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停顿了脚步,看了一眼慌乱的女人,他语气平静的说,“枝枝放心,本王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 完蛋,她和裴枕的事情怕是跳进黄河都解释不清了。他这男人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裴枕懂不懂情趣啊!非要亲手脱掉她的小面具。 - “爹爹这样不好吧?你怎么上京城还带着母妃?” 霍枝跪在母妃的牌位跟前。 她还没见过到自家爹爹如此的表情,灭天灭地,他抱着怀里的炸药就要冲上去和敌人干一架。 岭南王一拍桌子,“霍枝!当着你死去母妃的面儿,老实交代了!”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啥可说的。 她就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了。爹爹不是挺喜欢裴枕的,自家女儿和摄政王好上了,这不是爹爹占便宜么?这辈分蹭蹭蹭的就长了呢! 小怜,“王爷!地上这么凉,县主身体受不住的的啊!” 霍枝揉了揉膝盖,“母妃生前最心疼我了,小怜你给我找个软和点的垫子来。” 小怜赶紧抹了眼泪应了一声,不管自家王爷发飙。她巴巴的就去拿东西。 “现在想着你那条小命了?”要不是看在她身怀有孕,岭南王早就一个巴掌抽上了。那个横铁不成钢,“先前你勾搭上摄政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这小脑袋瓜子保不保得住啊?” 小命是要保的,男人也是要的。 霍枝憋着嘴,怯怯道,“当初爹爹不是和我说了,女儿命中有桃花劫。需得清裴家的人出面挡一挡。” “所以你就找上摄政王了?” 霍枝颔首,越发的委屈,“女儿总想着别人能骗我,爹爹说的话都是真的。” 岭南王捏着额头,冲上去,压低声音道,“那我也没让你勾搭裴枕啊!” “他怎么了?不也是个男人。” 荒唐!裴枕如何能和普通的男人相比!他权倾朝野的是摄政王! 霍枝转了转眼睛,反问道,“难道爹爹是担心女儿今后若是受委屈,您打不过他?没法给女儿出气。” 可不就是这个理嘛…… “枝枝,我们岭南王府庙小。你要找个能避祸的男人,那也要把眼睛放亮一点,再不济也要找个好拿捏的嘛。” 霍枝想起裴枕的脸,他一般时候都是挺好说话的。不像今天,心思莫测,“女儿不孝。” 岭南王他无比的哀伤,他道,“爹爹都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人了,老胳膊老腿的,怎么和摄政王斗啊!” 霍枝点头,“可是,就算爹爹再年轻十岁,也是打不过裴枕的。” “?” 如此不孝女,不要也罢!岭南王忧伤的想。 白芷才起床就听闻岭南王让霍枝罚跪的事情,一路小跑过来,“王爷!县主可是怀了身孕!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还没进门,就远远的看见裴枕站着。 他和县主的事又不是这两天才有的。若真是要刨根问底,得从裴枕在岭南当僧人的事情开始说起吧? 天可怜见儿的。 两人隔着门遥遥相望,就像是被人故意拆散的痴男怨女。 自己这么一喊,裴枕的眼神就看了过来,对白芷道,“还请姑娘随我一道进去,做个人证。” “?”这摄政王是被吓傻了吧? 白芷跟着裴枕身后,小步挪到了岭南王跟前。她正要出声行礼,扑通一声,在众人的惊讶中裴枕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王爷不可!”一声惊呼。 好家伙。不愧是裴枕一上来就是出大招,打的人措手不及! 岭南王一个机灵,跳起来,颤抖着手指质问道,“摄政王,你这是做什么!发哪门子疯!”
