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看这人估计在扬州霸凌过不少人了,夫君就这么放过他?” 谢璟云看着她露出笑意,“你倒是越来越有太子妃的作风了……放心,扬州这个地方会有人来治理的。” 她也露出笑意,“我就知道夫君心中早有布局。” 谢璟云:“……” 她真是越来越会夸赞他了。 船被撞了后,她便没了游船的心情,靠岸下了船后,如蝶去了寺庙添香,阿露将他们三人捆绑在了一处偏僻的草丛中,赶回来时,船上已经没了人,她便在那里等着如蝶。 …… 谢璟云手中提着竹篓,拿着竹刺,二人行至一处浅水边,谢璟云将竹刺递给她,“今天晚上能不能吃到鲜鱼就要看太子妃的了。” “嗯?……”她轻疑了声,向水中瞅了眼,默默接过他递来的竹刺,“夫君,你别给我施加压力……我自是想捉到鱼的,若是捉不到,我就拿银子买鱼给你吃。” 她像在哄骗孩童般同他讲着,再在外面待上些时日,怕是会越来越没分寸。 好在这些话对谢璟云很受用,他露出笑意,“你的银子、金豆子,不是都分给那些家兵了吗,你适才给如蝶让她去寺庙添香火的银子还是从我这里拿的。” 她宛然轻笑,“夫君都是我的,夫君的银子自也是我的。” 谢璟云:“……” 好吧。 她脚穿长靴,在那里忙活了有半个时辰,谢璟云只听到她不停的喊着刺着了,刺着了,却没见她拿出一条鱼来。 谢璟云皱眉道,“要不要我来捉几条,然后回去?” 起初她不愿,最后实在是一条都捉不到,只好将竹刺递给了谢璟云,她忙活了那么久,也算是沾了沾鱼腥气。 谢璟云为了让她体验一把捉鱼,握着她的手刺了一条,她的手刚抓住那条鱼,被鱼一个翻身打在脸上,溅了一脸水珠,不过鱼却没有掉进水中,被她紧紧抱在怀里。 谢璟云一边笑着一边拿香帕给她擦拭着脸颊…… “夫君不许笑……” “还不让笑。” 她正跟谢璟云斗嘴,听得一旁稚嫩的声音说着,“阿娘,这位姐姐好厉害……” 荷良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被他阿娘牵着手正瞧着她。 不知为何,荷良第一眼望去,就觉得这孩童很亲切,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又确定,她从未见过这个孩子。 他阿娘冲他笑了笑,“是啊,等你长大了也给阿娘捉鱼吃。” 荷良看着这女子,柳眉含黛,清秀俊雅,极为面善,她走上前,“我们捉的鱼多,也吃不了,不妨给你们两条。” 女子急忙婉拒,男童倒是奶声奶气的说着,“姐姐,我们没有银子。” “不要银子。” 男童一双明眸看着阿娘,女子只好应下,“谢姑娘好意,我家就在这附近,若是不嫌弃,可去用些茶水。” 谢璟云没想到,她一口应下了。 只好跟着她去了这女子的家中,篱笆小院,虽极为简朴,却干净整洁。 女子道,“你们先在这歇会,我去烧茶。” 谢璟云瞧着荷良,透出疑惑,她一副神秘的模样凑在谢璟云身前,低声道,“待回去,我再跟你说。” 谢璟云:“……?” 她拉着男童的手,柔声问着,“你爹爹呢?” 男童歪着脑袋想了又想,“我没有爹爹,阿娘跟我说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 她与男童聊了会,女子端着茶水走来,笑声说着,“久等了。” 荷良迟疑片刻,还是决定问上一问,“你……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 谢璟云:……她何时如此爱多管闲事了? 女子眉眼含笑应了声,“嗯。” 显然她并不想多说。 用了茶后,她什么也没能问出来,趁着女子进屋的间隙她杏眸净澈的看着谢璟云,“夫君,给我些银子。” 谢璟云将身上的钱袋子递给她。 本是想着让她自己做决定给人家多少,却没想到她将钱袋子直接塞到了那男童的怀里。 男童见荷良给他银子,不解道,“姐姐,阿娘说我们家不缺银子,我们家有个值钱的宝贝。” 荷良轻笑,以为是那女子哄骗他的,却没成想男童从胸口处扯出一个红绳,而那红绳上坠着的是一枚玉牌。 女子走出来,见荷良盯着玉牌看的认真,急忙将玉牌塞进男童衣服里,神色有些慌乱道,“这是我在湖边捡的,想是哪个富家公子的。” 荷良笑应了声,站起身来,“我们也该走了,多谢你的款待。” …… 她与谢璟云走出小院后,女子才发现桌旁的钱袋子,适才只顾着那枚玉牌了,她追出门,却已是看不到任何人影。 待女子返回去后,谢璟云瞧着她满是笑意的脸颊,“说说吧。” 她抬眸瞧他,一副神秘的模样,拉着谢璟云的手,“夫君,你不觉得那男童跟我长得很像吗?” “什么?”谢璟云凝眉,不解的瞧着她。 “像不像?” 谢璟云思忖片刻,“不像。” 她有些失望,“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很熟悉,那女子不愿意多说什么,我本是以为是自己太多疑了,我哥哥不过是跟我说过他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子的,我看到那女子就觉得她是。” “刚才咱们离开时,那块玉牌让我确定了她就是我哥哥喜欢过的女子,那枚玉牌是我哥哥的。” “所以,你是说那个孩子是你哥哥的?” 