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娘就与你直说了,你舅母这人一辈子跋扈惯了,之前你阿爹因我的面子一忍再忍,思遇那时在大都风流成性,你阿爹为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有时候阿娘也想,狠狠心跟他们断了往来,但是,一想到你舅父临终的嘱托,娘的心就软了。” “后来,你阿爹出了那样事,南家所有族人都遭殃,他们一家也因着娘的关系落难,娘便更觉对不起他们,囡囡,往事往矣,你舅母与思遇如今也不在了,就剩个思馨,阿娘便想恳求你,看在她是你舅父最后的血脉,有些事能不与她计较就不与她计较,好吗?” 得她阿娘亲自求,南渔怎么担的起。 她忙握紧她阿娘双手:“娘,你说什么话,我怎么能让你用恳求二字?” “好,我答应你就是,往后她的事我能保就保,只要不触及北凉律法,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那就好,囡囡,思馨这孩子现在还太小,等娘回去好好说说她。” “嗯。” 她与南夫人说了一会话,才让杏枝送她们回去。 桃枝走在最后,外面南则轩等了好久,见她们终于要走了,才上前来扶她。 南渔凝着南则轩背影,附耳与杏枝说了几句话,让她传达给南则轩。 杏枝忙追上一行人,与南则轩耳语几分,让他好自为之。 南则轩听后面色一沉,深深点了头与杏枝说,“替我转告娘娘,我会注意。” 杏枝这才返回。 一晃,半晌午便过了。 送走所有人,她往软榻上一躺,叹了口气。杏枝伏在她腿边为她敲打:“娘娘,奴婢不太懂,刚才你为何让奴婢去跟南家少爷说让他堤防,而不是与桃枝说?” “这种事,难道不应当妻子的做防范吗?” 南渔望着空荡的殿内开口:“此事的关键是南则轩,男人的心如果不是固若金汤,只向着他妻子,那桃枝再防范有什么用,之前南则轩就因为景鸢儿的事吃过亏,哀家通过你的嘴告诉他,是本着敲打警示的作用。” “桃枝毕竟是我的人,他也知道我脾气,上一次景鸢儿我可以原谅他,但若是这次他再犯错,那我绝不会姑息他。” 听到这儿,杏枝才懂。 不禁为桃枝打抱不平,小婢子也握紧拳头,哼了声:“对,若是他再犯错,不止娘娘,奴婢也要打死他。” 南渔温和地笑了。 她在寝宫内睡了个午觉,下午起时,元福进来说外面有人找她。 她问是谁,元福道:“是渊国的三皇子。” 谢君宥! 她揉揉发胀的脑仁。 让元福将人叫进来。 谢君宥一身渊国异域袍服,头戴渊国特有的紫锥花配饰,身形高大,往殿中一站。 她对他没有好脾气。 谢君宥淡淡笑,上下打量她一会,道:“看来娘娘毒性已解,气色不错。” “你来我这里就是要说这些废话?” 她问,又想起他在前几日与萧弈权胡说的话,坐直了身:“我再和你说一遍,暄儿和你没关系!” 谢君宥不动声色:“和我没关系,那便和靖王有关系?” 南渔惊道:“你胡说什么!暄儿是先皇萧绽唯一的血脉!” 谢君宥仿佛看透一切地笑她。 他垂下眸淡淡说:“左不过当年的事,一个人能知道便会有无数人知道。娘娘,你不承认无妨,本王也会派人去查,你与北凉死去皇帝的事,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 “不过尚有一个疑问需要你解答,若北凉的小皇帝不是先皇萧绽的子嗣,那到时昭告天下,他这皇位,不知还能不能坐稳。” “谢君宥!” 她没想到他如此卑鄙。 怪不得要跑到她这里非要见她,还是来威胁了,看来大渊那边也知萧弈权不好对付,怕他们提出那个条件后萧弈权会设套。 到她这里,求个退路。 她气地咬牙切齿,怒瞪着他,谢君宥欣赏她此番模样,继续笑:“是选萧弈权还是本王,太后娘娘可以多考虑考虑。” “不用!” 她声音不大,却字迹清晰,“哀家为何要委身于你们?哀家身后是已逝的先皇,不是你们任何人!” 谢君宥听她如此坚定的话。 也不说什么了。 男人略有惋惜的叹了叹,“好,既然太后娘娘已做了决定,那本王便听了你的话,再不会误认小皇帝与本王的关系。” “不过。” 他的话说到一半又有变数,让她的心境也跟随忽高忽下,忐忑不安。 谢君宥抬眸看她,“太后娘娘,你真的认为死人便不会说话了吗?”
