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儿的帝位,必遭天下人不耻。” “那便流掉,臣可以帮你。” “…可是,可是……” 她说到这儿又无法继续下去。 她要怎么和萧弈权说,她如果擅自做主将孩子流掉,那他…… 想来想去,她抬起脸:“我需好好想想,景少卿,这事麻烦你帮我保密。” “娘娘不想告诉?” “对他来说,就算我留了这个孩子,也不能将事情泄露出去,如今大渊谢氏兄弟与萧锦云都在,如果让他们其中一人知道那我就随时会成为他的软肋。” “萧弈权现在不能有半点闪失,他事关北凉。” 景垣再次垂下眼睫,听南渔的话,他发现一个或许连她都未察觉的事—— 小太后现在开始为他考虑了。 她会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思虑太多。 景垣压住心中难受,道:“好,臣保密。” 片刻他又说,“只是娘娘,这身怀有孕便不能如往常一样,稍候臣会先为你开些方子,先保着。” “还有往后这凉水便不要沾了,娘娘,只要你有一丝想留下它的想法,臣都会为您保住它,直到它平安出生。”
第246章 抱着被子哭 南渔感激他。 对景垣总有亏欠,她心想他到底是怎样心思纯洁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平静的说这些,还一直为她着想。 她不敢多问,害怕景垣会更扯伤口,他对自己的情意她虽无法回应,可她也不是无心的人。 她道:“景少卿,我信你。” 景垣走时严格交代了杏枝平时注意事项,回眸看她含着笑意,他总是如春风般温暖她,给她安慰。 自他走后,她坐在寝殿内思绪万千。 及到下午元福从外面拿着一封书信递给她,说:“娘娘,这是大渊三皇子送来的。” “好。” 谢君宥会递书信给她,想必有了他师父的消息。 如此,有关萧锦云身份的事便能揭开。 她回了信,又拿出谢君宥给她的那枚犀角看,想前世的事,试图想到有关谢君宥母亲的片段。 她记得前世有次谢君宥与她亲密完,收到一封密信,当时南渔半睁眼看他,只见男人露着上身在室内走动,随后发了很大火。 他砸了很多东西。 南渔那时没有舌头发不出声音,只吓得在床边发抖,谢君宥看完密信后与她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们北凉人都是这般无耻!本王绝不会成为你们的人!” 那时南渔听不懂。 但现在想起,她忽然有强烈的感觉告诉自己,或许上世这个片段,会是现在她帮他找到母亲的关键。 那么谢君宥是查到了什么才会说出那句话? 成为你们的人…… 这几个字含着莫大深意。 几日后,南渔去见了谢君宥。 这次比上次他们日子更惨了,她推开殿门时发现谢君赫已瘦了许多,脸上粗鲁之气都被磨砺地清秀不少,南渔都做好听谢君赫骂人的准备了,谁知身高马大的男人见她第一面竟是问:“有吃的没?” 她摇头。 谢君赫低啐一声,无奈地揉揉肚子,性情温和地坐回殿内,抱着被子哭。 谢君宥身倚门边瞧她。 南渔被这两兄弟逗的不行,一雪前耻地快意感涌上心头,她忽然抬手示意身后人进来,谢君赫狗鼻子一动,眼睛瞪的像铜铃。 他哪里还有之前傲气满满又惹人厌烦的模样,戒了色后的他清心寡欲,如今能牵动他的只有吃饭。 谢君赫上前:“是什么是什么?” 南渔身前皆是带刀的凶悍侍卫,她笑了一瞬,将盘中的一根肉骨头晃了晃:“太子殿下,往后还听话吗?” 谢君赫猛地吞咽口水。 谢君宥就那样看着自己皇兄被小太后逗,也不阻拦,反而带着一丝笑意。 南渔又道:“之前不是还骂我小贱妇,太子殿下,现在我是什么?” “太后,北凉的太后。” 谢君赫实在太饿了,被囚禁了这些日子,让他开始怀疑他到底来这里是干什么,他们大渊多么厉害,却因为一场天灾输的这么惨。 两国交战,胜者为王,败者为枭,他现在就是一阶下囚,要什么脸面。 他再不吃东西要死在这里了。 谢君赫的讨好让南渔奖励地将骨头往他面前一扔,男人接住,转瞬背过身啃。 南渔看向谢君宥,“三皇子瞧着气色还不错。” “本王不会食嗟来之食,小太后,跟本王进来。” 谢君宥转身往小室走。 南渔吩咐手下人将带来的食物放在外面,自己便随谢君宥进去,关上门,她忽然发现此时室内竟然坐着一个人! 她一惊。 谢君宥笑:“我师父轻功了得,来去自如,你不用太惊讶。” 南渔反问:“这么厉害怎么不救你与太子出去?” 谢君宥答:“他老人家只顾自己,绝不会擅管别人事,况且我与皇兄来此也是父皇同意,他更不会理。” 南渔听这解释觉得,这人还挺有趣。 她抬目看,这个人只有一背影,看不见容貌,但这人身穿大渊传统服饰,一头鹤发,背脊很直,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然而,谢君宥却喊:“师父,师父该醒了。” ? 