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啸凌太了解裴大国了,即便顺利到了边疆大营。 依裴大国的性子也会胁迫裴泫铭与公主成婚,将生米煮成熟饭让皇帝无从选择。 故而裴啸凌以身冒险悄悄带领一队精兵提前守在此处,制造出路遇匪人的假象。 “将军,那二人呢?” 黑衣人指着姜丛姜栋兄弟询问,裴啸凌阴沉无情道:“诛,莫留活口。” “可裴公子还在他们手里。” 黑衣人有些犹豫,裴啸凌径直上前与姜丛谈判。 “姜丛,放了裴泫铭,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放你二人走。” 姜丛可不信:“裴啸凌,今日即便我兄弟二人以身殉职,也要拉上裴泫铭垫背。” 说着,姜丛毫不手软先在裴泫铭肩头一砍。尽管裴泫铭口被堵住,也能听见痛苦哀嚎。 血水瞬间染红了肩头,姜丛与姜栋眼神猩红犹如困兽犹斗。 裴啸凌却十分淡定,劝道:“本将军诚心诚意,来人放他二人离去。” 围住姜丛二人的黑衣人得令立马分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姜丛立刻不容反驳对姜栋命令道:“阿栋,听大哥的话,你先快走,去追上公主殿下。” 姜丛从不在人前唤姜栋小名,姜栋即便再迟钝也明白了姜丛的意思。 “大哥,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姜栋言毕,裴啸凌拍手赞道:“兄弟情深,果然是将门之后,有骨气,本将军很欣赏。” 姜丛恼火怒喝:“姜栋你想让姜家绝后不成,快走,你若不走,为兄现在便与裴泫铭同归于尽。” 姜丛说着反手倒持长剑,将剑抵在裴泫铭腹前,似乎准备与裴泫铭一起穿膛破腹。 “走,走啊……” 姜丛声嘶力竭呵斥姜栋离开,姜栋双眼噙泪跪地冲姜丛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决然急步奔离。 直到看着姜栋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姜丛面带微笑准备从容赴死。 忽然飞箭破空而来,一支命中姜丛持剑的手臂,一支命中他的膝盖。 姜丛吃痛硬挺着挥剑砍杀裴泫铭,剑未落下他的后背受敌被一箭穿膛而过。 姜丛只觉耳畔嗡鸣作响意识有些恍惚,鲜血顺着金甲喷涌而出濡湿了裴泫铭的衣衫。 裴泫铭方才被砍伤已痛昏过去,姜丛再也无力拎动裴泫铭,腿一软跪地裴泫铭也随着倒地。 可他死死抓着裴泫铭的衣后襟不肯撒手,黑衣人迅速过来割开裴泫铭的衣衫。 将姜丛拖离到一旁,所到之处泥土混着血水留下一道瘆人的血痕。 “扔到山下,喂野兽去吧。” 裴啸凌狠毒下令,姜丛面色苍白无力阖上了眼。 “去,让追赶公主的人务必将公主毫发无损活捉回来,记住方才逃走的禁卫不要留下活口。” 裴啸凌下令后准备启程返回边疆大营,他手下拖着魏子良与随行太医过来请示道:“将军,这个胖子与太医如何处置?” “太医留下让他速速去医治公子去。ʟᴇxɪ” 他的手下拖着李太医去给裴泫铭医治,而裴啸凌走近魏子良身前,询问道:“你是何人?” 魏子良胆战心惊可仍旧死撑道:“我跟你说我娘可是当朝的魏尚书,我二姐姐魏子越可是你手下的副将……” “哦,原来是魏子越的弟弟啊,有意思,先押走以后再说。” 裴啸凌拍了拍魏子良的肩膀,示意手下将人押下去。
第49章 风云变幻拨云见月, 峨眉残月清辉朦胧。 南宫盛蓉一路奔驰身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她感觉气力有些不足索性停了下来。 “本公主,问, 问你们, 那裴啸凌可是让你们活捉我回去?” 南宫盛蓉叉腰气喘吁吁, 对方的黑衣人也好不到哪去,持剑呼哧喘气。 “公主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其中一个黑衣人出口威胁。 南宫盛蓉眼波流转,心下有了主意,一副明理好心规劝的模样:“你们挟持本公主那可是重罪,裴啸凌能带你们来此,想必你们也是精兵良将, 你们的亲人留守家乡, 若我被捉回去必会弄清楚你们每个人的身份,来日清算,你们以及家人可都人头不保。” 很快有人动摇对身边的人,低声言论:“公主说得没错。” 另一个说:“可将军待我们不薄。” 第三个义正言辞呵斥道:“莫要动乱军心, 誓死服从大将军命令。” 南宫盛蓉心里暗叫惨了,她才不要被活捉回去与裴泫铭成亲。 眼看说不通黑衣人慢慢逼近,反正这些人也不敢真伤到她还是继续逃吧。 “公主, 公主……” 一声接一声焦急呼唤,似乎是姜栋的声音。 “我在这里,姜栋哥,我在这里……” 南宫盛蓉以为姜栋等人成功突围, 不禁有些欣喜。 姜栋几个起落一脚踏在黑衣人头上, 借力翻身落地持剑护在南宫盛蓉身前。 “姜栋哥为何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呢?” 姜栋强忍着悲痛回答:“以后再说吧。” 他将一腔悲愤化为力量,招招狠厉都是冲着对方的要害。 南宫盛蓉也不闲着, 反正这些人不敢真伤到她。她则在一旁为姜栋掩护后背,谨防偷袭。 剑光嗜血如魔,哀嚎声惊天动地,很快追来的十名黑衣人躺下一半。 剩下的五人或多或少也都受了轻伤,而姜栋其实肩头与腰侧分别被中剑。 姜栋全然不顾疼痛,鲜血急流一滴一滴落下瞬间与地面相融。 “姜栋哥,你流血了……” 南宫盛蓉惊恐万分,她似乎想起了那日玉晏天中箭的场景。 “这小子不要命了,速速了结了他。” 剩下五名黑衣人准备一鼓作气,解决掉重伤的姜栋。 南宫盛蓉横在姜栋身前,将剑抵在自己脖间,态度坚决威胁道:“你们若伤他性命,本公主便自刎在你们面前,看你们如何与裴啸凌交差。” 南宫盛蓉恐对方不信,将剑压下去很快脖间隐隐渗出一点血色。 她怒吼道:“后退二十丈,不准跟过来,不然我便自刎。” 黑衣人犹犹豫豫可还是听从慢慢后退,直到退到十几丈外。 南宫盛蓉想扶着姜栋逃走,可姜栋强撑着一口气说:“我还撑得住,公主快逃。” “一起走,不然一起死这算了。” 南宫盛蓉不由分说拖着姜栋迅速后退,她深知那些人不会伤她分毫,特意护在姜栋身后以防暗箭伤人。 二人一路逃亡,身后的黑衣人不远不近紧紧跟着。 前面有条河,月光洒下波光粼粼。 岸边有条破烂的小船,二人明知船有问题。可别无它选,以剑为桨划船离开岸边。 黑衣人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船越来越远。 许是方才的大雨所致河水湍急,朽木之船不堪重负轰然裂开。 河水急涌,顷刻间吞噬淹没半个船身。 二人东摇西摆无法直立,只能各自抱住一块朽木随波逐流。 渐渐南宫盛蓉只觉得半个身子凉透了,如此泡在河水里当真不是滋味。 她看向姜栋,发觉姜栋竟然闭着眼昏迷了。 河水一个翻浪打来,姜栋的手慢慢松开了朽木下沉,即将没入水中。 千钧一发时,南宫盛蓉抓住了姜栋腰间的束带。 “姜栋哥,你醒醒啊……” 此刻南宫盛蓉惊慌失措,上一次玉晏天受伤她身边好歹还有人帮衬。 可此刻泡在冰凉的河水里,水面上飘着夜风呼呼作响。 在她耳畔盘旋呼啸而过,仿若凄惨鬼泣。 “呜呜,姜栋哥,你不能死啊……” 南宫盛蓉忍不住呜咽起来,可很快自言自语鼓舞骂道:“南宫盛蓉你这个蠢货,不能哭,不能浪费力气……” 晨光熹微,漂泊一夜。 夜晚水上她无从辨别方向,此刻她才看清两岸碧草青青。 不远处河边的水榭上,有一个老者在垂钓。 “救命,救命啊……” 南宫盛蓉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力呼喊。 一夜筋疲力尽她的嗓音有些嘶哑,听上去有些凄厉。 水榭上的老者闻见呼喊声,抬头循声望见。 只见那老者银灰长胡慈眉善目,一副仙风道骨的做派竟是庄太傅。 庄太傅听着呼声十分耳熟,见水上漂着一男一女。 即便是不相干的人也会伸以援手,何况听声好像是公主殿下。 庄太傅警惕看了下四周,不敢直呼公主被人听见,高喊唤起了:“蓉儿,是蓉儿吗?是为师啊。” 南宫盛蓉听出庄太傅的声音,喜极而泣回应道:“是,我是蓉儿,还有,还有姜栋他受了很重的伤。” 庄太傅晨起到河边垂钓,好在他是乘马车而来。 他急着唤来家丁车夫,万幸车夫熟识水性将南宫盛蓉与姜栋救了上来。 被水泡了一夜,姜栋的脸苍白又浮肿。 他气若游丝,若不仔细察看只以为断了气息。 “怎会弄到如此地方,何人如此大胆?” 庄太傅满眼疼惜,嘴上愤慨。 南宫盛蓉浑身打起冷颤,她那双纤纤玉手被泡得七皱八褶险些要脱层皮下来。 几人将姜栋合力抬上了马车,庄太傅命车夫速速回城回府上去。 庄太傅拿出一个酒葫芦,疼惜道:“先喝口酒暖暖身子。” 南宫盛蓉冻得牙齿发颤接过酒葫芦,咕咚咽了一大口。 这酒入口顺滑花香幽然,倒像极了桃园坊的桃花酒。 酒入愁肠渐渐暖了六腑,身子有些暖和起来。 “多谢,老师救命之恩。” 南宫盛蓉将酒葫芦还给庄太傅,此刻她眼圈通红泪不争气流了下来。 “蓉儿莫哭,究竟出了何事?你快说说,回府为师便命人通知晏天过来。” 提起玉晏天,南宫盛蓉越发觉得委屈。抹着泪将路上的一切,详细说与庄太傅听。 “你说什么?裴啸凌,他竟如此胆大妄为?” 庄太傅吃惊不已,甚至有些惶惶不安。 这裴家究竟要做什么,当真是要胁迫公主与裴泫铭成婚。 “车上是什么人?” 听见声响庄太傅才发觉已到了城门口,城门守卫正在例行检查。 庄太傅示意南宫盛蓉趴藏下去,他撩开小轩窗的帷幔颇有微词道:“怎么老夫方才出城,便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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