她猛地点头,“我是这么认为的。” 谢璟云轻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走了。” “夫君,你不信我说的话吗?” “信。” …… 回到院中,竹筐里的鱼被阿露给宰杀清理了,因着她要自己烤鱼吃,如蝶就在院中生了火,她坐在那里双手不停的转动竹竿,生怕鱼被烤糊了。 看到鱼皮被火烤的翻了起来,泛着滋滋的油声,她欣喜的看向一旁的谢璟云,“夫君,可以吃了。” 说着,她抬起竹竿就递给他,见谢璟云满眼狐疑,透出嫌弃,她不满道,“我又没下毒。” 谢璟云唇角含笑,上次吃她做的东西虽已过了许多年,却还记忆深刻,既然带她去捉鱼了,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他接过来,倒是不再犹豫,直接咬了口在嘴里嚼着,见她一直等着他的反应,应是等着他的夸赞,他点了点头,“还不错。” “真的吗?”她站起身来,也想要尝一口。 谢璟云轻咳了声,故作神秘的瞧着她,“你确定你要吃?” 她冲他轻哼了声,这鱼烤的不糊不烂的,为何不能吃? 这般想着,就凑上前去咬了口…… 立刻又吐了出来。 如蝶急忙走过来,给她递了水,她簌了口看向谢璟云,“你太坏了,骗我。” 谢璟云将手中的鱼递给如蝶,给她擦了擦粘在脸上的灰,“扬州的确是产盐,不过……你也不至于让这鱼咸死。” 给她擦干净了脸上的灰,谢璟云捏了捏她的脸颊,“乖乖坐在这,夫君给你烤鱼吃。” 她叹了口气,乖乖的坐在那里,看着谢璟云在那忙活。 ---- 作者有话要说: 鱼:原来我是咸死的…… 第61章 = 她本是打算在扬州多待几日的, 因着心中有男童那件事,就想着早些回皇城去,在扬州又玩了两日, 置买了不少稀罕玩意,给皇太后、皇后、永宁和宜良……都带了礼物。 因着她随身带的银子早就花完了, 谢璟云的钱袋子也被她给送了人, 她又看见这些喜欢的走不动,谢璟云只好将自己剑鞘上镶嵌的金珠子取下来给她用。 “夫君, 我是不是不该用你剑鞘上的金珠子?你看剑鞘上现在光秃秃的, 多难看。” “太子妃开心就好。” …… 回到东宫, 已是几日后, 虽是回来时做的马车,依旧很是疲累,她沐浴后就去休息了,谢璟云换了身衣服去见了文帝。 前几日文帝便命人传了信,说是如今永郡王已死, 朝中大臣联名上书弹劾李家, 后宫妃嫔的母家因着这么多年嫁入宫中的自家女儿从未诞下过皇嗣, 心中早已不满, 如今趁着永郡王这出乱子,上书的奏折都快堆满了。 谢璟云本是想在白海待几日就回来的, 可李家的事被闹大,他有心带她去游玩几日。 “儿臣见过父皇。” 文帝坐于鎏金座椅上, 面色沉重, 淡声说着, “回来了。” “坐。” 谢璟云坐于文帝一旁,文帝又道“你都已经知道了, 如今除去李家势在必行,你怎么看?” 谢璟云淡声说着,“李家这么多年搅弄朝堂,往重了说七夕节谋杀之事便是死罪,往轻了说受永郡王蛊惑以权弄纲,这么多年也做过利民为民之事,可削官为民。” “父皇仁孝,念及皇奶奶的养育之恩,不舍李家落入太过悲惨的下场,儿臣认为可拿皇后娘娘定罪堵住众臣的口。” 文帝嗤笑了声,“你倒是会往寡人身上推。” “当初,你与我说你要娶李家二小姐为太子妃,又是拈花,又是用永郡王之事逼迫皇太后不得不同意。” “如今想来,你当初跟寡人说你娶了李家二小姐,太后就会放弃扶持永郡王,因为她李家尊贵的血脉是要做皇后的,我当时竟是信了……” “如今,她是太子妃,你也不会废了她,那她就会是未来的皇后,你……”文帝指着他,“你比我更不想置李家于死地。” “当初是我让你娶了裴远山的女儿,你虽不愿,可都这么久了,一开始你还给夕月殿敷衍上几句,后来索性连敷衍都没有了,这次清理蜀地之事,裴远山做的不错,你也该往夕月殿走走了……” “父皇,裴将军的女儿依旧是清白之身,儿臣会与裴将军通书信,给她女儿一个体面,让她另嫁。” 文帝轻叹了口气,垂眸道,“裴婷衣你可以这么做,那日后呢,日后东宫还能只就她一个太子妃?你要明白,你是储君,可以有情,但要有分寸。” “此次弹劾李家之事,你来处理,我已称病要去皇家园林修养……至于皇后,我知道你心中对她有怨恨,她这么多年也做了太多错事,你若想拿她出面,就去做吧。” 文帝迟疑了片刻,又道,“她毕竟是永宁的母后,别太过了。” “是,父皇。” …… 谢璟云在来文帝这里的路上就已知晓,前几日李美人突然被皇后唤入宫中,以文帝身体渐弱为由狠狠将李美人训斥了一顿,如今文帝正是宠爱李美人,心中极为不悦,这么多年皇后将他后宫之人管的极为苛刻,让他子嗣不兴之事都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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