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宣眸色如晦, 迈开长腿,一步一步,走出当年从滇南千人阵里,从熊熊烈火中浴血而归的架势。 他威压浩重,气场凛冽极了,随侍的所有人都觉察出他的不善,没有人敢靠近他们分毫。 敢惹薄宣的,天上地下大概唯有霍暮吟一人。随着薄宣大步迈开,她手里的“鱼儿”便有些不老实,在手心来回滑动,眼见小小的手心掌握不住这跳动的鱼,她下意识缩紧五指…… 薄宣发出一声绵长的闷哼,脖颈之间青筋暴起,将肩上的肌肉也提拉得紧张不已。 区区五步,走了一日一夜般漫长。 好容易车帘流光,金铃清响,薄宣将霍暮吟送上了马车。原想叫玳瑁将她送回重华宫,让影子找个太医加以疗诊,却未料霍暮吟紧紧抓住他不放,唇齿之间轻吟浅哼,美目半垂,尽是渴求。 薄宣沉着脸,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提脚踩上马凳,矮身将她抱入马车里。 霍暮吟的这辆马车装潢雅致,意境美而清高,眼下车里气温陡生,不知是否是她面上的潮|红映亮了车幔的彩光的缘故,眼下竟无端生出些格格不入的旖旎,。 “热……” 霍暮吟启唇,轻轻吟|哦,眸光若水,楚楚可怜。 她抓过薄宣的手,一根一根疏开他修长的五指,嵌入腰封与华服之间,叫他解她腰间朱线衮明黄的贵妃腰封。 薄宣长指一动,原本装饰的玉佩香袋玛瑙长珠尽皆没了束缚,落到松木的车面上,啪嗒作响。 霍暮吟无暇去顾这些声响,她热极了,没了腰封的束缚,便勾手扯身上的衣衫,一层一层,露出白皙无暇的肩颈和锁骨。 薄宣不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面,早前在衔春湖的小舟上,也领略过她如此的风光,肩颈锁骨,春|意半|露。眼下却仍旧难以自制,呼吸愈发炽烈,火焰愈盛,难以将些。 他盯着霍暮吟,眸中的渴欲昭然若揭,却又倏然阖了眼,仰靠在车壁上,喉结艰涩滑动。 未想耳边传来金钗银寰的摇晃声,手掌被一双白皙的柔荑勾起,睁开眼时,霍暮吟已然起身站在他面前,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而后大刺刺跨开双腿,坐到他腿面上。 还未等级她下一步动作,薄宣便倏然凛下眸光,大掌猛然掐住她的细腰。 神明降落,与恶魔仅有咫尺之遥,漫天焰火险些猎猎绽放。 薄宣终于感受到了霍暮吟的难捱,隔着繁复的华服和玄衣,他仍能感受到其间使人癫狂的温润和热意。于霍暮吟而言,药劲之猛排山倒海,已然杀灭了所有理智,满副身心只为寻得几分纾解和欢愉。 她挺直了纤细腰肢,双颊酡红,媚眼朦胧,纤细的手臂不知危险地攀上他的脖颈,唇齿之间吟|哦出近乎乞求的言辞—— “薄宣,我难受。” 薄宣眸色又深几许,出口的声音已然沙哑得不像话,“你知道我是谁?” 霍暮吟却不答了,提身去贴|他身上的凉意。 到底是中了药的人,感知不同寻常,眼下的薄宣身上哪还有清凉的所在,浑身热意滚沸,脐下天赋异禀之处更是腾腾如许。霍暮吟不知前方是怎样危险的旷古凶兽,纤腰摆晃,执意往前挺进,非要够到那处能让她舒畅的灵丹妙药才肯罢休。 她肤色白皙,盈盈皎皎,在薄宣面前盛|放。 下摆被脚尖缠住,她便低头弯腰去扯那裙裳,赤如朱砂的唇不欺然擦过薄宣脐下,她猛然一顿,像是要感知那是何等物拾一样,挪开双唇,用滚烫而柔软的脸颊蹭了蹭,又蹭了蹭。 来回数次,薄宣生忍,痛意薄发。怕掐疼了她,他挪开她腰间的手,狠狠捏住窗棂松木,用力之劲,修圆的指尖已然有了些许血意。 下一刻,霍暮吟的柔荑便紧随而来。 