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权忽然不想如此麻烦——仰头喝了清水,他捏住她的下颔,轻轻一渡,慢慢将水都过到她嘴里。 便在这时。 南渔动了舌尖。 似品尝甘泉,她唔了一声,喝到了大量的水,嗓间不再那么干燥。 卷翘漂亮的睫羽终于睁开。 刚接触到光线,她还看不清眼前的人,但瞧轮廓,应是她喜欢的样子。 南渔双手攀住他,加深了这个吻。 嗓间甜音,她将所有清水吞下,不由说了句:“好甜。” 便是这一句话,让近在咫尺的男人捏紧了她的肩,深扣进去,眼中欲念尽显。 南渔的视线终于聚光了,看清了人,脑中的意识,便如炸开一般,丧失所有言语—— 萧弈权拉开两人距离,半笑地用手背擦了唇边水渍。 掀了眼皮看她。 退烧的她,此刻宛如一只毛羽洁白的小兔子,用不知所措的眸光瞧他。 他一时觉得热,脱了风氅,又把外衣的扣子解开两颗。 “醒了?”他端的冷静,抬手抚上她的额前,摸着温度:“再不醒,本王便打算将你扔到外面寒凉地里,降降温。” “王爷忍心吗?”南渔问他,想到刚才,用手指擦了唇角。 萧弈权笑了一晌,倏然,身子前倾,用自己的额心贴上她的。 “是,的确不忍心,以后,放过你……”
第88章 温情似他 南渔睁着眼睛看他。 在思考,他说的放过,是什么意思。 萧弈权呼吸拂在她脸上,离得近了,看她的小脸像水墨重彩一般,便心情欣悦不少。 他的手指擦过她的颊边一角,绕了柔软的发丝,为她轻轻地缠到耳后。 他的温柔,一时让南渔有点忐忑,望着他,她吞咽口水:“我还想喝水。” “嗯。” 他将剩下那半壶拿来,倒了一杯,放在她掌心。 “喝吧。” 南渔双手捧着杯边,仰了头咕嘟咕嘟地将一杯全喝下。 又清爽不少。 萧弈权问:“还想做什么,与我说。” “你能…不要这样吗?”南渔有点接受不了,瞧惯了他平时冷冰冰凶巴巴的样子,突然温柔,她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萧弈权凛了眉,换个姿势。 “多少人巴不得本王这样,你却让我不?小太后,你的思维,还真与旁人不同。” “王爷,我饿了。”她眨了眼,又说:“我还想洗澡。” 萧弈权勾了笑意,手袖一敛,“等着。” 南渔怔怔望他,她就是试探他,真的去了?百依百顺,他脑子没问题吗? 外面响起了关门声。 她见人一走,顷刻从床上下来,往旁边铜镜一站,掀开中衣,查看她身上痕迹—— 早在他今日与她欢.宜时,南渔便求过他,不要太狠,给她身上留块好地儿。 然而随着药效深入,她又放下矜持,攀上他身,勾着他,任其肆意。 情到浓时,她一声萧郎,不知猩红了谁的眼。 …… 转着身瞧,当她看到自己后背那道牙印时,咬了牙,骂了他一句。 这时,萧弈权进来,听的清楚,他单手负后瞧着,小太后骂完他,还不忘去妆台上拿出蜜粉,欲遮盖住。 他瞧她伸长胳膊也够不着的样子,觉得好笑,走到她身边,拿过棉扑,笑的邪肆:“娘娘为何不叫我?” 南渔被他悄无声息来到身后吓了一跳。 手一抖,她捂上嘴,问:“你刚才听到多少?” “不多,全部。” “……”她顷刻变了脸,软了音:“王爷……” “无妨,不过是被你骂,你若是高兴,就多说几句。” 萧弈权扳正她身,将一头乌发拢在她身前,从镜中看她:“咬你的这几下,你要是不解气,也可以咬回来,哪里都行。” 他将最后四个字加重。 南渔听的脸上烧的厉害,心如擂鼓,身体僵硬。 萧弈权站在她身后,轻轻地为她遮盖身上牙印。 这时,桃枝端着吃食进来,一并还有几个宫侍提着滚热的水桶,走到殿内屏风后,往浴桶里灌水。 南渔抚上肚子,一闻饭菜香,的确有点饿了。 她披上一件外衣,往桌前一坐,瞧了眼满桌的膳食,刚要动碗,萧弈权又先她一步。 拿了筷子,男人亲自为她布菜。 一样挑了点,南渔眨眼瞧他,眼中讶异的色连旁边桃枝都看到了。 不说她,桃枝杏枝都觉得…靖王这是怎么了。 萧弈权将菜铺了半碗,又给她盛汤,他专撇开上面油腥,道:“从今日起你的膳食我会让人专门做,你往后要找人调理身体,就正大光明去太医院要方子,本王会安排一个亲信为你。” “景垣毕竟不是太医院在职,他大理寺事务繁忙,不用事事都去求他。” 南渔此时听明白了。 他云淡风轻的将她一切起居安排好了,并在告诉她,离景垣远点。 说到底,萧弈权就是在意景垣,也不知为什么。 她接过他递来的汤。 “好腥。”刚喝一口,她不禁蹙眉。 萧弈权道:“喝完,本王专让人炖的鱼汤,腥点正常。” 南渔不太想喝。 可有他看着,不喝不行。 索性捏了鼻子,她闭上眼,一副要赴死的样子,萧弈权看她,笑了一晌。 娇气的她。 喝了鱼汤,她吃半碗菜,又在他注目下扒了几口米饭,她从未如这晚饱胀过,吃完后,在殿中来回走了好几圈,才将肚中积食消下去一点。 