第223章 他宠她宠的没边了 她心神一惧,不由捏紧手骨:“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大渊向来大兴巫蛊问卜之术,光是我父皇宫中便养着诸多倾世之才,一个死去的皇帝,只要经过我朝国师祭问上天,便可得到答案,娘娘说的话到底是谎言还是真语,顷刻便知。” 谢君宥话音刚落,便勾起南渔关于上世的回忆。 是了,她怎么忘了,大渊盛行这些,上世暄儿为何会被祭天,也是因为那些方士们在旁蛊惑。 他们说,只要血祭了暄儿的身,便是所谓杀龙之血,暄儿是北凉的皇帝,是受上苍护佑。 而只要杀了暄儿,才可保渊国的老皇帝与他的宠妃长命百岁,国势大盛。 回忆上涌,她再也抑制不住,起身来到谢君宥身前。 她虽身形单薄,但眸中盛怒的气焰尚在,气势丝毫不输于他一个男人。 南渔警告他:“你们若是敢动暄儿,我便与你们不死不休!” 谢君宥垂着头,看她眼中那不服输的劲。 顷刻笑了,不由想起之前与她相处的那半月,想到她与他夜夜同床的情意。 谢君宥抬手,想抚摸她的脸颊。 被她躲开。 她忽然像长满利刺的刺猬面对他,“谢君宥,你大渊如今损兵折将,毫无胜算,若还想生存,就好好想想该怎么当好附属臣,之前你皇兄将暄儿差点摔死在城楼下这账我还未与他算,若你们还要打他的主意,我便与你们耗到底!大渊老皇帝往后所思所想我都不会让他如愿,若不信,你可以试试。” 她将话的极难听恶毒,试图吓退谢君宥。 谢君宥眯了眯眸。 刚才那一瞬,他向来缜密的心出现一道不确定的裂痕,看对面的她真的碰到逆鳞。 想想也是,小皇帝是她亲生的,作为母亲,她做什么都不为过。 谢君宥心中兴趣更盛。 缓了情绪,他说:“北凉的小太后,你也别如此凶。” “本王留着你还有用,也不会真与你翻脸了。” 谢君宥讲完,敛起衣袖,却是与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她依然面色疏离。 这个男人来了一趟,气的她心堵,自己却没事人的走了,她站在宫内想了很久,气的拂掉手边所有东西。 她一改平时性情,与元福说:“和看管大渊使团的宫侍说,传哀家口谕,他们的起居不用遵循礼部的规制,所有一切,按照阶下囚的标准来办!” 元福未见过她发如此大的火。 却也应了。 很快,南渔在寝宫内发火的事就传到萧弈权耳中,此时的他正与朝中各位大人议政,长风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萧弈权倏然唇角隙出一丝笑,纵容地道:“就按太后娘娘的意思办。” 长风凝看他,想说些什么。 萧弈权直接当着朝中众臣的面说:“大渊恃骄为傲,之前欺压我国不是一日两日,太后娘娘心中有气,便随着她撒,本王想,各位大人应也不会说出什么。” 他讲完,目光扫了其他人。 说起来,北凉真是礼仪之邦,除了繁复的北凉律法外,更有礼部那些大人们天天以礼数说事,两国之间积怨已久,之前渊国使臣来时那帮武将都恨不得私下里对其下死手了,偏朝中文官还认为,渊国既然已战败,北凉就要展现大国气势,待他们不要太苛刻。 这样方显国之度量。 萧弈权这话是拿来堵那帮文官的嘴。 那些人也心知怎么回事,只装着糊涂,靖王与太后都如此做如此说了,他们再拦着,便不是那么回事。 朝中大人纷纷逢迎点头称是,更给了萧弈权纵容的由头,男人抬手一挥:“往后事关太后娘娘的决定不用来报本王,任她闹,任她出气,北凉全朝都支持。” 长风应下。 于是不出一日,专门拘着渊国使臣与谢氏兄弟的殿宇便举步维艰,不仅每餐送来的饭菜质量急剧下降,就连门边都有重兵把守。 谢君赫气的在屋里转圈,直言不给吃饭喝水,那晚上送个暖床丫头来总没事吧。 也被拒了。 看管他们的侍卫说,“太后娘娘下旨,太子殿下还是少纵点欲,省的年岁没长起来便早早.泻了,就不好了。” 谢君赫听后目瞪口呆。 大骂一句,“他娘的,这北凉小贱妇嘴巴依旧如此毒!本宫身体强壮,怎么可能!” 骂归骂。 没过一会,他又心生忧愁地抱被哭了起来。 没有女人,这让他漫漫长夜怎么活啊。 谢君宥坐的稳,感受这些无形改变,他笑了一瞬,手中把玩杯角,不知在想什么。 萧弈权晚了些时辰来她宫中。 一进寝殿,他就知道南渔心情不太好,男人带着一个小玩意哄她,是个豫州街市买的布偶。 他将东西往南渔眼前一晃,笑:“娘娘气还未消?” 南渔瞥了一眼。 想到谢君宥今日讲的事,她就心中不安,拂去布偶与他说:“今日谢君宥拿暄儿和你的关系来威胁我。” 提到此,萧弈权沉了眉,“他讲了什么?” “他说会去查暄儿是否是萧绽的子嗣,萧弈权,我不知他们已查到何种地步,我怕,万一他们真的查出什么,将这事宣扬出去。” “万一暄儿的身份曝光,将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怕,有我在。” 男人及时安慰她,抚住她身轻拍,“本王这几日会将之前景垣找到的那些证据证人另行安排,你放宽心。” 南渔信他。 她靠在他怀中,将眼睛闭上,“你是暄儿的爹爹,你一定要和我好好保护他。 “放心吧。” 他与她承诺。 男人揽着怀中柔软,试图减轻她不好的情绪,他如今面对她已是到了她做什么他都纵着惯着的地步。 萧弈权微微吻上她,与她叮嘱:“不要总想着什么事自己扛,娘娘,你抬头看看还有我,有我可以为你分忧。” “臣的愿望很简单,只要娘娘坐好你的凤座高枝,臣会为你镇守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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