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身后人是男是女,玉晏城抱头求饶道:“好汉饶命,饶命啊!” 辛苦这么多日追赶,一路风餐露宿。 林闻锦哪里有好口气,冷哼道:“终于找到,你小子了。” 玉晏城闻见女子的声音,多少有些诧异。 这女子是谁,又为何要寻他。壮着胆子,扭过头偷瞄一眼。 只见一位身姿婀娜,头戴斗笠的红衣女子。 因戴着帷帽,一时看不清容貌。 林闻锦收起长剑,拍了玉晏城后背一掌。 一掌将人推入了厢房内,一气呵成取出绳索,将玉晏城捆了双手双脚。 待玉晏城反应过来,方想开口大喊。 哪知林闻锦直接用手帕,将他的嘴堵住了。 玉晏城呜呜哼哼挣扎间,又被林闻锦捆到了梁柱上。 做完这些,林闻锦径直开门出去,顺带将房门关上。 玉晏城哼哼唧唧,心底呐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一番挣扎无济于事,玉晏城额上冒出冷汗。 他颓然不再扭动,不停猜测此女为何如此。 找他,何人会派人寻他。 莫非他父亲玉国公,又或者是玉晏天派的人。 想到玉晏天,玉晏城已认定是其派的人。 可不由一阵胡思乱想,这非是玉晏天派的杀手要杀了他不成。 越想越怕双腿发软,若非被捆在柱身,定然瘫坐在地。 这恍然间,玉晏城越发想念其母马娇芸。 想着母亲都未见到,还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死咬着口里的手帕,眼眶发红闪着泪光。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林闻锦返回了客栈。 她去与方才分散的暗卫汇合,领着一队人马回了客栈。 要了几间客房,各自回房歇着了。 而林闻锦去了玉晏城那间客房,今夜先由她看守玉晏城。 房门“吱呀”,玉晏城胆战心惊看向门口。 只见林闻锦将房门关好,转身将头上戴的帷帽解开取下。 玉晏城一瞬呆若木鸡,瞠目紧紧盯着眼前之人。 肤若凝脂,娥眉弯弯。虽未点口脂,那花瓣一般的唇瓣莹润红光。 此时再看这一身红衣劲服,衬得她娇媚灵动。 林闻锦微微舒了口气,眉眼有些疲惫。 她从前怎么说也是锦衣玉食,虽说习武吃了些苦头。可比起这连日奔波,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林闻锦自行斟了杯水,豪爽一饮而尽。瞥了一眼玉晏城,提起剑上了床榻合衣而睡。 玉晏城回过神,感叹一句这位女子生得模样倒是不错。 可看着林闻锦抱剑入睡,他有些心急。 这要杀要剐,总得让他死个明白不是。 玉晏城奋力乌哼两声,奈何发不出多大声响。 床榻上的林闻锦似乎已然入睡,纹丝不动没有半分反应。 玉晏城只能放弃,省着些力气。后半夜实在熬不住,耸拉着脑袋站着睡着了。 翌日,辰时。 待玉晏城醒转,房中早便没了林闻锦的身影。 取而代之是一个魁梧大汉,挎着剑看守着自己。 玉晏城惊怕交加,竟觉得一阵尿急。浑身汗毛炸立,拼力摇着头哼唧。 那大汉皱了一下眉头,粗声粗气凶道:“你是不是尿急啊?” 玉晏城头如捣蒜,憋得面红耳赤。 那大汉解开柱身的绳索,又替玉晏城脚上松了绳索。 拽着长绳威胁道:“敢耍花招,小心大爷的剑,不长眼。” 玉晏城再蠢也明白了,对方这是同意他去如厕。 他颤颤巍巍挪动双脚,尿意袭来顾不得害怕加快了脚步。 如厕完,那大汉将玉晏城重新押回房内。 这时,林闻锦端着早膳进来。 一碟肉包子,两碗清粥,以及两样腌制开胃小菜。 “你下去用饭吧!” 林闻锦一声吩咐,那大汉退了出去。 林闻锦则慢条斯理端坐在那里,吃了个肉包子,又将一碗粥用完。 此时的玉晏城双脚未捆,蹲在角落。抬起被捆的双手,取出了口中的手帕。 憋闷之感荡然无存,他贪婪吸了一大口气。 他壮着胆子,质问道:“你是玉晏天派来,杀小爷的不是?” 林闻锦掏出丝帕擦了擦嘴脸,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也不知怎地,起了捉弄之心。林闻锦收起笑意,板着脸寒声道:“你说的没错。” 玉晏城一听,仰首悲鸣:“玉晏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娘亲,孩儿不孝,不能见您最后一面……” 玉晏城一顿哀嚎,鼻涕眼泪一起流。 这弄得林闻锦有些愧疚,可听着鬼哭狼嚎又觉得聒噪,怒吼道:“再哭,信不信,我立马结果了你。” 说着咣铛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以此威胁。 玉晏城登时闭口,死咬着下唇低声呜咽。 林闻锦拧着娥眉,感慨训道:“你大哥永城王,气度雍雅,文武双全,怎么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弟弟。” 拿他与玉晏天比较,玉晏城满心不服气。 可又畏惧林闻锦手里的长剑,只能愤愤不平瞪着林闻锦。 