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可没有教那些撩拨人的路数…… “咱们都没有经验,除了菁娘,也没有长辈肯教导,所以才更要互相体谅、慢慢摸索,这样以后才能长长久久。” 施绵说着抬眼,水润的眸子荡漾着动人春色,更多的是清澈与诚挚,抓在严梦舟肩上的手摇了一下,问:“你说是不是?” 严梦舟在她的视线下点头,“是。” 与施绵妥协,他想站起身,再次被施绵压下去。 施绵道:“我喜欢你在低处与我说话。” 这样像示弱,不会使她感受到压力,更能让她意识到,哪怕严梦舟现在的身份有变、哪怕两人已经不在小叠池了,他也还是与以前一样,要在自己面前俯首贴耳的。 “你喜欢怎么样的?”施绵有商有量地问,“我也努力去配合你。” 严梦舟也问自己喜欢怎么样? 问过后,脑子里不可抑制地被无法描述的香艳词曲填满。 在沧州的那段日子,先是被严侯那帮子将士为难,每日于血水、冰水中翻滚,后来将人一个个拔掉后,他心中全是攀爬雪山寻找雪莲和建功立业的事。 没人能成为他的依靠,那他就拼搏一把,自己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若有一日,施绵与他一样遭遇亲人为难,至少还有他这个做夫君的,能无条件地为她撑腰。 沧州孤寂的冰天雪地中,没有战事时,将士们唯一的放松方式,就是围着火炉侃侃谈论如何与女人调情。 严梦舟思量着惦记的人和事,有意无意地,耳边听见最多的就是他们挂在嘴边的这些事情。 这么听了两年,再纯情的人也被染上了颜色。 难眠的夜里,严梦舟时常会梦见施绵,不止一次地想,倘若当初严侯手中那株雪莲顺利取得,施绵的病早该痊愈了。她好奇心那么重,该把新婚之夜试过的事情与他做了几遍了。 辗转中,严梦舟最常回味的,是那天晚上两人侧躺着的相拥与亲吻,以及分别前,施绵跪坐在榻上给他的拥抱。 怀中温热柔软的满足感,那是他久久不曾体会过的。 严梦舟嘴唇动了两下才发出声音,“我喜欢睡在你身旁,喜欢抱着你。” 施绵的双颊又一次变得红扑扑,身子往前微倾,低着头,湿漉漉的眼眸看严梦舟,声音如贴耳呢喃,含羞青涩道:“等能公开地住在一起后,我每日都把床铺分你一半,每日都让你抱着。” “嗯。”严梦舟轻声应着。 施绵望着他,咬咬唇,放在严梦舟肩上的手慢吞吞往他后背上爬,隔着衣裳摸到紧实的背肌后,低着身子往前趴去,同时将严梦舟向着自己压来。 两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 施绵处在偏高处,抱住严梦舟时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柔软的身子完全嵌入他怀中。 严梦舟半跪在地上,双手搂在施绵的后腰上,他觉得自己只要手臂一震,就能直接将施绵高高抱起,就像很久以前,有一回抱她下马车那样。 那时他没动过旖旎的心思,现在很喜欢这种被人全身心依赖着的感受。 心思这么一动,想的就更多了。 一个姑娘从十五岁长到十七岁,身上变的不是一点半点。 施绵十五岁就能被臭虫盯上,这两年完全长开了,容貌自是没的说,体态也变了很多,凹凸有致,抱在一起时格外的明显…… 严梦舟垂眸,看见了她绯红的耳根与雪白的脖颈,只露出一小片,其余的全覆在衣裳下。 施绵在此时松开了他,道:“好了,说正事吧。” 她拍拍脸,从榻边站起,顺手拉起严梦舟向外面走去。 外间空空,桌上留着未动过的瓜果,门口传来十三的声音:“……在清水县行医呢,吃得香、睡得好,能有啥毛病?这么想师父,等他回了小叠池你亲自去看看,别老缠着我问,烦死了!” 十三听着是越来越不耐心了,施绵及时开口喊菁娘。 “哎,在这呢!”菁娘为了拖住十三早已说得口干舌燥,忙不迭地应声。 施绵踏出房门,发现施长林已不见身影,院门口守着的侍卫看见严梦舟现身,快步走来,停在院中道:“王爷,施家新请了五个大夫入府。” 十三冷哼一声道:“不信老子的话呗?行,后面几日我得忙别的事,谁也甭想找到我,疼死那俩人!” 严梦舟点点头让侍卫下去了。 当务之急是施绵的自由,不管受不受宠,她始终是施家的亲孙女儿。上面有父亲、祖父祖母等一大堆长辈,她一个女孩儿,想要脱离施家,要么死,要么嫁人。 她与严梦舟已有婚书,为了施绵的名声,不到万不得已时,婚书不能公之于众。好在严梦舟已来下聘,婚事算是定下。 “那就快点再成一次亲!”十三催促。 施绵离开小叠池时,他还当施绵是要回家享福的,没想到是要被关在后面的宅院里,足不出户,还要被泼污水。 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十三可不能看着施绵被别人欺负了! 他对施家也是厌烦得够够的,克亲,怎么就没把他们全家都克死? “订婚容易,成亲却仍有多重阻碍。” “哪里来的阻碍?” 严梦舟道:“施家、宫中、严侯。” 十三瞪大了眼,一想他的身世和那个严侯,再看看施绵,抚着胸口直吸气,“血亲都指望你们过的不好,这么一看,你俩还不如我这没了爹娘的呢。” 