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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毒的一帮人，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 沈云舒在心中暗暗唾骂。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放过这个店家，毕竟他也是受人胁迫，无辜受累的。 “算了，放他一马吧。” 这个决定让那女侠有些意外，倒还真是个心善的大小姐。不过毕竟不是她自己的事，她也没打算管太多。 只是她又看了那店家几眼，神色复杂，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 沈云舒带着小棠和青阳，再次郑重地向她道谢：“今日之事，多亏有女侠出手相助，否则我们主仆三人就是将性命搭上，也逃不出这间客栈。还未请教女侠姓名，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洛晴岚。” 姓洛？这可是国姓呢。 沈云舒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兴许只是个巧合，毕竟天底下也不是只有皇家的人才姓洛。 再说了，皇室的人能来这山野破店落脚？ “洛姐姐好！我叫沈云舒。”沈云舒向洛晴岚欠身行礼，“今日我们还着急赶路去京城，就先走一步啦。日后若有机会遇上，再请你吃顿好的！” “行！”洛晴岚回身拿起桌上的包裹，也而跟着走到门外。 见沈云舒一脸不解地站在客栈里看她，她笑着解释道：“你们不是着急赶路去京城吗？正好我也要去京城，不如一起走，咱们一路也好做个伴。” 沈云舒很是意外。 能有这样武功高强的女侠和她一同上路，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也不知是真顺路还是在宽慰她。 也罢，既然洛晴岚都这么说了，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于是她也拎起包裹就走出去，走到洛晴岚面前，拉起她的手就说道：“洛姐姐，能遇见你真好！” 洛晴岚对这个刚认识的小妹妹也颇有好感，总觉得十分投缘，说的话也好听，喊得她心都酥了。 “洛姐姐，要和我一起坐马车吗？” 沈云舒诚挚地发出邀请。 洛晴岚摇摇头，潇洒地转过身去，踩着马镫跃身上马，骑在马上对她说道：“不了，我还是更喜欢骑马！” 这样洒脱的性子，很是让沈云舒羡慕。 她也很想学骑马，可以恣意驰骋，无拘无束。当初裴湛还说要教她来着，结果这都还没教呢，他人就回京城去了。 既然洛晴岚更喜欢骑马，那她也就不强求了。吩咐青阳清点好随身行礼后，她也坐上了马车，继续启程前往京城。 文华殿。 今日裴湛随着翰林院的秦大学士到文华殿讲课。自他入翰林，除了诰敕起草，便是经筵侍讲，时常随各位大学士到文华殿为皇子们授课。 不过主要都是大学士们在讲，他也就是在一旁帮忙准备文书，不时为皇子们答疑解惑。于他而言，这份差事不仅让他学到了很多东西，还认识了不少皇子和勋贵之后。 筵讲结束后，裴湛收拾好东西，便要随着秦大学士回翰林院。 谁知刚走出文华殿，便被人给叫住了。 “裴大人。” 裴湛转头一看，竟是太子洛云川。 洛云川是当朝二皇子，大皇子早逝，他身兼嫡长，顺理成章地就当上了太子，没经历过什么夺嫡之争。帝后感情深厚，而他也颇受梁帝的爱重。当储君的这些年，兢兢业业，从无懈怠，朝中文武百官对他也很是信服，可以说是一路顺风顺水。 裴湛虽不知他这是要干嘛，但还是先行了礼：“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洛云川笑道：“没什么，就是找你随便聊一聊。” 一旁的秦大学士见状，很是识趣地向二人辞别，先走一步。 此时裴湛心中却是有些惴惴不安。 太子比他就大了八岁，倒也算是同辈人，为人也和善，不是那种难相与的。 只是他与太子实在算不上相熟，也就是筵讲的时候打过几次照面，为他讲过几次经史典籍，究竟有什么事能让他来找自己“聊一聊”？ 洛云川转过身，示意他边走边说。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下文华殿。洛云川没开口，裴湛也不敢先说话，毕竟他还没揣摩出洛云川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周围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洛云川才开口问道：“本宫听说，裴大人最近去吏部去得挺勤快啊？” 裴湛心下一惊。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他越界了？他也不算越界吧，他虽在翰林院，但有时也会有一些需要去吏部办的事情。 等等，太子为什么突然关注起他来了？ 在没有完全明白洛云川的用意之前，裴湛只能选择陈述事实，实话实说，“回殿下的话，确有此事。”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解释一下，“下官这段时日一直帮着几位阁老草拟诏书，在官员任命一事上，有很多地方还不太清楚，所以想去吏部了解一下，免得日后出差错。” “哦？”洛云川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裴大人还真是好学。那不知裴大人可学明白了？虽说讲学经典，裴大人是个中翘楚，但若涉及朝堂之事，本宫却可为裴大人答疑解惑。” 