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学识,我这个皇叔父都会倾囊相授。” 南渔怔住。 她从他眼中读出些异样,停顿片刻,试探地问:“王爷的意思是,让暄儿改口?” “嗯。” 也亏得萧弈权想到这个办法,占了她不要紧,连她儿子也要…… 掌灯时分。 萧暄被领了进来。 琉璃宫内烛火冉冉,一张圆桌坐了两人,萧暄见到南渔亲切地扑进她怀中,蹭了蹭。 暄儿自小就十分黏她。 晚膳开,鱼贯而入的宫侍将各样珍馐菜品摆上,萧暄坐在南渔边上,惧怕地抬眼看萧弈权。 “皇叔父。” 孩子恭敬的唤,萧弈权心情不错,特意拍了身边的凳子:“皇上过来坐。” “不,不了。” 萧暄摇摇头,眼珠圆润地望着桌上菜肴,舔了舔唇角。 到底是孩子,南渔疼惜,立刻拿了小瓷碟夹了好多块萧暄喜欢吃的肉。 动作温柔,她正要喂的时候,萧弈权的声音忽然袭来。 “娘娘,忘了臣说的话了?” 一句提醒,南渔怔住。 什么心情都没了。 她凝着萧暄的脸,忽然拍了拍他:“去皇叔父那边坐。” 小孩子一脸疑惑。 不得已,他挪到萧弈权那边。 刚坐好,男人便抬手抚上他的头,诱哄地说:“暄儿,喜欢皇叔父吗?” 萧暄低了身。 想了很久,他才点点头。 “那往后,皇叔父允你叫另一个称谓,你愿意吗?” 萧暄:“是什么?” 萧弈权稍作停顿,沉音说:“亚父。” “嘭!” 突然,萧暄反应极大地蹬了桌角一下,像只凶狠的小兽喊:“不要!朕的父皇只有一个!叔父不是父皇!朕不叫!”
第4章 争执 萧暄的衣领被拎了起来。 萧弈权力大无比,手段又狠又辣,南渔几乎是顷刻握住他手,抱住萧暄。 “王爷,暄儿改口一事不可过急。” 她试图缓和突然剑拔弩张的情况,但萧弈权却似铁了心。 眸光一敛:“叫不叫?” “呜呜……” 萧暄被吓得哭了出来。 孩子双脚踢腾,脖间衣领被勒的紧。他张臂想要南渔,可萧弈权竟然将他提到了殿外。 琉璃宫除了主殿外还有东西二所,萧弈权径直走向黑暗又窄小地西所,开了门就将孩子扔了进去。 瞬间哭声、拍打声传出。 南渔追出来,眼睛顷刻红透。 “萧弈权,你这是做什么!”身为母亲,她见不得这些,不过一个称呼,萧暄不叫又能怎样? 萧弈权贵重的身被推了一下。 瞧着她那只细嫩的手,男人陡然握住,将人拉到身边。 “敢动手了?小太后,别忘了白日是谁护的你——” 南渔轻咬贝齿,男女体力上的差距让她根本无法挣脱,心绪压下,她只好换了姿态。 眉眼中的取悦之色,渐渐露出。 “暄儿的事,我可以与他说,王爷,求您…先放了他。” “呵。” 萧弈权眉梢轻漫,“今夜事今夜毕,本王没有那么多耐心。” “来人。” 他招了手。 立刻从四周行来不少御前侍卫,皆听他的命。萧弈权吩咐那些人将关萧暄的屋子房门锁死,看守在外。 “母妃,母妃你快放暄儿出去,好黑,里面好黑…喧儿怕……”孩子哭的更凶了。 “王爷!” 南渔见他要走,痛心地上前,突然双膝一弯,跪在他靴前。 萧弈权停下脚步。 女子身单体薄,弯身的弧度几乎与地面平行。雪落在她背脊,从骨子里露出的骄傲似被一点点磨平。 萧弈权蓦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南渔的情景。 也是这样一个雪夜。那时还是少女的她头挽双髻,衣裙翩然,俏皮地从朱红的宫门一角走出。 被冻通红的小脸带着稚气的笑,南渔怀中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目光清澈地就那样看向他。 想来,果然时间能改变一切。 南渔的声音带着些抖:“王爷…还请你看在…先皇的面上原谅了暄儿,他…他自小就怕黑…是真的不能在那里长待……” “王爷有什么不顺…我愿意代喧儿承受,您…将他放出来好吗?” 说到最后,女子抬起纤柔地脸,黛眉轻蹙,小手紧攥他的衣袍。 这般媚态,似将他拉入无端欲海。 萧弈权弯身,攫起她的脸颊:“这可是你说的。” “……” 外面雪凉,南渔被带进寝宫,门窗紧闭刹那,萧弈权松了腰间玉带。 南渔身子撞到床柱。 生疼,让她紧咬牙关,一声没吭出来。萧弈权倾身压来时,她形如赴死地闭了眼。 惹的他一声嘲笑:“先皇?都是死了的人了,你认为本王还会顾念他?” “你不提我却忘了,你还是我的皇嫂。” “小太后,看向我。” 萧弈权忽然要求,双臂将她禁在片寸之地。他俊朗的眉眼深不可测,看得南渔浑身一颤。 为什么,她会从他刚才的话语中听出他对先皇的不满?难道两人不是融洽的兄友弟恭? 萧弈权瞬间吻在她脸上……