她抓回那只修长的手往下探去,垂着头,露出一截迷人的脖颈,片刻后她抬眼,轻呼一声,懊恼道:“都湿了。” 话里带着些许乞求,将薄宣脑海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寸寸斩断。 干燥而带着血意的指尖随着她的提点,徘徊在堕神的疆域。 红唇皓齿发出绵长喟叹,如丝媚眼轻阖,眼泪滚滚垂落。她掐紧了薄宣的手,指尖嵌入他手背的皮肉之间,说,“薄宣,救救我,好难受。” 薄宣面色沉静得像催城黑云。 那日在衔春湖上,她畏惧于他的触碰,不惜举匕相杀,那时受惊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今知道他是薄宣,却也哀哀求他相救。 他垂下眉眼。 复抬起来的时候,眸中之欲便不加掩饰。 霍暮吟还晃着他的手求救,薄宣猛然倾近,空闲的手环过她的纤腰,将人扣住狠狠往下按。滚烫的星火如柱如炬,隔着层层衣衫笔直盖过肚脐,垂直贴在她的前下腹。 薄宣抬起被她紧紧攥住的手,拨开她葱白的指尖,扣到自己的肩颈上,而后慢条斯理揭起地上明黄的贵妃裙裳,一点一点擦去指尖的血意。 他凑在霍暮吟耳旁,眸光微闪,沉磁的嗓音直入腑肺,“我帮母妃,好不好?” 霍暮吟与解火之源愈发近了,通身每一缕皮肤都散发着妖娆魅惑,若非素来骄矜从不以色讨好旁人,此刻恐怕裙裳尽卸,赤|身|起舞都未可知。她不安地动着腰肢,被薄宣扣住的后腰陷出一个美艳的弧度,平坦的前腹与旷古凶兽来回轻擦。 可还不够。 远远不够。 她跨坐在薄宣的腿上,与他面对面相视。 细眉深蹙,美眸迷离,带着些许渴求。 薄宣未曾有一瞬错开眼,指腹擦过她诱人的唇瓣,嗓音危险而撩人,“我帮母妃,母妃以何谢我?嗯?” 指尖|游|走,掠过天鹅一般倨傲的颈,扫过平直纤挺的锁骨,落到上回勾落襦裙处,缓缓顿住。 霍暮吟挺起上身,将衔春湖他未曾触及之处相赠,薄宣眸色幽暗,收回手来,故技重施,犬齿在她耳垂上来回轻磨是,声音轻而哑,道,“不够。” 说着,他双臂环住霍暮吟,面对面将她抱得更紧了。 霍暮吟下巴搁在他有力的肩颈上,感受到清爽的触感从脊背滑落,掠过湿湿的衣裙…… 她陡然往上窜了些许,娇|吟|出声,其间婉转,惹得外头拉车的马儿缓缓踱蹄。 他的“帮忙”温柔又汹汹,颇有章法,赢得霍暮吟舒心喟叹,然而马车轻晃,不过多时,他便显露出原本的野性和狂猛。 霍暮吟的声音变得有些轻昂,每一次上扬的尾音里都充斥着妩媚娇羞,薄宣的肩膀被她挠破,她想往上窜逃。然而腰间横亘的手臂哪能允许她半途而废,将她牢牢钳在怀里,黑沉的眸瞳盯着她绯红而迷离的面色,手仍隐没在那不中用的衣裙之下。 华安楼下开始赛龙舟了,鼓声和吆喝声远远传来,节奏起落,快得不像样。 马车堆中,重华宫那辆流光溢彩的马车里忽而传出一声高亢的吟叫。 霍暮吟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媚声,手臂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竭尽全身力气。她哭着,颤抖着,缩紧了全身。 薄宣使坏,特意将双腿分开些许,不叫她并得太紧,等她颤抖余韵稍过,便贴下脸,与她滚烫的脸颊轻擦,磁哑的嗓音波澜不惊地嘲讽道,“这么没用?” 说着,抬起手来。 指尖晶莹毕露,甚至要有少许顺着指节往下|流淌,在指根处盈盈生光。 霍暮吟累极了,身上的难受稍有纾解,余热还未散尽,仍旧昏昏沉沉不清不楚。眼下恢复些许理智,方才的事涌回脑海,娇愤之余,她脑海里只余下一个想法—— ……又和薄宣纠扯上了。 他天赋异禀,霍暮吟上一世便有所领教,眼下前腹仍贴着偌大的威胁,她多少有些胆战心惊。可她实在太累了,累到随时可以沉沉睡去,然而刚消散不久的难受卷土重来,身上的燎热隐隐约约又有重燃的迹象。 马车外响起薄安的声音,正在询问琉璃,“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贵妃不是病了吗?” 作者有话说: 薄宣:良医在侧 ————