裴湛算是明白了，洛云川今日定是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才会罢休。 既然如此，那便与他说一说，“那下官就斗胆向太子殿下请教了。不知京官的任命有何具体标准？为何有的人中进士后便能在京留任，有的人却十几二十年、甚至是大半辈子都在地方为官？” 裴湛并非突然关注这件事的，自他有机会接触朝政，有机会去吏部之后，他便一直在暗中琢磨这件事。 他去吏部查过沈佑之的任职履历和考核纪录，他每回考满都是通过的，督察院给出的评价也很好。况且他官声不错，不管在哪里上任，都能得当地百姓的一片赞赏。 这样的人，没道理十多年过去了还不升迁回京啊！ 洛云川听后，浅浅一笑，“那这还真没什么具体标准，大多是看吏部对他们的考核，根据个人才能和擅长的方向去任命。当然了，也不乏有暗中操作，托了关系的。如果是像你说的这样，一直在地方为官，说不定他所擅长的就是造福一方百姓？所以才一直把他留在地方上，而不调入京城。” 见裴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洛云川转过头看着他，颇为好奇地问道：“裴大人问的，不会是扬州知府沈佑之吧？” 裴湛一听他提起沈佑之，顿时没由来地心虚。 好在他向来是处变不惊，哪怕被洛云川说中心事，也依旧是面不改色，镇定地回道：“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太子殿下。” “你不必如此紧张。”洛云川对他说道，“本宫也是那日听柳御医说，你是得沈佑之的推荐才结识了白石先生的，这才多留意了几分。此人本宫倒是略有耳闻，听说政绩还不错。” 这话其实半真半假。 听柳闻安提起不假，可因此才留意沈佑之却不是真的。几年前，沈佑之回京述职，洛云川偶然见过一面，对他印象还不错。当时得知他政绩出色却一直未能升迁回京时，洛云川也和裴湛一样疑惑。 不过他听说沈佑之娶的是傅婉柔之后，他便将其中缘由猜出七八分了。 所以在听说裴湛常往吏部跑时，他就觉得这年轻人有点意思，敢情在扬州待了三年，还不知道隔壁住的是什么人呢。反正东宫日子无趣，索性来他这儿找点乐子。 裴湛随还不明白洛云川的用意，但他感觉得出，洛云川并无恶意。于是他便壮起胆子问道：“依殿下看，这位沈知府可还有升迁入京的机会？” 说出口后，又觉得太直接了，便补上一句，“下官在扬州待了将近四年，觉得这位沈知府为官清廉，是个为百姓做实事的好官。下官觉得，若他能到京中为官，必能造福天下更多的百姓。” 这个找补让洛云川觉得有些好笑，真当他这东宫太子什么都不知道呢？ “哦，是吗？本宫还以为裴大人是为了隔壁的小青梅呢。” 听了这话，裴湛表面笑笑不说话，却暗自腹诽道：这个东宫太子未免太闲了点，居然还有空来管他这小小翰林编修的私事？ 心中是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还是笑吟吟地回道：“殿下说笑了。” 洛云川揶揄道：“那看来真是本宫想多了。本宫还以为，裴大人婉拒了那么多门好亲事，是为了扬州的佳人呢！”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又突然叹道，“哎，等沈家回京，裴大人怕是没机会了。” 什么叫没机会了？难道沈佑之没机会回京了？ 裴湛不解，正要问下去，却见洛云川好像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说道：“时候不早了，本宫就不耽搁裴大人的时间了。” 洛云川既然这么说了，裴湛自然也要顺着他的意思，“殿下说笑了，是下官叨扰了殿下才是。既如此，下官就先告辞了。” 裴湛刚走没几步，又听到洛云川叫了他一声，连忙回头躬身，听他吩咐。 只见洛云川走上前几步，站在他身侧，低声说道：“其实官员考核，虽是吏部和督察院共同负责，但内阁亦有权插手，就看那几位阁老有没有那个意思了。” 说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只剩裴湛站在原地。 洛云川这意思，是暗示他，阻挠沈佑之回京之人就在内阁？ ---- 裴湛今天为岳父努力了吗？努力了！
抱歉，来晚了！这章依旧加长！
第19章 街头错过 = 六月初的京城，空气中没有一丝凉风，闷热无比。尤其到了午后，日头火辣辣的，将地面晒得滚烫。 这样的天气，让本就情绪低落的裴湛心中更加烦闷。 “怎么了这是？” 曹景彦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调笑着看向与他相对而坐的裴湛。 今日难得休沐，他便拉着裴湛到这云香楼吃些点心，谁料这人自打坐下就在那看着远方发呆，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云香楼的点心在京中可是出了名的，怎么，这都勾不起你的兴致？本少爷可是刚发俸禄就想着请你吃顿好的呢，裴大人好歹给个面子啊。” 裴湛这才收回视线，拿起一块荷花酥，细细品味。 甜而不腻，是沈云舒会喜欢的味道。 眼见裴湛好不容易打起兴趣，眸光又忽地黯淡了下来，曹景彦担心道：“裴子澈，你没事吧？” 裴湛回道：“没什么。”想了想，还是决定和曹景彦说说，“我只是在想，已经一个多月没收到云舒的信了。” “我当是出什么事了，就这？我都三个月没和我祖父祖母通信了，别以为谁都跟你俩似的，写信写那么勤快。”曹景彦鄙夷道。 裴湛摇摇头，“不是的 ，按照她的性子，早该回信过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有些担心扬州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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