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姜云静同他提过成亲一事,他并未拒绝,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她名下所有铺子和产业的三分利。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姜云静自然不能同意。若只是银子也就罢了,可三成利就等于从今往后她都得给他纳贡了。 不过是一桩亲事,就能躺着赚这般多,白日做梦。 可事到如今,姜云静也不得不考虑起这个选择了。她只后悔当初在江城没有认真挑选出一人,以供今日只用。 如今被陈氏逼到这个份上,实在是有些错不及防。 思量间,她轻叹一口气,正伸手要掀开车帘,看一看走到哪了。 结果车身忽然猛地一顿,力道大得差点将她甩出车外,青棠跌到了地上,吃痛惊醒过来。 “发生何事了?” 姜云静刚问出口,车帘就忽地被人从外掀开。 一道黑影冲了进来,还没等她抬头看清对方模样时,头上瞬间被罩下一只麻袋,眼前也只剩下一片漆黑。 随后,她脖子被人猛地一击,昏倒前只听见青棠在耳边大叫了一声“小姐!”。 一处偏僻的小院里,陈金源晃悠着步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走到东面厢房门口,停下脚步,“人醒了吗?” “还没有。” “那东西用了吗?” “用了。” “屋子里还有味儿?” “应该有吧。” 陈金源嘿嘿一笑,舌头舔过一排上牙,“那刚好给我助助兴。” 说罢,松了松腰带抬步走了进去。 房中,姜云静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鬓发凌乱,身上衣裳还算完整,头偏向一边,露出个风姿楚楚的侧脸。 美人就是美人啊,被绑成了这样也丝毫不见狼狈,反倒别有一种风情,陈金源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不已,只觉心痒难耐,忍不住伸手抚了抚,果然是冰肌玉骨,触之生滑。 姜云静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她目光惘然,望着床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直到一抬头看见了一脸沉迷的陈金源。 姜云静吓得忍不住大叫起来,想要躲开他的手,可全身都被绑住,纵使用尽了全力,也不过稍微偏了一偏。 陈金源见她醒来,也不害怕,这件事万一说出去了,那她就必须嫁给他了。反正有陈氏在,大不了挨一顿打,还能把他杀了不成? “怎么了,表妹,不认识我了?” 姜云静忍着恐惧,颤声道:“陈金源,你疯了!” “疯了?”陈金源哈哈一笑,“小爷我确实想你想疯了,这不,就把你请了过来,治一治我的疯病?” 姜云静啐他一口,“赶紧把我放开,不然要你好看!” 陈金源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也不介意,反而用舌头一舔指尖。 姜云静见他动作,几欲作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小爷我怕什么?” 说完,也不再啰嗦,俯下脑袋就朝着她颈间埋去,一阵狂吻。 姜云静又惊又怒,可身体却奇怪地起了一种陌生的反应,燥热不安,仿佛生出了种渴望似的。 她狠狠咬下嘴唇想要清醒些。 陈金源察觉到她的异样,抬起头,笑道:“表妹,怎么?不舒服吗?别怕,表哥这就来帮你。” 姜云静这才注意到鼻间那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瞬间明白过来这厮用了什么手段。她羞愤欲死,却又不得不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见陈金源已经开始宽衣解带,她勉强压制住心中慌乱。
第37章 姜云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沉声道:“陈金源,我同益州州牧家已经定亲, 你这样做, 他们定饶不了你!” 听了姜云静的话,陈金源非但不怕,反倒大笑出声。 “你说你那病秧子未婚夫?”片刻,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勾,“他一个不中用的, 你嫁过去也是守寡,不如表哥先来满足满足你。” 说完, 把手一搓,嘿嘿直笑。 “你这般侮辱我, 就不怕徐州牧和徐夫人吗!” “徐夫人?”陈金源啧啧两声, “表妹, 你是个聪明人, 何必跟我装呢?你不知道姑母为何让你嫁去益州?” 姜云静听出他话里有话, 自己之前的猜想十有八九是真的, 面上还是装出副无辜的表情,颤声问:“你这是何意?” 陈金源喝了些酒,神智已有些昏昏, 见她确实一副懵然不知的表情, 倒也生出些怜惜之意,手指抚上她的娇面, 摇头道:“可惜了, 这么个美人,却是个短命的。你乖点, 等会儿小爷先让你舒坦舒坦。” 姜云静眼珠一转,立时变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半是惊恐半是可怜地说:“表哥这是何意?你要杀了我吗?” “我怎么舍得杀你,是……” 陈金源说到这,声音一顿。 姜云静赶紧追问:“那是谁?是姑母吗?” 陈金源不说话,可神情已告诉了姜云静答案。 “我就知道是姑母,”姜云静抽噎一声,“我虽同她有过节,可也没想到她竟会想要我的性命。” 杀姜云静这件事,陈金源其实一直也在犹豫。此刻见眼前人梨花带雨心中不忍,温声安抚道:“你别怕,此事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我再同姑母去说说。” 