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沐颜含情脉脉望着姜栋出去,那眼神仿若看情郎一般无二。 南宫盛蓉心中打起了小九九,若是这俩人真成一对那再好不过了。姜栋家世不错,为人更是宽厚。 一时竟觉得自己好生愚蠢,只想到文官。早知道在武将中选了,也不会多出这么多事。 想到这里南宫盛蓉有些暗暗窃喜,唤人进来撤掉冷掉的膳食重新上膳。 宇文沐颜自打姜栋退到殿外,神色便有些呆滞。心事重重,也不知在忧愁什么。 东宫正门外,有禁卫心急火燎赶来。 “宁公公,宁公公,不好了出事了……” 小宁子闻声迎上前去,那禁卫等不急小宁子开口询问,径直火急火燎禀报道:“北宫,那个叫秀茹姑姑的,中毒身亡了……” “你说什么?” 小宁子惊得瞠目牙齿一颤,难以自信训斥道:“不是让你们好生看着吗?人怎么便死了?” 那禁卫胆战心惊回道:“人送回了房内,起初一直在房里闹腾咒骂我等,后来突然没了动静,待我等发觉,早已气绝而亡……” 小宁子冲着禁卫指指点点,恨不得敲打几下。想起什么急问道:“可有人去禀报陛下?” 那禁卫越发心慌,不知所措道:“没,尚未去禀报陛下……” 虽说死了个宫女,可那是别国宫女。 这事情可大可小,小宁子吩咐禁卫侯着待他去请示公主殿下。 “殿下,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小宁子一嗓子嚎出去,南宫盛蓉嘴里的粥险些被惊喷出来。 她艰难咽了下去,只道是玉晏天又遭遇不测。霎时慌了神,撇下宇文沐颜往殿门外奔。 “快说ʟᴇxɪ,出了何事?” 小宁子瞄一眼,殿内神游在外的宇文沐颜,压低音色道:“那个秀茹姑姑中毒身亡了,要不要禀报陛下?” 南宫盛蓉峨眉微蹙扭头望了一眼宇文沐颜,总觉得事情过于蹊跷。 这宇文沐颜前脚相求助其除掉随从,这秀茹姑姑便出事了。 “去,命人去禀报陛下吧!虽是个随行宫女,毕竟关系到两国邦交。” 小宁子应声去命方才来报的禁卫,去太极殿禀报。 南宫盛蓉折返回殿内,只见宇文沐颜娇躯冷颤不断。 “死了,呵,她终于死了……” 宇文沐颜看来是听见了,喃喃自语口吻有种大仇得报的喜悦。 终归人是宇文沐颜的侍女,南宫盛蓉询问起对方的意见。 “沐颜公主,本公主送你回北宫吧!秀茹姑姑的事,你有何打算?” 宇文沐颜面色有些憔悴,带着几分娇弱,言语却十分坚决果断道:“对外便说,秀茹姑姑水土不服,染了恶疾暴毙而亡。” 南宫盛蓉挽着宇文沐颜胳臂,恭敬不如从命道:“既然沐颜公主如此说了,便依你的意思办。” 二人上了凤撵,姜栋随行赶去了北宫。 北宫,秀茹姑姑的尸身在西厢房内。 南宫盛蓉陪着宇文沐颜,进入西厢房。 宇文沐颜眼眸含恨,毫不惧怕径直上前撩开遮脸布察看尸身。 南宫盛蓉却不敢看这些,杏眸仰望弦月只觉得诡异阴冷。 房外脚步匆匆,田公公奉命赶来。 “殿下……” 田公公气喘吁吁一唤,南宫盛蓉急忙迎出去想着房内的尸身着实令她毛骨悚然。 “田公公,父皇是何意思?” 南宫盛蓉攥紧拳头,强装镇定。 田公公如是道:“陛下命太医赶来验尸,至于如何处置,还是要先问问沐颜公主的意思,毕竟东昌国的出使官尚在京城。” 南宫盛蓉将宇文沐颜的意思相告,田公公闻后略微放松。小声谨慎道:“虽说如此,毕竟人死在宫中,是自尽还是被人暗害,还是要秘密查一查,比较妥当。” 南宫盛蓉方想回话,宇文沐颜魂不守舍从房内出来。 这时,赵太医协同李太医赶了过来。 “殿下,沐颜想回房歇着了。” 宇文沐颜玉容煞白,说话也有气无力。 南宫盛蓉示意姜栋送宇文沐颜回房,赵太医领着李太医入房查验尸身。 这暑热正浓,血迹早便干透。 赵太医刮下秀茹姑姑唇边干涸的血迹,溶于器皿中。又用银针探毒,银针瞬间变黑。 李太医将秀茹姑姑眼耳十指,仔细翻看一遍。二人又分头将房内所有用具,查验一遍。 赵太医眼皮未抬收拾着器具,漫不经心小声道:“李太医,依你看是何毒?” 李太医恭敬回道:“回赵掌事,下官断定是□□。” 赵太医赞同嗯了一声,故意神秘兮兮道:“听说那个裴家公子疯了,你一路同行,可知道究竟是为何啊?” 李太医收拾好药箱,一本正经打岔道:“殿下还在外,等着回禀呢!” 赵太医急忙打哈哈称是,不好再问下去。心中却满腹狐疑,这李太医自从回京在太医署有意躲着自己。 莫非是察觉到什么,今日若非陛下点名他二人过来,李太医避不过这才同行。 “回殿下,死者乃是中了□□之毒,房中茶水中下有毒。” 赵太医一五一十禀报,李太医却不出风头只是垂首侯在其身旁。 