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抹了这个……” 她翻手将东西耀在烛火之下,让在场所有人都瞧的清切。 景垣率先一怔。 萧弈权眸光瞬间变了,眼似冰寒般冷。 尹红珠顺势拿来,转着瓷瓶仔细看了看,不由惊呼:“这是,太后娘娘赏的?!” …… 南渔并没有睡熟,半梦半醒地,她被元福推醒。 “娘娘,靖王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嗯知道了。” 南渔慵懒起身,还没开口问,元福就打抱不平起来:“真是的,奴才就知道那个凭空出来的女人有问题,娘娘待她好,她反而倒打一耙,要诬陷您——” “娘娘,连奴才都看不下去了,等会,奴才跟您一起去!” 南渔笑了。 回身看元福,少年一脸不甘,倒真是随了她。 她抚上他脸颊:“小福侍卫,消消气。” 元福腼腆地一笑。 主仆二人很快出现在苏泠衣的帐子,她眸光一扫,自带威严:“王爷这么晚,寻哀家来何事?” 南渔的问,满室的人没有敢回答的。 毕竟她此刻是北凉的太后,最高权位掌控者。 所有人都看萧弈权。 而也不知怎的,男人自她进来,没有说一句话。 瞧着那神色,也没有太气愤。 南渔笑,见没人说,她便自己来。上前走两步,站在苏泠衣面前说:“哀家听闻苏姑娘病情反复,伤疤肿胀,怎么,难道是用哀家给的药造成的?” 苏泠衣倒抽了一口凉气。 眼含惊慌,似怕得罪她一样:“太后娘娘,民女没有那样说……” “那敢问王爷,将哀家叫来做什么?” 南渔声音坚定,回身又看向萧弈权。 男人的面色被烛火照的不太真切,只问了三个字:“不是你?” 南渔笑,见景垣也在,说:“是不是,让景少卿验一下不就行了?那瓶药,现在就在你手中不是吗?” 萧弈权铁灰了脸。 将药瓶往景垣怀中一扔:“验。” 景垣二话没说,将药瓶里的药膏倒出一些,放在鼻间闻了闻。 半晌后,他与萧弈权摇了摇头。 南渔似早料到结果,望着萧弈权看了很久,叫了元福,转身离开—— 萧弈权斟酌了会。 忽然步子一动,他与景垣说了声,照顾好她,便也出去了。 苏泠衣惊诧的摇着头,唤了声王爷,想起身去追他。 她侧头与景垣和尹红珠解释:“怎么可能…我真的是用了这个……” 却已没人听她的话了。 猎场的夜,长的有点熬人。 南渔一路脚步未停,心中却充斥了报仇的快感,一想到上世,她便觉得只是让她伤口发脓,太便宜她了。 其实,苏泠衣没有撒谎,她给她的那瓶药,的确有问题。 笑意寒冷,这个太后身份给了她便利,她与苏泠衣如今云泥之差,谁又会相信她一介民女说的话。 害她? 她贵为太后,又有什么害她的理由? 就看萧弈权的态度。 她一解心口憋闷,拂了元福下去,便听身后有急追的脚步声。 南渔回头。 撞上他的眸光一瞬,她心中忽然有种异样情绪,他此刻,不应该陪他的苏美人吗? 又来找她做什么? 黛眉还没蹙起,萧弈权便牵着她进了帐室。幽暗的瞳光垂下,他借着力,将她压在榻上……
第40章 情浓 两人身躯翻转,因为太用力,南渔头上的簪饰掉了好几个。 她的背触到榻角,微微有点疼。 细碎的声音从嗓间发出:“萧弈权,你起来!” 他却没动。 撑身,从上注视她,萧弈权凝着她那双微怒的眸子,问:“委屈了?” “你——” 南渔借着烛火望他。 可也不知怎么了,她似被他戳中,情绪转瞬就沉了下来。 不多时,怀中的女子肩膀簌簌,眼眶红了。 将头偏向一边,她咬着牙说:“你就是不信我…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叫我过去,我好歹是皇上的生母…你这样,让我如何自处?” “我怀着好意,将药赠予她,是瞧她身世怜悯。不想,却落了个这样下场,早知道她会那样,我定然什么事都不做,也好过被人冤枉……” 南渔在他面前露出真情,眼角有泪,越说越掉的越快。 她从没在他面前哭过。 这是第一次。 想平时怎样都会端着的一个人,突然因为这种事与他诉尽委屈,应该是真的没做什么。 他醒了半夜的酒,现在一瞧她的泪,忽然全消褪了。 冰凉的指尖触上她的眼睛,他擦了泪,声音垂下:“我有质问过你吗?” “那三个字,不也问出口了?” 萧弈权倏然笑了:“就因为这个?本王叫你过去,只是照例询问。” 南渔听他说的如此不在意,不禁埋怨一句:“幸好有景少卿证我清白,否则,王爷你能放过我吗?” 他的手段花样,多的很。 提到景垣,萧弈权眸色一暗,的确,如果今晚是太医院的那些人在,他还真不太相信南渔。 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苏泠衣身上那些伤突然加重,也是挺奇怪的。 除去南渔给她的药,除非她用了什么别的隐瞒的东西——而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因为什么。 他吗? 萧弈权没有立刻下结论,自他手下的那些人将她找回来,他一直就抱着看戏的心情。 