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扶着虚弱的淑妃躺回床榻,淑妃憔悴不堪低声抱怨道:“皇后与贵妃有孕,也未见如此难受啊。” 宫女只能宽慰道:“这说明娘娘腹中的龙嗣康健好动。” 淑妃听着心中稍稍舒坦了点挤出一丝笑容,可又担忧询问:“陛下那边为何还未有动静?” 宫女回道:“田公公从万和宫离开才半个时辰,想必陛下正在来的路上。” 这时正好通传声响起:“陛下驾到……” 宫女不禁笑道:“娘娘您听,这不是来了吗?” 淑妃也不由莞尔一笑娇弱道:“快扶本宫起来接驾。” 淑妃还未下床,惠安帝便入殿急言体恤:“淑妃快免礼。” 说着上前亲自为淑妃整理下方枕,好让淑妃靠得舒服些。 淑妃一副欲说还羞的模样,等着惠安帝开口询问。 惠安帝满脸忧色道:“朕,听太医说胎像不稳,淑妃可要万事当心啊!” 淑妃有气无力却坚定不已回道:“妾身拼尽全力也会护着腹中胎儿安稳。” 惠安帝见淑妃如此坚决,坐到床边握着淑妃的手,嘴上故作担忧道:“这孩子讲究缘分,既然来了便好生养着,只是淑妃你这年纪不轻了,朕是担心你的身子吃不消。” 淑妃刚想回话,一阵恶心翻涌而上,又忍不住要吐,宫女见状急忙说:“请陛下让一让,莫污了龙袍。” 惠安帝起身让开,蹙眉忍着呛鼻的酸腐之味。 淑妃虚弱无力半靠着,心想着让惠安帝看看她是如何辛苦孕育龙胎。 惠安帝淡定开口道:“如今你有孕在身,朕多派些人到万和宫伺候,以保皇嗣无忧。” 淑妃无力言语,惨白着一张脸只是颔首。 惠安帝又一脸关切道:“朕在此,淑妃也不能安心休养,朕还有政务在身,晚些再来看淑妃。” 淑妃只当是惠安帝体恤,也不拦着轻声颔首说了句:“恭送陛下。” 惠安帝点头又冲淑妃身边的宫女,嘱咐一句:“好生伺候着。” 不等宫女回答,径直离去了。 惠安帝离开没多久,吴贵妃便来了。 吴贵妃一阵嘘寒问好,坐到床边忍不住责备道:“妹妹为何连姐姐都瞒着不说?” 淑妃叹口气有些伤感说:“ʟᴇxɪ妹妹如今这年纪能不能安然怀到生产都未可知,我不想与姐姐那般空欢喜一场。” 提及伤心事,吴贵妃不由泪目恨恨道:“陛下如今都不去那人宫里了,也算她的报应。” 吴贵妃说得自然是姚皇后,只是不能直接说免得被人听到说是不敬之罪。 吴贵妃伸手轻轻摸向淑妃腹间,这月份尚小哪里能摸得出什么。 可吴贵妃眸光忧伤道:“姐姐好生羡慕妹妹能有自己的孩子,你可要好好护住这一胎。” 淑妃颔首道:“这是自然。” 吴贵妃又说道:“晏天离宫不久后,我便修书与舅父了,想必舅父也该收到书信了。” 淑妃皱眉不解问道:“姐姐可猜到晏天为何突然离宫,陛下那边可有何口风?” 吴贵妃摇摇头感慨道:“晏天那孩子一声不响便离宫了,他连公主都未告知,又怎会与我说什么。如今公主去了边疆,也不知日后会如何。” 淑妃幽怨道:“若非晏天离宫,这孩子我宁可不要。” 吴贵妃一听急了,冲着淑妃腹部哄道:“小东西你别当真,你娘亲不是这个意思,你要好好奥。” 淑妃不耐烦道:“姐姐干嘛要自欺欺人,若非晏天离宫,待五月弱冠之礼后,依着公主对他的青睐,这驸马之位非他莫属,可这孩子,怎就如此任性一走了之……” 淑妃说着又一阵难受,吴贵妃起身忙替淑妃抚背顺气,好在顺过气淑妃感觉舒畅并未吐出来。 吴贵妃无奈叹气道:“九年前以他母亲的死因留他在宫里,我便想到有一日这孩子会回去,只是不知舅父会如何应对,你我在宫中当年的事也不清楚,有些事在书信里又不好提及。” 淑妃可惜道:“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回去即便弄清楚他娘的死因又能如何?人死不能复生,他又何必执着呢。” 吴贵妃摇头勉强笑道:“不说这些了,眼下你安心养胎是最重要之事。对了,陛下来过没?” 淑妃颔首回应,吴贵妃喜上眉梢打趣道:“陛下一定欣喜若狂,对妹妹宝贝得紧。” 淑妃垂下眼眸失落道:“陛下担忧多过欣喜,想必是太医说有滑胎之象,陛下未抱有多大希望。” “妹妹定要少思少虑,其他事暂且不想,安稳躺着护好龙胎。” 淑妃沉默不语似乎累了,吴贵妃贴心扶她躺下,安抚道:“你安心睡,姐姐在一旁守着你。” 淑妃面带微笑安心瞌眼,仿若回到了儿时有姐姐护着她。 中宫殿,姚皇后听闻淑妃有孕倒是十分平静。 其实早在惠安帝来之前,淑妃便命人故意将消息透漏给中宫殿的人。 姚皇后自打公主离宫后,都是素衣盘发不带珠钗娴雅雍容。 日日诵经抄经,以证虔诚求菩萨保佑公主平安。 奶娘老嬷嬷在一旁研墨,忍不住开口道:“娘娘淑妃突然有孕,您不觉得奇怪吗?” 姚皇后专心抄录并未停笔,随意应道:“有何奇怪之处?” 老嬷嬷皱着老眉更显凶恶,答道:“算算日子,这龙胎应当是您禁足时侍寝怀上的,这么多年都未见淑妃有孕,为何您一禁足她便怀上了。” 姚皇后被老嬷嬷一说心难沉定,放下毛笔不以为然道:“这有何奇怪,只是碰巧罢了,这孩子何时来谁又掌控得了,奶娘,本宫劝你莫要打什么歪主意,陛下老来得子,毕竟十分在意淑妃这胎,若龙胎有什么事,让本宫如何有脸再面对陛下与公主。” 老嬷嬷急忙保证道:“娘娘放心吧,老身知道分寸。” 姚皇后嗯了一声,说道:“今年的殿选还有几日便开始了,听说林闻朝是春闱第一名。” 老嬷嬷应道:“若非裴泫铭被除名他也不能位列第一,还有那个云香玲(大理寺侍郎)的儿子与云楚清都入了殿选名单。” 姚皇后无奈冷哼道:“谁让她的儿女都争气呢,本宫又能如何呢。如果她的儿子想争驸马之位,本宫宁可是玉晏天至少是公主喜欢的人。” 老嬷嬷点头称是,姚皇后一阵心浮气躁,慌忙闭目转起念珠默声诵经。