第5章 怪病 殿内温暖如春,轻纱缠绕间,忽然外面响起侍卫的声音,带着急迫。 “王爷——皇上他…昏过去了!” 纷乱杂陈的脚步声,在凤宫响起。 待到一众侍卫将关萧暄的门打开后,南渔仅着单衣,跑了进去。 萧弈权的身立在光影中。 萧暄身量小,南渔将他抱起后,手法娴熟地摁住他的人中,手掌轻拍。 “暄儿,母妃来了,快醒醒。” “暄儿……” 她的声音似含着水,眼角颤动,惹得冷眼旁观的男人微微蹙眉。 萧暄这是什么病?在黑暗中不过才待了一小会,就昏了? 他以前也经常来宫中,却从未听哪位太医讲过萧暄身体有问题。萧弈权想了片刻,抬手招来一个侍卫。 “去太医院,问问皇帝起居。” “是。” 而此时,面对围上来的诸多宫侍,南渔突然拿出太后的风范,喝了一声:“让开!” 所有人都看萧弈权。 女人抱着孩子,经过他的时候,眉梢有几分坚韧。 那是身为母亲后的,一种护子特性。 琉璃宫内,南渔吩咐侍女去烧热水,她则将萧暄放在床上,解开孩子的衣服。 指腹顺着胸膛向下顺气,手搭在他脉搏上。她此刻满眼都是萧暄,自然也未注意到渐渐行到她身边的人。 萧弈权看了会,问:“暄儿什么病?” “……” 女人似生了他的气,不回答。 萧弈权加重了音:“娘娘,臣在问你话。” “幽闭症。” 南渔答道,回身看他,眼中含霜:“娘胎里带出的病,萧弈权,我方才为什么恳求你,便是知道他不能在里面待很久——” “而你呢?” 她一个疑问,将眼底的情绪暴露。 失望。 两人瞬间无话。 萧弈权瞧她又继续照顾暄儿,不禁转身,斟酌地走向外殿。 他在想,刚才南渔说的话。 娘胎里的病?据他所知,南渔生萧暄时是在她被他皇兄纳入后宫的半年。 那时候皇帝正值壮年,南渔也身体康健,那么,萧暄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从娘胎里带出的病。 反而…… 他暗暗抚上自己手腕。 他记得,他在很小时,曾经有过见黑便昏厥的毛病。 …… 半个时辰后。 去太医院询问的侍卫回来,将这些年萧暄所有看诊记录都给他看。 宫殿内,萧暄也早已醒了,小脸一皱,抱住南渔的身,小声哭泣,又时刻警惕地看外面。 萧暄是彻底怕了他。 萧弈权没再打扰她们。 站在琉璃宫外,他翻看了几页记录,忽然侧头问身旁的侍卫,“本王六年前睡过的那个女人,你们找到了吗?” 侍卫一怔,抱拳:“启禀王爷,我们一直都在追查那位女子的信息,但是年时已长,您说过的那个乡下草屋早便塌了,而至于您说的其他踪迹,我们一直在慢慢追寻。” “相信不出多久,便能有那位女子的消息。” 萧弈权听了大概。 也没责怪,反而将目光一直望向里面,琉璃宫的窗上映出一人身影,女子方才低眉娇柔的模样还在他眼前萦绕,他忽然,自言自语问。 “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 听得他话的侍卫随着一瞧,顿时大惊失色。
第6章 祖制 “王爷,绝不可能!”侍卫笃定地说,萧弈权侧了眉眼,“哦?” 他倒想听听,为什么不可能。 那侍卫跟随了他很多年,一片忠心,平时若是在他面前说什么话,萧弈权都会听一耳。 “王爷,您当年是在大都城外的乡野宠幸的那名女子,而太后那时却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在未嫁先皇之前她连自家闺阁都未出去过,又怎么可能与那乡野女子扯上关系?” “您难道忘了当年南太傅有多宝贝他这个女儿,而后来太后刚嫁入后宫半年多就产子的事,南太傅跟皇上闹了多久?” 萧弈权渐渐压下心思。 这点,他却是没忘,当年这事可以说闹的满城皆知,就连大都最盛名的酒楼都拿南家小姐还未出阁就与皇帝暗许终身之事来说书,后来还是皇帝亲自去了太傅府谢罪才平息。 皇帝一直很疼爱萧暄。 萧弈权不再说话,将目光从窗影上挪开,他被说动了,让那侍卫继续追查那名女子下落。 这些年,若说他有什么放不下的女人,怕就只她一人。 夜深,闹了这么大一出,宫内的人都累了。萧暄哭了好久,又喊了饿,南渔陪他简单吃了些,这才将孩子哄到床上。 将要睡,萧弈权走进来,萧暄曜黑的眼珠看到他,往被子里一缩。 南渔挡在萧暄身前,警惕看他。 萧弈权面色冷,只说了一句话:“皇上改口的事,最多两日,你多劝着吧。”说完,负手走了。 南渔轻拍萧暄身子。 心中却在揣测萧弈权这么做的原因,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暄儿承位、萧庸造反,这都是上一世发生过的,她恨萧庸,因为是他的造反导致了她与萧暄悲惨一生的开始,而她白日,已经亲手了结了他。 那么还有什么,是她没想到的? 翌日。 还在睡梦中的她便被一阵哭泣吵醒。 宫侍躬身行来,说:“太后娘娘,您快出去看看吧,先皇很宠的那几位妃子,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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