竟然在睡觉?坐着睡? 南渔偏头瞧他,只听一声极细微的声音传来,“乖徒,你要带的人带来了吗?” “是。” 谢君宥声音极沉,忽然在南渔未准备时手一勾她腰,将人揽住,“师父,这位便是徒儿喜欢的女人。” 鹤发一动,顷刻转过身,只见一张带着笑意的年轻脸出现在南渔眼前! 她惊道:“他怎么这么年轻?!” 鹤发老者笑:“保养的好,自然年轻,徒媳妇,来让老头我瞧瞧你。” 南渔与老者一桌之隔,他说了那话后便探了身,从上到下,一根头发丝的打量她。 半晌点了头:“殿下好眼光,这女子面相大气,是绝佳的旺夫,媚虽媚些,对于殿下来说也是乐趣。” “就是不知徒媳妇的生育能力……” 那老头眼开始往下斜,南渔一怔,瞬间秒懂他要干什么,一碰谢君宥:“快叫这老头住眼!” 谢君宥笑:“师父,给徒儿留点脸面。” 鹤发老者哼了声,嘟囔:“不让看就不让看,不用看也知道,你往后定不是一胎,多多益善。” 南渔面色一红。 谢君宥却在听到她不是一胎后眸光有几分微光,他瞥了眼南渔,手掌更是肆无忌惮地搭在她肩上,“师父如此说,以后徒儿定不负师命。” 鹤发老者似笑非笑地没吭声。 盘腿将身坐正,他再次恢复仙风道骨模样,伸出手:“想要卜什么,拿来。” 南渔从怀中将她得到的那枚红绳与萧锦云的生辰八字拿出,往桌上一放,“只问关于他的。” 老者神色暗垂,“怎么会有两个生辰八字?” “是不太确定,但绝对是在这里其中一个,师父,还请你断定。” 老者点头,在两张纸上随意看了看,倏然抬眼:“你与我家殿下认识多久了?” 南渔心想,这老头开始查她了。
第247章 跟我让你生一窝 她如实说:“六年前就认识,只是露水姻缘而已。” “听我家殿下说,你知道他腰间那枚印记?” “是。” “那还真是奇事,莫非你与殿下的生母有关系?” “师父,为何我知道殿下的印记就是与他母亲有关系?”南渔不解,之前谢君宥每次问她都想问他一句,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老者一笑:“自然。殿下母亲的下落是我亲自卜的,错不了,能解他生母之谜的人是知道他腰间印记的人。” 老者抬眼:“说的可不就是你?” 她恍然。 还有这层原因。 “那我与殿下还是命定的姻缘,真好。”南渔随他说,将头往谢君宥怀中一靠,娇意满满。 谢君宥配合地轻抚她发丝。 老者看不下去了,嚷道:“你这个丫头也不知道害臊,我还在呢,就与我家殿下你侬我侬,好了,看卜!” 南渔心想,不这样你能相信? 鹤发老者忽然闭眸与两人说:“本国师问卜时不希望有人打扰,徒儿,你带徒媳妇先去那间耳室待着,等为师叫你后再出来。” 谢君宥起身恭敬应下。 南渔有些不放心,凝着这老者:“他真的可以吗?” 谢君宥拉她衣袖:“师父说让走就走,正巧跟本王去那边待会,多培养培养感情。” 他声音不大,却能让满室听见,老者身子一抖,直言:“快走!别在这里让为师看着难受。” 谢君宥轻笑,揽着她腰身走了。 一门之隔,另一间房中谢君宥的手瞬间被她拿开。 南渔面对他还是有很多上世的记忆跑出,她如避毒蛇,与他拉开很大距离看他。 男子不急,掀袍往蒲团一坐,双腿一盘闭目养神。 两人沉默。 只等待时间流逝,他那位师父能卜出一二,好让她知道萧锦云身份。 过了大约有半炷香,谢君宥睁开眼,瞧南渔缩在房中一角,他问:“方才师父说你不止一胎,莫非,你这肚子又有动静?有了新的?” 南渔心间一跳,猛然睁开眼:“你胡说什么!先皇已逝,我上哪里又有新胎?!” 谢君宥:“本王却听说你与那位靖王关系匪浅。” “假的!都是假的!就萧弈权那天天冷冰冰的一副别人欠他的死样子,哀家不喜欢!” 谢君宥挑了眉梢:“哦?” “当然,只是我在北凉这宫中也的确需要他的势,所以三皇子,各取所需,而已。” 谢君宥半信半疑:“你这个女人果然不能交心,真不知道萧弈权若听到你这样说会是什么反应。” 他…大概会让她哭。 南渔暗暗想,周旋在这些男人之间她心思颇累,谢君宥刚才猜测出她身怀有孕时吓死她了,再次感叹她将孩子的事保密是对的。 否则,未来这个孩子便会成为利用的工具。 谢君宥可以,谢君赫也可以,她深知自己能力有限,总有不能把控的时候。 若那时他们以孩子为要挟,萧弈权便是再厉害又如何。 南渔闭上眼。 面对她突然不动声了,谢君宥又道一句:“小太后,本王只是随口问问,不过,若以后你跟了本王,或许能让你生一窝。” “不要!” 一提这个她就想起上世,想到那个父不详又折磨死她的孩子。 她一瞬如临大敌,反应过于巨大,惹得坐着的男子面色一沉,看她眼中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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