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办万裕国会期间,边境南蛮一族却奇怪的没有什么动静,这才让北安有了一丝喘息机会。 朝堂之上 萧意眠与众大臣俯首听着高台之上皇帝的狂妄话语,鬓角冒出一丝丝汗色,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反驳。 “如今北安万裕国会在即,这区区南蛮部族也不敢多有放肆。” 除了极少数献媚的附和声,与萧意眠一处的老臣皆是满脸愁容,看着高台之上的皇帝,嘴边的劝诫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毕竟眼下这万裕国会是否会有邻国会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南蛮部族此时息兵不动,说是惧怕不如说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只可惜陛下像是看不清局势一般,满眼的狂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萧意眠已经是满心的疲倦,方才在朝堂之上她领着多家大臣进言劝陛下还是多加防范些。 如今这是劝也劝过了,说也说过了,只可惜皇帝依旧是那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她与众大臣也是百般无奈。 不过好在陛下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把边关的人都给撤回来,她当真是看不明白陛下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南蛮是害怕了。 这明眼人都能都出来的事实,为什么到陛下这里就是看不清了呐? 唉,只望明日的万裕节国会,不要让她失望。 萧意眠拎着茶壶,有气无力的倒了一杯茶水猛灌了一大杯,喉咙处的干涩感这才压了下去。
第97章 玉复痕犹在 放下杯盏,萧意眠无力的倚着车厢假寐。 半日时光悄然而逝,夜幕悄然来临叫人措不及防。 屋内,下人点上葳蕤烛火映着满室明晃,萧意眠独坐在桌案前,看着手中的书函神色透着深深的倦态。 晚风刮着半掩的窗门轻声作响,忽然窗外好似有什么东西落下,传来一声清脆动响,萧意眠皱起眉头寻声望去,只见夜色中一丝微光闪在窗框处。 像是一枚玉佩...... 心中没由来的一慌,她放下手中的书函,苍白的脸色在昏惑的烛光中显得愈发憔悴,起身朝着那窗口走去。 树影摇曳落在窗框上,萧意眠看着那压着一封书信的花型玉佩,眸子顿时瞪大了几分,素手颤抖的伸出去拿起那枚玉佩。 金线嵌合在那玉佩之上掩住那曾经的裂痕。 这枚玉佩怎么被修复好放在这里! 扒着窗口萧意眠目光惶恐的探头望去,窗外夜风萧瑟吹着伶仃落叶,惊醒一汪池水,夜色消寂中没有瞧见半点人影。 拎起的心跳,缓缓又放了下去,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玉佩上,闪着几分深思,良久之后,她终究还是没有将这枚玉佩留下。 抬手朝着那惊起涟漪的湖水一抛,玉佩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弧线,落入那残荷枯枝的池水中。 碎了东西,修复的再好终究还是回不去的........ 展开那封信,龙飞凤舞的字体落在纸页上, 【阿意,明日希望能够见到你】 娇躯一震,素手猛的攥紧了信纸,心中万般愁绪刹那间涌上来,添着几分慌慌之色。 明明早已经有所预料,但得到了确定的讯息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失了态。 如今细细算来她离开也有将近半年之久了......... 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中的信纸,夜色幽凉添着几分愁色......... ........... 翌日一早 烦心了一夜没睡好的萧意眠,临近清明时才闭上眼没多久,便被兄长让人从床榻上挖了起来。 揉着睡眼惺忪的眸子,萧意眠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将脑袋抵在床柱边, “阿兄,我好困啊,要不今日你代我去吧。” 屏风外,萧禹泽端着手中的茶水,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便听见自家小妹这话,看似浑浊的瞳眸涌上几分无奈, “昨日我说代你去,你还不肯,怎的一个晚上便改了主意。” 萧意眠没敢提及昨晚的事情,随意了扯了一些理由糊弄道:“昨夜忙公务弄的晚了些,现在实在是没什么精神。” 萧禹泽放下手中的茶盏无奈道:“你呀,那些公务又不会跑,晚些处理也不打紧何必急于一时,不过这次阿兄我有事帮不了你,所以你还是快些起来吧,别误了时辰。” 闻言萧意眠只是有气无力的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随意拎了件外衫搭在肩上,朝着屏风处走去,扒着屏风探出半个脑袋道: “阿兄要去作甚?” 萧禹泽点了点她的额头,“昨日凌风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当年的一些线索,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所以这几日阿兄不在府中,你万事小心些。” 她神情有些恹恹的点点头。 虽然她很不愿去今日的万裕国会,毕竟昨夜的书信让她有种自己早已经暴露在外的错觉,但兄长有事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一想到她如今用的是兄长的身份,心中又安定了几分。 陪着兄长一同用过早膳后,她便率先坐车前往了城门,迎接今日前来赴这万裕节的他国来使。 