对此严梦舟不置可否,只说施绵的事。 这几方的共同特点就是明面上都不会提出反对,动手的话全部是私下做手脚。 今日到婚期,会有接连不断的阻碍,不让他二人成婚。 十三想把人全部毒死,考虑到后续隐患太大,被驳回。 要让施绵顺利出嫁离了施家,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她克亲的恶名,也就是施家。——这是最容易被人拿来指手画脚的一条。 施家几人现在有求于十三,算是暂时被控制住,严梦舟又留了侍卫保护施绵,足够几人慢慢将克亲的事查明白了。 商谈不久,侍卫再次来报,如十三所说,施老太爷请来的几位大夫全都束手无策。 又过了会儿,施长林来了,请十三施以援手,也是委婉地将人请出施绵的院子。 严梦舟几人确实待得太久了,将走,施绵把他拉住,道:“你还有个东西没给我呢。” 是婚书,在宫中见面时严梦舟答应过,来下聘这日会将婚书还给施绵的。 严梦舟从怀中掏婚书,施绵往后退,道:“你给我拿进来吧。” 十三不知道他俩搞什么鬼,懒得往屋里跑,看施长林不顺眼,在外面逮着他讽刺起来。说的全是施绵的事,施长林一句也不回不了,只能忍气吞声。 里面,施绵隔了两年多,终于拿到自己的婚书了。婚书上还残留着严梦舟的体温,她将婚书抚平,谨慎地藏到枕下,坐在床边冲严梦舟招手。 严梦舟靠近,被她按了下去,与前不久一样,比施绵低下半头。 施绵慢声细语道:“你今日没有说些半真半假的话糊弄我,我很高兴的。” “那要再抱一下吗?”严梦舟为自己争取利益。 施绵飞快向外面瞄了一眼,模糊听见十三的骂声和菁娘不走心的劝解,都隔着外间在房门外。 她低头,目光落在严梦舟的嘴唇上,嘴巴抿了下,矜持道:“……能抱一小下。” 说完,严梦舟展开双臂,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抱了个满怀。 分别前的拥抱格外的黏人,严梦舟不舍得松手,贴施绵的脸颊亲昵地蹭着。怀中还没暖热,背上的手就缩了回来,将他的肩膀往外推。 严梦舟以为施绵怕被外面的人看见,他想像施绵前面说的那样,要维护他们长久的夫妻关系,就顺势松了力道。 可施绵只有头颈稍微往后退了几寸,严梦舟偏头想看她在做什么,脸刚一动,就被制住了。 “……上回你亲了我,我也想亲你的,想了两年了……” 施绵的脸蛋像熟透的樱桃,眼睛里水光盈盈,说完,捧着严梦舟的脸在他颊上亲了一口。 一触即分。 她躲避着严梦舟的视线,深吸了口气,再次贴近,这次湿润的唇面印在了严梦舟嘴巴上。 刚贴在一起,施绵就觉得无地自容了,只想着学画上的人,怎么就没想过这样一动不动地黏在一起会有多尴尬呢? 好像两个陶土泥偶啊…… 施绵心跳声砰砰响,在心里数了三个数,觉得时间够了,可以分开了。 她往后撤,被她捧着一动不动的脸忽然追了过来,带着她的气息的双唇重新贴来,浅浅磨了两下后,如紧闭的扇贝张开了口。 施绵呼吸骤乱,张开嘴想要换气,被趁机入侵。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看似简单的行为,值得单独画一整页了。 作者有话说: 亲亲~ 最近更新的少了点,我缓个一两天,再尽量多更哈~
第66章 流言 灼热的气息交融碰撞, 施绵一步步后退,慢慢的,意识与呼吸一样, 都逐渐远去。 曾经她掉入小叠池冰凉的池水中, 被池水席卷, 几近窒息。现在她落入滚烫的岩浆中,烈火蒸腾了空气,将她围困其中。 施绵觉得自己快要憋死时,口唇终于得到自由,她两手无意识地抓紧, 连续喘了好几口气。 “……心口难受吗?” 施绵听见严梦舟的声音,很低,有点含糊,仿佛带着些水声。她听得耳尖着火, 感觉喉口干哑,抿了抿唇, 发现双唇是湿润的, 脸烧得更厉害了。 严梦舟重复问道:“心口难受吗?” 施绵这才有意识地去感受心跳, 跳得那么快、那么大声, 响在耳朵边一样, 难怪会被严梦舟听见。 她先点头, 想起第一次亲吻就是因为她受不住刺激才停下的, 又摇头。 “有一点点……”一出声,施绵听出自己的声音也是怪怪的,揪着严梦舟的衣裳咽了咽口水, 重新开口道, “跳得有一点点快……” 其实是很快很快, 她不好意思说。 在她的感受中,两人亲了很久,可实际上,只亲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严梦舟确定她没有不适,心中微微放松,道:“那我比你严重一些,再亲一会儿,我的心就要跳出来了。” 施绵眼睫抖了抖,往上掀去,看见了他起伏着的胸膛。 也因此,她才发觉自己两手还抓着严梦舟的肩,却不知何时从床榻上滑坐到了地板,面前是严梦舟,背后是床榻。 “不信你摸摸。”严梦舟说着,握住她的一只手,掰开了压在他左心口。 手掌下“咚咚”作响,那颗强有力的心脏似乎要冲破胸膛跳进施绵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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