第44章 河畔杨柳依依, 河中溪流欢畅波光粼粼。 偶有鸳鸯结伴戏水而过,全然不在意岸上休整的一干人等。 南宫盛蓉那身绯色劲服分外耀眼,细腰束带随风摇曳。 她独自伫立在河畔, 面露疲色无精打采打了个哈欠。 裴泫铭从马车上下来, 径直走向南宫盛蓉。 “公主。”裴泫铭轻柔唤了一声, 南宫盛蓉回身直言直语:“你有何事?” 裴泫铭听着只觉得心中不痛快,酸言酸语质问:“公主与我为何不能像魏子良那般开怀畅谈?” 南宫盛蓉蹙眉为难,仍旧干脆利落答道:“本公主想原因你心中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裴泫铭当然明白为何,可他觉得时过境迁他祖父应当对陛下没有威胁了。他与公主二人的关系,应当可以缓和。 裴泫铭有些心急道:“今时不同往昔,公主为何还对我抱有敌意呢?” 南宫盛蓉怔住突然认真思量这个问题,想了想随心吐出实话:“呃, 本公主习惯了, 其实仔细想想你也并未做过什么事。” 裴泫铭还未高兴片刻,南宫盛蓉紧接着道:“只是我心中有钟情之人了,不论你做什么都没用。” 南宫盛蓉亦如从前般,不给裴泫铭半分机会。 裴泫铭眼神忽然阴狠起来, 上前死死抓住公主的手腕不甘心狠狠道:“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的,我裴泫铭究竟哪点不如他……” 南宫盛蓉毫不犹豫也绝不手软,挥起拳头重重打在裴泫铭腹部。 “啊……” 裴泫铭放开公主, 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南宫盛蓉拍拍手训斥道:“敢对本公主动手动脚,下次可没有这么便宜了。” 姜丛与姜栋听见动静,迅速奔了过来。 姜丛看了一眼裴泫铭,参拜道:“公主没事吧?” 南宫盛蓉一脸随意, 轻巧挥手道:“无事, 一般人还伤不到本公主,姜丛, 准备启程,你送裴公子回马车上休息吧。” 姜丛领了命拖起裴泫铭,裴泫铭不情不愿喊着:“公主,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啊……” 待二人走远,姜栋凑到南宫盛蓉身旁,若有所思道:“公主,裴泫铭怎么变得有些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你这呆子也发觉不对劲了。” 魏子良摸着他略有圆滚的腹部,过来便是不客气与姜栋斗嘴。 南宫盛蓉颔首赞同,笑道:“姜栋哥都觉得不对劲了,看来真得小心提防着裴泫铭了。” 姜栋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魏子良望着远处看着裴泫铭上了马车,才开口道:“这一路走了半个月了,裴泫铭都沉默寡言,虽说从前他话也不多,可也没有如此失态过,我总觉得不会受了刺激,这里不正常了吧。” 魏子良敲了敲姜栋的额头,姜栋不乐意推开魏子良说道:“你才脑子有问题。” 魏子良吊儿郎当回嘴:“我又未说你,你急什么。” 南宫盛蓉也十分赞同,提议道:“要不让随行的李太医为他诊治一下?” 魏子良摇头道:“不行,他如此高傲,贸然让太医去只会更刺激到他,得想个法子缓缓来,让他察觉不到。” “这还不简单,弄晕他不就行了。” 姜栋说的一脸轻松自得,惹得南宫盛蓉与魏子良不禁大笑。可又怕裴泫铭听见,捂着肚子忍笑。 远处马车内的裴泫铭看着,只道几人在学方才他的囧样更是恨意上头。 裴大国哼唧两声,裴泫铭都未回神理睬。 裴大国躺在那里只能干着急,当真是爱莫能助。 马车晃动启程上路,裴泫铭这才回神对着不能言语的裴大国恍惚自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马车内,沉闷黯然。 马车外,春~光正好。 南宫盛蓉策马哼曲自在,容颜娇俏歌曲悠然。 魏子良与姜栋摇头晃脑一脸陶醉,徐徐前行。 那边,东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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