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良这般想,只觉得后脖发凉。不由伸手摸了摸脖子, 担忧起自己的小命。 玉晏天猛然睁目眼神锐利,冲公主询问:“出了何事?” 南宫盛蓉扶额假装头痛,让她如何说。总不能说本公主垂涎玉晏天的男色, 她板起脸拧着娥眉哼道:“无事,只是担忧楚清姐姐罢了。” 言毕,撇过脸避开玉晏天的眼神。 魏子良拍着心口万幸虚惊一场,嬉笑自我安抚道:“我就说嘛, 方才殿下明明在笑, 怎会可能有不好的事。” 玉晏天收起锐利的眸光,眼神变得温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 凝着公主笑问道:“殿下,究竟在高兴什么?” 这二人有意无意的追问,多少令南宫盛蓉有些难以为颜。 她一时不知如何说辞,只能故作高深莫测斜眼扫过二人。 哪知玉晏天不顾魏子良在此,伸手握住公主的柔夷轻柔安慰道:“殿下不必担心,楚清定会无事。” 南宫盛蓉垂首低眉顺眼,不敢与之对视。魏子良抖开折扇挡在眼前,调侃笑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南宫盛蓉顾不得扭捏,猛地抽走玉手扒拉下魏子良的折扇,不自然嗔道:“什么非礼勿视,讨打是不是?” 一只手握拳挥挥威胁,张牙舞爪地掩饰心慌意乱。 幸好此时小宁子通报云府到了,化解尴尬场面。 南宫盛蓉提起裙摆率先下了马车,小宁子面上错愕。公主身份尊贵不应该在马车内等着,待他通传云府的人出来相迎。 南宫盛蓉下了马车,松快长舒一口气。径直越过云府的镇门石狮,小宁子顾不得招呼其他二人下马车抬腿追了上去。 “快去通报你家主人,公主殿下驾临府上。” 小宁子昂首挺胸趾高气扬,说有几分狐假虎威也不为过。 门口守卫见马车华贵,眼前的貌美女子气韵贵不可言。再则一般人谁敢谎称公主的名号,慌张应声奔入府内通传。 魏子良与玉晏天一前一后,慢慢悠悠下了马车。 玉晏天抬腿向前,魏子良一把拽住玉晏天的胳膊阻止其前行。抖开折扇挡在面前,鬼鬼祟祟小声道:“呃,我说晏天,你与殿下之间,可是有什么事?为何,我总觉得殿下对你的态度不胜从前,有些冷淡又说不上来的怪异。” 魏子良一本正经的分析,此时玉晏天可没闲情探讨儿女情长。 冷淡撂下一句:“日后再说。”撇开魏子良要走。 魏子良耍赖不撒手,心中百爪挠心诸多好奇。若弄不清楚,怎能放心。 玉晏天侧首凝着魏子良,意味深长调侃道:“你呢?喜欢楚清,为何不说?” 魏子良被人道破心事,惊慌失措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涨得满脸通红。 玉晏天抬手拍了拍魏子良的肩膀,鼓舞道:“喜欢便要ʟᴇxɪ争取,你不表明心意,又怎知,楚清对你无意。” 魏子良呆若木鸡杵在那里,手一松折扇掉落。 玉晏天眼疾手快接住折扇,翻转潇洒挥扇。 凉风袭面,魏子良骤然回神,仿若口吃道:“你,你,何时……” 不待魏子良说出得知二字,玉晏天悠然笑道:“这几年,你打着送公主礼物,连同送了云楚清多少东西,旁人看不出,有心人自然看得通透。” 魏子良恢复了吊儿郎当,拍拍圆滚滚的肚皮,自嘲道:“就我这这副尊容,楚清她端庄秀丽,才情过人,岂能看上我?” 玉晏天不禁哑笑,而后郑重其事道:“我看未必,走吧,正事要紧。” 玉晏天自行上前,魏子良匆忙追上低三下气求道:“你可千万别让旁人知晓,尤其是公主殿下。” 见玉晏天无声颔首,魏子良稍稍宽心。不禁暗自腹诽,玉晏天与公主的事情稀里糊涂。 怎地看别人如此通透,莫非这便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此时,云府的下人出来。紧随其后出来的却是,大理寺侍郎云香玲。 云香玲一身朱红官袍加身,看上去沉稳老道。 “下官不知,殿下驾临寒舍,有失远迎。” 南宫盛蓉开口与之客套几句,便直奔主题道:“听闻楚清大人,身子不适病了多日,本公主特意前来探望。” 南宫盛蓉一使眼色,小宁子从怀中掏出一个朱红锦盒打开。没错,正是那日云楚乔送去的那株雪参。 “一份薄礼,不成敬意。” 南宫盛蓉挥手示意,小宁子将锦盒递到云香玲面前。 云香玲眼中闪过一丝暗沉,她岂能认不出这株雪参。 云香玲不动声色接过锦盒,谦逊道谢了一句。 让开门口,领着几人进入云府。 这云府说不上华丽,可布置得十分雅致。 尤其正堂前不远那片竹林,根根通翠随风摇曳。入目便觉清凉,令人舒坦忘却天燥。 “楚清姐姐呢?” 南宫盛蓉想着到闺房探望,可云香玲却将几人带入正堂。又称男女有别多有不便,待她命人唤云楚清前来见客便是。 南宫盛蓉端出公主的架子,命令云香玲带她去见云楚清。 云香玲自然不敢违抗命令,带着几人去往云楚清的闺房。 “楚清姐姐,楚清姐姐……” 到了厢房外,玉晏天与魏子良两名男子不方便进去。南宫盛蓉径直推门入内,一进入便闻见公主惊慌呼喊。 “楚清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云楚清软若无骨瘫在床榻上,面容苍白无色。唇瓣干裂,渗出几缕血丝。 她着了件薄纱霜色齐胸襦裙,纤腰细细看着比前些日子瘦弱了许多。 云楚清闻见公主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眸,吃力启齿道:“殿,殿下,快,带我离开这里……” 南宫盛蓉虽不知道出了何事,可眼见着云楚清虚弱至极。无论如何一定先将人带走,可云楚清浑身无力根本无力站立。 南宫盛蓉试了几下,实在弄不动,轻柔安慰道:“楚清姐姐,你别急,我这便唤人进来帮忙。” 云香玲并未跟着进去闺房,只是目不转睛盯着玉晏天上下打量。 魏子良攥紧折扇,故意与云香玲攀谈。怎么说,这里也就属他与云香玲熟识。 “云侍郎,令公子不在府上吗?” 云香玲那双媚眼眼角细纹连连,此刻笑起竟有几分丑陋。 “犬子,此刻在吏部衙门。” 话音刚落,南宫盛蓉从闺房冲出来。 对着云香玲劈头盖脸地训斥:“虎毒不食子,云侍郎,竟然苛待自己的女儿……” 云香玲急忙作揖解释道:“殿下莫要误会,是楚清自己说,不愿再吃家中一粒米,臣与她兄长劝了好多日子,这丫头犟得很,愣是一口水都不喝,臣也是心疼不已……” 云香玲不论说什么,公主都是一字不信。她不想耽搁下去,只觉得此处是龙潭虎穴只想尽快带人离开。 南宫盛蓉瞟了一眼玉晏天,径直对魏子良说:“子良哥,楚清姐姐无力走路,怕是要劳烦你背她离开。” 魏子良不自觉看向玉晏天,这可是女子闺房他只觉得汗毛炸立冷汗涌出。 玉晏天推了魏子良一把,看似催促实则鼓励道:“还不快去,愣着作何。” 魏子良深吸一口气将折扇别在腰上,抬腿奔了进去。 “殿下,这是要作何啊?” 云香玲突然阻拦起来,跟着进入闺房内。 魏子良奔到床前,瞧着云楚清气息虚弱。心口一疼忍着眼底的怒火,俯身将人拦腰抱起。 一阵天旋地转,云楚清迷迷糊糊睁看得不真切。可听闻见熟悉的声音,焦灼唤着她的名字。 “楚清,云楚清……” 云楚清闭上眼睛,努力发出声音:“子良哥,又让你看笑话了……” “胡说八道什么……” 魏子良关心则乱,口不择言不知要说些什么。 南宫盛蓉板着脸强硬对云香玲说道:“人,本公主带走了,云侍郎可有异议?” 云香玲一副无可奈的口吻,叹息道:“罢了,或许过些日子,这孩子便明白,为母都是为她好。” 南宫盛蓉满眼质疑,只觉得是些虚情假意。 云香玲顷刻间老目含泪,南宫盛蓉看着倒像是情真意切,只见云香玲施礼客套道:“那便劳烦,殿下照顾好小女。” 魏子良抱着轻柔无量的云楚清,大步流星出了闺房。 玉晏天见人出来,随即镇定嘱咐道:“子良,你先将人带上马车。” 魏子良闷嗯一声,急匆匆抱着人离开。 南宫盛蓉从房内出来,没好气开口命令玉晏天:“还不快离开。” 玉晏天与随后出来的云香玲颔首对视,二人眼神皆是阴郁深邃。
第92章 公主撇下玉晏天追上魏子良二人, 而玉晏天慢条斯理与云香玲并排行着。 云香玲目光紧随公主几人,倒真有几分忧女心切。 玉晏天忽然止步眉峰微挑,眸光骤然寒气逼人, 邪笑道:“云侍郎, 可识得一位唤马娇芸的妇人?” 云香玲扶了扶头顶的官帽, 貌似深思回想诧异道:“下官,不认识,侯爷为何如此问?” 玉晏天似笑非笑重新迈起步子,冷冷然道:“或许是云侍郎年纪大了,忘了也说不定。” 云香玲颔首竟赞同道:“侯爷所言极是,这上了年纪,好多事情当真是记不清楚了。” 玉晏天冷笑不语, 云香玲似乎又想开口说什么。 云楚清被抱上马车后, 南宫盛蓉嫌玉晏天磨磨蹭蹭还未出来。折返到云府门口,叉腰喝道:“玉晏天,还不快给本公主出来。” 玉晏天撇下云香玲,加快脚步换上一副笑盈盈的模样迎上前。 南宫盛蓉见玉晏天笑靥灿烂, 情不自禁与之相视莞然娇笑。 “殿下,微臣这不是来了。” 玉晏天竟然不顾礼节,胆大妄为径直拉上公主的手腕。 南宫盛蓉心花怒放, 一时眉来眼去忘了这是在云府正门口。 瞥见云香玲,公主猛然间清醒过来。蹙眉似有厌恶般甩开玉晏天,嗔目回身先行上了马车。 云香玲拱手恭敬目送,直至马车消失在眼目中。 云香玲踏入府门, 阴冷吩咐道:“关上府门。” 朱红大门轰然关闭, 云香玲的眼神越发狠厉。 “母亲,为何让他们带走楚清?” 云楚乔一身竹青长袍, 从竹林出来。 云香玲冷哼自得道:“他们将人带走,也省得咱们费心如何将人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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