然而,她要沐浴,他还在。 南渔凝神看,手抱着衣裙说:“这个不用你来,我让桃枝杏枝就——” 他没应,话都不等她说完,就那两丫头赶出去。 室内水汽氤氲,她瞧他刻意挽了袖笼,手指探入水中,试了试温度。 便知,她这澡,是一定要他洗了。 蹲身进去,坐在浴桶里的小凳上。她仰头看他,萧弈权拆了她发髻,全部泡进水里。 他说:“若是弄疼你,就说。” 他这晚,真的太不正常了。 南渔想不到全因景垣一句话,这男人心中便发生了变化,见她浑身红痕遍布,一时觉得,自己是挺混账。 毕竟是太后。 小姑娘还比他小几岁,皮肤细嫩的,被弄的连嗓子都沙哑。 看不见的地方,他看她的目光越发温柔了些,在后为南渔清洗乌发的样子,像极了宠爱她的兄长。 他动作轻柔,她也不多嘴,静悄悄地坐着,偶尔用余光瞄他一眼。 萧弈权为她清洗的很干净,连手指脚趾都不放过,她红着脸看他,在水中想缩脚。 又被他拽住。 南渔洗完后浑身喷香,往地上一站,他便亲自为她擦干。 发丝垂落于腰,腰肢不盈一握,男人手一放上,惹得她烫了身,拿眼看他。 萧弈权问:“被伺候,满意了吗?” “你…明日不会要毒死我吧?”她忽然问道,捂上嗓子与嘴唇:“毒哑我也不行。” “胡想什么。”他笑得用手指轻叩她脑门。 “只是被一人说了不珍惜,有点堵心。”他解释道,南渔也没听懂,身子被他抱了,放在凤榻里。 他让她快睡。 她其实睡够了,精神的很。 子时早就过了,现在的天,已是后半夜。 外面,自刚才进宫后,长风就被萧弈权安排做了一件事,这么晚的夜,长风直接闯进晋王住的寝宫,将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萧锦云面色惨白,连外袍都未穿,孑然站在琉璃宫外,受着冻。 长风道:“王爷,将人带来了。” 萧弈权一改温柔色,与南渔说,让她歇息。 转身,便走了出去——
第89章 落魄 南渔抬眼看他离去的背影,不知所以,又从床上坐起来。 如此晚的夜,萧弈权又要见谁?她心中起疑,穿上鞋子,想随着看看。 可她想起萧弈权刚才说的话,又退却了。这人好不容易温柔一回,若是再反了他的意,会不会又将自己折腾一遍? 南渔停下脚步,没有跟着。 此时,伺候她的杏枝进来,她招小丫头过来,问:“外面是谁来了?让靖王如此隆重?” 杏枝叹道:“娘娘,还说呢,是那个倒霉的晋王殿下,哎,他也够惨的。” “他怎么了?” “娘娘您还不知道,您高热时,多亏了这位二殿下,他拖着病体还忙前忙后,亲自出宫去帮您请大夫来治,若是没有他,想必现在娘娘您还烧着呢。” 杏枝感叹:“这样好的殿下,就因为王爷回来知道是他帮的您,大半夜将人提过来,外面多冷啊,让人家穿那么单薄站着。” 杏枝因为南渔生病,对萧锦云充满好感,现在与南渔抱怨,也是加了个人情感。 她讲完,又无奈摇头。 这有什么办法呢,宫中就是这样,萧锦云无权无势,又是个病秧子,说是皇子,过的日子比下人还不堪。 南渔停下的脚步再次动了,她听杏枝那样说,那这萧锦云就是因为自己而受的这份罪。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管。 将杏枝叫来,她没出去,而是在琉璃宫的一扇窗牖前悄悄开了个小口,将身压低,她向外看—— 此时,外面更深露重,寒气逼人。 月光的银辉浅淡散在地上,萧锦云一身单薄白衣,站了很久,此刻已全身发抖。 双臂环胸,他脸色青白。病云惨现,一动不动。 萧弈权站在院中的回廊里,居高临下睨他,南渔只看见他一个背影,强大的气场就逼仄的人瑟瑟发抖。 萧弈权问:“今日是你帮的太后?” 萧锦云:“禀皇叔,是。娘娘高热不退,正巧让我撞见她的婢子要出宫求助,于是,我便代劳了。” “如此说,本王该感激你。” 萧弈权凛然一笑:“二殿下这几日在宫中也是闲着,本王听说,你整日就在后宫附近晃荡,不知道的,还以为二殿下是丢了什么宝贝东西在这里。” 萧锦云不动声色,眼皮轻掀,没有直视萧弈权。 而是将目光落在身前的一片月色光辉中。 他自嘲笑:“皇叔,我残废人一个,若再久缠病榻,那与废人有什么区别。大夫说,我多走动一下是好事。” “至于其他,还请皇叔不要误会。” 他指的,是萧弈权说他一直在后宫这片晃悠的事。 萧锦云说完,一阵剧烈咳嗽,让他若扶柳一般。长风本想搬个凳子给他,被萧弈权制止。 他看萧锦云,实在喜欢不起来。 前些年,萧锦云来京中,还带着畏缩的样子。从不与人接近,向来都是孤僻的坐在角落里,让人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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