第34章 风起 薄安早前在席间应酬, 听身边的近侍说薄宣和霍暮吟都不见了身影,便迅速打发了身边围着的人,迈开大步寻了下来。 远远见到重华宫的玳瑁琉璃都在烈日下晒着, 离重华宫那辆张扬的马车不远不近, 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荒诞的预感。 他揭起下摆, 脚步越发快,还没走进便呼喝出声。 玳瑁没想到他会来。到底是大盛朝的太子爷,身居储君之位,在这样的席面上自然是左右逢源、应接不暇的,以薄安的个性, 更是没有丢下这种联络君臣感情的好时机,而单独携了随身内侍,巴巴跑来找一个后妃的道理。 他的到来实在太过出乎意料。 琉璃更是吓了一跳。 她的心思比玳瑁活络些,知道的也多, 远远见马车有些异样,又听她们娘娘的声音随风传来, 便知道里面在做些什么。琉璃当下就慌了神, 数次看向玳瑁欲言又止, 却见玳瑁一副状况外的模样, 终是没有说出口, 脸上绯红一片, 心里又怕又羞。 眼下太子爷来了, 若让他撞破马车里的事,那是要诛九族的。 炎热的江风拂过地面,卷起马车的晶莹五彩纱帘, 就要揭露里头的旖旎和风光。琉璃精神一凛, 骤然横过身来, 扑跪在薄安脚下,大声喊道:“太子爷!” 薄安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原本就对这些站得太开的丫鬟有所不满,如今还敢来挡他的去路。 马车近在眼前,丫鬟如此行径,让他更加确信里头有什么蹊跷,一时之间,言行便显露了些许怒意,提一脚就要踹过去。故而又想到她是霍暮吟贴身的,顿了顿,跨过她大步朝马车而去。 琉璃原本闭上眼睛准备挨这一记踹,睁开眼却见他与马车的距离越来越近,一颗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 马车里,薄宣眸色幽深。 他听着窗外的脚步声,垂眸看霍暮吟的脸。 怀里的美人酡颜如醉,一双美目微阖,泛红的眼尾添了三分妖娆,正是人间绝佳颜色。柔荑轻而缓地,在他的喉结处来回流连,轻柔的触感与带着些许挑衅的妩媚神情,像是苗疆蛊惑人心的圣女。 ——可见她方才得到疏解的那一瞬清明,已经荡然无存了。 薄宣抚着她的脸,眸色漆黑如夜。 窗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 他由着怀里的人作乱,单手环过她的纤腰,将她抱到单侧腿上。 也就这片刻功夫,薄安距离马车已经只剩一步之遥,他倒是老成持重,这样的节骨眼上还能行礼道,“里面可是贵妃娘娘?” 应答他的,是霍暮吟言不由衷的一声娇吟。 下一瞬,薄宣修长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挑开车窗垂帘,晶莹流彩的纱帘在日光下格外晃眼,落定之后,露出半张白皙的脸,以及清晰的下颌线和微微敞开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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