将自己置于局外。 倒是南渔一哭,让他有了反应。 望着身下女子,他不禁抬手抚上她的发丝。 将她剩下的簪饰都拔了,丢在榻下。 南渔一头青丝松散了,他单手揽着她说:“娘娘身份尊贵,臣就算不放过,也做不了什么——” “顶多……”他贴近她耳边,气息吐出来:“多折腾几遍而已。” 令人耳红心跳的话,被他如此戏谑的说出,一如他的人,不容得抗拒。 南渔发狠,冲着他的唇角咬了一口。 也就是这个动作,彻底勾起他的心火。 萧弈权的掌心倾覆,扯她的手,撩开他衣襟一角—— “娘娘闻闻,臣是不是沐浴更衣了?” “……” 她没好气瞪他一眼。 不想闻。 纵然他身上的那清冽气早就在压她的时候传入鼻间。 她也不想承认。 …… 翌日一早,元福就兴冲冲地跑来,与她说:“娘娘,靖王爷他一早便训了那位苏姑娘,还将给她问诊的几位太医罚了!” 元福学着萧弈权模样,将手一背,挺着身子站着,有模有样地说:“你身体虚弱,便应多休息养伤,其他莫须有的事情,不要多说。” “太后娘娘万金之躯,岂容你胡乱猜测,以后,还是在帐中待着吧。” 元福学完,笑问:“娘娘,解气吗?” 南渔没什么兴趣。 她做这事,就是拿着戏弄苏泠衣的心,与上一世比起来,她对她做的,九牛一毛。 日子还长着,她慢慢折磨。 不由想起景垣……昨夜与他办的秘事,今日还需要再找他一回。 她梳妆打扮好,问了元福今日皇上的行程安排,念着暄儿,先去他帐中瞧瞧。 小皇帝的帐室在猎场休憩的正中央。 一大早,萧暄就已同骑射师父在一起,孩子穿了一身劲装,正准备上马。 明明小小一只,如今却像飒爽男儿般,身背着大弓,信心满满说:“朕今天一定要猎到一只!” 瞧着好笑。 南渔在旁看着,喊了声他,暄儿坐在马背上,喊道:“母妃!你瞧朕,厉不厉害?” 他驱着马走了两圈,那眼中都是想得到她嘉奖意思。 南渔瞧着心惊,总怕他摔下来,喊道:“你慢点——” “放心好了!朕昨日不仅将马术练熟,还被皇叔父表扬了一番呢。” 说起这里,萧暄又扬了扬头,觉得自己棒极了。 能被萧弈权认可,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暄儿显然已经玩野了,心早就飞了出去。南渔知道拦不住他,便吩咐身边诸多宫侍多多照顾,随他去吧。 返回时,她正奔景垣帐室。 年轻的男子正在更衣,见南渔来了,慌忙扯了衣带系好,见她。 “景少卿,我来是为了我阿娘的事。” 景垣应道。 早有准备,他将自己写好的药方与其他护理措施给她看,一言不发。 昨日,他又发现了一个秘密。 南渔赏赐给苏泠衣的那个药膏里,添了一味药。 虽然很隐蔽,但还是让他感觉出来——他望着面前女子的眸更深了些,想了一晚,也没想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应该是将他算计进去的,所以用的那味药很浅,如果旁的医者,就算闻到了也不会多想。 药源相克的说法,在北凉的医疗体系中没有那么多人知道。 他也是常年不在大都,从外邦那里知晓的。 那么,南渔又是怎么知道的…… 景垣带着疑问,越来越看不清面前的女子。 这时,南渔冲他抬了头,笑意温婉:“景少卿办事牢靠,哀家先在这里谢过了。” “娘娘。”景垣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喊了她:“娘娘为何要对靖王身边的苏姑娘下手?是嫉恨?” 南渔怔住。 回头看景垣的目光复杂,也是没想到,他的医术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昨夜她笃定景垣查验不出,这才那么放心。 但还是…… 被拆穿,她也没什么好隐藏,笑:“景少卿想知道什么?” “娘娘,臣只是不明白,您这样做,是因为靖王?” “怎么会。”南渔否认,认真地与景垣解释:“他身边有多少女人,我自是不在意,非要说一个理由,那应该是…哀家看不惯她。” “为何?” “她的长相,我不喜欢。”
第41章 嫁靖王 纵观整个北凉,也就她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来。 景垣被她这莫名其妙的理由惊到了,稍怔片刻,才醒过神来。 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有点可爱,南渔下一瞬笑出声来。 不再逗他,她忽然双手放在腰间,一福:“既然景少卿看出,那昨晚还要帮我,哀家先谢过了。” 景垣受宠若惊,上前:“娘娘快别这样——” 南渔眉眼娇俏地抬了头。 景垣望着她这张脸,心中一紧,想起昨夜他窝身在屏风后的瞬间。 那抹亵衣的媚色,像一道白光,晃了他的眼。 久久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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