田公公皱着白眉,率先问道:“可否能断定是自己服毒,还是他杀下毒?” 其实不论是哪种,目的都只有一个那便是挑起两国纷争。 如今只是个侍女,若出事的是宇文沐颜后果不言而喻。 南宫盛蓉命两位太医先行下去,她与田公公到南厢房谈话。 “田公公觉不觉得,这更像是一种警告。” 一语惊醒梦中人,田公公暗叹公主已非从前那个无知少女。 “殿下莫非是认为,东昌国有意为之?” 田公公直了直有些僵硬的老腰,许是腰痛白眉收拧更紧。 “若是东昌国有意为之还好说,可怕的是,倘若不是,那说明事态严重,希望只是本公主多虑了。” 南宫盛蓉只觉得头痛不已,田公公宽慰道:“殿下莫急,老奴这便去回禀陛下,相信陛下自有定夺。” 若是裴家的阴谋,挑起两国纷争。借机故意拥兵不战,以此胁迫达到目的。 待南宫盛蓉回到东宫,已近子时。 姚皇后竟在东宫等候多时,说是做了些宵夜。 折腾许久,公主只觉得疲乏毫无食欲。可又不好拒绝,打算草草用几口了事。 “那个,蓉儿啊,母后怎么听说,你与玉侯爷近来有些疏远了?” 姚皇后挥退左右,想与公主说几句贴己话。 南宫盛蓉不知母后如今作何打算,莫不是还不肯放弃那个林闻朝。 想起林闻朝更觉得食不下咽,放下汤匙没了笑脸冷冷道:“母后,儿臣想要您一句实话,您究竟又在打算什么?” 姚皇后怔了一瞬,发觉公主误会了她。 急忙解释道:“这些日子,母后早便想明白,也算看明白了,其实不论你中不中意玉晏天,你父皇都会让玉晏天做未来的驸马。” 南宫盛蓉娥眉挑动,早就喜上眉梢。可强忍着,故作不解道:“母后为何如此说?莫非父皇与您说了什么不成?” 姚皇后噗嗤一笑,本想拆穿公主的伪装。 可转念一想,女儿家大了有了心思。便和颜悦色耐心道:“这些年,你父皇只过问玉晏天的课业,对其严厉,可如今看来,是你父皇一片苦心,悉心栽培……” 姚皇后顿言,叹息道:“只怪母后被妒忌蒙了双眼,走了错路,落得夫妻离心……” 姚皇后如鲠在喉,眼眸有些湿润。自顾自起身,说道:“夜深了,早些歇着吧!” 送走了姚皇后,南宫盛蓉昏昏欲睡躺到床榻上便昏头昏脑梦会周公。
第105章 旭日东升, 夜散西藏。 池塘露珠晶莹,树梢鸣蜩嘒嘒。 玉晏天身穿朱红官袍,疾步穿过御花园。 太极殿外, 田公公瞧见人过来迎了上去。 “田公公, 陛下一早命本侯入宫, 所为何事?” 田公公眯着眼四下望了望,俯首谨慎低言道:“昨夜,东昌国的一个侍女死在北宫了。虽不是什么大事,可陛下与公主殿下都觉得此事不简单,陛下一早传召侯爷,便是为了此事。” 玉晏天压低音色,敏锐反问道:“可是怀疑裴家?” “侯爷果然聪慧, 快些进去吧!莫让陛下等着了。” 田公公加快脚步, 率先到了殿门口通传了一声。 玉晏天进入殿内参拜起身后,发觉惠安帝龙颜不悦。 惠安帝坐在御案前,左手食指有节奏敲着一份奏折。额上的横沟凸起,怒而未发。 惠安帝摆手, 有些恼火道:“晏天,你过来,看看这份奏折。” 玉晏天上前接过奏折一阅, 无非还是联名上奏让惠安帝速速裁决魏英南一案。 惠安帝做了半晌只觉得腰背酸困,撑起身子走到玉晏天身旁。 眼光落在玉晏天的左臂上,关切问了句:“伤好些了吗?” “回,陛下, 不打紧。” “既然不打紧, 那便说说,案子进展如何了?” 惠安帝揉了揉眼目, 又捏了捏眉间。昨夜未睡好,此刻觉得有些疲乏。 玉晏天掏出一本册子递上前,慢条斯理解释道:“这是臣,抄录彭远山这些年贪污的记账,臣抄录时,发现一件怪事。每年所谓孝敬魏英南的脏银,都是现银而非银票。这现银又非官银,而是私自铸造的私银,只是未加官印而已。还有据彭远山记载,他与梁县丞准备好银钱,起初是他二人派人亲自送往京城。后来京城魏府派有专人前来提钱。只是人戴着面具,又好像是个哑巴……” 玉晏天顿言未说下去,惠安帝自然明白何意。 “派人送往京城,千真万确送进了魏府?” 玉晏天先是摇头又点头,若有所思道:“彭远山问过押运回来的人,银子确实送进了魏府。可是送进的是魏府城南的外宅。当初负责送的人,正是彭远山的小舅子。” “人呢?现在何处,可有提审?” 惠安帝口吻有些心急,不禁又觉得一阵头痛。 玉晏天不慌不忙道:“人与擒住的刺客昨日已入京,臣将人安排在一处安全之处。” 惠安帝愣了一下,疑惑不解道:“怎么,这大理寺莫非靠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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