坐在马车上,萧意眠挑起车帘看着外边。 目光环视了一番,那些今日也领命前来迎接的朝臣马车,只见那些朝臣早已经纷纷下车,侯在一侧,见此她目光掠至随后落在那现着几分热闹的街景上。 这慌乱中仓惶赶出来的万裕节国会,看起来没有往几届的要隆重,加之虽然边关战乱暂时平息了,但民众脸上的忧愁依旧掩不住。 毕竟这短暂的安宁又能够维持几时,不知何时战火又会来临。 这时一辆琳琅作响的马车在一侧停下,看着上面显眼的皇家的标志,皇帝的第三子崇王殿下。 一想到这位主狂妄火爆的脾性,萧意眠又是一阵忧心,只希望等会莫要弄出什么事情来。 ........ 灼日高悬,如今已临近中午了,大开的城门依旧不见半分邻国将来的情况。 苦了一众朝臣顶着烈日站在那,满肚子苦涩又不敢有半分怨言,对比之下借口伤势还未痊愈躲在马车中的萧意眠可要好上太多了。 而领头站在去前方的崇王殿下,此时脸色早已沉的宛如一方墨,衣袖下的拳头攥紧又松开,语气颇为咬牙切齿道: “这些微末小国当真的是好样的!” 冷哼一声随后拂袖朝着马车走去,见此一旁的亲信连忙上前规劝,“殿下,使臣还未来,您如现在离开,陛下会怪罪的。” 一番话却直接点燃了他的怒意。 崇王扭头一脚踹在亲信身上,指着那空无一人的城门怒道:“怪罪?你看这像是有人要来的样子吗!” 话音刚落下,一队人马便驶入了城门,被拥护在中央的马车幽幽停下,楚白挑起车帘,傅栾一身玄色长袍从马车中走出去。 目光环视过人群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人。 守在城门处的众臣望着印着月氏国纹样的旗帜飘扬在风中,眼眸中溢满了藏不住的欣喜。 总算有人来了,要是今日没有邻国前来,先不说陛下会拿他们怎么样,届时这万裕国会还没有结束北安怕是就要拱手送给南蛮了。 如今来人了,他们还能再支撑上些许时日,若是能够游说到支援说不定还能借此翻盘。 马车内的萧意眠,紧紧攥着手中的杯盏,目光透过缝隙看着那被簇拥在中间的人满是复杂。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下车,她终是没有面对傅栾的勇气,哪怕她如今顶着的是别人的模样。 不过好在众臣皆现在有客来临的喜悦之中并未注意到他们的丞相大人并未下车迎贵客。
第98章 晚宴 就算有极少数人注意到了也没有声张,只当是丞相大人身子又不适了,不宜下车,毕竟自从丞相剿匪身受重伤之后,便时常病痛,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被人群簇拥在中间的傅栾,目光环视过四周却没有瞧见自己想要看见的那人,些许晦暗幽光漫过眼底很快便掩了下去。 而早已退到一侧的崇王瞧着入城的月氏国来使,脸上难看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下来。 看着俯身跪在地上惶恐不已的亲信不满道:“丢人现眼,还不快起来。” 亲信不敢有所怨言,只能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躲到一侧去。 教训完亲信,崇王这才拍了拍微皱的衣衫,拨开眼前簇拥的朝臣靠近,审视的目光落在眼前低调的车马上。 露着些许嫌弃,月氏国...... 好不容易来了人,却还是一个听都没有听过荒野小国,不满的神色溢满眸子,敷衍道:“使臣远道而来,本王有失远迎了。” 嘴上虽然说着有失远迎,但行动上却没有半分尊重,反而尽显着轻蔑。 对此傅栾眉头一挑,也丝毫不惯着眼前这依旧看不清现实的人,“可崇王这话好像并不是很欢迎?” 霎时气氛就尴尬了下来。 崇王也没有想到眼前人居然敢这般直言出来,不过他却并未放在心上。 区区一个微末小国,他纵使不欢迎又如何,难不成还能领兵攻打他北安不成! 甚至还狂妄的顺着傅栾的话说了下去, “看来你们月氏一个弹丸之地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既然如此本王......” 话音还未落下,便被一侧反应过来的朝臣捂住了嘴,生怕这要命的王爷再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但一番无脑的话语终究还是激怒了随行一侧的月氏侍从,一道道冷俊的目光落在那依旧还不知所以冲着捂他嘴的朝臣叫嚣着的崇王身上。 仿佛只要傅栾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出手将那出言不逊之人绞杀。 没有了丞相大人,此时唯一一个能做主心骨的顾老将军从人群身后走上前,透着莫名的目光落在傅栾身上,拱手道: “崇王殿下无意冒犯,还请使臣勿怪。” 傅栾双手交叠着,指尖敲在衣袖上,敛着眸子眼底酝着的冷意却没有散开分毫,甚至还更甚了几分,绯色唇瓣轻勾嘲讽道, “顾老将军言重了,我等自然是要比北安要有自知之明,毕竟都快国破家亡了还有心思宴请他国。” 听着这话语,北安朝臣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不满,如今是他们有求于旁人,明知是讥讽还不得不受着,生怕一时失了言将北安推入更加不可挽回的地步。 惶恐不安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顾老将军身上。 顾老将军叹了一口气,瞳眸中的异样情愫收敛了几分,转移着话题道:“使臣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前往驿站休整,晚些时候陛下会在宫中宴请诸位。” 敲动的指尖顿了下来,薄凉的眸子落在眼前人身上,透着几分嘲弄之意,绯色唇瓣轻掀道: “那便依顾老将军所言吧。” ...... 这边马车中萧意眠看着傅栾被簇拥着离去的身影,如蒙大赦,也没有再继续在此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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