第69章 情丝 该是上早朝的时辰, 摄政王却是称病告了假。本是敌对关系的燕临也变得坐立难安,让宦官送了一封书信到皇太后手上。 “阿姊与摄政王,可是发生了何事?” 宫里人也都瞧得真真的, 皇太后褪下守洁的素服,在摄政王跟前换上了常服。寂静冬日,燕婉穿一身月白色中衣,捧着酒壶上前。 那里头却早已经没了人, 宫人说摄政王想起家中山雀还没喂饭,她得回去。 “裴枕在意的哪里是只山雀, 他在意却是旁的女人。”这男人怎么如此多情,本以为看上的是个玩意儿, 裴枕却把那女人当做眼珠子疼。为了她,他甚至还不惜拉了岭南县主做幌子,闹得满京城都以为他和岭南县主有染。 她前些日子趁着他不在敲打了那叫白芷的女人, 他是在和自己闹气。 燕婉哪里是不知道裴枕的心思,怒从心来。她可是堂堂的皇太后!自己都甘愿在他的脚下, 他到底还要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身边的宫女小声劝她, “摄政王若是如此喜欢那白芷姑娘, 太后何不亲自下旨赐婚?” 送个人情给裴枕, 也顺便好告知裴枕一件事, 他可以找女人,她不嫉妒宽厚的贤名。只要,裴枕空闲时来垂怜自己一二。 “王爷那样的郎君,才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迷了眼。”他喜欢拯救世人, 怎么不来救救她这个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寡妇。 先皇是个病秧子, 便是做起那事来都是有气无力的。可裴枕一看就是个浑身有劲的,便是身上流汗也带着好闻的苦艾味儿, 皇太后想起那男女之事,她的面容娇羞。 裴枕才不是会为了女人而动情丝的男人。 “就这么便宜了那贱婢,哀家忍不了。”燕婉抓着桌子,心里倒是有了一个绝妙的法子,对着那宫女道,“去传唤圣上到哀家这里来。” 圣上如今可是最喜欢他这位皇叔,小孩子天性跳脱,必然是要央求着她出宫去见人。 裴枕躲着她不来宫里是罢。那她就带着圣上去王府府找他! 宫女出了门,招来小宦官,“快去和王爷禀报,奴婢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 霍枝一看到裴枕在她边上跪下去,整个头皮都发麻。 “哎,你做什么啊?” 眼前的男人后背挺得如青松翠柏一般,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就是非常的规范,可比她歪歪扭扭的好太多。 这人怎么就是如此的实诚。 裴枕看着面前牌位,弯下要腰去,磕了一个头。 此举动炸得岭南王外焦里嫩,该不是这男人要动手杀他们灭口?岭南王那个浑身寒颤,“裴枕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枕是军队里出了名的赏罚有度,今日会跪在霍枝母妃牌位前,那就是他在认了错! “我与枝枝的事,错在裴某。”身边传来裴枕道歉的声音,霍枝猝不及防的皱眉,眼神暼过去,他往岁不是说过自己从来不会说对不住这三个字么? 裴枕的眼神回望过来,“还请岭南王成全。” 成全个鬼啊!岭南王嚷着,“你有什么话站着不能说,偏要跪着?” 男人滚动喉结,声音清冷,说,“枝枝身子重,裴某甘愿替她受罚。” 霍枝捂住嘴,眼睛里满是感动,她对着身边白芷和小怜狂挤眼睛,快看!这就是她霍枝的男人!是不是贼帅,贼有担当! 都什么时候,怎的如此调皮。白芷咳嗽一声,“王爷,这事传出去怕是不好。” 哦,在场这么多人,怕不是就他岭南王是那拆散人姻缘的恶人?岭南王的自尊像是被人碾在脚上狠狠的踩了两脚。 再看自家那不争气的女儿,霍枝的一双眼睛都要泡出星星眼来了,她把脖子一仰,道“爹得要罚就罚我罢!” 啧啧啧,女儿在闺房里老老实实长大,拢总没见过几个好男人。先前的燕临和霍起都是烂渣,好不容易来了个摄政王,这不被迷的晕头转向?枝枝,她当真是可怜的紧。 岭南王看着她微微龙骑的小腹,他的外孙得有个阿父吧?他这自尊心也不能当饭吃。 绷着老脸,“你俩都给本王站起来说话!” “县主,王爷让你们起来了!”小怜欣喜的上前。 却有人快她一步。裴枕亲自去扶着霍枝起身,她早上没吃东西本就头晕,这么一跪就是脚软。倒在了他怀里,甜滋滋的,“多谢王爷。” 日光照射在男人清冷的脸上,如冬雪般融化, “还请枝枝站好了。” 他俩是成双成对恨不得就地拜堂成亲,显得在座几个都是不解风情的大蜡烛。 真是世风日下。 岭南王抬脚就走,刚跨过门槛的时候,他留下一句话来,“今日的事谁都不能说出去。至于你们俩的事,本王得再好好想想。” 白芷也拉着小怜走开了,此地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霍枝不曾想过事情的发展居然会说这样的,惊心动魄的让她小心脏止不住的跳动。 她想要靠近裴枕身边,黏上去,汲取男人身上那一份从容淡定的稳重感,“你怎么不说话?” 肌肤摩擦的时候,会有一种温度。像是小时候他经历过母妃的怀抱。 安全。 大概若是用言语说出来,就是这种感觉。 男人掀开眼皮,如承载着满腹心事的船。 裴枕从未在母妃生前尽过孝,在母妃死后更是连前往祭奠的机会都没有。他看着前方说,“岭南王是个痴情人。” 霍枝对这话深表同意,“听闻当年我母妃是个平民,可是爹爹义无反顾的娶了她,至今为止,不曾纳妾。” 两人一起看向前方,默契的都没说话。 “枝枝。”裴枕淡淡然的说,“皇兄当年不准我祭奠母妃,一直是我的遗憾。” 霍枝,“那你可是想起过世的母妃了么?” 嗯,是呢。若是母妃在这里,她会对他说这句话罢。裴枕啊!你的手段可真是有够卑劣的。你用这样的方式,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和霍枝的关系,让她甩脱不掉你。 这样的小把戏一定不是第一次做了对不对?要让你回忆起来么以前的事么?当年你不顾父皇的再三挽留,决心上战场。 裴枕你明知道,不管你怎么做母妃最在意的都是皇兄。 可是因为你却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母妃心里硬生生塞下一个你的位置。 所以当这个傻姑娘,她笑嘻嘻的说喜欢你的时候,在你的心中是忐忑又惊喜。毫无理由的偏爱,被一个人完完整整的喜欢,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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