姜云静垂泪摇头,声音带着丝哭腔,“表哥你不用骗我了,你素来怕姑母,又怎会跟她对着干呢?我知道,便是妹妹你都不敢得罪的。” 陈金源一听,不乐意了,“我怕她?” “那表哥为何对她言听计从?” “她待我不错。” 姜云静冷笑一声,“表哥你好糊涂啊,姑母若真的待你不错,又为何不给你找个好差事,而是让你去帮她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可曾见她让元礼做那些?” 陈金源被她戳中痛处,神色间顿生几分不悦。 “表哥,我知你生性不坏,只不过被姑母带偏了。你若需要银子,我可以给你,别说娘亲的嫁妆了,我身后还有沈家。你若帮了我,日后是享不尽的富贵。” 陈金源思量片刻,忽地一笑,一把将姜云静按倒在床上,捏着她的下巴道:“你当我傻呢?你无缘无故会好心帮我?” 他饮了酒又吃了肉,说话间口中不断喷出浊气,姜云静咬着牙根忍住那一阵恶心,轻声道:“除了今晚,你并未做过伤害我的事,我又何苦恨你?” 陈金源目光闪了闪,确实,姑母往日做那些事时他还小,并未掺和进去。可他还是不会轻易相信她,沉默着没吱声。 姜云静侧过脸去,眼角溢出一滴泪,“我知道你不信我,只是如今我已走投无路……若非为了肚中的孩子……” “孩子?!” 陈金源以为自己听错,愣在原地。 “对,我已有身孕,只是那人始乱终弃。我如今是走投无路了,只求能保住一条性命!我死没关系,可……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跟着我死。” 陈金源万万没料到姜云静竟会珠胎暗结,狐疑地看着她,似乎在揣度她话中的真实性,片刻,冷冷问道:“那又关我何事?” 姜云静咬了咬唇,忍着羞耻似的,“若是……若是能嫁给表哥,陈氏也不会再想着杀我了。我知现下这种情况,对你来说并不公平,成亲后,我定会好好对你,那些田产铺子我一个女子本也管不了什么,到时候一并交于你。” 她声音柔,此刻又刻意带着几分讨好,听得陈金源心口一阵酥麻,可转念又想起她已怀有身孕,那股燥意便去了七八分。他虽混账,可还没有染/指孕妇的嗜好。 若真如她所说,倒也可以理解。自古母亲愿以血喂子,她要求条生路也只能嫁进他陈家了,要是变作了一家人,姑母想必也不会再多为难她。 可被人捷足先登,心底还是芥蒂难消,陈金源一时间又想起她之前去的地方,拧着眉问:“是那听月坊里的男人的?” 姜云静愣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脑子里随即闪过个身影,心道对不住了,可为了让陈金源相信,也只好抓个人来顶包了。 于是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地回道:“对,就是那听月坊里的琴师。” “真的?” “你若不信,自可让人去查今日我在画舫上见过了谁。那琴师便是上次救我起来的男子,只是,只是他始乱终弃,是我看走了眼,才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说完,姜云静又撇过脸开始呜呜咽咽地哭起来,陈金源则站在一边面有所思地想着她方才那一番话。 屋外,几个身影相继无声倒在了黑暗之中。 姜云静不知的是,方才她同陈金源的一番对话已大部分落入到屋外人的耳中。在听到“孩子”两个字时,青原手上不由自主一颤,差点划偏了。等最后一个人软软倒地后,他这才忍不住抬眼往右侧一看。 右侧的阴影中,陆玄京长身而立,在察觉到青原投来的目光后,眉头轻轻拧了拧,却什么都没说,一挥手示意他跟上,然后便提步朝着屋中走去。 里间的陈金源还在犹豫。 姜云静见他踟蹰,知道方才一番话已让他心生动摇,又道:“我如今身体不便,不能服侍表哥,可否先帮我把这绳子解开?” 陈金源瞅了她两眼,似在犹豫,片刻又冷了眉眼,“呵,我知道你脑子机灵,别想几句话就能糊弄我,此事我定会查清楚!现在我劝你老实一点!” 说完,也不管她,自顾自地转身走到对面的茶桌旁去。 姜云静轻吁出一口气,虽然人还被绑着,可至少他暂时不会对她做那禽兽事了。只是这法子可解一时之急,若是过了今夜陈金源还不放她走,那就是真的没辙了。 毕竟,指望姜府的人来救她,如何可能? 这时,姜云静身体里却又涌起一阵难耐的燥意,方才为了保持清醒,手心都掐破了,再这样下去,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 正思量间,紧闭的门忽然被人从外一脚踹开,走到桌边准备先喝口茶缓缓的陈金源被吓了一跳,一口茶水滑进气管,整个人猛地呛起来。 可还没等他平息,就直接被一脚踹翻在地。 “哎哟。” 陈金源捂着肚子叫唤起来,这一脚真狠,踹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脑门上瞬间冒出滴滴冷汗。 正被那股药劲儿折磨的姜云静也吓了一跳,睁大了眼懵懵地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却看见了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那一张脸。 一身月白素衣的陆玄京面色平淡地站在门口,目光冰冷地看着被青原踹翻在地的陈金源,熟悉的人才会看出,此时他眼中已动了杀机。 几拳下去,陈金源已被青原揍得鼻青脸肿,除了哀嚎再说不出别的话。 若不是陆玄京吩咐过青原不能暴露身手,按照他本来的功夫,陈金源此时早就是具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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