累陆大人受伤呢,为什么还要让陆大人抱着?哥哥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啊,我的好念儿还记得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念害怕她哥哥有进一步出格的行为,竟是愣神失语,不敢有任何动作。 她只能用一种乞求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哥哥,眼泛盈盈泪光,看上去当真是好不可怜,令人心都要碎了。 可惜,陈灼现在对这个妹妹没有怜惜。 在他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的那刻,他这些日子所披上的好兄长的皮囊,一下就被彻底撕碎了。 对她浓烈到极致的占有欲和爱|欲,正把陈灼逼到一个深渊,濒临失控。 “哥哥……”陈念察觉到了她哥哥周身强势又危险的气息,令她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个夜晚。 疯狂的哥哥,毫无节制的哥哥,像野兽一般的哥哥……都是陈念所不能承受的。 更何况此时此刻,陆良清还站在她面前。 他那双眸子如墨般深沉,又清亮深邃,仿佛可以洞悉一切,将她,和她哥哥两人之间的荒唐扭曲的关系看个彻彻底底。 但陈念不想再和以前一般待在她哥哥身边了,她想逃离她哥哥,离开陈府。 她并不想陆良清知道那些过往,也害怕她哥哥当真发疯,不管不顾地公诸于众。 她知道,她哥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陈念只能僵硬地笑,娇嗔的声音里似是都开始带了哭腔。 但是此时此刻,听到她声音里的乞求和哭腔,陈灼心底卑劣的欲望和愤怒只会越来越深。 在陈灼周身气息的压迫下,在这满室血腥味的威慑下,无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陆良清看着面前这对兄妹,看到少女发抖的身体,目光越发暗了。 “既然念儿不记得了,那哥哥来告诉妹妹,好不好?” 陈灼一手摩挲着少女的背,掌控着她,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另一只手抬起,指尖轻抚上了少女莹白染血的脸。 陈灼抬手,将将抚上她的脸时,陈念余光四散,看到了她哥哥指尖的薄茧,恍惚之间,似是那怪病又将发作,小姑娘只能死死咬住唇。 见此,陈灼唇边的笑却越发愉悦了。 男人眼里的愤怒的猩红消了不少,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染了几分戏谑的坏。 “哥哥以前同你说过的啊,念儿就忘了么?” 陈灼的手没有直接抚上少女的唇,而是将她眼尾处沾上的血迹,一点点的,轻柔又折磨地拭去。 随即,他薄唇微张,凑到少女耳边,用只有他和她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哑道—— “哥哥以前同你说过的,我的念儿,永远都不可以碰别的男人,念儿是忘了吗?” 男人的声音虽轻,但混着呼吸打在陈的耳垂时,她单薄的肩膀忽然缩了下。 陈灼将少女的一切尽收眼底,此刻他对他妹妹这身体的反应非常满意,话说得越来越混,越发没有遮掩了。 “念儿为什么要不听话,到这种肮脏之地来呢,是念儿的怪病又犯了吗,是哥哥没有满足念儿吗?念儿说说,哥哥还要怎么去满足你这个小坏蛋啊。” 一说到怪病,陈念浑身都生了那种啃噬感,难受得她直想哭,想治病,想用手抓自己,把这痒消下去。 但此时,一想到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想到不远处的陆良清,陈念只能硬生生地忍下去。 不能让他发现的吧。 她要当个正常的小姑娘。 陈灼一直在试图引起少女的怪病,引起她对自己不能断的病态依赖,少女不知不觉被他牵引着,眼底的一汪汪水摇摇晃晃,眼见着就倾泻而出。 但陈灼缠在少女耳边的话却愈发无所顾忌,非要她丢盔弃甲,折断自己的春心,乖乖和他回家不可。 “哥哥的念儿怎么不说话呢,念儿啊,是不是要哥哥像那晚一般,把念儿扔在床上,念儿才会乖乖听话呢。” 这句话一说话,陈念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牙齿把唇瓣咬得越发红了,似是快要流出血来。 陈灼眼底掠过抹笑,深深凝望着少女的侧脸,那难以自控的痴迷和疯狂又渐渐浮了上来。 “念儿不回答是忘记了吗……那哥哥再和念儿说一遍……” “那天晚上,念儿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哥哥都看过……念儿,你要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属于哥哥了,已经被哥哥彻底占有了,如今,你却还对别的男人动了春心,念儿怎么敢的呢。“ 这句话钻入骨髓里,带起了少女最深处的恐惧,霎时,一行清泪突然从眼尾滚落,唇也被她咬破,渗出了点点血迹,倒是显得她的唇瓣越发娇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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