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还想着替萧弈权说话。 南渔抬手,让人将苏泠衣放进来。 皇帝寝宫偏殿。 她坐在椅上等苏泠衣,过了片刻,便见她身着布衣裙裳,躬身进来。 抬眸,看到她并不惊讶,苏泠衣跪地道:“奴婢拜见太后。” “苏姑娘,我已不是什么太后,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这屋中只你我二人,我们便敞开说话。” 被她一说,苏泠衣也从地上起来。 站直了身。 低头,凝着她腕上刀疤,她道:“我的伤皆拜你所赐,太后娘娘,你之前好威风,在王爷面前诓骗了这么多。” “骗?” 南渔嘲讽地笑,“苏姑娘,说这话你都不觉得臊得慌,论骗人,谁能比的上你。” 她的目光凝着她身,“萧弈权那枚翡翠扳指怎么到的你手上,你不说说?” 一提起这个。 苏泠衣蓦然抬头望她。 眼中有了惊恐,她道:“什么扳指!你在胡说什么!” “……” 南渔勾唇浅笑。 没继续说下去。 她只静静看她,瞧着波澜不惊,然则那目光太过犀狠。 苏泠衣忽然从心底涌上一种害怕,她总觉得莫不是她与南渔有什么深仇大恨,才得她用这种目光看她。 南渔道:“你和他之间,什么都是假的,你这次回来,无非是还要用当年的事来说,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 “我听说,你是来向他辞别的,要去何处?豫州吗?” 苏泠衣惊的出了一身冷汗。 她看南渔,看她事事料对的样子,开始猜测:“你到底是谁?” “我?我自然是这北凉的太后。” 将声音微扬,南渔在位上坐的极稳,似警告苏泠衣道:“待会等靖王苏醒,希望你真如说的那样是来辞别,若是你还有另外打算,那么六年前那件事,我可不会替你保守秘密。” “靖王什么脾气,不用我说你也懂,若是他知道你一切都在骗他……” 苏泠衣此时真害怕了。 她这次来,的确是不甘心,擅自找了萧弈权的跟随,说了她自离开王府后处境非常惨。 她想让那跟随带她来到他面前,说不定他见她可怜,会改变主意。 那日在马车内,公子与她说的清楚,让她先歇一段时间,再找机会出现在萧弈权面前。 只要他一直认为她是当年之人,就有机会。 可是…苏泠衣脑海中快速旋转,她不知南渔到底掌握了什么,但公子交代的事,若是不办好也不行。 她两相权衡,决定先照南渔说的做。 长久沉默。 那边,景垣回来,看见南渔与苏泠衣在偏殿,问了句:“娘娘?” 南渔顷刻转换了笑容,问景垣:“靖王殿下醒了吗?” “嗯,刚醒。” 南渔笑看苏泠衣,“姑娘不是要道别,快进去吧。” 苏泠衣刚才一下已经腿有些软了。 艰难地走进里面,拜了萧弈权道:“王爷,民女不日便要前往豫州去寻找父母,今日来,是想与你道最后的别。” 萧弈权刚醒。 坐在椅上还有些虚,眸光黯淡地听苏泠衣说话,却在听到她说豫州时,神情有了变化。 他忽然道:“豫州?你父母是谁?” “应是豫州县丞…”苏泠衣话还未说完,便被萧弈权打断,他道: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先别走了。”
第148章 别怕,臣会在 南渔在旁听的心,一瞬因为他这话而收紧。她几不可闻地看着萧弈权。 不说她,连跪地的苏泠衣也没想到,面上逐渐有了喜色。 “王爷……”她唇角颤抖,倏然磕头道:“多谢王爷!那民女,便不走了。” 苏泠衣话落,南渔便转身离开。 她是带着气走的。 不论萧弈权打什么主意,她都不想多说。 反正两人也已经变成这样,那关系也不介意再恶劣些。 景垣在旁唤道:“娘娘——” 景垣追了出去。 唯萧弈权没有动,他的眸光虽停在南渔离开的背影上,话却在与苏泠衣说:“正巧本王近些日子要前往豫州,你父亲那边,你先修书一封与他。” “好,好的。” 苏泠衣爽快答应。 眸光一直粘在萧弈权身上。 他交代完,又恢复那般冰冷模样,“你先下去,你现在住在何处,本王会派人保护你安全。” 苏泠衣一怔,问道:“王爷不让我住回靖王府吗?” “不用,本王的府邸,终究不适合女子居住。” 苏泠衣刚起了点火苗的心再次被扑灭。 她垂下头想,萧弈权对她的态度依然冰冷,那又是为何要留下她? 宫道中,南渔走的急,景垣在后追上,担忧地看她。 “娘娘,臣不知你为何这样,但臣的确有些事不解想问你。” 景垣双手搭在她肩上,用清风明朗的语调试图让她平静。 她抬眸看他,一点点舒缓。 片刻后,景垣道:“上次臣给他和皇上过血便察觉了,娘娘你是有什么瞒着?有时候你对他的感觉,很奇怪……” 景垣说不出那种感觉,就是只要上心观察,就能感受到。 特别是在南渔试图拉近暄儿与萧弈权关系时,那满脸的期望。 南渔忍了忍。 不知该不该说。 