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去后院摘花的时候,瞧见远处有一大片夹竹桃,红红粉粉的,很好看,我们过去走走吧?”沈聆妤说。 谢观沉着脸,没接话,却依了沈聆妤的意思推她过去。 魏学海本是带着另两个小太监跟在后面,谢观推着沈聆妤走进那一大片夹竹桃林子时,魏学海驻足摇头,示意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不要跟进去,只在夹竹桃林外面守着。 暖风夕夕,吹动枝头的娇嫩夹竹桃轻轻地晃。 沈聆妤收回望着枝头夹竹桃的目光,她略侧了侧身,去拉谢观的衣袖。 谢观瞥了一眼搭在沈聆妤腿上的薄毯向下滑去了一些,他松了手,绕到沈聆妤面前蹲下来,给她整理搭在腿上的薄毯。 “谢谢。”沈聆妤说。 谢观却冷笑了一声。谢什么?谢他封月牙儿当公主?他一点不喜欢沈聆妤的感谢。 他这是逼着自己用父爱去容忍沈聆妤将月牙儿放在比他更重要的地位。 沈聆妤将手心覆在谢观的手背上,软声:“她有她的重要,你也有你的重要。” 谢观可没有因为沈聆妤这话就觉得开心。他要的可不是“也重要”。他要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最重要。 可谢观也明白这是痴想,沈聆妤永远都不可能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今日是月牙儿,明天也可能是别的亲友。 沈聆妤蹙眉看着谢观的眉眼,低声:“你凑过来些。” 谢观抬了抬眼皮瞥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靠近她。 沈聆妤眼眸轻转,环顾左右,确定周围没有人。她才将身子往前倾,轻轻去吻谢观的唇角。 谢观愣了一下,意外地看向沈聆妤。 她向来不喜欢在外面与他亲近,更别说主动。 沈聆妤确实觉得有些不自在,又飞快地转动眼眸四顾了一番,才再次吻上谢观的唇角。两个人的唇轻轻贴着,沈聆妤将轻碰般的浅吻从谢观的唇角慢慢往他唇前挪去,她樱唇轻启,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出口中,主动递进谢观的口中。 谢观强压着心里的震惊,沉静地盯着沈聆妤的眼眸。 理智拼命告诉他,这只是沈聆妤的谢礼。 谢观纹丝不动,沈聆妤便停止了这个吻。她从他唇间退离时,谢观逼着自己由着她离开。 可是自控失效。 她退他靠,这个将要结束的吻,被谢观续上。 谢观用力地去亲吻沈聆妤,暗沉的眸底是不可抑制的渴求,渴求更多的重要。 他还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更多?他像个可怜的小孩子抱着不属于自己的玩具不舍得松手交还。 暖风轻吹,枝头的夹竹桃被吹落,一片花瓣从花苞里逃离,被暖风吹着翩翩落在沈聆妤的肩头。 她抬手,手心搭在谢观的后背去拥抱他。 两个人的唇稍微离开时,沈聆妤轻声唤他:“允霁。” 谢观望着她靠近,想要继续这个吻,沈聆妤却稍微先向后退一些,她微微偏着脸,将唇压着谢观的唇角,贴着他的唇角与他说话。 “我们是不一样的。”她说。 不一样?哪种不一样?谢观握着沈聆妤的脸,将她的脸转过来。两个人额头相抵,近距离地相望,谢观盯着沈聆妤的眼睛,迫切地想要听她说下去。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很多份重要。虽然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可她在我心里永远重要。月牙儿是相伴相陪一路扶持的重要。你与我是结发合卺的重要。还有很多其他的重要,这些重要都在我心里,它们泾渭分明,永远不会互相打扰。” 谢观望着沈聆妤的眼睛,安静地听着她说这些话。有些道理,谢观不是不懂,只是很难感同身受。 他只有她了。 也许是他太贪心,要求得太多了。 可面对沈聆妤,他无法自控。 沈聆妤也不知道谢观听进去多少,她搭在谢观手背上的手轻挪,指端勾住他的食指轻轻地拨一拨。 “允霁。”沈聆妤语气比这五月的暖风还要温柔,“每个人的心里都该有许多泾渭分明的重要,无法平衡掌控它们在属于自己的河流里,让它们一塌糊涂地交错,是无能。允霁,我希望你也有你的月牙儿,你也有更多其他的重要。” 他的人生也该有他的丰富多彩。沈聆妤不希望他只有她。 谢观望着沈聆妤的柔眸好半晌,才开口,他问:“那季玉川呢?还有林怀溯。” 沈聆妤懵了一下,这怎么又扯到季玉川了?就连林怀溯也要扯进来? 不过沈聆妤觉得这似乎是好事,谢观好像能将不同的重要分开来看待了。 沈聆妤没有立刻回答。她既然打算将话说清楚,总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要认真和真诚。 她向来不信这世上的男女情爱之事能够长久。畅想未来远远比不上珍惜眼下这一刻。 她说:“暂时那条潺流之中只有你。” 她要将谢观从其他的潺溪中赶走,也去承认属于他的溪流中只有他。 “暂时?”谢观皱眉,抓住关键字。 “一辈子实在太久了,我不愿意去畅想和承诺未来。只是这一刻,你在我心里。”沈聆妤心里一片平静。她觉得人就该这样,既要坦然地承认,也要有掌控自己的心的能力。可以将人放在心里并且承认,也可以在应该结束的时候决然将人从心里赶走,毫不犹豫地转身不回头。 谢观笑起来。 她说她喜欢他,她说她一辈子都喜欢他。她一定爱他爱得发疯。 不管沈聆妤说出口的话是不是这样,听在谢观的耳中,就是这个意思。 谢观视线下移,落在沈聆妤的心口。 此时此刻,他真的好想亲一亲她的心。 沈聆妤敏感地觉察到了谢观的心思,她急声:“不可以!” 能够在外面与谢观亲吻已经是沈聆妤能够忍受的极限,他休想再靠过来!谁知道那些惊这惊那的暗卫们躲在哪儿呢! “好。”谢观说。 他站起身的同时,亦将沈聆妤从轮椅里抱起来。 “你要做什么?”沈聆妤提防地将手抵在谢观的胸口。 “轮椅太慢了。”谢观说。 推着轮椅回去实在是太慢了,谢观要现在就飞奔回住处。不过是转眼之间,这片夹竹桃盛开之地,只空余一张轮椅,早就不见了谢观和沈聆妤的身影。 娇艳美好的花瓣随风坠落,跳着舞似地落在轮椅上。 暗处,惊澜摘了一朵红色的夹竹桃,往惊夜头发上戴。惊夜面无表情地瞥向她,微微皱眉她的胡闹。 “小郎君好生漂亮。”惊澜踮起脚来将手肘搭在惊夜的肩上,“要是笑一笑就跟更好看了!” “摘了。”惊夜冷冰冰地开口。 惊澜哼哼了两声,不情不愿地将夹竹桃从惊夜的头上取下来,不高兴地低着头摆弄着花瓣。 惊夜瞥她一眼,拉着她的手穿过夹竹桃花瓣铺地的林间,往林子深处去。 惊澜倚躺在树顶枝杈间,将腿弯搭在惊夜的肩上。她勾着惊夜的脖子无声叹息,心道惊夜哄她的方式好像永远只有进入她这一种法子。 树身晃动,越来越多的夹竹桃随风飘落,徐徐落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今天有几章,猜对有奖哈哈哈
第82章 魏学海带着两个小太监守在夹竹桃林外, 只来得及看见陛下抱着皇后娘娘的残影。 两个小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求助地看向魏学海。 魏学海轻咳了一声,撇下一句“没见识”, 背着手昂首挺胸地走了。人已经走远了, 还不忘提点:“别忘了去把皇后娘娘的轮椅推回去。” 沈聆妤被谢观抱回住处,他一脚踢开房门, 迈进屋,立刻就低下头去亲吻沈聆妤, 一边亲着一边抱着沈聆妤往床榻上去,最后将人压在床上, 扯开她的衣襟, 隔着小衣亲了亲她心口的地方。 沈聆妤将手抵在他的肩上轻推, 嗔他的肆意妄为。 谢观的手掌探到沈聆妤的后腰之下, 将她兜衣系于后腰的带子解开,天水碧的贴身小衣就这么一下子松散开, 裹藏的鼓鼓囊囊跃跃欲试想要逃出来。 沈聆妤指尖轻压着胸口的小衣, 道:“陛下一会儿不是还要去赴宴吗?” 什么赴宴?不管什么宴席,向来是谢观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他拿开沈聆妤轻压着胸口的手,将松垮覆在沈聆妤身上的小衣掀挪。目光一息也不肯移开地凝视着。 香案上的燃香烧尽。 沈聆妤觉得谢观盯着她心口目不转睛地看了至少两刻钟。虽然他什么都没做,可沈聆妤还是红了脸。 “有什么好看的……”她小臂支撑着身下的床榻,想要坐起身来。随着她的动作, 掀挪到一侧的小衣落下来,重新覆遮。 “别动。”谢观握住她挪撑的小臂,将她刚抬起的双肩又摁回去。将滑落下来遮挡视线的小衣再次拨开。暖春温和明亮的光从窗纸透进来, 隔着一道薄薄的纱织床幔, 洒落在沈聆妤如雪似玉的心口娇肤。 她说他在她心里,他便有了家, 她的心就是他的家。 两个人一动不动,一个平躺在床榻上,一个俯身凝视她赤敞的胸口。过分暧昧的姿态,却成了静止的画面,让这份美好入了画的同时添了几分诡异。谢观凝望的目光让沈聆妤最初觉得羞涩与尴尬,时间久了,偏又生出些许别的情愫来。 沈聆妤略略抬头望向谢观,见他目光深沉地望着她铺洒着春日暖阳的心口。他的目光与爱欲无关,是另一种深邃的柔情。 沈聆妤略迟疑,抬起手来捧住谢观的脸,再轻轻地压去,送他的脸贴在她心口。 谢观微微侧转过头,附耳贴着沈聆妤的心口,他闭上眼睛,去听沈聆妤的心跳。她的心跳一声又一声仿若无阻拦地敲着他的耳膜,传进他心里去。 半下午,魏学海在门外轻轻叩门,询问要不要去赴宴,才将屋内床榻上睡在春光里的两个人吵醒。 谢观皱眉,眉宇之间浮现几分被扰醒的烦躁。可是他睁开眼,入眼是酥山柔耸。他眼底的烦躁一扫而尽,靠过去啮吻一口。 沈聆妤也被扰醒。虽然魏学海隔着一道门,还是觉得不自然地推了推谢观,将他推开。 谢观不肯起,手掌紧紧握着沈聆妤的腰身,然后又将脸埋进去深嗅。 “去吧。”沈聆妤再推一推他的肩,“在洞湘也待不了几日了,这最后几日的宴席你若不去,巴兴修又要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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