林闻锦见其不闹腾,拿剑指了指饭食,命令道:“速速用些早膳,好上路。” 玉晏城会错意,只道是让他吃饱好上黄泉路。 他心一横眼一闭,反正是一死,悲愤怒道:“玉晏天要杀我,我父亲玉国公可知道?” 林闻锦心想这小子怎么又闹腾起来,她可没工夫与他浪费口舌。 她上前两步,将剑指在他脖子前,喝道:“你到底,吃还是不吃?” 这刀剑无眼,玉晏城又极其怕死。 方才的胆量早便吓没了,只能自我宽慰吃饱了,好过做个饿死鬼。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玉晏城可怜兮兮挪动一步,林闻锦后退到房门前。 他才敢走向桌前,虽然双手被捆好在不影响他拿包子吃。 玉晏城一口气,将剩下的五个肉包子全部吃完。 撑得他打了一个饱嗝,那碗粥喝了一口实在喝不下了。 “吃饱了吧?那我们上路吧!” 玉晏城一听,脸一拉又哀嚎起:“娘啊,孩儿的命好苦啊……” 林闻锦捂了下耳朵,冲上前捡起长绳的一端,一圈一圈捆在了玉晏城身上。 这下玉晏城的双臂动弹不得,他又要大喊。被林闻锦眼疾手快,塞了丝帕堵住了。 随后林闻锦将自己的帷帽,戴在了玉晏城头上。 收好长剑,伸手扯着绳索将玉晏城拖出了客房。 玉晏城自然不肯走,身子往后仰,拉扯着与林闻锦拼起力气。 林闻锦有些拖不动,也不和其叫这个劲,索性松了手。 一拍手,几名壮汉闻声而来。 一把将玉晏城扛起来,往客栈外走去。
第157章 玉国公府, 正堂内。 庄太傅与谭县尉并排坐着,等着玉晏天前来相见。 庄太傅的名头,国公府的下人自然不敢怠慢。 先请人入了府, 后去禀报玉晏天。 玉晏天睡了半日, 下人来报时正在沐浴更衣。 青色的胡渣剃净, 恢复了往日的面如冠玉。 他身着晴山色锦袍,腰束白玉镶金革带。 路过花园时,假山流水飘散出的白雾,令人身上一阵发凉。 玉晏天仰头望了一眼新月,垂下眼眸有些许失意。 临近中秋,过些日子八月十七,便是南宫盛蓉的生辰。 这九年来, 头一回她生辰, 自己不在身旁。 更何况今年不同往昔,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 “也不知,她此刻,安睡否?” 喃喃自语满意思念忧郁, 他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加快脚步,去了正堂。 “晏天。” 庄太傅瞧见玉晏天进来,起身直立。 谭县尉急忙施大礼拜见, 朗声ʟᴇxɪ道:“下官拜见永诚王。” 玉晏天郑重其事向庄太傅施了礼,这才命谭县尉免礼。 庄太傅有些心急,可也并非老糊涂。 不知道有些话,当着谭县尉的面当说不当说。 庄太傅稳住心神, 随口笑问:“怎地突然回来了, 事先也不给为师,去一封书信来。” 玉晏天不动声色, 淡定回道:“事出突然,是学生疏忽了,还请老师见谅。” 谭县尉也是个识趣之人,自然知道哪些能问哪些不能问。 谭县尉索性客套一句:“王爷与太傅许久未见,想必有很多话要说,下官先去外面等候。” 见玉晏天颔首,便匆匆退到门外。 谭县尉一离开,庄太傅抓住玉晏天的胳膊,压低声音紧张兮兮,问道:“你说实话,究竟出了何事,算算日子,你大婚不足一月,何故会回东山城来?” 玉晏天回首瞥了一眼,门外不远处的谭县尉,轻声回道:“裴泫铭死了。” 这轻言轻语,犹如雷声炸耳。庄太傅惊愕瞠目,一时忘记言语。 不管怎么说,裴泫铭亦是他的学生。 这多年的相处,岂会毫无半分情分。 只是他未曾想到,裴泫铭竟会突然逝世。不由猜测,莫非是惠安帝动手了。 庄太傅重重叹了口气,伤感道:“这是他的宿命,只是想不到,竟未如此之快,也难怪你回来,恐怕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 庄太傅眼前浮现裴泫铭的音容相貌,如鲠在喉,忽然闭口不言。 玉晏天劝道:“老师节哀。” 可不等庄太傅回应,接着补上一句嘱咐道:“此事事关重大,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庄太傅颔首应下,他岂能不知轻重。 “夜深了,为师便不打扰了。” 送别了庄太傅,玉晏天这才谭县尉回到正堂言语。 “谭县尉,之前托你的事,可有音讯?” 七夕那夜魏子越回京后,为证实魏子越所言真假。 玉晏天飞鸽传书给了谭县尉,命其想办法,派人到边疆大营一探究竟。 谭县尉接到书信后,一直再等一个时机,名正言顺的去往边疆大营。 那便是今年的粮草补给,由他亲自押送至边疆大营。 谭县尉与姜丛,都曾在裴啸凌手下当兵。 军营自然想比旁人要熟悉些,局时在军营里,也好方便打探。 原本每年都是按例,中秋前后送至。 押送粮草从东山城,到边疆大营最多四日。 谭县尉愣是以秋雨多稠,怕有耽搁。劝说动了新知县,提前了半个月押送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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