她当景垣是朋友,之前她厌恶苏泠衣的事也是明白告诉了他,所以这件事,她如果告诉他…… 她思忖片刻,道:“你想的没错,我与他是很奇怪。” “因为我发现,他可能是暄儿的生父。” …… 沉默,长久的沉默。 景垣自她说出这话后,整个人都处在震惊与无法相信中。 他试图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要怎么说。 两人唯互相看着,南渔自嘲一笑,“很不可思议对吗?” “不说你不相信,连我都不相信。” 她握紧了手指,将头低的很低,“你说让人怎么相信,我入宫这些年,深信不疑地看绽哥与暄儿的父子情,可是忽然有一天就因为我的意识内做了场梦,这些所有就都推翻了。” “景少卿,你说,让我如何与别人说。” 景垣听着她的话,慢慢理着思绪问:“梦?难不成是你前阵子那个听铃音而乱神的毛病?” “是。” “那娘娘,你又为何会确定他便是暄儿的父亲?” “我让纳福去找过宫中一位老人,他曾经待在过先皇身边。” “他讲了很多当年事,说了一些令我怀疑的话,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是我的手,抹住了他。” 南渔望着景垣:“那个梦让我一些过去的记忆回来,并且,在我与他那晚,我曾用手摸过他……” 景垣忽然想到那日南渔看萧弈权与暄儿血融时那紧张的样子,他恍然:“所以是你去找他说的,尽早与暄儿治病?” “嗯。” 她如实相告。 将什么都与他说了。 景垣摇了摇头道:“娘娘,这个血液相融的事本就不准,有时候就算两个陌生人也会有血液相融的情况发生,所以,以这个为推论不行。” “如果仅仅凭着只言片语与一个梦来让萧弈权相信,不太可能。” “是,所以我一直没说。” 这也是她考虑的理由。 景垣又想了想,“那娘娘除了你说当年的那位老人,还有什么人可以证实?” “御国寺内还有位宁嫔,只是,她的话也不能说明什么。” 她只是说了,那夜皇帝萧绽临幸了她,但子时之前的事她完全不知。 景垣将她拉到更隐蔽的地方,事关重大,他想了很久道:“娘娘,这事先你知我知,臣先私下打探一下,问问宫外是否有当年当过差但是龄满出宫的人在,另外臣也在大理寺查查,问问还有什么事是咱们不知的。” “好。” 景垣又抓住她,“你最好先别露出来,省的让有心人抓住做了把柄。” 景垣最后的考量是最重要的,南渔想到萧锦云,想到暄儿还在宫里。 萧弈权现在能执掌北凉且不被任何所影响的一大原因便是,他身边无牵无挂,无欲无求。 一旦有心人知道他有了底线,或者是命门…… 她使劲点了头。 景垣最后捏住了她手,使劲握了握,“娘娘,别怕,臣会在。” 这无疑在给她力量。 她颔首:“放心景少卿,我没那么容易害怕。” “那便好。” 景垣说完这些,与她从隐蔽的地方出来,“那臣先走了,娘娘你也赶紧回御国寺。” “好。” 她与他分道而行。 与他说了一通,好似心也轻松不少,她快步向宫门走,准备自己回御国寺。 刚到宫门口,便见一辆马车等候多时。 南渔站定,望着里面人,这时车窗打开,一只手露在外。 漂亮纤长且略含病态的手。 是他! 南渔蹙眉看着,完全没动,这时,赶车的小厮将脚凳放下,躬身道:“娘娘,我们殿下正好要出宫,送您一程。” “不用。” 她彻底拒绝。 “太后娘娘,多日未见,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更多关于恣余山的事?” 车内,萧锦云一句话,惹得她上了心。 她凝着这辆车。 看了眼身后的皇宫。 提了裙角,她瞪了那小厮一眼,上了他的车。 尽管这车看起来,宛如一只毒蛇吐信。 撩开车帘,满脸病容的萧锦云坐在里。 车内凌乱,仿佛刚经历过什么,萧锦云身边还有一盆血水,而此时的他,正上衣未穿,如垂死的病人倚在软靠上。 南渔眸光一紧,看到如此情形,她转身便要走。 “站住。”
第149章 要死先披件衣服 南渔白了他一眼。 道:“你光着身子给谁看,若是再让人看去,我又是百口莫辩,先走了。” 萧锦云在后笑。 似早料到她的无情,他道:“娘娘,你好歹怜惜一下我这身体。” “你?不值得怜惜,你用恣余山引我上来,原以为你带着诚意,如今看来,并没有。” 她说完话,当即去掀帘子。 “走!” 就在这时,萧锦云怕她反悔一样喝了外面的小厮,那小厮听到吩咐,当即一扬马鞭,驾车离去。 车子行的快,南渔一时站不稳,蹲下身双手抚着车壁。 她回身道:“你怎么这般无耻?” 被她说,萧锦云没有一点怒气,反而凝着她,看着她这张脸,不由道:“娘娘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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